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英雄罗拉[综英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虽矣
最近他在红罗宾的工作上花了太多的时间,这导致提姆的作业累积了不少下来。
提姆是不想参加今晚的宴会的,尽管这场宴会名义上是为了庆祝他在竞赛中取得的好成绩……但实际上这场宴会只是布鲁斯的又一个社交地,他需要营造一个负责人的养父形象,同时,提姆作为他的养子,也必须以恰当的方式刷一刷存在感。
这同样也是为了让人们能够更快地遗忘已经去世的杰森托德。
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
提姆抬起头,他兴奋地叫道:“罗拉!”
原来父亲要他亲自来接的人是罗拉!但——为什么罗拉会来参加今晚的派对邀请对方重新回到哥谭不是布鲁斯的风格。
罗拉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她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烟灰色短款礼服裙,肩膀部分是镂空的蕾丝,锁骨在蕾丝之后若隐若现;收腰处是绑带设计,尾端系了一朵很大的蝴蝶结;她的裙摆还点缀着发光的小亮片,提姆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些小亮片都是碎钻。
“哇哦。”他不禁说,“你真是盛装打扮……”这一身起码也得花个十万刀吧,还没算上她的头饰、项链、鞋子和手包。
“布鲁斯送我的。”罗拉回答,“我跟他说我很想参加一次正儿八经的派对,他就给我送了衣服,又要我今天的这个点过来。派对在哪里”
“呃,受邀的差不多都是我的同学,还有些我的同龄人,”提姆说,“在韦恩庄园。”
这不是罗拉第一次看见韦恩庄园。
哥谭市和这个国家一同建设和成长,以一个人俩的眼光来看,她无疑既古老又年轻,这里的地标性建筑也多如繁星,欧洲殖民者曾经带来了他们的一切,文明、财富、权势和科技,当然也带来了他们所熟悉的建筑审美。
在美国,只有哥谭市有着典型的中世纪风格的
建筑,那些辉煌的拱形顶、小尖顶和颇具威严的钟楼,那些结构精美的城墙和散乱地分布在各处的、迷宫般的矮小房屋。
哥谭市也有花上数百年才能竣工的教堂,高大而又绘满浮雕的穹顶、狭长优雅的彩色玻璃窗、造价高昂的纯手工挂毯和丝绸的织布一应俱全,而就在这些古老建筑的周围,阴暗的小巷和古怪的坍塌物组成的坑洞中常年环绕着血肉和熟食腐烂的气味——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则被安排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了,两者之间相处融洽,而且向来互不干扰。
但所有或是辉煌或是宏伟的建筑,无论这些建筑曾代表的是军队还是宗教,都比不上韦恩庄园的安静、奢华和庄严。
尤其是庄严。
铁灰色的城堡还保留着数百年前特殊时代所具有的那种凛冽,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身着盔甲的骑士从城堡中冲向敌人。
它所具有的那种气势在哥
41.血液
和多数家族府邸一样, 韦恩庄园的前庭有着修剪整齐的树木和精美的花园,点缀在草地两旁的优雅小径, 以及不可或缺的装饰性雕塑和从雕塑中静静流淌出来的喷泉。
哥谭的浓雾使得在这座城市之中的任何建筑都阴森有余, 温馨不足,但任何审美从本质上说都是个人情感的延伸。
当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 她看任何景色都觉得愉快,连泥潭都能让她联想到它能肥沃土地和花朵;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摆在她面前的是由红宝石做成的玫瑰花束,她也会嫌这束花俗不可耐。
而罗拉——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的自我和感情之间始终有所隔阂。
也许是这个游戏的错, 罗拉想。她在现实里有一套浑然一体的逻辑和感官,但她在游戏里又自然而然地发展出了另一种感官, 并且理所当然地将她在现实中所诞生的逻辑和感官抛到了脑后。
比如当她杀人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她应该为此而恐惧和愧疚,但事实上她没有这样的情绪。
非要说的话, 杀人的感觉有点像是在品尝一种不那么差但是也不算是很好吃的食物,饿的时候吃了觉得很愉快, 不饿的时候吃不吃无所谓。
在特定的时间点,杀人能让罗拉感到满足和愉快,在更多时候,杀人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行为。
谈不上舒服或者不舒服,她只是出于轻度的强迫症坚持把这件事做完。
不过除非对方对她展露出了明确的杀意, 否则罗拉是不会主动杀人的, 潜意识中的那些评判标准对她还是有些影响, 而她觉得这样很不错——如果她真的完全放任自己胡来,布鲁斯是不会成为她的朋友的。
她在布鲁斯眼里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罗拉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沿着小径慢慢踱步。
