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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他们中应该有佣兵,有自由骑士,有乔装的国王,有地精,有矮人,还有在角落畏畏缩缩的哥布林,他们应该冷漠又警惕的注意着这位骑士,观察他的举动,揣测他的目的。

    接着就应该是窒息的剑拔弩张,他会在吧台前握着啤酒,背对着客人,但紧张的神经会敏锐的捕捉任何一处恶意的眼神。

    “我来这,只是为了在前往圣都的路上能喝上一杯酒。”

    在书斋骑士的幻想的场景中,他会在听到刀剑出鞘声之后,处变不惊的说这么一句话。

    “那现在,你有更快的办法去圣都。”

    一个匕首会飞射过来,他不会躲,骑士的经验会告诉他:这个必然射偏——果然不出所料,匕首插进了放酒瓶的木架上。

    “我给了你机会复仇。”他会听出刚才的挑衅来自哥布林,他的哥哥因为抢劫而被审判,“现在,请接收我,塞万.亚瑟.凯撒.奥古斯丁.诃德的审判。”

    塞万诃德会持矛转身,发现敌人挺多,各种模样的旅客亮出了兵器。

    “一起,还是轮流来”

    一番打斗,大获全胜,乔装的马奥琉斯会




第十三章 格萨尔:最充沛直接的情绪
    黄昏中,格萨尔拖着身体走在沙特阿卡的泥土上。

    他拒绝了伊利亚的逃跑计划,同样拒绝了伊利亚把他送到生命之树下的提议。

    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妙,若在以往,对付泰格维森这样战斗经验丰富,但终究抗不住岁月的战士,他可以用布遮住双眼去战斗,并且能胜利。

    但现在有些在状况之外,格萨尔发觉,在焦在一起的皮肤下,血液仍在激烈的奔涌,他的头脑昏昏沉沉,一步一瘸的去赴约。

    在那天夜晚,格萨尔逃离了追杀,很少人能在夜幕的掩盖下知道帮助格萨尔逃离的是谁,如果现在伊利亚送格萨尔过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估计连海洋都不熟悉的笨蛋也能猜个全对。

    异眸的格萨尔独自前来的原因还有一个,但是他担心死掉,即便他认为这是公平的对决,负伤的人对抗衰老的人,若格萨尔输了,以他对泰格维森的了解,伊利亚绝对会在地牢呆一辈子。

    骄傲的格萨尔第一次考虑到了他人的情况。

    孤岛的泥土还是给格萨尔带来熟悉的触感,但是岛民们,在一夜之后就变得极不友善,在格萨尔赴约的途中,他们故意撞他,对着他吐唾沫,不能靠近格萨尔的岛民,直接隔着老远,往他身上丢石块,丢粪便。

    有的开心的羞辱着格萨尔,有的小心翼翼的扔几片菜叶,没有办法,泰格维森看着。

    格萨尔的眼睛中没有愤怒,岛民是没有意识的一群人,一个没有意识的群体可能根本算不上人,是泰格维森思维的延伸,是长在身体之外的手和脚。

    格萨尔没有和他们动怒,他歪着嘴笑,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生命之树。

    维塞克早早的站到了戒岩上,他可能比谁都更享受这样能居高临下俯视王的姿态。

    “奥托天神曾在生命之树悬吊七日,以获得智慧。”维塞克拄着木杖,在戒岩上凌然的说道,“他定义了秩序的力量,用秩序战胜了混沌。”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当在戒岩上代表法律时,岛民——包括维塞克自己,都认为,是天神的智慧在他身体中停留,他只是代天神说出不容置疑的智慧。

    夜风吹来,他的长袍飘摇,贴紧了身体的一侧,看起来比沙特阿卡的王都还要充满神性。

    “然而,我听到怒不可遏的天神在他的宫殿奋力的砸毁与勇士共饮的酒杯,我听见他的怒吼。

    “他在说,在沙特阿卡,竟然有渺小的异教徒,公然的对抗他选择的王!他不会赐予这场战斗祝福,除非,真正的王能够获胜!”

    格萨尔一听,歪着的嘴笑得更加畸形。

    戒岩上的维塞克什么时候当起了和神灵沟通的通灵者,风吹过他时,格萨尔就发现了,风贴紧他身体的那一边,暴露出他戴在胸前的吊坠,那是格萨尔从岛上掠夺来的。

    格萨尔轻蔑的看着泰格维森,在还没有决斗前,就开始引导舆论,在这方面使这么大的劲,是不是在战斗上,已经拿不起斧头了

    孤岛之王迎战着格萨尔咄咄逼人的眼神,没有人能不会震撼于格萨尔异色的双眸,这里面是没有掩藏,最充沛直接的情绪,最炽烈的爱,最浓烈的恨,还有最轻蔑的鄙视。

    泰格维森老了,但体格依然健壮,出乎格萨尔意料之外的健壮,他站立的样子,仍然有当时开拓未知的海域时的雄风,果然,在孤岛,战士的灵魂不会被岁月稀释。

    决斗要开始了,以孤岛的传统,参加决斗的战士能够更换两次盾牌,使用两种武器,一排整齐放满各种武器的木架横断在两人面前,泰格维森拿了一柄战斧和短刀,格萨尔什么都没拿。

