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最终,一个营地的营啸彻底演变成了盟军连营的全体骚乱。
而赵宠所部的营地也难逃被营啸波及的命运,而且比起其他联军的营地来,应对的措施还要更加不堪,赵宠大醉未醒,军中士卒无人统一号令,惊慌失措的将士们先后争相跑出帐篷,更有甚者,一些什伍已经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拔出刀剑互相攻击厮杀了。
“疯了,疯了,这营地里的人都疯了!”
紧跑慢跑的老杜跟在典韦的后面,当他沿路看到两个士卒合力将一个什长杀死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脚脖子不断发抖,指着那些胡乱杀人的士卒颤声说道。
冲在前面的典韦闷声不语,这种情况虽然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但他以往四处逃避追捕时,见过不少更加怪诞和残酷的杀戮,眼前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再也不能让他的内心感到惧怕,他也不会去想那些和保命无关的事情,手持长戟就往人少的地方跑,目标奔往自己的帐篷里去。
偶尔也有从斜刺里冲出三三两两的士卒来,挡住去路,典韦不会管他们的冲出来的目的的什么,一经照面,就是长戟奋力一扫,挡者披靡,直接清出一条前路来。
等喘着粗气跑到了自己的帐篷处之后,典韦发现帐篷已经塌了一半,相邻帐篷的士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地上明显有一滩鲜艳的血渍,在火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妖艳夺目。
典韦不敢拖沓,连忙将长戟插在地上,几下子就把帐篷和杂物搬开,搜寻出了自己的双铁戟和手戟、环刀来,他身为司马亲兵,身上原本就穿有一副两裆铠,现在又多了这几般兵器,胆气也渐渐壮了起来。
带上了诸般兵器之后,典韦出声招呼看着大滩血迹呆若木鸡的老杜,反应过来的老杜急忙应声,但看到典韦走的是原路方向之后,又忙不及迭地问道:
“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赵司马的军帐!”
“啊,去哪里干嘛,不是逃命吗”
“先去找出赵司马,由他出面指挥,力往一处使,这仗就还能打,那边也有其多甲兵精良的亲兵,算是眼下营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哦哦。”
老杜听完应了一声,不再发问,紧跟着典韦就往司马军帐方向跑。
可等跑到司马军帐时,两人才发现这里也已经乱成一团,而且混乱中一队鬼面骑兵呼啸踏营而来,横冲直撞、刀砍矛刺之下,杀得聚集在军帐前的那些兵马心惊胆破,连司马亲兵结成的阵型也是摇摇欲坠。
“啊,索命的黄泉鬼骑!”
老杜见状又喊了一声,典韦急忙将想要逃走的他一把扯住,口中轻声说道:
“你叫什么,哪里有什么鬼骑,不过是一队带着面当的西凉骑兵罢了!”
求生**强烈的老杜这个时候也迸发出了全身力气,他慌忙将挣脱了典韦的大手,唇齿打颤地说道:
“就算——算是西凉兵,那也一样都是要命的杀神,我等还不快跑。”
说完,老杜掉头就想要走,却又被典韦一把拽住,典韦不再说话,直接将他拖曳着,跑到了军帐后面,用环刀在军帐上割开了一道大口子,先将老杜塞进去后,自己也弯腰钻了进去。
“你这是要作甚”
被塞进军帐的老杜气急败坏地抱怨道,眼看帐前的那些司马的亲兵就要被西凉兵杀散了,这个时候还跑进军帐来,可不是要寻死么,万一帐外那些凶神恶煞的西凉兵趁势杀进来了,谁会管他们是小卒还是司马,都是一刀一个,直接解决了事。
典韦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他自然不会告诉老杜,他跑回来赵宠的军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赵宠终究提拔过他典某人,虽然这种提拔也并非是真的赏识,但典韦心中还是承他这份情。
若事有可为,自己就拥护着赵宠迎击敌军,若事不可为,那自己就将赵宠救出军帐,也免得他醉酒之下,莫名其妙就当了西凉兵的刀下之鬼。
“司马,赵司马”
典韦刻意压低声音喊了两声,可却没人回应,帐
92、万夫趑趄
看到典韦三招两式,就解决了三个凶神恶煞般的敌人,老杜顿时惊魂稍定,急忙抱着木匣从破口钻到帐外去,可他刚刚出到帐外,又吓得叫了起来。
典韦闻声手持双铁戟,也连忙钻出了军帐。
只是此时军帐破口之外,已经团团涌过来一股西凉兵,先前典韦抛出帐外的赵宠,刚刚就被一个冲上来的西凉兵用环刀枭了首级,鲜血四溅,也吓得出了军帐的老杜大叫出声。
“帐中的叛贼逃出来了!”
砍下赵宠脑袋的那个西凉兵看到了还有两个人从破口中钻出来后,连忙大声呼喊自己的同伴。
瞬息之间,就有一队手持长矛的西凉兵冲了过来,对着典韦、老杜迎面就是一顿密集攒刺,在老杜已经沙哑的惊叫声中,典韦再次大发神威,上前挥动双铁戟,左右奋击,一时间“咔嚓”之声接连不断,这一队西凉兵的长矛竟被典韦的铁戟锁住、砸断了七八根。
“好凶悍的叛贼!”
