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连诺
时不时被原主的情绪所扰,唐柠已经习惯,情绪波动之大,可见原主是真恨不得将方庭碎尸万段,相比方庭,原主对小翠和方氏的恨,不过是毛毛雨。
若不是确认是郁婉无疑,方庭差点认不出眼前的憔悴人儿,素色襦裙,脂粉未施,眼底是藏不住的青黑,乌黑的鬓发斜插着一支木钗,生生比原来老上十岁。
唐柠这模样彻底打消方庭的疑虑,郁婉是方家的掌上明珠,若非山穷水尽,绝对不会叫她失掉体面,方庭的耐心尽消,只想着怎么叫郁婉消失,叫郁婉占着正妻之位可不成。
若是不出意外,怕是会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对别人来说是灾难,对他来说上好的契机,粮商之女,可见是菩萨显灵,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唐柠对杀气不敏感,可方庭明晃晃的恶意,叫她不敢忽视,不知道方庭打什么鬼主意,左右是对她不利的。
她可不信草菅人命之徒会是良善之辈,难不成方庭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叫她死在后宅,叫她腾位,方庭的心可真毒。
“相公,婉儿有话说。”唐柠动人的眸子瞬间积满晶莹的泪水,透着委屈和楚楚可怜的意味。
方庭心中不耐,面上却露出深情款款的笑,或许是习惯成自然,唐柠没察觉什么不对,只是不会自作多情,只能暗叹方庭是天生的演员,演戏成习惯。
“婉儿,别哭,相公心疼。”方庭的眼底是满满的心疼,那双温柔的眼落在唐柠的脸上,温柔缱绻的模样,怨不得唐柠会欢欢喜喜嫁给他。
娇娇怯怯的姑娘,出现在唐柠的眼帘,若想俏就得一身孝,这话可不错。
唐柠见时机合适,垂头抹泪,“相公,四年来婉儿无所出,犯七出之条,实不配为妻,现自请和离。婉儿宁愿自己苦一生,也不愿相公为难,婉儿决心已定,请相公准许。”
“婉儿,你个傻丫头,外头的风言风语能信么,相公的心中只有你,容不得其他人,若是相公停妻再娶妻,岂不是害人家清清白白的闺女。”方庭可不想落人口舌,休妻和离他概不想沾,他碰过的女人,哪怕不想要,断然没有叫她被别的男人沾的道理。这年头改嫁虽非稀疏平常的事
过河拆桥方县令6
方府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就等方庭成亲。
小翠坐不住,寻上方庭,靠着男人发烫的胸膛,半挑着水眸,娇嗔道,“什么时候娶我,我等得,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得……实在不行,我就做个侍妾,不然将来叫孩子怎么做人。流落在外头,岂不是会被人叫做野种!”
说着说着,眼里染上淡淡的水痕,惶恐的小模样,着实叫人怜惜。
小翠泪眼朦胧,不求正妻之位,只求做个侍妾,等小姐下堂,足足六年之久,她现在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若是又等六年光阴,谁会怜惜她这个半老徐娘。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何须出如此下策。她等得起,肚中的孩子等不起,事情的发展不受她控制,叫她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实在是有点坐不住。
只可惜小翠高估方庭的情谊,当即翻脸不认人,不娶就是不娶,若是愿意无名无分跟着就在偏院养着,若是不乐意就随便她闹腾。
他不承认,小翠怎么证明腹中胎儿是他的骨肉,若是惹恼他就随便许配给下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唐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花点儿小钱,探探方府和偏院的事,小翠跑出来,方庭将府中适龄丫鬟许配给下人,小翠哭哭啼啼回偏院。
唐柠一琢磨,觉着可真是有意思。
方庭爱小翠么,爱,如若不然前世放着千金小姐不娶,娶个丫鬟,根本就犯不着,可这爱又是脆弱的,利益相冲之时,这等微末的爱就会被丢在角落,不足挂齿。
只可惜方庭注定做的无用功,根本就没有粮商和粮商之女,父女俩不过戏班子唱戏的,生活困囧又见过点场面,不会叫方庭这个小县令唬住,目的只为将她带出方府这个火坑。没有姻亲关系,将来方家的事就扯不到郁家头上。
