大明之风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光
倒是一旁的吃瓜群众,有些似乎知道这个读书人的底细,低声议论着:“这秀才本不是顺天府人,据说是来京城游历的,就想寻找灵感作几幅画,结果来北京没多久,身上带来的银两便被偷了,一下子失去依靠,本想靠写字作画卖几个钱,谁知根本没人看得上眼,回去的盘缠没了,好像还赊欠了不少银子,困顿至此,举目无亲的,真是可怜啊!”
许多人听了,不由得唏嘘起来。
读书人勾着头,默不作声,可就是站着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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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偏执的穷书生
方岳追上张静修,气喘吁吁地道:“小少爷,即便你,你做好事不想留名,也没必要跑嘛,搞得旁人都,都还以为我好心肠呢,怪不好意思的!”
张静修没有搭理,心想这正是本少爷需要的,你懂个屁本少爷可不想被他们认为好心肠呢。
崩——才是本少爷需要的人设!
救人只是因为同情,没有名气的读书人着实可怜啊!
本少爷可是三观奇正,受过荣辱观教育的,而且对“读书人”这三个字深有体会!
经过这一节,张静修直接原路返回。
肯定不能再向前去招聘启事那儿,万一被那穷书生追上来,不得伤脑筋,就得费嘴皮子。
人设不能被怀疑啊。
方岳紧跟在后头,心中仍有不平之气,想着小少爷对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扣呢对一个路人都这么好,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一锭银子都能买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当小妾了,还没娶媳妇儿呢。
呜呜呜,方岳痛心疾首。
实在忍不住,带着商量的口吻,又提醒道:“小少爷,刚才那锭银子可是十两啊,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大方”
张静修摇头:“不能,本少爷不差钱儿。”
方岳可怜巴巴地,瞧着自己身上打着补丁到处是褶子的衣服,欲哭无泪,感觉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小少爷的啊,这辈子投胎为人,就是来还债的……哎,命苦啊!
……
第二天一大清早。
张静修还在甜美的睡梦中,便听见方岳叫喊:“小少爷,小少爷快起来……”
“狗东西,大早上吵死人了。”
“小少爷,昨天那个落魄书生来了。”
“让他滚蛋!”
“说了,跟他说了大半天,可他就是不听,跪在大门口,死活不肯起来,真是大倔驴一个,小少爷还是起来看看吧。他说,今天若见不着小少爷,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他娘的,想跪就让他一直跪着,别打扰本少爷睡觉。滚!”张静修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继续埋头睡。
“恩师,这样……好像不好吧”张乔松也来了,劝道,“那是个读书人,而且听口音不是本地的。”
“为师不知道他是外地人吗要你多嘴,都给我滚。”张静修忽然又翻个身,睁开双眼,瞪着方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岳岳,他为何一定要见本少爷”
“是因为昨天小少爷的一锭银子。”
“昨天一锭银子不是让你给的吗怎么扯到本少爷头上”
“是,是小的告诉他……不过,小少爷,即便不告诉他,他也猜出来了一定是小少爷暗中指示的,原来他不是很傻,只是很倔……”
“狗东西,你特么才傻呢。嘴长你身上,你不会矢口不认啊让他赶紧滚蛋。”
“……”方岳被骂得没脾气,弱弱地道,“昨天他都看清小的面容了,如何矢口不认”
“看清又如何就说不是,他能咬你啊本少爷不认识他,也不想认识,别废话,赶他滚。还愣着干嘛”
方岳站着不动,一脸便秘的样:“小少爷,实在是因为赶不走才打扰你睡觉的,总不能将他打死吧”
张乔松还是同样的话:“恩师,赶人恐怕不好!”