长矛兵为首的一个军吏惊叫了一声,失了不少长矛的他们连忙撒步往后撤退。
可是还没等刚击退长矛手的典韦喘过气来,在不远处放火的十来名西凉骑兵就抛弃火把,催马冲了上来,他们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斜握着环刀,加快马速就冲着步战的典韦而来。
“小心!”
“喝!”
老杜的惊叫声和典韦的大吼声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寒芒跳跃腾空,冲将近前的那两名西凉骑兵的战马就向前轰然倒地,将他们背上的主人也甩飞出去。
后面还有三名骑兵没有止住冲势,加速冲了过来,但同样的,也是还没近前,寒光一闪,就先后战马扑地,将马背上的骑士也掀飞出去。
眼看一开始冲锋的阵型已经被搅乱,剩下的其他骑兵无形中弱了气势,纷纷忙不及迭地勒住马匹,避开战马的尸体,止住了冲锋的势头。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些倒毙的战马前胸都多了一把深深没入胸口的手戟!
“咝!”
幸存下来的西凉兵无不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军中投掷手戟乃是常见的技艺,但是能够具备这种力毙奔马威力的,他们都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家伙,这一身的怪力,还是人么
看着荷戟而立的典韦,早先还所向无前的西凉骑兵犹豫了,但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强悍而直接退却。在为首军吏的一声令下后,西凉兵纷纷举起了弓箭,瞄向了典韦这个接连杀退好几拨士卒的凶悍之徒。
“快,退入帐中!”
面对这些西凉兵纷纷举起弓箭,没有盾牌和头盔的典韦心知要遭,连忙招呼老杜退入帐中。老杜急急忙忙又钻入了军帐之中,而这边西凉兵也已经开弓放箭,众多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就如飞蝗般朝典韦所在的位置射了过来。
典韦抡动双铁戟,护住自己的头部,双腿猛地一发力,整个人就算飞扑的巨熊一样,瞬间从军帐的破口纵身又跳入到了帐中。
“将大帐团团围住,莫要让这个叛贼跑了!”
眼看这一轮箭雨没能够射死这个凶悍的军汉,为首的军吏又开始大声下令士卒照着军帐散射,同时让军士将大帐团团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听着这边厮杀的动静不小,其他四处放火追敌的人马也纷纷策马赶了过来,在人数愈发聚集的情况下,这一处军帐的人马声势大到连指挥袭营的阎行都被惊动,带着一队亲卫赶了过来。
原先指挥进攻的是曹鸢那一曲士卒中的一个屯将,他眼看着,自己这一屯兵马没能够拿下一个小小的军汉,还把其他人马乃至协调指挥的阎都尉都引了过来,顿时心中大急,连忙跑到赶来的阎行等人的马前请罪。
“既然人都被逼近了军帐之中,那还等什么,直接放火,将他们尽数烧死在帐中。”
魏铉听说一个兖州小卒,竟然将一个屯的兵马拖在这里,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今夜阎行带着一干歩骑,突袭封丘城下的叛军连营,烧毁了兖州叛军集中在这里转运输送的大量粮草,他们这一曲兵马抽选出来的精锐能够与事其中,这原本是一件走大运、立大功的幸事。
可没想到,就在这紧要关头,还出现了这样一桩倒霉事。
因此,魏铉恨不得,立马就引燃大火,将这一处军帐彻底烧毁,也免得被其他军吏知道了,看他底下士卒的笑话。
同时赶到的曹鸢却稳重地止住了魏铉的下令,今夜他们烧毁了如此多座粮囷,只怕接下来酸枣大营的那些刺史、太守,就不是考虑要如何讨董,而是要怎么喂饱他们麾下的十万将士了。
换句话说,他们的大功已经是实打实的了,他们这一曲兵马,尤其孟突的那百骑,为这一次突袭盟军连营立下的功勋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因此,虽然碰上了一点小挫折,但也无需如此动怒,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像魏铉这样恼怒下令,反而会更容易出错。
况且,阎行都已经赶到了这里,而且似乎对帐中杀退一屯兵马的叛军士卒颇感兴趣,自己一方就不要越俎代庖,自作主张了。
“这些战马都是那个士卒以一人之力击毙的”
阎行下马端详着一匹倒毙在地上,前胸血肉模糊的战马,看着已经没入战马胸腔的手戟,阎
93、联军瓦解
这一次迎击典韦的不是长矛,也不是弓箭,而是一排盾牌,而且还是带有倒钩的镶楯。
典韦在火光下,瞥见那排镶楯上隐射的寒光,脸色微微一变。
双戟为坐铁室,镶楯为蔽木户。这二者都是常见的,但却又是极具技巧性、少有人精通的兵器,典韦手中的双铁戟兼有钩、啄、刺、割、砸、锁等诸多技能,在近战中,配合上典韦的神力,一向都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的。
可是镶楯又名钩镶,却是能够克制双铁戟的兵器。双铁戟的钩、啄、刺、割、砸、锁等诸多技能对上长着倒钩的镶楯,杀伤力大大减弱,一个不留神,还反而会被勾住自家的铁戟,转手失了兵器。
但是典韦终究是一身神力,全力冲锋之下,这一排镶楯手的和他一经接战,还是立马被冲得连连溃退,就算偶尔有镶楯手用钩镶挂住了典韦的铁戟,但怎奈典韦膂力过人,奋力一挣,就将镶楯手连人带盾直接甩飞了出去。
就在典韦以为能够杀透包围的时候,“咻”的一声,一支冷箭从远处黑暗中飞了过来,厮杀之中的典韦头皮一麻,来不及辨清方向,就连忙舞动双铁戟护住自己的头、胸要害,可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支箭矢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从他的头顶上越了过去,射向了跑在典韦身旁的老杜。
“啊!”
