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裴姝对于阎行暗生情愫,但她也是蕙质兰心之人,在和阎行的谈笑之中,很快也就看出了阎行心中的复杂情绪,她望着葱葱郁郁的远方林木,突然轻启檀口,问道:

    “阎君心中有事”

    听到裴姝的温声询问,阎行愣了一愣,他虽然能够察觉到裴姝已经感知到他内心的波动,但没想到,裴姝倒是会径直开口,向他询问。

    “嗯,是北境的兵事!”

    “莫非是前方战事有变”

    “暂时无变,只是大军新败白波贼寇于临汾,降服贼寇众多,陆续又有饥民来投,仓禀耗竭,兵事恐难于久持,故而心有所忧,倒是让娘子见笑了!”

    阎行没有刻意隐瞒明面上的事情,而话落到裴姝的耳中,尽管阎行的语气平淡朴实,不喜不悲,但她还是嗅出了其中的一丝危机的味道。

    “那么阎君此番返回安邑,也就是为了此事。”

    “确实如此。”

    “事有不协”

    裴姝眨着明亮的双眸,俏丽的脸上写满了百般温柔,她亲近关切的语气让阎行的心中一阵感觉柔软,他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关东州郡的豫州孙坚已经攻下了雒阳城,朝廷的兵马也已经退往长安、崤函一线防守,河东南境有刀兵之迫,城邑中仓禀的粮食需要供应南境的守军,北境的战事已经顾及不上了!”

    “安邑大姓卫、范等家囤积居奇,河东的粮价也是居高不下,卫、范等家是既不肯借粮,也不肯卖粮,都打算守全家业,坐壁上观。”

    听着阎行的话,裴姝的脸上也挂上了担忧的神色,她为着阎行话中的危局轻轻地叹息,担忧着,过了一会,又缓缓问道:

    “那驻军安邑的牛中郎将,又将是如何”

    阎行听到裴姝问到牛辅的打算,他这个时候没有出口,只是伸手模拟往下压的姿势,随即收手,不作言语说明。【】

    裴姝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看着城外苍翠葱郁的林木,心有所感地说道:

    “国事多舛,民生艰难,却不知道,这城外的安宁景象,却是能够再持续几时”

    裴姝担忧的是河东的战事,担忧的是闻喜城难得的一片安详,但阎行却深知这世道的混乱还会持续下去,而且越演越乱,也许是今年,也许是明年,不仅关东会乱,关西也要大动干戈,杀得天昏地暗。只是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纵然有冲天之志,如今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以待良机。

    “盛夏已矣,肃秋将至!”

    眼前明明是一片春夏的秀美景色,但看在眼里的阎行却说出了与之并不相符的话语,裴姝望向身边的阎行,见他虽然心有所思,但面容坚毅,知他心忧时局、心志弥坚,也不觉为之心折,淡笑说道: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肃秋虽至,亦显松柏本性。眼下河东虽然局势纷扰,可自阎君驰至,绛邑除恶安民,临汾破敌逐北,十万生民赖之以安,切不可困于时局,自怨轻弃。”

    “夫物不受审,则材不成,人不涉难,则智不明。重耳不十九年于外,则归不能霸,子胥不奔吴,则不能入郢。由此可知,迁之为贵,愿阎君效松柏之节,履霜凌寒,成君子之志!”

    裴姝的话一说完,阎行一下子勒住了缰绳,按住马鞍,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裴姝,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一样。

    刚刚裴姝的话,看似在勉励阎行志存高远、不惧艰险,可细思之下,又似乎藏着另外一层意味在里面,重耳、伍子胥都是受困于内,出奔于外,借助外力完成逆袭的典型古代人物,若裴姝的话是有的放矢,那最后那一句“效松柏之节,成君子之志”就耐人寻味了!