小径两旁的路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罗拉牵着裙角,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她走着走着就真的高兴起来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穿了一小块星空在身上。
城堡里依然灯火通明,她能听到其中的欢声笑语。
当他们笑的时候,没有人真的觉得快乐;当他们不笑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地在难过。
但即使是难过,他们也都难过得静悄悄的,而且一定要让自己难过得很戏剧化,像一场幽默剧,越伤心难过越要展示笑容,绝不肯当众暴露自己的情绪。
只是有些人演得好,有些人演得烂。
——原来所有有钱人都是这样的。
——原来这不是蝙蝠侠或者罗宾独有的行为模式。
罗拉绕着小径走了一会儿,她的脚步轻盈,每一次脚尖点地都会有一种灵巧的回弹感,她走几步就会转上一个圈儿,或者原地起跳,在半空中转体,再以芭蕾舞的标准姿态双脚交错着落地。
“你会跳芭蕾”布鲁斯在罗拉的身后问。
“不算是会,我只是看别人跳过,所以记住了几个动作。要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对我来说不难,甚至不需要练习。真不公平,对吗”罗拉说。
她用脚尖支撑着自己,然后展开双臂,踮着脚在原地转圈——如果在地面上洒满面粉,当她从原地轻盈地跳开的时候,你能惊讶地发现,在洁白如雪的面粉之中,只会留下两个硬币大小的小点,而那就是她的足尖和地面所接触的痕迹。
多数芭蕾舞者要做到这一步都需要十年以上浸透了汗水和泪水的基本功练习。
但罗拉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做到。
“有些人就是比别人更具有天赋。”布鲁斯温和地说。
他站在原地,没有试图靠近罗拉,高大的身躯在地面投下晦暗的影子。
罗拉旋转着跳到他的影子边缘,在即将被他的影子笼罩住的时候,她又优雅地打着转儿避开了。
“你不喜欢派对”罗拉问他,“为什么出来了”
“因为我发现你不喜欢这个派对。”布鲁斯平静地说,他看着罗拉,钢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浅浅的笑意,“有什么事情让你看不惯吗”
罗拉的手臂落了下来。
“没有。”她说,“只是很无聊而已。”
“真是遗憾。”布鲁斯说,“我还以为你能认识一些朋友。”
“他们不会成为我的朋友的,”罗拉的语调笃定得就像是在说太阳今天从东方升起,“他们都太普通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她转了个圈,绕到了布鲁斯被灯光拉长的影子背后,然后轻盈地从这个方向靠近了布鲁斯。
布鲁斯回身看她:“你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普通’的”
“我喜欢的人就不普通。”罗拉任性地回答,“我不喜欢的人都普通。”
布鲁斯显而易见地被这个答案给逗笑了:“能被你欣赏真是我的荣幸,罗拉。”
他朝罗拉伸出手,语气温柔得近乎诱哄:“好了,别再在外面呆着了,快回去吧,提姆在为你担心呢。”
这是肯定的,罗拉想,提姆不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但肯定会担心罗拉在城堡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和我谈谈迪克。”罗拉把手背在身后说,“再多说一点和他有关的事情。”
“他是我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是留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孩子。他现在在布鲁海文做警察,放假的时候会回家,有时候碰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也会回来。”布鲁斯说,他的手保持着伸向罗拉的动作,“这些我都和你说过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受欢迎吗”
“我想是的。”布鲁斯说,“他很讨女孩子的喜欢。”
“你喜欢他吗”
“他是家庭里很重要的一员,罗拉。”
“你更喜欢迪克还是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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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不应该有比较,迪克和提姆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布鲁斯说,“我尽可能公正地对待他们。”
“没有小孩子喜欢‘公正’的,”罗拉说,“小孩子都喜欢被偏爱。”
她往前走了两步,把手放到了布鲁斯的手中,布鲁斯立刻反手握住了罗拉,他用另一手扶着罗拉的肩膀,像个可靠而又耐心的父亲一样,他说:“太晚了,亲爱的,如果你困了,我给你准备了房间。你该休息了。”
