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孀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毛杏
其实苟羊倌在小鹏送过去熏鸡架时,他不想接受这样的酬谢,而是想让钱大双帮着介绍个媳妇儿,但这种话如果他对小鹏说了,小鹏肯定会以为他对钱大双心存不轨,所以只得咽进肚子里。
可文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揭了他的伤疤,他光棍一根才懒得忍耐那个老女人呢,于是他就连夜潜进文氏院子里,偷走了大黄,连夜宰杀,开剥,煮熟吃掉,鸡毛内脏等等都丢进灶膛里烧成了灰。
这边钱大双跑步锻炼,练习自卫招式,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钱大双吹灯睡下时,也没见夜星川的人影儿,她感觉良好极了,寻思着某天夜星川会完璧归赵,将首饰盒还给自己,毕竟他也说过是她的朋友嘛,应该不会贪图那些首饰。
翌日的镇上之行半喜半忧……
落月居酒楼这边照旧,洛掌柜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市桧模样,翠红楼鸨儿却是满面春风,一把乌鸦嗓子时时透着笑意,告诉钱大双在大年三十儿那天狠狠赚了一笔,因此送给钱大双一包冰糖。
杨妈送出来钱大双时,一高兴就说漏了嘴,大年三十儿那天,有个新姑娘被一个做茶叶买卖的南方中年男人看上了,直接找鸨儿赎身,养在了在落月镇购置的一处别院中。
钱大双塞给杨妈三十文,笑着问还有几个姑娘的身子没有调养好,杨妈捂着嘴笑,快到后门时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她该寻找其他主顾了。
太快了,怪只怪翠红膏的效果太好了,钱大双心情郁郁,折返回来时,她明明两手空空的,可依旧累得够呛,时不时就喊小鹏停下来休息。
小鹏不晓得钱大双的心塞,他实诚如斯,“大嫂,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钱大双的脸色没法灿烂,她攒的银子远未达到她满意的那个数儿,她太缺钱了,可又不能对小鹏这个小孩子细说,只是笑着摇摇头,“没啥,就是有点累了。”
“大嫂,如果你不担心别人看见了说闲话,我可以抱着篓子,背你走一段路。”
听到十三岁的小鹏说要背着三十岁的自己走段路,钱大双心里失笑的,可不等她说什么。
小鹏小脸变色,蓦地抓住了钱大双的手,发力狂奔,直到她累得喘不过气了,小鹏才在一棵松树下停住脚步,蹲下去,“大嫂,快点,爬!”
即便钱大双疑惑甚深,也依着小鹏的话,踩着他的背,手脚并用,攀着松枝爬啊爬。
直到脚下踏实,钱大双顾不得脸被松枝划拉得生疼,四下一望,讲真,她这个三十岁的芯儿真差点被吓尿了!
地上的落叶纷纷激荡而起,约莫有二三十只棕灰色的鬣狗正聚拢过来,一双双嗜血的眼睛泛着森森幽光!
这恐怖如斯的场景,钱大双在前世的自然纪录片中倒是见过,如今却身临其境,沦为弱势猎物这方的她吓得直抽气,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第200章奶凶凶的
这个意识让钱大双舒畅放松了一些!
曾经过往的甜蜜点滴随后在钱大双脑海里浮现出来,暖暖甜甜如冬日暖阳。
腰上一紧,下一刻钱大双的鼻端满是月麟香的气息,不过她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甜蜜回忆中,甚至还痴痴一叹,“萧晔,你比咖啡还香!”
耳边传来清冽的冷嗤声,钱大双猛地睁开眼,她没有被鬣狗撕咬,而是依偎在夜星川的怀里。
某人依旧是一袭银灰色的袍衫,稳稳地立在一根粗壮的松树枝干上,正垂眸睥睨着自己,就是看一个傻子的眼神!
这种时候,钱大双首先想到的不是救命之恩,而是出于本能的推搡,可她的大力推搡,却如蚍蜉撼树般徒劳无功!
“怎么又是你放开我!”
萧晔喉间滚动着轻笑,泛笑的俊颜却蓦然转冷,就似奶凶凶的小狼狗,“闭嘴!”
钱大双这时才想起来鬣狗这茬儿,往下一看,那些鬣狗依旧在树下逡巡徘徊。
嫌弃地拽下了腰间的一条锦带,钱大双质问,“这是啥玩意儿拴着我”
萧晔扯过去,飞快地蒙住了钱大双的眼睛,奶凶凶地威胁,“你敢扯开,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鬣狗!”
