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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好种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镰仓的海

    “我吃了一个半蛋黄呢……”曲宁美滋滋的跟刘教授炫耀,“爷爷把自己那半个蛋黄给我了,我爸也给了我半个。

    ”

    其他人倒是也想给,可谁叫他们手慢呢,之后再想给小曲宁碗里添蛋黄,就被曲仲冬数落了,说蛋黄也不能多吃。

    这回刘教授就只能眼馋了,腌鹅蛋这种技术活儿,他不会啊!

    “唉”炫耀完了,心里头的那点遗憾也涌了上来,曲宁软软的叹了口气,她皱着小眉头,可奶乎乎的脸蛋和小小的身子一




21.进城啦
    这回轮到曲长江去县城给大姐曲一一送吃食了,因为这两天又降温的关系,他把羊皮袄子都裹上了,头上戴着厚实的兔毛帽,脖子上裹着毛围脖,手上戴着棉手套,捂得别提多严实了,好像就俩眼露在了外头。

    他的眼珠一转,就更显得贼兮兮的。

    “乖宝,想不想跟二伯去县城”他都收拾妥了,可就是磨蹭着没出门,而是撺掇起小曲宁来了。这事儿他都盘算了快俩月了,就等今天呢。上回,他大哥就耍心眼儿把乖宝带去县城了,逛了一圈回来后,乖宝就变了,喊大伯的次数比喊二伯的次数多了几十回。

    曲宁的小胖手缩在棉袖套里头,仰着小脑袋瞅着曲长江,眉间皱起了小山丘,嘴巴也微微抿着,软软白白的脸蛋儿鼓鼓的,瞧这样子就像是在认真思考。

    去不去呢

    想去姑姑家……可外头好冷呀!

    “到时候二伯给你买糖葫芦,这么老大一串的——”曲长江直接把胳膊伸展开,指尖儿都绷紧了,生怕小曲宁觉得他比划的糖葫芦不够长,说话的语气也够夸张的,“啥味儿的都有,山里红加花生仁,山里红夹豆沙,还有山药豆的,我跟你说,想要吃甜的,还得吃夹豆沙的,外头裹的那一层是糖壳子,甜嗖嗖的,里头是酸酸的山楂,再往里咬就又是甜口的豆沙馅儿了,好吃得很。你要是想吃面乎乎的,就吃山药豆的,可——哎哟!”

    他正说的唾沫横飞呢,忍无可忍的曲仲冬抄起笤帚就往他屁股上抽,把他打的鬼哭狼嚎、上窜下跳,闹腾了好一会儿。

    曲仲冬追出了一身汗,这才停下,手里的笤帚直指曲长江,嘴里嚷嚷着:“叫你瞎撺掇,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叫你瞎撺掇,看我不打断了你的狗腿!”

    “你那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岳翠云倒是没拿家伙什儿,她直接上手,干惯了重活的巴掌拍在曲长江的后背上,嘭嘭嘭,响声都连成片了,“外头多冷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还敢撺掇乖宝跟你一块儿吹风,你是生怕乖宝不着凉不受冻是不是!”

    “就是,你皮糙肉厚的,吹点儿风没啥,非拉上乖宝干啥!”宋吉祥大义灭亲,埋汰起自家男人来也没留什么情面。

    也幸亏王招娣、曲长湖还有他媳妇顾小年正在配房拾掇要给曲一一带的东西,不知道这茬,不然他这会儿只怕是会更惨。

    曲长江:啥叫我吹点风没啥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呐!

    小曲宁瞧着二伯委屈巴巴的样子,有点想笑,不过她抿紧了嘴唇,硬是憋住了——哎呀,二伯都这么惨了,还是不在他心口上插刀子了。

    “我想去!”小曲宁拽了拽曲长江的衣摆子,终于给出了她的答案。之后她朝曲仲冬他们咧开小嘴儿笑了笑,水润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窝窝浅浅的,“不怕吹,我穿很厚很厚,跟二伯一样。”

    很好,你给我等着!!