“……我喜欢听你说他们。”罗拉低声说,“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谁。我知道世界就是个游戏,但是在这个游戏里,受伤了会难受,觉得开心可以大笑,会痛苦,也能感觉到幸福,既然这样,游戏不游戏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世界是一个游戏”
“哎呀,”罗拉说,“你不要纠结细枝末节,我只是在跟你形容我的感觉。”
“你还没有找到你的父母吗”布鲁斯说,他下意识地想要做些什么,罗拉的红发在他的面前晃动,他思考着能不能在这样近的距离中不惊动罗拉地采集到她的dna,紧接着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难度很高。
要等她没有戒心的时候才能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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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灯火
行走在韦恩庄园给罗拉一种奇怪的时空感。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过去,更没有所谓的未来, 当然未来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罗拉会想到的事情, 如果她有这样的高瞻远瞩, 她就不会把那个傻乎乎的男孩子捡回家了。
让她思绪万千和心潮起伏的是过去。
杰森的过去。
他在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生活,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他的性格是好是坏, 他的脾气又是沉稳还是火爆
这些罗拉都不知道。
她所熟悉的是被她捡到的男孩,而被她捡到的、属于她的那个男孩不是杰森——不是有思想、有理智的那个杰森。
但依然是杰森,是杰森的某一部分。
城堡里仿佛每一处都留有杰森的痕迹, 花园也给罗拉同样的感觉, 她慢悠悠地在其中走过的时候, 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怅然。
“我问过提姆和杰森有关的事情,他说他根本没有见过杰森, 因为当他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 杰森已经……”罗拉说, “我也问了阿尔弗雷德,他说管家不可妄论主人家的事情, 叫我来问你。”
罗拉仰头看着布鲁斯,有那么短暂的一个瞬间, 她以为布鲁斯会暴怒或者恸哭。
但实际上, 布鲁斯的脸上还带着那种轻柔又体贴的笑容,那种只有花花公子才能展露出来的,好像已经得到了太多, 以至于对任何事情都带有轻微的厌倦的笑容——
诚然, 这个笑容里是有悲伤和怀念的。
“杰森, ”布鲁斯说,“他是我的一个错误。”
罗拉睁大眼睛看着布鲁斯:“……你说什么”
她疑心布鲁斯说错了话,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就算是他说错了话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杰森是我的一个错误”也未免太……
罗拉一时间想不出来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布鲁斯此刻的表现。
大约“混球”能精确地概括出那种精髓吧。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我的失误。”布鲁斯说,他看起来已经完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在他身上所感受到的失败是非常刻骨铭心的,我会以此为戒。”
“你觉得你的错误导致了他的死亡。”罗拉这次听懂了,她又问,“那你改了吗”
你没有,她在心中说。
“……夜已经深了,亲爱的。”布鲁斯温柔地说,“我们回去吧。”
这一次罗拉没有反对。
她乖乖地跟在布鲁斯身后,跟着他走进了城堡。派对似乎已经散场了,人去楼空后,偌大的大厅中似乎显得有些空旷和寂寥。
“你的房间在二楼。”布鲁斯低声说,“阿弗会带你过去的。”
阿尔弗雷德朝罗拉克制地点了点头:“请跟我来,罗拉小姐。”
罗拉把肩膀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了布鲁斯。
“好梦,布鲁斯。”她说。
“晚安,罗拉。”布鲁斯轻柔地回应道。
罗拉转过身,跟着阿尔弗雷德上了楼。
布鲁斯仰着头站在大厅的正中,把西装外套搭在他的手臂上,仰着头凝视阿尔弗雷德和罗拉的背影。
罗拉回头的时候撞进了他钢蓝色的眼睛。
布鲁斯冲罗拉微笑,头顶奢华的水晶灯流光溢彩,而他站在豪华的大厅正中,就算已经年过四十,依然有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种心情。
只是觉得杰森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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