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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孀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毛杏

    向来迂腐的钱小山竟然拎了笤帚,钱大双见状,真是感动坏了。

    她……她这个一家之主应该保护好他们这几小只才是,她让一个小崽子如钱金宝追着跑,太特么掉一家之主的范儿了。

    “啪!”

    当钱金宝扑过来的时候,钱大双躲过去他的油腻手,挥手扇过去半个耳光。

    怎么是半个耳光呢

    因为钱大双寻思着钱金宝太小,消化不了一个耳光,就留了点情,仅仅是四根手指与钱金宝的胖脸蛋亲密接触了一下下,所以就是半个耳光。

    钱金宝原地摇摇晃晃了几下,才没有摔个坐蹲儿,他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阎四豹和小鹏回来了,将那只野山羊拴回羊圈里的功夫,已经听文璇说了事情的原委。

    阎四豹对钱金宝这种吃不住一巴掌级别的小屁孩,真心提不起一点战斗力,只是抱臂立在一旁压阵。

    小鹏手上有功夫,他真能轻易地一把拎起来钱金宝,轻易地丢到土墙外面去,但一想到钱金宝摔伤了或者是摔死了,那就给大嫂添大乱子了。

    所以他以吓唬为主,凶巴巴吼起来,“小混蛋,哭个屁!再哭就剪掉你鸟儿,小雪,去拿把剪子来!”

    &




第191章捡鸡蛋壳
    闲下来时,钱大双才深刻地意识到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有多可爱,而这儿连电都没有是多么悲惨。

    除了与那些极品亲戚撕逼之外,她可以选择的娱乐消遣真是少得可怜。

    比如此刻小雪正在飞针走线纳鞋垫,她看看而已;比如屋外小鹏正指导阎四豹和钱小川练习防身自卫的招式,她也没兴致;比如钱小山看书写字,她早就过了寒窗苦读的年龄。

    她能做的,又想做的,只有睡懒觉了,可是躺了一刻钟也睡不着,懒洋洋地闭着眼,悄咪咪地温习与男友萧晔的美好过往。

    午饭过后,小鹏和阎四豹都顾不得午睡,就拿了绳子和斧头上山砍柴去了。

    钱大双由此总结忙碌惯了就真的习惯成自然了,真的是一闲就慌。

    想想明天又要去镇上了,钱大双洗刷了锅碗后,就爬上了炕头酝酿着睡意,具体而言就是专心致志地想念着男友萧晔,想念着前世他如何如何哄自己睡觉,结果就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钱大双被一阵低低的说话声吵醒,睁眼一看,是文翠叶来了。

    大过年的,文翠叶连新衣服都没得换,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就是里正家长女在婆家的遭遇,钱大双肯定不会相信。

    见文翠叶的眼皮子红红的,钱大双让小雪端上来瓜子,边嗑瓜子边唠嗑。

    不知怎么的,小雪就说起了年夜饭,颇有几分抱怨的意味,“翠叶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那几个男人太能吃了,把那么多东西都吃得精光!”

    接下来,她掰着手指点数昨天的年夜饭,文翠叶听着,眼神里都是艳羡,末了叹口气。

    “你们几个还都是小孩子,连个大人都没有,却有本事吃得那么好,姐活得实在是太惨了,不怕你们笑话,我家的年夜饭简单得很,面片汤和腌萝卜,还不管饱,我婆婆还从头到尾叨叨说娶个媳妇不如养只鸡。”

    说着,说着,文翠叶的眼泪滴答而落,钱大双真想马上就告诉文翠叶自己的规划,但转念一想,今天才初一,最早也要过了上元节才能着手准备,因此不说为好,免得再生枝节。

    毕竟文翠叶比钱大双年长几岁,她发觉自己失态后觉得很丢脸,擦了把眼泪,听着这姑嫂两人的安慰,心情平复了许多。

    钱大双就让小雪拿过来一沓子鞋垫衬底,上面都画好了花样子,“翠叶姐,年后我打算推销出去这些鞋垫,你现在也可以纳鞋垫,不过你最好在我家做这个针线活儿,免得你婆婆看见了又要作妖。”

