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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亚登模糊的圆环身影突然在“啊”的一声中具现,他被自己的罗圈腿绊倒,摔进了石子,沙子,与血液中。

    杰洛特用刀柄戳了戳他的脑袋,又戳了戳他的肋骨,如果格萨尔不制止,他可能会对把然不抵抗的观羽师耳朵给割下。

    “他怎么了?”格萨尔问卡兰。

    “我觉得他死了。”杰洛特踢了一下半个身子都埋进土的亚登。

    “不,他总是这样,差不多是死了。”卡兰回答到,“亚登的预言不是连续的,像一张阅后即焚的纸,他的经历会成为他的总结,当他说出一个预言,就会忘记那段经历,现在”

    卡兰顿了顿声,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也有去踢打下亚登的想法。

    “现在。”卡兰尽力的忍住这个想法,“现在,他就在清空上一段预言和这一段预言之间的经历。醒来后会没有记忆,只有结论,杰洛特说得对,我感觉他就是不断的死。”

    “你的岛上都是怪人。”杰洛特插话说,“唯独你平庸得像我的头发。”

    “金发?金发在沙特阿卡很少见。”卡兰的回答不卑不亢。

    “像我金发从中的其中一根头发,还是早上睡醒就会掉一大把的那种,一点都不起眼。”

    “就是因为这样。”格萨尔看着卡兰,“一群怪人才会愿意跟随唯一正常的卡兰大人。卡兰大人的胸怀接受异类,对吧。”

    “呃”卡兰发出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词,没有说话。

    格萨尔把矮小的亚登抱上了木桌,亚登的眼睛半睁半闭,能看见在左右晃动的眼球,他的舌头半吞半吐,流着邋遢的血沫和口水。

    “他是?”格萨尔失忆样的又问。

    “占羽师,亚登。”

    “我出生的孤岛也有一位目盲的先知,神灵剥夺了他肉眼的视力,但给了他能够带翼飞翔的视野,他能看得更远。你的亚登,他靠什么占卜?”

    “飞鸟。”

    “刚才他是在占卜?”

    “可能是吧,我留着他,是因为我总是在事后才发现他的话确实有一些超前的意义。”

    格萨尔用后槽牙撞出一连串质疑的声音。

    “刚才可没有一只鸟飞过。”

    “有的,孤岛之王。”水牛一样的匠人金维尔挤进了人群,他保持着谦卑,和格萨尔隔着一条无形的墙在说,“孤岛之王,你在用红碳治疗你的伤口时,你的烟雾,在你的背后雾化成了翅膀。”

    “不可能。你们一整座岛的人都活在彼此的谎言中。”

    “不,格萨尔王,我是石匠。”

    “对,见过神灵的石匠。我的妻子还说她的父亲是屠龙者古斯塔夫的强盾。”

    “满嘴谎言。”杰洛特一边走一边用刀子在手臂上摩擦,“我代替奥多来割你们舌头,你们想被割多少,就吐多少出来。”

    卡兰被吓的面无血色。

    “杰洛特!滚到船上去!”

    杰洛特愣在了地上,手刀在无奈的翻转,“这位先知可是说,不要温柔的进入”

    “滚。”

    杰洛特滑稽的拍了拍腰,把震惊且惧怕着的海民逗笑。

    “他”格萨尔抱歉的说,“他和亚登一样,只有醉死时才安静,其余时间都在发疯。”

    卡兰嘴角急速的抬起,又急速的恢复。

    “石匠又怎么了?”格萨尔略微侧了侧身子,以便于看到石匠的眼睛。

    “我这个石匠,能举起沉重的斧锤,也能使用精巧的鼻刀。我和我的哥哥不同,尼格能打造铁器,他通过铁器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我不一样,我不会这样技艺,一直学不会,即便我们兄弟两使用的工具差不多。尼格懂得如何消灭一个生命,我懂得如何观察生命。”

    格萨尔被提起了兴趣,他把双臂放到桌上,前倾着身子说,“继续说下去。”

    卡兰的眼睛不断仓促的在刀子和脖子间游走,他看见格萨尔的后颈,他觉得这就是钢铁镀上了人皮。他觉得只有神灵才能夺走格萨尔王的生命,只有格萨尔王自己才能对自己造成伤害,因为世间的铁器一齐挥砍,都不会在他铁样的后颈上留下一道疤痕。

    “我能靠近些说吗?”