钱大双自认不是个能作的主儿,可她此刻真想一脚将眼前人踹下去喂鬣狗……她可是救了他好几次呢,他凭啥这样凶她
但想想那些鬣狗穷凶极恶的嗜血眼神,想想眼前人救了自己的事实,她只好像只傻鸟似的,任凭人家揽着腰。
骤然枝摇树动,紧接着就是鬣狗惨烈的哀嚎声断断续续。
随后,蒙着眼睛的锦带被扯掉了……钱大双眼睁睁地看着夜星川将其挽在袍衫里。
她不禁老脸一红,“系挽中衣的那就是腰带,你……”
萧晔优雅地整理着袍衫,清冷嗯着,腹诽,盯着一个男人挽腰带,如是又丑又不矜持,除了这个钱大双也是没谁了。
可萧晔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迟来一步,这个丑女人就被鬣狗咬死了,死相可怖,想想就后怕不已,他到底是心软下来,耐着性子解释。
“如你所想,我先前就是用腰带挽住了你,不然你就得被鬣狗啃几口,刚才蒙住你眼睛是担心那些丑东西的死相吓哭了你。”
萧晔的掌风击碎了不少松树枝,硬生生人为弄出来一个豁口,钱大双凝目往下看,树下躺着不少死掉的鬣狗,都是血肉模糊的那种死状。
她慌忙移开视线,望着残余的几只鬣狗围着死尸呜呜哀嚎了一阵,夹着尾巴仓皇逃走。
片刻之间,这家伙就弄死了这么多鬣狗,这手上的功夫太厉害了,比小鹏还厉害吧
想到这儿,钱大双忍不住出声央求,“夜星川,我还有个同伴呢,就是我亡夫的弟弟小鹏,你快点去救他,他才十三岁,万一有啥意外,我亡夫做鬼也饶不了我!”
萧晔漫不经心地扯扯唇,“他没有你这么惨,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去找他。”
话落,萧晔揽了钱大双,飞身离开这棵松树,等到他在另一棵松树的枝干上借力时,钱大双怒斥,“你放开我,放我下去,我还能走路!”
但萧晔警惕地逡巡着密林深处,低声哄着,“别闹!在我这儿,你才最安全!”
一股子淡雅的月麟香萦绕在钱大双的鼻端,她被一个不是男友萧晔却极为神似的大男孩搂着,心里那是各种别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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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一颗熊心
树涛如阵,索索冷冽寒风中,不知过了多久,终是萧晔捋清了,他没错,钱大双也没错!
都是那些鬣狗的错!
都怪那些该死的蠢货大白天出来觅食!
于是,萧晔连午饭都顾不得回家吃,就去找鬣狗算账撒气了。
萧晔生气的后果很严重,除了跟班车青,没有谁晓得山林中好几个鬣狗群除了幼崽外,无一幸存……
一吃过午饭,小雪就冷脸逼迫阎四豹去溪水村,后者特意洗漱一番,换上新衣服,新鞋子,更衬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小鹏和钱小川都给他加油打气,笑嘻嘻地说放眼整个溪水村,一准儿没有他这么好看的小伙子。
阎四豹却越发没有底气了,于腊梅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她分担沉重生活的丈夫,她肯定不喜欢自己这样好看却没什么能耐的,更何况他还有个极品娘,还有过赌钱的恶习。
到了溪水村,阎四豹礼貌地问了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老伯,今儿个的天气真不错啊,您老在这儿晒太阳哪,请问于小哥家怎么走”
借给阎四豹一颗熊心,一颗豹子胆儿,他也不敢直接问于腊梅的家在哪儿。
老人的白发在清风中颤巍巍的,昭示着岁月的沧桑,他握着拐杖,一双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阎四豹,一声不吭。
阎四豹以为老人家耳朵背,没有听清他问啥,就躬下身,从褡裢里抓了一把熟瓜子,放在老人家的糙手里,往前凑了凑,“老伯,就是那个卖鱼的于小哥,他家在哪儿”
老人被猝不及防的一把瓜子,以及瓜子上沾染的淡淡体温暖意打动,如实说了于青松家的位置。
阎四豹又给老人抓了把瓜子,嘱咐他不要在外面太久,免得染了风寒,然后一脸笑容离去。
坐墩儿上的老人缓慢地嗑瓜子吃,缓慢地想着于家的情况,自然就想到了标致如花的于腊梅,心里犯了嘀咕。
一家有女百家求是不假,但那丫头心气高着呢,他亲眼看见有骑驴的,有坐车的,都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兴致勃勃去登门提亲,最后都是灰头土脸离开。
“于小哥在家吗”
终于走到一家篱笆小院的门口,阎四豹硬着头皮,探着脖子喊了一句。
很快,堂屋门吱呀打开,一个穿着葛色衣衫的中年女人走出来,警惕而嫌弃地瞪着阎四豹,“你……你找青松干啥哪”
阎四豹当然不敢说他过来的真实目的,脸上带着笑,就按照钱大双的套路说得客客气气,“婶子,我是文家屯子的,我大嫂让我过来取鱼,现钱结算,这样明天早上于小哥就不用起个大早送鱼了。”
他这样一说,葛衣女人马上放松了警惕,有点焦急无措,“原来是这样啊,可他们姐弟俩个上山了,你在家里守着青松娘,我去帮你找回来他们。”
哈,真被大嫂料中了,阎四豹这样想着,笑着拒绝,“婶子,我一个糙汉子别吓到了青松娘,还是你照顾她吧,我去上山找找。”
葛衣女人说也好,详细地告诉阎四豹那姐弟两人经常出没的几个地方。
这样一来,阎四豹有的放矢,没有多久就找到了目标人物……虽然是荆钗布裙,不施脂粉,但于腊梅真人比阎四豹脑补出来的更漂亮。
她背着一大捆枯树枝,脸上细汗涔涔,就如枝头一朵冰清玉洁的腊梅花一样美。
阎四豹某处软得一塌糊涂,就是她了!