    阎行端详着裴姝,看到的是一双清澈睿智的眼睛,裴姝淡妆清秀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好像她刚刚的这一番话,就像是诚恳勉励一般,现在还留在脸上的,也就只是那一丝丝隐约的情意了。

    阎行最终及时地收回眼光,他自嘲地一笑,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派人送你回城吧,明日我会亲自前往裴府,拜访你的两位贤兄长!”

    “嗯,明日家兄料想都在府中,定能和阎君一见!”

    裴姝浅浅一笑,不同寻常女子的娇羞姿态,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裴家的牛车就停在城郊,打道回府的裴姝很快就下马登车,一旁只有裴家的奴仆和阎行派出的亲卫护送,看着裴家的牛车辘辘远去,阎行的眼光才缓缓收回到了眼前。

    安邑的卫、范等大姓俨然已经要坐壁上观,而闻喜裴家虽然在河东郡的势力还比不上卫、范两家,但是裴家是官宦之家,素有清望,在河东也是名门高族,如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阎行后续凑集粮草的其他措施也能够顺利许多。

    所以来到闻喜,阎行除了要赴和裴姝的约之外,其实也是想要看能否再得到裴家的支持的,所以明日面见裴家如今主事的裴潜、裴徽两人是在所难免的,至于他和裴姝的情谊交集,是否会戛然而止,也要看明天的裴府一行了。

    闻喜裴府

    “大兄、三兄!”

    回到府中的裴姝脸色恬静,她受兄长之召,步入厢房之后,看到分坐在两侧的两位兄长,她淡淡一笑,好像意料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恪守礼节地朝裴潜、裴徽敛衽一礼。

    “四妹,你今日尚在禁足之期,却无视家规,私自外出,将家法置于何处”

    裴徽正襟危坐,脸色低沉,虽然语气并不愤怒,但也给人一股莫名的压力。

    “姝自知犯了家规,特来求见兄长,甘愿受罚!”




45、为政焉得人人济
    翌日,裴姝的阁楼中,此时裴姝和裴绾的对弈经过前期布局的互相争夺后,也逐渐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人的棋艺原本都是在伯仲之间,但到了这个时候,裴姝黑子先手的优势却几乎荡然无存,反而是裴绾的白子下子如飞,咄咄逼人,大有占据全面优势的趋向。

    裴姝面对裴绾的咄咄攻势,沉吟了一会,应了一手,解开了棋盘上白子的一处包围,可裴绾却是哈哈一笑,又在另外一处信步下子,围困了黑子,在趁胜提子后,还隐隐有趁胜追击,剿杀大龙之势。

    “阿姊,如何”

    以往两人对弈,常常拉锯争夺多时,才能够稍见分晓,哪里有像今日这样如此顺利,作为即将胜利一方的裴绾自然眉开眼笑,他看了看拈子迟疑的裴姝,得意地眨了眨眼。

    裴姝倒是不气,莞尔一笑,淡淡说道。

    “看来我们的阿弟近日棋艺大有精进啊。”

    “非是我棋艺精进,而是阿姊的内心已经乱了啊。”

    “要你多言。”

    裴姝对裴绾的打趣略显无奈,她轻轻将黑子投入棋钵之中,埋怨地啐了自家这个弟弟一声。

    裴绾见状又是呵然一笑,顺势起身,口中说道:

    “罢了,阿姊不要我多言,那我就去听他人的阔论,待知道了结果,再来和阿姊见个分晓。”

    说完之后,裴绾很快转身出阁,不让裴姝有出言叮嘱的机会,只听见一阵“噔噔”的脚步声,裴绾就已经离开了裴姝的阁楼,大步离去。

    裴姝也跟着起身,连忙来到了阁楼的窗边,待看清了裴绾是往大堂方向而去之后,她会心一笑,又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致,才缓缓转身,回到了室内的棋枰之前。