    文翠叶太想赚钱了,她看见小雪纳鞋垫,好几次想问问这玩意儿是啥,拿到镇上能卖多少钱,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接下来,文翠叶就和小雪聊起来鞋垫的相关种种,直到小雪内急,跳下了炕,出去上茅厕,屋里才安静了下来。

    而钱大双一边在空白的鞋垫衬底上描摹花样子,一边关注着房梁上潜心修炼的鬼原主。

    渐渐,她发现了一个细节,只要自己盯着鞋垫时,鬼原主的身影轮廓就变淡一些,而当她抬眼望过去时,鬼原主的身影浓度就仿佛陡然增加了似的,随之清晰了几分。

    钱大双有意无意地试了几次,屡试不爽,不过究其原因,她这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懒得思考了。

    她默默祈祷,但愿鬼原主修炼得慢一些,一百年后再成功夺舍,同时也希望鬼原主不要修炼得走火入魔。



第192章丢鸡丢蛋
    “咕咕咕……大黄,你出来啊,咕咕咕!”

    钱大双一跨出了堂屋,就看见文氏在院子里一点点地寻找着,嘴里还不停地唤着那只名为大黄的草鸡,语气那个焦急得不可名状。

    钱大双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真想问问文氏,如果亲儿子文春生找不见了,她是否也会有这么焦急。

    可文氏这是啥意思啊

    这架势不止是丢了蛋,连鸡也丢了吗

    因为中间有文翠叶夫妻俩,钱大双也不想和文氏闹得太僵了,毕竟两人之间也没有杀父之仇那么大的恨怨。

    她脸上带着微笑,尽量好声好气,“婶子,你家连鸡带蛋都丢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得很,可是你家和我家隔着好几条巷子哪,所以你家的鸡怎么也跑不到我家的院子里啊!”

    直到这时,钱大双才发觉荆门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人,她用脚后跟也可以猜出来,是文氏故意招引过来的。

    昨天听了钱娇娇的撺掇骂大街,今天又整了这么一出,钱大双真想友情建议文氏去镇上进个戏班子,天天有偿唱戏唱个够,正适合她的脾性。

    说来就来!

    文氏扯开了嗓子,生怕谁听不到似的,“没见过眼皮子这么薄的哟,我可是看得真真儿的,我家大黄进了这院子,连鸡带蛋就都没了,大初一的就敢做下这等葬良心事儿,就不怕天打雷劈挨千刀啊,有野汉子撑腰的寡妇就是胆肥得厉害哟!”

    围观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的冷嗤,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甚至还破口大骂钱大双嘴馋不要脸,总之就是各种丑态毕露。

    这种时候,钱大双不能动真气,她要是真的生气了,那她就输了,她顺着文氏的话捋起来,“文氏,你多会儿看见你家的鸡进了我家的院子”

    文氏黑锅底一样的老脸皱巴着,说得要多真就有多真似的,“钱寡妇,你还有脸质问啊,我捡鸡蛋壳那会儿看见的,你还想咋狡辩”

    钱大双轻飘飘地反问一句,“文氏,如果你看见你家的鸡进了我家的院子,你当时咋不马上进院子逮回你家去还是说我家的那几个鸡蛋壳儿比你家的那只鸡还金贵”

    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像文氏那样,在场只要脑子好使的,自然可以听出端倪来。

    然而文氏依旧狡辩,“我那是想找找有没有大黄的鸡蛋壳,你让我进家里看看,大黄下的是大红皮蛋,你把你家的鸡蛋都拿出来让我找找,还有你家煮熟的整鸡也都拿出来,让我瞅瞅是不是我的大黄。”