张静修终于坐起来,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做好人咋就这么难呢让小亲亲来伺候更衣。”
“小少爷,奴婢在呢。”原来小亲亲一直躲在后头。
“哦,你在啊,”张静修立即变成笑面佛,“来来来,过来,让本少爷瞧瞧,你是不是又长大了”
小亲亲乖乖地走到床边。
方岳和张乔松识趣地退了出去,在门外等候。
穿好衣服,张静修履行义务般,草草地捏了小亲亲一把,然后与张乔松、方岳一道出了院子。
果然,就是昨天那个落魄的穷书生,跪在大门口,还引来一拨吃瓜群众在那儿指指点点。
张静修登时恼了,你个穷书生,跪在大门口,一副忏悔的样,引来那多人围观,搞得好像本少爷欺负你似的!
幸好本少爷不怕:“小乔,小岳岳,把这穷书生拖进院子里。”
说完,一甩手,气咻咻的,转身先行进了院子,也不管外头人是如何猜疑如何议论的。
张静修找个椅子坐下。
张乔松和方岳将穷书生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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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强大的气场
这一鞭下去,差不多将穷书生的上衣生生拉扯下来了。
穷书生后背完全裸露在外,血流汩汩。
张静修自己都不忍看了,怎会遇到这种倔驴呢总不能将你丫活活抽死吧
好,想跪是吧
别说本少爷不给你机会。
反正这会儿是在院子里面,也没有吃瓜群众过来围观议论,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许给他水喝,不许给他送吃的,更不能给他银子票子,都听清楚了吗”
张静修气咻咻地扔下钢鞭,回房继续埋头睡大觉。
好不容易才眯着,又被方岳吵醒。
这次,他的叫喊声比刚才更加急促,语气中还透着惊慌:“小少爷快起床,不得了了,快,快,宫里来人了。”
张静修正准备开骂,听见最后几个字“宫里来人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宫里来人了什么意思”
方岳着急得快要哭了:“是啊,传话的宦官正在外头,说李太后娘娘生气,让小少爷急速进宫一趟。”
卧槽!
李太后
张静修一个激灵,好像……我没招惹她啊什么时候惹她了宣我进宫作甚这个女人……惹不起啊!
来不及细想。
也来不及呼喊小亲亲为他更衣。
张静修囫囵吞枣地自己动手,连忙出去一看,果然见有两名小宦官在院子里候着。
其中一名宦官见他出来,立即上前一步,道:“张公子好!请急速进宫,李太后娘娘有请。”
“不知所为何事”张静修问。
“因为潞王。”
潞王张静修一咯噔,思绪飞驰,本少爷没有揍潞王好不好莫不是这家伙说本少爷的坏话
可既是李太后开口,心里有一万个拒绝也得去啊。
“好,稍等片刻,换身衣服就来。”
张静修迅速进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忧心忡忡地跟着两位宦官去了。
“恩师,那读书人怎么办”张乔松追上来问。
张静修不耐烦地一摆手:“没时间搭理,他想跪到什么时候随他的便,反正不许给水,不许给吃的,不许给钱。”
眼睁睁地看着小少爷被两名宦官带走,方岳急得直跺脚,眼睛一睁一闭,眼泪又顺颊而下:“完了,完了……”
“为什么”张乔松冷静多了。
“潞王的性子,你没见识过吗与他纠缠搅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还有,李太后娘娘……”说起李太后,方岳谈虎色变似的,将声音压低两个八度,“是个厉害的主啊!老爷都怕咧。我得赶紧去一趟老爷那边。”
方岳惊慌失措地去了。
……
张静修不知什么情况,无缘无故被传进宫里,召见的人还是当今最有权势的女人。
哦,不,准确地说,是当即最有权势的人,得把这个“女”字去掉才对!
本来,一个潞王就让人极不放心。不着调的主,不知他会说什么做什么怎么坑人。
再加上一个李太后,要颜值有颜值,要智慧有智慧。不是常听人说嘛,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可怕……而且,传话的宦官也明确告知,李太后这会儿正在盛怒之中。
张静修的心跳加快,难以预料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不其然。
到了慈宁宫暖阁。
张静修第一眼不是看见李太后,而是因为正对着门的方向,刚好看见跪在角落里的朱翊镠,耷拉着脑袋儿,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往日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气势全无。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原来你潞王也有怂的时候,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张静修忽然发自肺腑地,竟升起几分沾沾自喜的庆幸劲儿。这时候,若有高清手机,一定要拍下来,发到朋友圈,让各路朋友围观点赞,这可是潞王啊!