    这边,裴绾来到大堂之后,却没有直接从堂门进去,而是绕道来到了堂后的屏风,透过边上的空隙,他目光环视,关注着堂上的情景。

    堂上,大兄裴潜正坐在上首的主位上,阎行带着周良、刘乔两人坐在西面的席上,而三兄裴徽则带着两名族人,陪坐在东面的席位上,和阎行等人相对而坐。

    阎行今日拜访裴家,也是一身常服,他落座之后,转动目光,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裴潜、裴徽兄弟两人。

    闻喜裴家的这一代的年轻翘楚,除了在外的裴俊、裴辑外,裴绾的年岁尚小,就要数面前的裴潜、裴徽两人最为突出了,河东一地杰人灵,而裴家诸子的才名阎行则早有耳闻了。

    裴潜、裴徽两人高冠长袍、正襟危坐,加上长相清俊,又自幼有家学的熏陶,外表、气质各方面自是不凡,而细看之下,两人又各有不同,裴潜面貌清雅,独有一份和蔼雍然,而裴徽面貌俊美,身上则多了一些凌然。

    “校尉来访,实是令吾等之幸事,先前听闻赖校尉兵锋之利,临汾前方来犯的白波贼已经败退,不知时下战局可又有破敌契机”

    寒暄过后,裴潜虽然还没有看出面前的这位荡寇校尉,显露出多少与裴姝所称赞的,相匹配的才能或者志向,但也感觉其人态度谦和沉稳,确实不似寻常的武人。

    想到了裴姝的赞誉,上首的裴潜也多了几分和阎行畅谈的意趣,因为阎行乃是武人,因此裴潜也就选择从当下的河东北境战事开始,这战事乃是阎行所亲身经历所熟悉的,也是众多河东士民翘首关注的,其中又有阎行击退强寇的得意事,自然是最适合攀谈的话题。

    “白波贼寇自临汾城下败退之后,目前已经龟缩到了白波谷到平阳一线,不过贼寇虽然新败,士气颓丧,可人数依旧是我方将士数倍,急切之间难以攻下,战局只怕还有反复之势。”

    听到阎行对自己击退强敌的得意战绩一笔带过,只是着重谈到了当下敌我双方僵持对峙的僵局,裴潜在心中啧啧称奇,又继续问道:

    “白波猖獗,多亏了有校尉的精兵强将,这河东北境才没有尽数沦陷,只是听闻前方大军接纳了不少逃难的民众,赈济之下转运繁重——”

    军需后勤转运艰难,临汾、绛邑两地无法长时间供应如此多的军队、民众,这是不争的事实,阎行前来裴家,有意要向闻喜的大姓求助,不过这其中又牵涉到了军中的机密所在,他不愿意深谈,只是颔首说道:

    “确有此事。”

    裴潜、裴徽乃是精明敏锐之人,自然能够看出阎行虽有意向裴家求助,但话语中却不想要过多泄露军中的机密,裴潜倒还稳重,裴徽却不免生起了几分轻视之心,在他看来,阎行明明有求于人,还故作持重,这就未免太好笑了。

    “在下不才,久闻校尉威名,不过人言沸沸,不免有一疑问,校尉既然是为讨贼而来,又缘何初入绛邑则诛杀守绛邑长,治军则杀郡兵二司马,如此这般,虽战功赫赫,却难免有擅杀之嫌!”

    裴徽在等到兄长裴潜和阎行寒暄和简单交谈之后,有意要辩驳一下被裴姝赞誉有加的阎行的行为,故而率先开口,向阎行发难驳问道。

    阎行看了看也正目视着他的裴徽,脸色郑重说道:

    “范镛、张朗之徒,皆有残民犯法之举,又狼狈勾结,抵抗法度,为大局计,为生民计,艳故不得不急除而已。”

    “圣人之教,仁义为先,孟子见梁惠王曰‘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而今校尉身负讨贼之重则,上任伊始则大行刑罚之道,以杀人立威,绛邑士民心有悸悸,窃为校尉所不取也!”