    文氏想得很美,到时候她就挑一颗最大的红皮鸡蛋,咬死说就是她家大黄下的,那颗鸡蛋就白得了;她可听说了,钱大双送出去不少熏鸡份儿哪,那她就咬死说最大的那只熏鸡是大黄,那她又白得了一只熏鸡。

    围观者中不少人一听文氏这个腔调,不由得鄙夷起来,长这么大只听说过各家的孩子长相不同,鸡蛋只有大小和颜色的区别。

    他们还没听说过有谁到别人家里寻找自家丢了的鸡蛋,从别人家的熟鸡里找找哪只是自家丢了的老母鸡。

    稍有常识的人转念一想,就会想到如果谁拿了别人家草鸡下的蛋,肯定会马上吃掉,鸡蛋壳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如果偷了别人家的草鸡也是一样的道理,肯定鸡肉和鸡毛都处理得很干净,活了一把岁数的文氏没有这点常识吗鬼才信呢!

    也有人关注的重点是这都吃过年夜饭了,



第193章见招拆招
    文六斤真想问问文氏,她这么不要脸,替文春生这个儿子着想过吗替未出世的孙子着想过吗

    可是他爹文瑞一直有意无意地给他递眼色,意思就是不可冲动,静观其变。

    这时,文六斤才顿悟钱大双可不是他妹妹文翠叶啊,归榆花,何细腰以及文氏这老婆娘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啊!

    妹妹文翠叶毫发未损,好好的在屋里呢,那他和他爹就静观其变好了。

    虽然文瑞和文六斤不搭腔,但钱大双心知肚明他们父子俩肯定是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儿,人和这个条件已经有了。

    地利嘛也有了,文氏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最后得好的肯定是自己。

    至于天时这个条件,她走得正行的端,也一样有了,这样,文氏除了狠狠肉疼一把就没有别的结局。

    “大伙儿给做个证,文婶子一口咬定我拿了她家的鸡蛋,煮了她家的老母鸡,还要进我家搜搜,还说不会诬赖我,可我不蒸馒头争口气,如果她诬赖我,那就跪下给我磕头认错,再赔我一两银子的名誉损失费,大伙儿赞成的话就鼓个掌表示一下!”

    听了这话,不少看热闹的暗暗冷笑钱大双还是太年轻了,还是生活阅历太少了,还想争口气呢,还想让文氏磕头认错赔银子呢,真的是想多了啊!

    他们觉得最终肯定是让文氏白拿走一颗鸡蛋和一只熟鸡,钱大双还要白挨一顿辱骂。

    但他们还是热烈的鼓掌了,看热闹嘛,不热闹点没意思。

    听到了这一阵看似热情,实则想看自己笑话的掌声,钱大双望向了文瑞。

    “瑞伯伯,虽说我向来是说到做到,但口说无凭,别到时候有人说我欺侮文婶子,所以你还是写个契据证明一下吧!”

    想看热闹的村人越发觉得钱大双愚不可及,最后肯定能被文氏气得哭死了。

    所谓见仁见智,文瑞心里狠狠地欢畅了一把,文氏啊文氏,你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

    大错特错,钱大双就是你的不二克星,终于,终于等到了今天,今天之后就可以消停几天了。

    但面上文瑞不冷不热地嗯着,吩咐文六斤进屋拿桌子摆在檐下,他语气冷沉。

    “文氏,你没有诬赖钱氏,是吧如果你诬赖了她,那你愿意磕头认错赔银子,是吧”

    文氏得意洋洋,想入非非地认为白来的鸡蛋和熟鸡和自己仅仅是一门之隔,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半途而废的。

    再说了,鸡蛋和熟鸡都不会说话啊,不会开口说它们是钱大双的,不是她的。

    “文里正,我一个有儿有女的长辈,绝对不会诬赖大双一个小寡妇,愿赌服输这理儿我也懂,你写吧,写好了给大伙儿念一遍。”