    格萨尔漫不经心的对着石匠挥动了手指。

    金维尔一边走一边在怀里摸索,孤岛之王不由得紧张,暗暗的把手放在了短刀旁。

    金维尔靠近了,金维尔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石子。

    白色的石子,和现在的夜色截然相反。

    “我曾在海洋中的大雾中迷失,我曾在无尽之海中惆怅,我在划桨中助长着我的饥渴,我在”

    “你在诗人口中学会了修辞。”格萨尔打断了石匠的话。

    “是这样。”石匠诚恳的说,“我喜欢这些。”

    格萨尔无奈的笑着果然,这位杰出的匠人目前还派不上用场。

    孤岛之王抬了抬掌心,示意他继续讲。金维尔在格萨尔掌心上放上了怀中的石块。

    “那一次迷航,我向所有知道的神灵祈祷,我不知道是我碰巧遇到某位神灵的帮助,还是这是所有神灵齐力的结果,我祈祷之后,所有的天和浓雾变成了圆,所有的海进入了这个圆,所有的大地变成了这个圆的外壳。我在虚无之中不断的坠落,接着梦醒。”

    “杰洛特!”格萨尔大吼,“杰洛特,斩手者杰洛特,你过来,等你完成使命,我让世人称呼你为割舌者,谎言终结者杰洛特你讲这么久,就给我讲述了一个梦?我懂了,在无限的贫瘠里,卡兰就是用梦把你们养活的。”

    格萨尔看着卡兰,等待他的肯定答复。

    “格萨尔王,我讲这个,就是因为它不止是梦,它是真实的梦,是虚假的现实。”

    “要保留你舌头的方法很简单,等我的孩子出生,你终生跟随他,为他歌颂。”

    “格萨尔王,我就是在梦中得到的这枚石子。你看看,这是穷尽世间智慧也创造不出的石子。”

    格萨尔的目光缓缓下移,整个灵魂都像被吸了进去。

    (iishu)是,,,,!




第六章 伊利亚:没有什么可以给你
    【】(iishu),

    ()冥河的死水荡不起波纹,无根之木筑的骨船像是停在原地滑行。

    “你为什么想要渡河?”摆渡者赫伯尔斯划着桨问。

    “我也不知道,我更多时候都感觉无处可去。”

    “我差不多能理解你的意思。”摆渡者停止了划桨,“我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自从刚开始从落日河划入冥河之后,我一直不知道下一次该去那里。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存在,每当枯骨宫殿的奥犹朵拉感觉无聊,五指一合就能抓来一个亡灵,和亡灵聊聊天,根本用不着我。”

    “我们走了多久了?”

    “你没有感受到?”

    “感受到什么?”

    “在格莱姆迦德时间的流逝方式。”

    “没有,我们走了多久了?”伊利亚又问。

    “三个命享终死的生命那么长。我也活过,这种时间流动的方式很好感受,就像在人间你能感受到一年中的四季一样。”

    “你在岸上时说我不是亡灵。”

    “你不是。”

    “那我经历了三个人的岁月,怎么没有变老。”

    “你在死亡的时间中,怎么会变老?”

    一下子,冥河响起了水声,是一阵一阵的划桨荡起的水声。

    “这是什么声音。”

    “冥河的声音。”

    “之前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之前我也没有听见。”

    “为什么现在又有了?”

    “因为我们在无底之渊。”

    “你说的话比人类中的疯子还要疯,如果是没有底的深渊,那是什么东西在容纳这片冥河?”

    “你说出的这句话,在格莱姆迦德就是最疯的疯话,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亡灵都知道,承载冥河的是六花。”

    “六花在顶端,你说的河在最低。”

    伊利亚说完,摆渡者踩了两下骨船,像是配合着强调伊利亚的“最低”。

    “所以我才说你渡不了河,你完是还有肉身时的思维。不过这都不重要。”摆渡者停止了划桨。

    “怎么了。”

    “我们到了无底之渊。”

    船头的伊利亚用头骨撞了撞主龙骨,“继续前进。”

    “多数时候,不是亡灵不能渡河,是我不让它们过去。”

    “在这方面,你也和具有肉身的人是一个类型,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是一具骨头,没有什么可以给你。”

    “把你的记忆给我怎么样?只要你同意让我钓起你的头骨,浸泡着冥河,你的记忆就可以顺着这根绿毛线进入到我的脑中。”

    “不给。”

    “那给我你的技术吧,我从来没有驾驶过这么舒服的船,我感觉这艘船的每一个部分都和我的骨头匹配。”

    “我可以教你。”

    “我知道你的技术谁也学不会。你即便把我的骨头拆了重组成船,然后重新把我复原,我都还是记不住每根骨头该放在什么位置。”

    “你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头架在你的骨头架子上。”

    “行。”

    摆渡者的划桨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们还没有谈好酬劳吧。”

    “什么?刚才你不是同意了要把你的头骨给我?”