    大家伙儿是不会对小曲宁吹胡子瞪眼的,但曲长江就惨了,短短一分钟就被家里人用眼神儿威胁了个遍。

    到最后小曲宁还是决定跟曲长江一块儿去县城,家里人怕她冻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直往她身上套,差点把她裹成个圆滚滚的球。她的两只小手都贴不到裤缝,迈步的时候摇摇摆摆的,看起来像极了还没褪毛儿的小黄鸭。

    我家乖宝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因为这个,一大家子人就没帮她迈过门槛的,就在旁边

    憋着笑,眼瞅着她扶着门框,使劲儿抬起小脚脚,嘴里不自觉哼嗨出声,最后总算是自个儿迈过去了。

    哎呀,两层厚棉裤太笨重了,愁人!

    曲宁还正愁着呢,结果大人们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声都连成串了。再想想之前,她哪会猜不出爷爷奶奶他们在笑什么。

    嗨呀,好气!

    小姑娘瞪圆了双眼,气呼呼地撅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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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大好事
    紧接着,有人小声咕哝:“妈,你说说你咋不听劝呢,就为了那么点儿菜你想吃啥菜你跟我说啊,肖华管着菜站呢,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要不是小曲宁天生五感灵敏,怕也听不清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像曲一一和曲长江,他们俩就只听到了模模糊糊的人声,知道外头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不管怎么着,门还是要开的。曲一一把蒜黄放回筐里,顺手就把棉褥子给盖上了,然后才回了一嗓子:“哎,来啦”

    门外站着的还真是她的老熟人,张老太太,站在旁边扶着她的那个女同志倒是眼生,瞧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留着齐耳短发,围着大红围巾,身上的棉大衣特别显腰身,瞧着利落得很。

    张老太太当然知道曲一一在打量她身边的人,就顺势介绍起来,“这是我闺女,你叫她梅子就成,瞧着眼生是吧,她啊,前些年一直跟着女婿在西南那边,这也是才调回来。梅子,这是你一一姐……”

    “这样好,儿女都在身边了,您啊,就等着享福吧!”互相认识了之后,曲一一说了这么句话,真是说到张老太太的心坎儿里去了,就是心里正闹不愉快的梅子,神情也和缓了些。

    都不用她们刻意去找,那么老大一个柳条筐摆在屋子中间,一进门就能瞅见。而且因为屋内热烘烘又不怎么通风的关系,腊肉独有的醇厚香味越发明显,直往人鼻子眼儿里头钻,这其中还夹杂着清清甜甜的味道,又有一丝丝的辣味,对,好像蒜的那种辣味。

    梅子一时没忍住,咕咚咕咚连着咽了两次口水,脸不仅红了,还有点烫。她万万没想到自个儿居然这么馋,只是闻了闻味儿,口水就直往外涌,还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她悄么声地撑开了大衣口袋,瞄了一眼,心里别提多后悔了——里面咋就只有一张粮票,一张五块钱纸币还有两张一块的呢。

    这不太够吧……

    梅子突然有点愁,她完全忘了,跟着老太太过来的时候她有多不情愿,觉得压根儿没这必要,菜站里头有的是……是,菜站里头的白菜萝卜和土豆都是一板车一板车的,但是和这儿的没法比啊!

    可张老太太呢,就好像忘了买菜这茬儿,只顾着和小曲宁说话,一老一少聊得可火热了。还是梅子实在耐不住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老太太,以此来提醒她。

    不是好像,老太太是真忘了,等接到闺女抛过来的眼神,她才想起正事来。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像张老太太这种那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当然没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开门见山才是正理儿。

    “有白菜吧”其实不用曲一一点头,老太太闻得出来,他们家的白菜清清甜甜的,香得很,跟别家的都不样,“给我来两颗白菜呗,明儿就是冬至了,正好包几盖帘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给他们解解馋。腊肉能给我匀出一块儿吗我们家倒是也做了腊肉,就是这味道啊,差太多了……”

    说完这话,她接连吸了几下鼻子,本来是挺享受的,可闻着闻着却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味道……咋,咋那么像是蒜黄啊”

    “对对对,我闻着也像是蒜黄。”梅子叠声说,她原本就觉得这股香味儿特别熟悉,现在一想可就是蒜黄的味道的,微微有点辣,比大头蒜的辣味淡一些,可又多了几分鲜香。亏她还是在国营饭店里头干采购的呢,居然没早分辨出来。

    好吧,蒙混不过去了。

    曲一一干脆就把掩着筐子的棉褥子全掀开了,扎扎实实的两大捆鲜黄与嫩白交融的蒜黄就这样冲入老太太和梅子的视野中,让俩人有种看到春天的感觉。

    难得,太难得了!

