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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联想到当前的事情,李儒觉得当下的大势变幻叵测,朝堂内外的形势也终究还不明朗,连带着,近来他的心中也升起了莫名的忧虑感。

    回忆起董卓刚刚的话,李儒藏在袖中的双手更是紧紧握紧成拳。

    定下了前线大军暂缓进攻的大计后,董卓依旧将成皋、荥阳一线




97、形势逆转
    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

    被从中牟召回待命的阎行,带着所部的兵马回到了人口迁尽、重兵把守的雒阳。

    虽然立下了火烧封丘叛军粮草的大功,并凭借此成功脱离了徐荣的麾下,但阎行所部回到雒阳的接下来几个月里,关于他的新任命和指派却无声无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伴随着阎行无所事事的,则是董卓阵营一方原先大好的形势,开始出现不断恶化的趋势。

    首先是招抚分化关东州郡半途的夭折。在董卓上表为刘虞请功之后,长安的朝廷很快就有了回应,天子授予了幽州牧刘虞太傅的上公之位。

    紧接着,在董卓的倡议下,长安朝廷又派出了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持节分赴关东,招抚起兵的各州郡长吏。

    可是,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等人持节来到河内,就被关东兵扣了下来,随后袁绍指使王匡,将三人通通杀死。

    而出武关的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也在面见袁术后被扣了下来,袁术杀了阴修,但顾虑着韩融在士人中的名声,最后又放过了他。

    至此,李儒献上的招抚分化关东之计宣告破产,袁家兄弟狠下杀手,虽然也担负了一些骂名,但却彻底打乱了董卓一方苦心孤诣的布置。

    事后董卓、李儒叹息计策不成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对付起袁家兄弟来很是棘手。虽然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出身,但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行事却一反常态,变得狠辣凶残,毫不顾忌礼数法度,上一次何进被杀之时,也是他们联手带兵攻破宫城,吓得天子仓皇出逃的,党人们才又反败为胜的。

    这一次,关东州郡接连战败,士气正颓,若是让韩融、阴修、胡毋班顺利到达各州郡招抚,那只怕原本那些举棋不定或是战败后心存惧意的州郡长吏,就要倒向长安朝廷那一边了。

    袁家兄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果断狠辣,直接一刀就断了董卓、李儒分化招抚关东州郡的念头。

    而接下来,紧随李儒分化关东的计策夭折的,是董卓攫取蜀地的图谋也落空了。

    虽然犍为太守任岐、州从事陈超、校尉贾龙这些执掌实权的蜀人果真和益州牧刘焉产生裂隙,甚至大打出手,但是被董卓小觑的刘焉在关键时刻却也是展露出了他果决狠辣的一面。

    刘焉面对犍为太守任岐、州从事陈超、校尉贾龙这些执掌州中兵马的本地实权派的反叛,不惜钱帛珍宝,招募了一支蜀中的青衣羌的精兵,以凶悍的羌人为前驱,一举就荡平了蜀人的反叛兵马。

    并且,大胜之后的刘焉又一口气以各种罪名诛杀了王咸、李权等一干益州豪强,用血洗州中的手段让蜀人一时噤若寒蝉,顺势巩固了自己身为州牧的权威。

    再面对朝廷来意不明的兵马时,安定完内部的刘焉也开始以权术应对,他纵容和利用了五米道教的势力,阻遏入蜀的通道,然后上奏朝廷言说米贼断道,不得复通,随后就直接断了对朝廷的上计和供奉。

    行车骑将军的赵谦没进蜀地,眼看刘焉的一连串的应对,知道蜀地已经无机可乘,而且他也不想让兵祸蔓延到自己的家乡,于是很快也就带兵返回,向长安朝廷复命。

    这或计划夭折、或图谋落空的消息,相继传到雒阳的毕圭苑。而董卓还来不及暴跳如雷,后面就又有了新的噩耗传来。

    在长安实行的货币改革陷入了顿境,虽然新铸造的货币堆满了国库,但是因为做工粗糙、偷工减料,这些新铸造的货币既不能够让百姓认可,也不能够真正代替五铢钱。

    新币投入到民间之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关中的粮价原本就因为大量人口西迁而节节攀升,如今因为这些新货币的投入,更是让粮食价格一夜暴涨,达到了一石谷数万钱的天价。

    西面关中陷入混乱,北面河东也传来了告急的羽檄。

    去岁才被击退了的白波军,再一次大规模入侵河东,而且他们这一次也是转身一变,变成了讨伐董贼的义军,永安、杨县、襄陵、临汾、蒲子、北屈等城邑接连沦陷敌手,驻扎安邑的牛辅不得已,只能够向雒阳的董卓告急,请求援军。

    这些林林总总不好的消息汇总到了董卓的案几上,就变成了进取受挫、自保堪忧的巨大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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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离歌一曲女儿情
    雒阳城西一处小聚落中

    阎行带着两名亲卫,跟着带路的仆隶,踏着苍白的月光,牵马缓缓走入这处聚落之中,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阎行还记得,上一次和李儒见面,也是约在这一处小聚落里面。

    虽然那不过去是年岁末的事情,但如今重返故地,却让阎行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去岁初来此地,耳闻鼓声阵阵,家家户户,一副驱傩祭神的热闹景象。可如今,万籁无声,乡聚残破,看不见半个活人的影子,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就犹如行走在鬼蜮之中。

    走了一会,阎行等人还是拐到了上次见面的那一处民居,柴门是已经打开了的,院子里面有两个皂衣仆隶。听到人马声,立马就趋步迎接出来,其中一个仆役认识阎行,他恭声向阎行说道:

    “阎君,家主已经在屋中等待,请!”