    “你难道听不懂语言中的语言?”伊利亚无可奈何,“我的那句话哪里是在讨价还价?”

    “我建议你适应格莱姆迦德的行事方法,死亡是最诚实,最不加掩饰的,我们的说话也不加掩饰。”摆渡者划桨的声音慢了下来。

    “所以我们刚才是成交了?”

    “成交了,合理的交易。”

    “要是我拒绝呢?”

    “那我就把你的头骨上的绿毛线剪断,让你在无底之渊中沉没。”

    “照你的说法,我最终还可以落到承载着冥河的六花上,好吧,交易终止,你现在可以剪断我头上的绿毛。”

    “如果我那样做,你最终当然会落到六花上,否则你以为六花上的上神是怎么得到神侍的。”

    “那你快剪断。”

    “伊利亚,你学得很快,你现在语言确实只有一个意思了,但是我不会剪断绿毛,绿毛是无尽的春天,四季都只能让春天轮回,不能让春天泯灭。一个摆渡者更没法剪断,再说了,我已经开始了为你划船,我不会在没有拿到报酬的情况下就把你丢下,你必须给我些东西。”

    “你可以回头,赫伯尔斯。”

    “伊利亚,你在人类中一定是个顶尖的思考者,你是不是听说过枯骨宫殿的规则?没错,在格莱姆迦德,没有到达目标之前是不允许回头的,你知道这里是冥界,是死亡,没有死亡可以逆流,没有死亡可以复生,死亡和我们的方向一样不可逆转,所以你劝我回头,因为我一旦回头,就会变成盐柱。”

    “你现在又和盐柱有什么区别。”

    “农夫和贵族在形体上也没有规则,我死亡的时间比你长,我见过的事情比你多,可能我作为人的时间都比你长,农夫和贵族要你选,你选择那种身份?同样的道理,在冥界,没有骨头想变成盐柱。”

    冥河上没有响起拍水的声音,伊利亚有些分不清赫伯尔斯是划出了无底之渊还是在深渊上停滞不前。

    而亡灵之神奥犹朵拉的哭声也一直像在永恒的距离里哭泣,无论在刚出发时,还是在行驶途中,音量都没有改变。

    “赫伯尔斯,我们在哪里了。”伊利亚问道。

    伊利亚感觉到了骨船的移动,还感觉到划桨的动作,他还看到被琥珀的暗光照亮的脚趾骨。

    “我快到达对岸了。”伊利亚自己对自己说。

    伊利亚停止了划桨,他把脚边的骷髅头用力向后扔,这不是他要的酬劳,他知道,为了杜绝过多的冥河溺水者恰好掉落在六花,黑蛇沃尔西盘踞在格莱姆迦德最底部,吞下亡灵的记忆,阻止了两界的接触。

    渐渐的,向无底之渊投下的物品成为了沃尔西的酬劳,为了防止黑蛇因为没有收到报酬而愤怒从而搅动冥河,摆渡者都在潜默移化中开始了索取报酬。

    伊利亚觉得冥河太暗,他把琥珀用绿毛线绑在了船桨上,这枚琥珀对他意义非凡,提醒着他的归处,挂在船头就看不见它的样子。

    伊利亚来到了对岸,他惊讶于这么容易就见到了奥犹朵拉,亡灵之神没有哭泣,那个声音来自于骨灯里的火焰。

    “怪不得奥多会对我说,有个不洁的东西闯进了角斗场。”

    “那就是奥多的宫殿?”伊利亚无肉的双肋又感觉到被贯穿后的阵痛。

    “我只能把奥多的宫殿设置在那里。”奥犹朵拉仔细的打磨着自己黑色的指甲,“有意见?”

    黑色可见的风吹拂着伊利亚,那是奥犹朵拉的呼吸。

    亡灵之神食指一钩,拉近了伊利亚,“奥多拒绝了你,因为你不是真正信仰着战斗的沙特阿卡人,我也会拒绝你,因为你只是无比的坚信自己死了,然而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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