    就算是在市里头,大冬天的想要吃点新鲜菜那也得有门路才行,更不要说他们这个小县城了,冬天菜站除了白菜、土豆就是大萝卜,单调得很。梅子所在的国营饭店也是一样,大厨的手艺再好,可没多少菜叫他们施展啊。

    万万没想到,曲一一这儿居然有这么鲜嫩的蒜黄!!

    “我们饭店全要了!”梅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豪气冲天的说,特别有采购部主任的架势。

    先别说曲一一会不会答应,张老太太就不干了,“你们饭店全要了把我搁哪儿了要是能全要,轮得到你想得美吧。”

    “不不不,口误,口误,我不是说这些——”梅子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种植规模比较大,吃不完的都可以送到我们饭店。就算我们饭店

    吃不下,我还可以给你们联系菜站,价格方面你们放心,绝对不低。”

    曲长江听了直咂摸嘴儿,能跟国庆饭店和菜站搭上线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惜呀,可惜家里就种了两暖炕的蒜黄。种了多少,能割多少,约么几茬,大概能剩多少,他全都照实说了。

    “一茬还能割这么两捆是吧,行行行,我们收了!”梅子是嫌两捆少,但总比没有强啊,“二茬的话,如果品质和一茬相差不太大的话,也给我们饭店留着,价格好商量!”

    梅子做



23.喜洋洋
    整个县城只这一家种反季蔬菜的,规模小,产量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根本供应不上她们饭店的需求,所以梅子哪里愿意叫菜站来分一杯羹……理是这个理儿,只不过面对着她家老肖,心到底还是有点虚,她说:“叫,叫你干啥我是忙工作呢。”

    对呀,我也是为了工作嘛,尽职尽责有错吗没错!

    想到这点,梅子立刻理直气壮起来,腰杆儿挺得直溜溜的,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带了点小得意,“你到这儿是想谈收购蒜黄的事情吧可惜啊,你来晚了一步,我和曲大伯已经谈妥了,他们家的蒜黄饭店包圆儿!”

    “梅子,这位同志是……”曲仲冬问。

    “曲大伯,您好!我是她爱人,肖华,同时也是咱们县菜站的负责人。”肖华上前握了握曲仲冬的手,顺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我这次过来的确是想跟您谈蒜黄收购的事儿,您看,我和梅子是一家人,什么你啊我啊的,咱不分这个,蒜黄要不就匀出一半,算了,就四成吧,供给我们菜站”

    这,这不是耍赖吗哪能这样!

    “不成,公是公,私是私,怎么能搀和到一块儿呢。”一开口就要从我这里挖走四成,呵呵,她怎么以前没发现老肖同志的脸那么大呢!

    “不急,不急,咱们进屋慢慢唠。”曲仲冬笑眯眯的劝了句。买家多是好事儿啊,证明有市场,这样他才敢拉着全生产队一起搞,当然,一切都得等他问清楚了再说。

    肖华虽然说是新官上任,但也是认认真真做过调查的,说起蔬菜供应的事情来那是头头是道——

    “老爷子,您是知道的,咱们这个县算不上什么大县,但自打棉纺厂、轧花厂、琉璃厂这几大厂建起来后,县城可比从前繁华多了,百货公司的两层小土楼都变成了三层小红楼,敞亮又气派,他们为啥扩建,还不是因为大家伙儿手里头有了余钱,到那儿买东西的人多了。”

    “拿菜站来说,咱们县有两个菜站,每天还没到开门的时间点儿呢,外头就已经排起了长队,大家伙儿买菜啊,跟疯抢没区别,来得晚了连模样不好的菜都买不着。这菜啊,只有不够的,还没卖不完的时候。”