    “我用自己的。”他摸了摸父亲留下的战斧。

    泰格维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憋住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我建议你另外选一个更锋利的。”

    “它足够锋利。”

    “它是你父亲留下的。”

    “对。”

    格萨尔笑了笑,和泰格维森拉开了距离。

    泰格维森还是憋不住忍住的那句话,“它是你父亲留下的,它救过我的命。”

    孤岛之王接过盾牌,直接扔掉,又换了一个,这表明他将在战斗中只使用一个盾牌,不在更换。

    格萨尔歪着嘴一笑,扔了两次盾牌,这意味着在这场战斗中,他不需要防御。

    这场决斗,天神不会祝福,除非真正的王能获胜。

    这场天神注视着的决斗,会诞生真正的王。

    格萨尔和泰格维森的决斗正式开始了。

    格萨尔一个飞跃,用力的劈斧。

    泰格维森的反应力依然灵敏,但身体还是跟不上节奏,不过,足够驱使它抬起盾



第十四章 塞万诃德:你需要帮助吗
    小小的星袍在偌大的旅店不会显眼。

    在人来人往的集聚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少人都认为自己才是最异类的那个,即使有戴着高尖帽子,长着鹰钩鼻的女巫在旅店里唱着尖锐又晦涩的歌谣,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马将军在马厩中休息,塞万诃德点了培根和土豆肉汤,梅菲斯特浅浅的打了个哈欠,而书斋骑士,明显还在亢奋的状态中,毕竟刚才打败了一个寄生在人心上的恶魔。

    塞万诃德没有告诉梅菲斯特这段搏斗的打算,女孩子在异地就该安心睡眠,没有必要为多余的事情担忧,否则,哪里能称为骑士。

    梅菲斯特进入了房间,房里按照吩咐,没有强烈的光线。

    “那你呢”她问。

    “我一会儿再休息。”书斋骑士随意指着一个房间说,暗示他将在那里安顿,“我得为接下来的行程做些准备。”

    互道晚安后,塞万诃德在下楼的途中把接下来行程的安排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其实是不吐不快,因为,他留意到旅店里有吟游诗人。

    书斋骑士认为没有说出来的东西不会被听见,也因此不会被记录,少了吟游诗人的传唱,世间就少了个心思缜密的骑士。

    “我得做些准备,我得做些准备。”塞万诃德在吟游诗人身边转悠,“我得为我得朝圣,做些准备!我要磨亮我的长枪,锻炼我得身体,捶打我得意志。

    “我要参加权力的游戏,找到蛰伏中的魔兽,拯救权斗争中无辜的棋子,我是塞万.亚瑟.凯撒.奥古斯丁.诃德,我从巨人手中救下了公主,在隐月城扫除了店主的心魔。”

    “先生!”吟游诗人嚷了起来,“如果你总是在我身边发出比我还大的声音,那谁来听我的吟唱谁来为我的艺术买单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种艺术家吧!”

    离奇的相遇开始了!

    书斋骑士在心中高兴得翻了五个滚。在骑士小说中,吟游诗人往往能说出一个人最终命运的判词,或者能隐晦的透露传说级宝藏的埋葬地点,还有可能,他一句话就会引起惊天动地的巨变!

    塞万诃德为了这一次相遇排演了无数次,从书上背下来的一句话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凛然的说道:“你需要帮助吗对于放弃挣扎,只是默默等待天降神迹的人,我不会给予帮助,但是,敢于在命运的洪流中依然昂扬的人,作为骑士,我不会不伸出援手。现在我问你,你需要帮助吗”

    吟游诗人扰了扰耳朵,“你给些钱,你打断了我的歌唱。”

    书斋骑士愣住了——不对啊!

