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主母在感受过哀王的亲吻后不可自拔,她想更进一步感受哀王。
她要献祭,立即就要,趁着额上,唇上,手背上,还有……都停留着哀王的温度。
“决定好下一位武技长没有!”如果得到肯定的答案,她要立刻杀掉现任的武技长。主母把皮鞭在黑空中抽响。
“有一个很不错。”
“带来!”
武技长斟酌着词句。他猜测主母想观看现任武技长和备选武技长的比拼。
“带来!快!”
“带不来。”
主母看着武技长,他似乎有话没有讲完。
“他死了。”武技长说,“被古堡内的人杀的。在外出狩猎时。”
当初,武技长在狩猎完成后找了好久才找到预备武技长的尸体,他听了同行人好多说辞,没有信任任何一个,因为真相太明显了,颈部上这样干净果断的切面,只有在古堡内经过训练的战士才能做到,只有希隆古堡的诗刀能够做到。
武技长说出答案后,主母脸上的欣慰都飘摇在了空中。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个意料之外的收获在她无法监视的古堡外,男人们也会侍奉哀王因为猜疑,憎恨,嫉妒而开始杀戮。
主母牵住了武技长的手,一串银丝缠绕在他手上,银丝一下子就吸收到了皮肤下。
“武技长,哀王最钟爱的诗篇,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时走出古堡,带领战士们狩猎。”
从此之后,武技长苍白的手终于能碰到古堡的大门。
垂头者的嘴被捂住,习惯性低垂的头在身体蹲下后看起来像进入了黑夜的宫胎。
武技长看见一个人在往古堡的方向走,这么晚,堡外的人,来希隆古堡,怎么回事?
在武技长看来,这一切都足够诡异了,更诡异的是,风还带来了这个行人的味道,和希隆人一模一样的味道,这位行人的生命里有追求着死亡的哀凄。
希隆人的视力能在夜晚看见生物,如果他们愿意,还能看见生物灵魂的颜色。
武技长在行人身上看见了更矛盾的东西,这个身上弥漫着哀凄气味的人身上,有武技长从未见过的炽烈情绪。
他是谁?
武技长对外界有足够多的了解,他知道希隆古堡对外人来说是连眼睛都不能直视的不详建筑。
他想干嘛?
武技长在行人灵魂的漩涡中入了迷好诡异的生命,绚烂狂热的追求又决然的抗拒着死亡。
他的生和死像在彼此成就,就为了碰撞出这样充沛的情绪,他像是在用灵魂以最华美的诗在书写凋零。
武技长无法定义这个美到发昏的灵魂,他在观察中失了神,使得垂头者总算有力气从他手中挣脱。
“我以为你要用这样的方式侍奉主母。”垂头者喘着气。
这个时候,武技长才发现捂住垂头者太久。
“没事吧?”
“没事。所以,你要换一种方式侍奉主母了吗?能不能用痛快点的方式?”
垂头者侧躺在土上,他身子太薄弱,像已被埋进了土中。
武技长在衣服上擦干口水时,忘记了收起眼神,他看见了垂头者的灵魂。
这是没有诗意,最原始的灵魂。
“你想到终结我的方式了吧?”
“想到了。”武技长故意这么说,果然,他看见垂头者灵魂的波动。
“那开始吧。”
武技长没有闭上能看见灵魂的眼睛,现在垂头者的灵魂很精彩,武技长看见了强烈的向往。
“你想活下来吗?”
“你想让我活下来吗?”
“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回答。”
“我想。我想活下来。我想逃离古堡。如果这个回答触怒主母,以至于我必须死,请你不要埋葬我,把我仰面放在地上,我想,看看天。”
“好。”武技长现在收回了看见灵魂的能力。
好?
同意了?
同意了哪一条?
同意让我活下来?
同意让我逃离?
同意在我死后仰面天空?
垂头者蜷缩在黑夜的母宫中,等待着命运。
(iishu)是,,,,!
第二十三章 诗人:干扰我的倾听
【】(iishu),
()诗人暂停了离开这座让他难堪的城市的计划,他突然感觉到今天看到的哀凄,是命运之神故意在他眼前展示的画卷。
命运女神需要一支凡间的笔,用最接近天神的词汇来记录这个时代的样貌。
城市的画卷很宏伟,它在展开的一瞬间就立即合上了,但是诗人敏感的心在这一瞬间就感受到了美感,这种凋亡之美让他立即崩溃,又立即在崩溃中重生。
命运女神的画卷让诗人的艺术又进了一大步,尽管周围人都不知道,尽管周围人从来没有发现过诗人文字的精妙。
诗人懂得了命运画卷的意义,他不满目前这种浅层次的理解,他想起那个丑陋的哀凄修士对他的评价,他是诗人,他不是将苦难迅速吞下的修士。
诗人要做的,是将苦难放在口中含化,他要更加深入的理解这座城市,去体会每一种苦难。
在命运女神为他铺开的画卷中,有对时代更深层次的理解尚待挖掘。
那个眼神,那位哀凄修士在绞刑架上绽放的生命宏光,是什么让他在临死前有了这个光芒?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背负终生的教义,在蒙脸黑布拂去的刹那,眼睛迸发出对美好的浓烈渴望。
诗人在看热闹的人群意兴阑珊,纷纷离开后也不愿意离开刑场,,当行刑柱逆着光被太阳照耀时,他的影子变成最长的刑柱。
诗人还在观察那位修士,如果不是苍蝇爬上了神采奕奕的眼睛,诗人不相信他都离开了。
修士青色的脸吐出暗色的舌头,以他们的教义来说,如今已有一个生命因他的离去而降临,诗人发现,一个一生都悲悲戚戚的的生命,会在最终时刻让生命绽放着走向终点。
是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诗人站了好久,垂暮把他的身影拉长,他像是吊在自己这根影子做的绞刑柱上。
“如果你是想偷逝者身上的钱,或者要扒光逝者的东西拿出去卖,你就不该这么显眼,你该远远的躺着,让夜色先把他们藏住,然后在用夜色把自己藏住。”
无所事事的美伊桑站在诗人面前。
他今天显然吃得很饱,嘴角上都还有黑面包屑,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淡啤酒中浸泡过。
“不要闯进我的画。”诗人冷漠的说。
美伊桑在大笑,“为了填饱肚子,我愿意做个无赖,我留意你很久了,当然了,是为了确定你什么时候有钱,然后洗劫你,我很清楚,留意你很久之后我太清楚了,你是真的比哀凄修士还要一贫如洗,你随时流着泪,你这种不断贩卖可怜和同情,但又不用来换食物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要干扰我的倾听。”诗人冷漠的说。
美伊桑确认了诗人不会抢在他们前面偷盗尸体,“请问你能不能,呃,在远处,欣赏这出默剧吗?你在这站了太久,有些显眼,太多人注意着你,我又不敢保障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我怕他们也注意到了走进你的我,而我,今天可能又不得不靠近那些犯人近一些。你不会一直站在晚上吧?”