    “我看了下去年的记录,黄瓜涨三毛钱一斤的时候,四百斤的存量硬是给抢光了,这还是正当季的时候,你们想想,咱们这反季节的,大家吃白菜萝卜土豆吃腻歪了,要是能来个一斤半斤的蒜黄换换口味……”

    听了他这一席话,曲长江他们的眼里直放光,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能不激动吗,眼看就要发达了。

    “我刚刚也跟梅子说了,如果你们真打算大量收购蒜黄的话,我去跟队上商量商量,大家伙儿齐心协力一起搞。”曲仲冬说了自己的打算。

    曲长江倒是还想蹦达来着,不过还没开口呢,腰上的软肉就被宋吉祥拧上了,疼得他眼窝都湿了,哪还敢再当着大家的面闹幺蛾子。

    “我们当然想大量收购,只不过您要是带着整个生产队一起种蒜黄,种植的法子还有诀窍肯定是保不住的……”肖华对曲家人印象极好,就站在他们家的立场上多说了一句。

    “法子并不复杂,就是我们藏着掖着也保不住多久,何必呢,不如早点拿出来叫乡里乡亲的享享实惠。”曲仲冬说的也是心里话。

    这么一来一往,肖华和梅子越来越觉得曲仲冬这一家子很对他们的胃口,脑子活泛,见识也不错,不贪心,做人还实诚,他俩打算以后就把这一家子当成亲戚朋友时常走动。

    因为牵扯到生产队集体的事儿,肖华和梅子就多留了会儿,等曲长江把实诚队长、俩副队长还有妇女队长、会计等人全都请来商量蒜黄的事儿。

    这些人一听,乐得直拍大腿,大好事,这可是大好事啊!要是种蒜黄这事儿真能成,一冬忙活下来,家家户户怎么也能多个二三十块钱的收入吧,唯一吃亏的就是曲仲冬这一家子了。

    想到这层,队长他们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意见倒是比较一致。他们没法张口说不叫曲仲冬家教他们种蒜黄,也只能想法子补偿,多给些奖励了。

    事情定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晌五点多的事儿了,天已经暗了下来,本来肖华和梅子准备立刻回县城,可曲仲冬他们热情啊,非要留客吃晚饭。梅子一听,就迈不开步子了,肖华还纳闷呢,不过他也不好说啥,总不能自己先走把爱人丢在这儿,叫她一个人赶夜路回去吧。

    俩人去洗手的时候,趁着旁边没人,肖华就问:“我也是头一回知道你还是个爱吃的……”

    梅子哪能听不出来肖华是在笑话她,只管冷笑一声,还撇了撇嘴,“呵,你不爱吃是吧,等会儿上桌了你可别跟我抢!”

    抢!

    肖华觉得梅子在说笑话,又不是饿了三天没吃饭,他至于嘛。

    等闻到灶间飘出的香味儿时他就有点恍惚,上桌之后,他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七八个菜,口水就关不住了,接连咽了几口才没流出来。这会儿他哪还记得跟梅子说过啥,筷子直朝着那一盆鲜亮亮的嫩黄去了。他还挺有理,都是为了菜站,对,他得好好品品这蒜黄的味道如何,别是那中看不中吃的,到时候让菜站吃了亏。

    蒜黄叶已被炒得柔软,却又完全不柴,丝毫不粘牙,而接近根部的玉白长段却十分水嫩,蒜辣味恰到好处,其中还藏着浓浓的清鲜,一口下去就险些把大家伙儿的馋虫给勾出来,这正咽着呢,筷子就夹起了第二口。

    肖华有点怀疑人生了——我以前吃过的蒜黄是真的蒜黄吗咋味道差了这么多!

    也不只是蒜黄,那盆子腊肉炒豆干也让大家吃到停不下来,光是色泽就鲜浓诱人,味道和口感更是没得说,腊肉的香味醇厚而且独特,肥而不腻,瘦肉的部分带着韧劲儿却不塞牙,豆干中也含着腊肉的甘香,又有豆香融合其中,软韧可口,就着馒头吃别提多开胃了。

    这桌上,就是最最简单和家常大白菜都比他们以前吃过的好吃,一顿饭下来,他们个个肚子鼓鼓胀胀的,感觉裤腰带勒得有些紧,不得不借口上茅房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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