    &nbs



46、病如山来使人惊
    官道上

    “校尉,过了这个亭部,很快就要进入绛邑地界了!”

    周良指了指他们一行人马经过的官道旁的一座亭部,转首向身边的阎行说道。

    阎行看了看略显寂静的亭门口处,又看了看天色,点点头,下令说道:

    “加快马速,大伙赶在正午时,赶回绛邑的大营中。”

    “诺!”

    身边的周良、刘乔、大牛及亲卫等人连忙应诺,一行人随即加快马速,往目的地的大营方向赶去。

    安坐在起伏的马鞍上,阎行远眺道路两旁的田地,去岁抢种下的宿麦,如今一片长势大好,很快就能进入收获的季节,尽管这一季收上来的粮食不多,也不足于填补绛邑、临汾两县之地支出的空额,但聊胜于无,这也是在眼阎行治下,那些去岁才安定下来的黔首,在乱世年头苦苦坚持下来的希望所在。

    这一次安邑之行,虽然没能够取得牛辅的支持,也得不到安邑大姓的援助,但能够接洽到闻喜裴家,也算是一桩额外的收获,而严授、戏志才等智谋之士,在阎行离开之前,也已经为维持绛邑、临汾两地军政双管齐下的方针,筹划了一些弥补辎重军需支出缺额的应急措施。

    除了牛辅、安邑大姓的渠道之外,绛邑、临汾两地也开始在严授的倡议下,组织归附的流民进行渔捕狩猎、采集野菜山果、平翻松土、抢种菽、粟,以求尽快恢复两地部分的农业生产,缓解后面逐渐增大的粮食压力。

    同时,不惜重金尽可能地采购粮食,再从绛邑的豪强中,认捐一部分粮食,则是缓解短期的粮食压力的应急之策,再加上以裴家为首的闻喜大姓的襄助和严授的量入为出的统筹规划,乐观估计,短时期内,阎行所控制的绛邑、临汾两地,总算无断粮之危了。

    不过,断粮的危机虽然暂时解决,可另一大危机,却又悄然来袭。

    绛邑营地

    “季起,你为何在此”

    快马赶回绛邑营地的阎行,在看到了匆匆带人赶来的阎兴之后,眼皮也不禁跳动了两下,在马上劈头就向阎兴问道。

    阎行离开时,追击连捷的大军正在白波谷一线,和几部白波军的人马对峙,曹鸢、徐晃、翟郝三部司马,马蔺、阎兴、魏铉、孟突、隗通、牛虎等人也各率部曲,在军中听令,阎行还特意留下了戏志才,手持自己的军令,在军中统筹全局,以确保大军的稳定和对对面白波军的威慑力。

    绛邑这边,阎行则让郑多、黄颇两人调集、转运辎重粮草,供应军需。

    可如今,阎兴不在两军对峙的前方,而返回到了绛邑的大营之中,这让阎行一见面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感觉到了前方的战事,似乎已经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日里,骤然发生了巨变。

    “兄长,远来劳顿,还请先往帐中歇息。”

    阎兴向阎行行礼的同时,迅速向阎行行了一记眼色,阎行很快会意,点了点头,下马将缰绳交给亲卫之后,就带着周良、刘乔两人,和阎兴快步往帐中走去。

    “军中出了何事”

    走在前头的阎行等跟在后面的阎兴后脚踏入帐中之舟,立马开声问道,他眼光如炬,看出了阎兴脸色上的凝重,加上以他对阎兴的了解,心知定然是前方的军中出了变故。

    阎兴顿了顿脚,闻声连忙走近阎行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兄长,前方军中,出现疫病了!”

    “什么”

    饶是阎兴刻意压低了声音,同在帐中旁听的周良、刘乔两人还是不禁发出惊呼,他们惊呼过后,又对视了一眼,急忙向站立的阎行开声说道:

    “校尉,此事攸关大军安危/不容轻视——”
1...9293949596...2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