    阎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将缰绳交给亲卫,让他们留在外面看守,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空旷的院子还是先前的那个院子,但在苍白的月光照射下,斑驳凹陷的土墙黑白相间,配合这杳无人迹的死寂气氛,饶是阎行艺高胆壮,走入其中之时,后背还是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屋中这一次既没有温酒待客,也没有饭菜佳肴,甚至乎连案几、床榻、木架都搬得干干净净,只点了一支呛鼻的薪烛,李儒就在昏暗的烛光中,背对着屋门,闪烁不定的烛光让他的身影来回变幻,而他负手而立,一动也不动。

    “李公!”

    阎行看到李儒的身形,心中一动,脚步却没有停下,径直走入屋中,向李儒行礼说道。

    “彦明来了。”

    听到阎行的声音,李儒也回了一声,终于慢慢转过身来,刚刚行完礼的阎行抬起头,眼睛正好看到了李儒转过来的面容。

    李儒的那一张马脸显得有些消瘦,这让他的脸盘颧骨更加突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中转动不定,心中似乎在思索什么。

    阎行看了一眼之后,很快就收回眼光,做出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李儒开始将眼光在阎行身上慢慢来回扫视,过了半响,才悠悠开口说道:

    “彦明戎马倥偬,转战各方。常人皆言征战之苦,可我看彦明却依旧是神色奕奕,方知天生将种,才由天授,资质异于常人啊!”

    阎行微微低着头,态度谦虚,口中淡淡说道:

    “李公谬赞了,行原为边鄙之人,纵马驱驰惯了,也就不以为苦,但资质却还是与常人无异,哪里称得上将种天授。”

    听了阎行的话,李儒呵的一声,冷笑起来。

    “既非将种,却有虎胆,敢违抗军令,孤军深入,焚敌粮草,建立功勋,莫非是早有图谋不成”

    李儒这诛心的话一出,阎行脸色瞬间变了变,脸上淡淡的笑容也没有了,连忙下拜,口中说道:

    “属下有过,不该与徐中郎将横生构隙,误了李公当初简拔入军中的一番苦心!”

    看着下拜的阎行,李儒也收起了冷笑,过了一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口中才淡淡说道:

    “罢了,今时已不同往日,你如今也是位居军中将校之位,徐荣虽是军中宿将,但偏私党羽,打压异己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原有将才,再屈居其下,也学不到太多军略。现下调你去河东,也是一桩好事,你力挫强敌,有功无过,不必多礼了!”

    阎行这才恭敬地站回原位,就听到李儒继续问道:

    “这一次派遣你去河东,乃是我一力向相国举荐的,相国因为劳心国事,没有亲自召你面授机宜,但你也需有所筹备。现今河东白波来势汹汹,连下城邑,河东形势岌岌可危,你胸中可有平定乱事的韬略”

    河东一地原本就是阎行心中首选的立身基业,对于如何平定河东的乱事,他在先前就考虑过多次,现下听到李儒问起,虽然不知道是李儒的原意,还是董卓的授意,但还是很快地回答说道:

    “河东之乱,旷日连年,白波之兴,亦非宵小草寇作乱。此番白波复来,兵势更胜往昔,连下永安、杨县、襄陵、平阳、临汾等城,就连蒲子、北屈两地也先后沦陷,皮氏要津危在旦夕。皮氏若失,则白波南可威胁汾阴、解县、安邑等地,西可渡河进入三辅,骚扰关中要地。”

    “行蒙相国信重,李公厚恩,得以统帅骁锐,赶赴河东之后,自当与牛中郎将同心戮力,共御贼寇。白波贼众有数万之众,不乏亡命敢死之徒,如今又是连下数城,气势正盛。”

    “行之意,乃是先率军稳固防线,安定军心,伺机寻贼空隙,破敌一部,以挫白波士气。待白波兵锋转衰之际,再收复临汾,连通东西、最后勒师并进,一同收复河东北境。”

    阎行侃侃而谈,将河东的形势、城邑一一道来,李儒听在耳中,虽然口中没有说什么,但也暗中点了点头,心知阎行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谋定而战、避实击虚”是阎行一贯的作战风格,用他为将,不敢说河东的乱事能够彻底平定,但至少能够将局面稳定下来,不要让战局糜烂下去,威胁到雒阳和长安的安全。

    想到这里,李儒也出声说道:

    “好了,你这一番军略,我自然会向相国转述。如今乃多事之秋,你统兵讨贼,切记不可再让河东出了其他乱事。”

    “行明白!”