这辈子如果能娶到她,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畏惧
第202章怕啥来啥
在这儿,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嘴馋的老婆,一馋自带三分懒,好吃懒做的媳妇儿在公婆那儿肯定不讨喜。
所以于腊梅庆幸于青松是个男孩子,要是个女孩这么嘴馋,怕是连婆家也找不到了。
看见于青松拿出来扁担和木桶,阎四豹窃喜不已,又按照大嫂说过的套路来了,他赶紧迎上去,“小青松,活鱼不方便拿,但清洗开剥十条鱼需要不少水,还是我去挑吧!”
有人挑满了水缸,那他姐就不用受累了,于青松不能更同意,他干脆在前面带路,向村里的大口井走去。
标致如于腊梅,十有**可能是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媳妇儿,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个勤劳能干的媳妇儿,不愁日子好不了。
如是想得美美的,阎四豹更是动力满满,不仅很快挑满了水缸,还多挑了一担水,还把褡裢里的熟瓜子都投喂给了于青松。
就在阎四豹挑最后一担水的期间,田婶笑眯眯地瞅着于腊梅,提耳根子,“腊梅,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你娘说看着挺顺眼的,这家里没个男人真不行呐!”
于腊梅脸蛋烫热,低低嗳了声,担心田婶会继续叨叨这个话题,就拿了笊篱去堂屋,从一个大水瓮里捞出来十条鱼放在木桶里。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于青松和阎四豹混得厮熟,他殷勤地给阎四豹倒了一碗热水。
阎四豹喝完水后,看了看水桶里的鱼,就从褡裢里拿出来荷囊,将准备好的那几串铜板儿递给于腊梅。
随便扒拉了几下,于腊梅如实说,“你亲自过来取鱼用不了这么多铜板儿,多了五十文。”
说着,她就要返还多余的铜板儿,阎四豹适时地温声解释,“我大嫂说你家的鱼又肥又新鲜,我上门来取也是七十文一条,这些铜板儿刚好够数。”
于腊梅清楚自己家养的鱼确实是鲜肥,她寻思着她娘的抓药钱就是一个无底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
见于腊梅拎过来案板菜刀,阎四豹接过来拿到了院子里,然后将放鱼的木桶也拎出去。
如是讨好于腊梅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阎四豹不仅双手冻得通红,手背还多了细碎的皴裂血痕。
不止如此,阎四豹的新衣服和新鞋子都染了脏污,但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还在想钱大双那句话的妙处,总是套路得人心。
青松娘倚靠在堂屋门侧,时不时瞅眼阎四豹,就和田婶嘀嘀咕咕的。
于腊梅耳力好得很,听得一清二楚,看着自己也帮不上啥忙,她干脆红着脸回屋里去做针线活。
最终田婶按捺不住想促成这桩姻缘的热情,上前搭讪,“文家屯子不错啊,不知小兄弟贵姓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阎四豹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啥来啥,他该扯个谎,还是说实话
稍稍犹豫了片刻,阎四豹如实回答,“田婶,小子免贵姓阎,家中父母健在,大哥不幸在年前去世,二哥,三哥两家还好。”
田婶不咸不淡地哦了声,与青松娘又聊了一会儿,搀扶着她进屋歇着后匆匆离去。
等到阎四豹将十条鱼都弄好了,于青松递过来一根草绳儿和两张荷叶。
阎四豹压低了嗓音,“小青松,两张荷叶太少了,你去拿十张荷叶,我给你十文钱,不过千万别让你姐知道了。”
有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小财迷如于青松自然是两眼泛光,依言照做。
而阎四豹松了一口气,这个于青松就相当于他在于家的底牌,只要于青松站在他这边,那以
第203章戏精上身
小雪正在灶间烧火热饭煮汤,炕头熟睡的钱大双毫无预兆,扑棱一下爬起来。
她被吓得心里一惊,匆忙往灶膛里添了一下木柴,起身凑过来,“大嫂,你又做噩梦了”
钱大双点点头,一下下拍着额头,“我梦见阎小四儿把亲事搅黄了……那个,他还没回来吗”
小雪噗嗤笑了,“大嫂,他回来时你睡得正香,我没舍得叫醒你,你等着,我这就叫过来他!”
不过,小雪走到屋门那儿时转头一笑,笑得幸灾乐祸,“大嫂,下午有几个卖鸡蛋的婶子说文氏病倒了,春生哥他爹央求六子哥去请张大夫,可六子哥正和老九伯伯喝酒呢,醉醺醺的没法去,那老头可气坏了,逢人就说六子哥装醉。”
这都是文氏自作自受,钱大双没有什么聊兴,下了炕,趿拉鞋子洗了手,拿了几个土豆洗净,准备做个凉拌土豆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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