老杜惨叫一声,胳臂中箭的他瞬间丢了木盾,身子一迟钝,也跟不上典韦冲锋的步伐,立马就被围攻的其他西凉士卒擒住了。
“喝!”
冲锋在前的典韦一看老杜被敌军擒住,他随即一声暴喝,吓得面前苦苦抵挡的敌军向后退了几步,典韦转身就要去救人。
不料这个时候,人群中冲出一个敌军手持镶楯直奔典韦,救人心切的典韦也没有多想,直接甩手,就是一戟扫过去,可是这个敌军士卒手中的镶楯却甚是灵活,一卸一挂,径直就把典韦一支铁戟给锁住了,同时那名士卒的环刀也顺势砍了过来。
“铛”的一声,典韦突遭强敌,急忙之下只能够定住身形,用另一支铁戟挡下敌人的环刀,同时奋力一挣,就想要故技重施,将那名士卒甩飞出去。
可是那名士卒毫不畏惧,双腿一沉,也是直接用上全身力气和典韦较劲,两股大力比拼之下,典韦不仅没有将那名士卒甩飞出去,而且连动摇对方身形分毫也没做到。
救人不成的典韦骤然之间又无法击退劲敌,心中愈发烦躁,他眉头一蹙,就要转手解开被挂住的铁戟,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又冲过来了一个敌军,双手横持铁椎,带着一股劲风狠狠往典韦砸了过来。
“喝!”
“哐当!”
铁椎和铁戟都是重兵器,但比拼起撞击的威力来,铁椎自然还要更胜几分,典韦单手持戟,又分出部分力气和那个用镶楯的敌军较劲,骤然对上双手手持铁椎的敌军的全力施为,瞬间就吃了大亏。
典韦手中的铁戟被铁椎猛力一击,再也把持不住,直接被砸飞出去,而铁椎的势头还没停止,典韦看着余势未消的铁椎,脑袋上的太阳穴猛然狂跳,危急之下,来不及解开被镶楯锁住的另一支铁戟,他只能够松手放开兵器,侧身跃起,扑身避开了这一记铁椎重击。
“砰!”
重重落地的典韦扬起一阵尘土,他此时已经失去了两支铁戟,右手虎口处遭受铁椎重击后更是鲜血直流,身前的箭伤的伤口也疼痛不断,尘土满面的典韦,伤痛让脸庞已经扭曲,看起来犹如一头受伤的猛虎,只是碍于他刚刚展现出来的凶悍武力,暂时才没有敌军上前攻击他。
比起表面上的狼狈而言,更让典韦吃惊的,是刚刚这两个敌人展露出来的实力。
两人的配合默契暂且不说,单单在个人力气上,就和他是在伯仲之间,有此两人联手,只怕今夜受了箭伤的自己,是断难再杀得出去了。
受伤之下的典韦目眦尽裂,喘着粗气还想要再拼死一搏,那边被扣住的老杜已经赶紧出声喊道:
“阿韦,别打了,我还没死啊,那些校尉、司马都死的死,跑的跑,我等小卒,还倔强些什么,赶紧就降了吧。”
老杜喊出一通话,既是怕典韦当真死战到底,也是怕这些西凉兵被惹得杀心大起,大开杀戒,反而不要自己投降了,因此变成他主动出言规劝起典韦来。
典韦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老杜这个累赘刚才被擒住,害他分了心神,面前这两个劲敌就算同时动手,他也能够多撑住一阵子,何至于对方一出手,自己就失了兵器,落得这么狼狈。
典韦最终忍住了内心大骂埋怨的冲动,将视线转回对面的敌人身上,他们虽然趁势将自己围住,但看起来还真没有直接取自己性命的想法。
而对面的两个劲敌,用镶楯的是徐晃,使用铁椎的自然就是阎行了。
他们两人是众人之中,力气和武艺最高的两位,再加上阎行提前布置,趁着典韦露出破绽,两人配合默契,两招就卸下了典韦的双铁戟,将这头猛虎的爪牙去掉了一半。
刚刚射冷箭的魏铉,此时也和曹鸢几人围了过来,纷纷出言称赞阎行的武勇。
“都尉神威无双,徐屯将也是勇猛过人,这个悍贼总算给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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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攻守异议
就在酸枣联军貌合神离、各自散归的时候,剩下的河内、鲁阳两处讨董联军听闻了兖州粮尽兵散的情况后,也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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