    没有多久,文瑞就俯身在檐下的桌上写好了一式两份契据,还朗读了一遍。

    大意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文氏丢鸡丢蛋,丢的鸡是只大黄老母鸡,蛋是这只老母鸡所下的大红皮蛋,她笃定是钱氏所为,特意进钱氏家里寻找,若她最终诬赖了钱氏,愿意磕头认错,赔偿一两银子。

    看热闹的料定好看的环节马上就要来了,热情的鼓掌声不断,恨不得文氏马上就进钱大双屋里搜搜。

    甚至有人打起了小算盘,寻思着钱大双这么蠢,便宜不占白不占,等哪天也如法炮制来这么一出,那也能白得一颗蛋和一只熟鸡。

    等文瑞,钱大双和文氏依次按了手印后,文氏眼珠子一转,“文里正,你和六子想和我一起进屋找鸡



第194章捉鳖技巧
    一个人的脸皮竟然这么厚……文瑞和文六斤真的是哑口无言,一时间没辙了。

    钱大双似笑非笑地望向了苟羊倌,后者三十来岁,还想望着再娶个媳妇儿过正经日子,而他心里清楚得很。

    文氏家里的闺女都嫁人了,而且她又是个嘴碎没人缘的,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介绍个媳妇儿。

    而钱大双就不一样了,不但本人年轻,家里还养着一个水灵灵的小雪,而且人缘极好,给他介绍个媳妇儿的可能性太大了。

    所以这个苟羊倌自然就站在了钱大双这边,他瞅着文氏,“春生他娘,怪不得春生是个没用的,原来都是你这个娘缺德作践出来的,你一天在街上咋咋哇哇说你家的草鸡大黄可有本事了,天天下个大红皮鸡蛋,你当别人都是聋子,还是你说的话就是放屁”

    是的,苟羊倌上午赶着屯子里的羊群去野地放羊能听到,快日落时,他赶着羊群回村还是能听到,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就连文氏本人也记不清她夸过大黄多少次了,此刻她目光躲闪,就要往文翠叶不生养这个话题上扯,要是气走了文瑞父子俩,那她就更容易胡搅蛮缠了。

    可是苟羊倌不给她说话的空儿,“春生他娘,你眼皮子就这么薄大伙儿可都不是聋子,我也不叫谁进来和你对质了,这样吧,你头朝下走几步,我就当你咋咋哇哇说大黄天天下个大红皮蛋不是人话,是放屁,我出钱买下钱大双这颗鸡蛋给你,你不怕噎死了就拿回家煮了吃。”

    听苟羊倌这样一说,文氏还真的想了想她能不能头朝下走几步,最后蛮丧气的,要是她年轻时肯定能,现在这个岁数只能在地上爬几圈了。

    所谓听话听音,文瑞父子俩和钱大双都听得出来,苟羊倌这话够毒够难听。

    人话是从哪儿出来的

    屁又是从哪儿出来的

    凡是长脑子的一琢磨就明白,苟羊倌的意思是文氏只会放屁,不会说人话。

    捉鳖讲究技巧,那就是俗话说的捉鳖不在水深浅,只要碰到手跟前,老鳖已经钻入了口袋,钱大双觉得该收收口子了,不能让这只老鳖太舒展了。

    “文婶子,瑞伯伯那儿白纸黑字写得可清楚了,你也按了手印,既然你连红白颜色都分不清楚,那我叫进来几个叔叔婶婶,让他们和你说叨说叨,好好教教你。”

    文氏听村人说过自己有个草鸡奶奶的绰号,而这只草鸡指的就是大黄,而且她一直认为能下出来红皮蛋的草鸡才是有本事的草鸡,就像是能生出来儿子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如果今天她死皮赖脸而最终白得了这颗大白皮鸡蛋,是占到了便宜,但村人肯定很快就会以为大黄下的不是红皮蛋,而是白皮蛋,那她的大黄会被村人看不起的,那她会难受死的。

    是的,大黄一直是文氏引以为傲的谈资,有人是爱屋及乌,而她则是这种近乎病态的爱鸡及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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