    诗人白了他一眼,到另一堆人群中重新开始唱歌。

    我身处在极大的洪流中,在任何骑士都没有涉足的冒险里,从细枝末节中我已经察觉,事态在向不符合常理的方向发展。

    我可能开垦着故事之外的故事,我虽然能承受住这样的未知,但愿你,塞万诃德望向梅菲斯特的房间,能抗住这段异于寻常的考验。

    塞万诃德重新坐上椅子,他将会在这里坐上整夜。他观察到有趣的想象,即便当心魔被驱走后,宿主的心智会被彻底改变。

    比如这位老板,他的客房永远会“只剩一间”,让旅客的心理从怕高价变成怕失去,接着就会不假思索先订一家。

    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商业举动,老板会一直暗示不久后会有一些旅客会连夜赶路,那时会有一些的空房,于是还没有订到房间的客人会把钱花费在等待上,比如没有必要的赌博,超出身体承受范围的酒精,以及比露水情缘还要简短的社交。

    “对于**没有实质伤害的心魔其实有更强的伤害力,它能让人在不自知中堕落。”

    塞万诃德决定把这句话写进《魔兽见闻录》里。

    骑士应该慷慨,而不是挥霍,塞万诃德对自己只为梅菲斯特订房间,并且不让老板找零的举动很满意。

    他认为自己连下意识的举动都在恪守骑士信条。

    一杯满满的啤酒放在了书斋骑士的桌上,和他那杯已经少得可怜的酒相比,这两杯酒放在一起,简直就是骑士和他身边的侍从区别。

    “我买单,先生,你可否愿意为星落城举杯。”

    塞万诃德喝光自己的酒。而眼睛已经泡在了酒杯中,被酒精泡得通红。

    那人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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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格萨尔:难以言表的平静
    格萨尔感觉自己在黑暗中悬浮起来,有实体的黑暗支撑着他,弄得他鲜血淋漓,骨肉分离。

    他不知道现在的呼声是自己的残念,还是真实的回报——孤岛沙特阿卡大声呼喊着他们的新王。

    格萨尔王。

    伊利亚推嚷着人群,温润的他难得一次愤怒起来,挡住他去路的人,都受到了他精湛而凶狠的拳技,在他的眼中,愚蠢又野蛮的沙特阿卡人不是在拥护他们的王,是在举着一个命危之人游行,在拆解他的骨肉。

    伊利亚比格萨尔还痛。

    格萨尔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体魄开始力不从心,他觉得骨头已经被拆分,只剩肌肉相连,他几乎感觉到了离世的挣脱感,他的头垂到了地面,还毫无阻力的透过土层,在不断的坠落,而身躯,像在黑暗的海域中,被无数艘战船往各自的方向拉扯。

    天神奥托根本无法迎接我,他完全找不到我的尸体,我的身体扩散到了整片大海和大地,成为生命之树的养料,成为迎送战船的波澜。

    格萨尔甚至有种感觉,他的头掉进无尽之中,又被生命之树的树根缠住,他变成有意识的养料,在生命之树中急速上升,他几乎看到了树冠,他几乎爬到了树冠,接着,在树冠上,看到遮天蔽日的双翼。

    在树冠的格萨尔,看见了海洋中的波澜,他的视野变成全方位的开阔,他认出了每一片波澜,每一片,由他身躯推动的波澜。

    波澜中的格萨尔绵长的交汇着自己的身体,他看见了生命之树上的黑影,黑影直坠而下,在贴近海面横飞,海洋上划出巨大见底的伤口,然后,海洋快速的愈合,恢复了之前的汪洋,但是广阔而微薄的格萨尔,却被划得四分五裂——没有疼痛。

    可能这就是死亡。

    格萨尔在海洋和树冠中这样定义死亡的感觉。

    平静,难以言表的平静。

    你能知道谁把你带到死亡面前,但对那个人没有憎恨,相同的,也没有了爱和眷恋,包括对生过的地方,没有一点眷恋,好像那就是一个你手指着远处,对着当地人说,我来自那个地方。

    因为手指向了那个地方,大海有了浪潮,树木开始摇曳,浪花溅到了沙特阿卡,树叶落到了沙特阿卡,在浪花和树叶中摇摆的视线里,格萨尔看见了伊利亚和自己。

    他看见伊利亚在为自己疗伤。

    他感觉自己歪着嘴在笑,笑着对伊利亚说:“休息吧,我已经死了。”

    “我从来没见过死人说自己死了。”伊利亚眉头舒展开来。

    格萨尔不知道是哪一片树叶,或者哪一滴浪花,这么明智的落在了这个位置,让他看见伊利亚俊美的脸。

    格萨尔甚至觉得口中有淡麦芽酒的味道。

    奥托的宫殿,只有这种酒就像加了水。

    “本来我就加了水,你还没痊愈,不能喝太烈的酒。”

    伊利亚怎么知道我的心声知道一个死人的心声

    除非……

    “我没死”

    “没死透。”伊利亚说。

    “信不信,我刚才看到了死亡。”

    格萨尔又弹了起来,活力和大海一样无边无际,他自己都很惊异,他摸了摸背,摸了摸肚子,只剩条顽固的伤疤。

    “信不信,我把你从人群里拖出来,我也差点被挤死”

    格萨尔难以置信的蹦了起来,确定没有疼痛的感觉——大海和大地分担了我的疼痛——谢谢,谢谢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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