“他们不会注意我,诗人应该藏在诗的背后。”诗人的情绪都在诗中,以至于他在诗外的言语里都夹着冰霜。
“好的,伟大的诗人。”美伊桑做了个挥手召集同伴的姿势。
少年团用最滑稽的形态扛起了诗人。
“疯子!”
“哈哈哈哈。”
“看这个诗疯子,呆疯子!”
“哈哈哈。”
美伊桑模仿起了把诗人从肩膀上扔下去时龇牙咧嘴的疼痛样子。
“哈哈哈……”
少年团一哄而散。
少年团团长不得不这样做用嘲讽来掩饰惧怕,眼前的人,诗人,在真正接触后显得太出乎寻常,完不能用人来定义。
当夜晚填满了四根绞刑柱的空隙,在它为城市换上了另一个背景后,新的故事开始上演。
这个故事,是默剧的背面,默剧光鲜的画面没有声音;这个故事叫做幕剧黑洞洞的夜里只有鲜活灵动的音色。
“快快快,我们要赶在美德官之前把这群逝者扒得干干净净。”
“别动修士!浪费力气,伊桑说修士比乞丐还有穷!”
“先把他们放下来,然后在向他们偷借东西。”
“放下来?那你怎么放回去?美德官看到本该吊着的逝者躺在地上,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想到是我们搞的!”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爬上横柱子去偷去借东西吧,别放下来,逝者是活人的三倍重。”
“比醉酒的人还要重两倍。”
“别说风凉话!快来帮忙,用用肩膀。”
“不借,我觉得我们还是把他们放下来,我力气够大。”
“好吧,那我们偷借谁?”
“左边第二个是修士,第三个是烟巷女。”
“放屁,第一个才是修士。”
“哎,乱成一团,我们该等等伊桑。”
“就是等了太久我们才先来的。”
“不等他,他的一会儿有一个纪元那么长。”
“嘘!嘘嘘嘘”
“是什么声音?”
“骡子,还有铃铛。”
“该死,该死,晚了晚了。”
“乱成一团。”
“快下了,可能是美德管。”
“哎,乱成一团。”
“跑!”
夜中的第一幕结束,充满活力的少年团退下戏台待命。
骡子的蹄声踏响了第二幕的序曲。
“从忘忧酒馆一出来,你们就逃得干干净净,就为了少一个人来分刮为数不多的钱。”
木靴踏上了地面,骡子打了个响鼻,“我可能也是哀凄修士。你们认为我愿意不分钱,把钱分给你们。”
刑柱被拍打着,像亡魂的低语。
“我得在美德官来之前把这件事完成,这可怜的瘦骡子,你可能只能拖走和你一样瘦的修士了。”
打火石在夜中碰撞出火星,火星引燃了火把。
“也不知道酒馆中听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但总是值得一试。”
火把高高举起,照向记忆中修士悬吊的位置。
“你好啊,美伊桑,晚上好。”
修士悬吊的头对伊桑说话。
伊桑吓到坐上了地面,火把从手中滚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碰撞到一个黑团,照亮了一位死去的修士。
两位修士?一模一样?
“不可能啊!”
伊桑拿起火把又照了照,“你跑到上面干什么!”
绞刑柱上是天黑前欺负过的诗人。
“我在感受死亡。”
“疯子!不过谢谢啊,帮我解下修士,我就只需要他。”
伊桑扛着哀凄修士扔上车,牵着骡车离开,哒哒的骡蹄声结束了第二幕。
“我在夜幕中看到了生动的场景。”诗人的胃能消化的只有胃本身,而现在,他用前有未有的力量唱着无韵诗文。
“命运之神一定洞察人性,她能在黑暗中绘制了充沛的情绪。
“我看见焦急的人群放弃自己的伙伴。
“我看见被抛弃者的眼中熊熊燃烧的希望和恐怖。
“我通过绳索,感受到命享终死的庆幸。
“我通过围观的眼神,感受到行将就木的死亡”
“啊!我现在才明白,我想离开的地方就是我急切想来到的地方,这里就是哀城!我明白了,这座哀凄的城市将会迎来它的王,当万人一齐咏唱哀王之歌,哀王就”
第三幕在诗人的诗篇中匆匆完毕。
(iishu)是,,,,!
第二十四章 哀王:淡淡的墨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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