    李儒看到阎行恭敬地应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又转而说道:

    “河东平乱之事,终究是牛中郎将为主将,虽然相国已经令他委任前军兵事给你,但你也需谨慎行事,谦逊侍上,不可再出现先前如同荥阳的事情。”

    “朝廷已经西迁长安,河东与三辅仅有一河之隔,若从河东发兵,大军不出十日,就能够兵临长安城下,此乃唇寒齿亡之地,这也是我力荐你前往河东的原因,你可明白”

    阎行察觉到李儒话中的深意,心中一动,他又看到李儒一脸肃穆的样子,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也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平定河东乱事。末了,他又表达了一通自己的忠心,坦言会统领兵马,在河东唯李儒之命是从。

    李儒终究对长安的形势还不放心,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他也不会向阎行直言太多,看到阎行应诺又表示了忠心,他笑了笑,这才说道:

    “彦明拳拳为国之心,我已知晓,河东之事,事关全局,不容有失,你此此前去河东平乱,可还有什么其他请求”

    阎行听到终于轮到自己提请求了,他想了想了,开始说道:

    “此番河东平叛,毕竟是先守后攻,调给在下的千余兵马中,行想要一曲蹶张士,用于防备白波贼寇。”

    李儒听到阎行不求其他,要的是一曲蹶张士,想了想,雒阳武库中的兵械全在董军的掌控之中,其中的弓弩已经装备了不少士卒,调拨一曲蹶张士给阎行所部,也不算是难事,他就很快答应下来了。

    最后,就在阎行以为事情都交代完毕之后,李儒突然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彦明,听说你在雒阳还有一房妾室”

    阎行听到李儒的话,他眼珠子转了转,口中回应道:

    “正是,不知李公——”

    “河东终究战乱不安,你为国事履锋冒刃,又怎好照料家人,长安已为京都,关中有崤函之险,你将家人安置在长安,可保两全,不知你意下如何”

    阎行闻言沉默,犹豫了一会,才有些不舍地说道:

    “李公美意,一切谨遵公意。”

    “哈哈,好啊,那你明日前往河东,可将家人送来,随同其他将领的家眷一同入京,你放心,我会派人在长安妥善安置你的爱妾,等你功成归来之后,家人团聚,封爵荫妻,岂不美哉!”

    说完了这件事情后,李儒才总算是交代完所有事情了,阎行也随即行礼告辞,离开了这处宛若鬼蜮的民居。

    阎行走后,李儒负手立在屋中,这个时候他才再次出声说道:

    “出来吧!”

    随着李儒的声音响起,在侧面阴暗的内室中又转出来了一个人,他刚才就躲在内室的阴暗处,一直在听着李儒和阎行的对话。

    他身材矮胖,肤色泛黄,俨然就是周良。

    “那阎行的妾室,当真能够让他牵挂再三”

    面对李儒的问道,周良涎着笑脸,连忙答道:

    “阎校尉的这名爱妾,乃是其钟意之人,之前在荥阳,就已经是挂念不已,这次出征河东,原本就是想要将她带到安邑安置的。”

    听到了周良再次的肯定答复,李儒这才微微勾起嘴角,阎行如今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也是知好色、慕少艾的年纪,为儿女之情牵肠挂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能够利用这一点,拴着他一半的心,让他有些顾忌,李儒也就能够彻底放心下来。

    看着笑脸相迎的周良,李儒又不禁笑道:

    “你原是我帐下刀笔吏,如今在阎行麾下,他可有疑心,行事可有专门回避于你”

    “阎校尉知良原是李公帐下之人,相待以礼,行事倒是不曾专门回避良,不过偶尔有些事情,倒也是只和他麾下的心腹军吏商议。”

    李儒听完点了点头,他相信阎行也知道周良就是自己放在他身边的人,能够如此做,证明他还是忠于自己、暂无二心的,至于有些事情,没有和周良商议,李儒也不以为怪。

    若是阎行什么事情都和周良商议,那才是怪事,只怕李儒就不敢举荐他去河东平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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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生艰难河东地
    初平元年七月初

    荡寇校尉阎行奉命出征,统帅所部三千兵马,驰援河东,一路向西,穿过崤函古道,抵达陕县。

    三千兵马在茅津渡过大河后,经大阳境内颠軨坂的栈道,进入到了河东,阎行带兵径直前往安邑,觐见镇守河东的中郎将牛辅。

    牛辅接见阎行的时候,阎行看得出来,牛辅的脸色有些失望和难看。

    这也难怪,去岁董军才刚刚将白波军驱逐出河东郡,自身也折损了不少兵马,牛辅更是多次身陷险境,原本以为河东一地终于可以迎来一段时间的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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