李太后端坐在绣椅上,绣椅位于暖阁左侧方向。
张静修被一名女官领进,看朱翊镠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毕竟在这慈宁宫,谁主谁次还是分得很清。
眼前这个女人,才是需要焦距的对象。
但是,张静修也没敢拿正眼看李太后,按理说自己两世为人,观看女人其实早已过了凭借肉眼判断的阶段,没想到面对李太后时,居然产生一种胆怯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而且气场太大。
只偷偷瞄了一眼,便能断定这是女王。用上一世的话说,就是超有女王范儿。
 
第052章 深得女人心
真特么后悔说下回与潞王是不是可以做朋友啊!
张静修后悔死了。
猪队友——就是形容潞王你这种人的,全然不顾别人死活,只顾你自己好过!
娘的!张静修心里骂。
可时间容不得他细想,李太后正盯着等他回复呢。
张静修思绪飞驰,很快便作出一个十分违心的决定,决定与潞王这位猪队友、甩锅王站在一条线上。
因为他想明白一个道理: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李太后是个厉害的女人不错,但她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否则怎会成为大明王朝真正意义上的掌舵人呢她那么欣赏父亲,全力支持父亲的改革事业,证明她有过于常人的眼光。
这是张静修最基本的判断。
所以,面对李太后灼灼的目光,张静修努力保持镇定,不慌不忙地回道:“潞王所言极是,的确是受臣所邀,还望娘娘恕罪!”
李太后追问:“邀他作甚”
又是一道考验求生欲的要命题啊!也不知潞王说过没有,是怎么说的万一两人说的口径不一致……想圆都圆不回来。
张静修不得不用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坑人的家伙。
幸好朱翊镠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好像在怂恿他说,随便编个理由就是啦……证明没说过。
张静修感觉没那么棘手了。
然而,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也没能逃过李太后的法眼,只见她眼波一闪,瞪了朱翊镠一眼。
朱翊镠赶紧垂下头。
张静修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听说潞王殿下读书时,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只听到这一句,朱翊镠猛地一抬头,恨不得跳起来杀了张静修,你竟敢在娘亲面前说本王的坏话
可当他接着往下听,心情逐渐如拨云雾般开朗,目光中竟带着几分欣羡,甚至崇拜之情。
张静修是这样说的:“臣窃以为,这是潞王殿下缺少活动的缘故,常日闷在宫中,缺少同龄朋友,所以缺乏孩子该有的玩乐,以致于读书总提不起劲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朱翊镠两眼大放异彩,简直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张静修啊张静修,你为何不早进宫对娘亲说出这番话呢本王就是感觉闷,缺少同龄朋友啊!
李太后却是冷冷地道:“你竟说情有可原”
“臣窃以为,潞王殿下聪明伶俐,并非天生读书不专。臣住在宫外头,平日倒有一些同龄朋友,他们除读书外,都玩过游戏的,唯独潞王殿下没玩过,所以臣才想邀请潞王一道玩游戏。”
“玩游戏”李太后一愣。
“是,一道玩风葫芦的游戏。可惜今日进宫仓促,否则带来在娘娘面前献丑演示一番。”
“玩物不会丧志吗”李太后脸色一沉,她生平最怕提这个“玩”字儿,哪个孩子没有玩的野心
而且孩子年纪尚幼,不能节制,所以她才会对两个儿子管束严之又严,尤其是对万历皇帝。
别看张静修说得铿锵有力有模有样,实则心儿像小鹿般跳动,额头上也已沁出了涔涔汗水。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先不理会李太后是否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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