方庭狡猾谨慎,恨不得将粮商和粮商之女的身份扒个一清二楚,只是他注定找不到破绽。
套出来的话天衣无缝,不过是因为原是一个戏班出来的,配合默契又有剧本做支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小心谨慎。
郁家纹银百两,方家的聘礼,是整个戏班的报酬,没有迟疑,连夜跑路,只带金银细软,别的原封不动,就盼着动静小点,保命要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方家的聘礼中光金银细软就价值近千两,是个大手笔,就想着人姑娘是粮商之女,陪嫁之丰厚叫人欣羡,谁会想到人就是来骗婚的,中套不奇怪。
方家的聘礼说穿就是原主的嫁妆,只是郁家说话算数没和戏班计较,本来人家的任务就是救她脱离苦海。临走前能坑坑方家,是人家的本事,连夜逃走,没打招呼,不过是怕郁家过河拆桥。
郁家暗地有人监视,见人麻利跑路没被逮住,心就落地,没有追赶的意思。叫人盯梢,不过是怕戏班被逮住,叫郁家吃官司。
戏班挑的貌似是大旱之路,不是没说久不降雨恐有大旱,可人没信,只想着逃到偏远之地,怕什么的,怕的不过是郁家谋财害命或者方府震怒追击。
别的唐柠不晓得,不过郁家真有钱,不然怎么会不将千两纹银放在眼中,任戏班带着跑路不管不顾。
只是不知道赔掉夫人又折兵的方庭会怎么想,可惜不能见,不过肯定有趣。
短短一夜,风云骤变,人去楼空,张灯结彩的方府大大的囍字,像是莫大的巴掌扇在方庭的脸上,火辣辣的。
方庭的脸阴沉沉的,眼神格外阴狠。人去楼空,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没叫他吐血,和离娶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
过河拆桥方县令7
去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绝非心血来潮,只是想一招致命,叫方庭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直接坠落云端。
若是她没有记错,郁家被杀是伙强盗土匪干的,贼眉鼠眼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方庭买凶杀人,不怕泄露,肯定是双方有利益勾结,不然他这么个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放心。
穿越之初,唐柠就对方庭抱怀疑态度,府内的氛围之尴尬,郁婉没察觉,唐柠却是早早地留个心眼。
每年,方府会来波客人,届时书房戒备森严,别说丫鬟家丁,就连郁婉这个方府女主人亦不能接近。
防郁婉和防贼似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方氏是可以进书房的,郁婉却没有资格。郁婉是个孝顺媳妇,侍奉方氏尽心尽责,可她察觉方氏在戒备森严的时候,浑身紧绷手脚冰凉,额头是密密的冷汗,郁婉虽察不对劲,抱着不挨骂的原则,选择沉默寡言。
不打无准备之仗,趁他病要他命,出来混的迟早得还,方家不做买卖,方庭又是个清官,清官没毛病,可清官就该有清官的样,两袖清风粗茶淡饭,大鱼大肉绫罗绸缎什么的是浮云。
郁婉的嫁妆单,财不露白,满打满算折算成银两就两千两,虽说给闺女时不时塞点钱,可毕竟是少数。
成亲六载,又是添置物件又是奴仆成群,方家合该山穷水尽,这还是以不计打点疏通不计被骗的聘礼为前提,可现在方府奢侈的生活依旧不变。这中间差着白银数千两,钱从哪里来,这就值得推敲。
方家当年一贫如洗,祖上又是世世代代的农民,没有什么金银财宝,想来是官匪勾结,强盗土匪反给方庭利益收买方庭这个父母官,私底下定有不可见人的交易。
可没听说商队老是被打家劫舍,若是时常有,官府怎容得山头的土匪猖狂,只怕早早地就剿灭这窝土匪。
这窝南山头的强盗土匪,舍近求远,干的什么坏事,唐柠心中有数,好歹又是琢磨又是探听消息,耗进去的时间可不短。
小地方大事没有,只是屡有幼童被拐,三岁往下走,恰是不记人的年纪,若是没有男丁的人家买去,挪个地儿生活,当亲生的教养,将来做养老送终用。
说起被拐男童,倒是引出桩陈年往事来,话说当年御史大人的嫡长子,恰是在路经此地的时候不见的,转身的工夫,不知被歹人抱到何处去。
每年的这个时候御史夫人会在寺庙附近小住,在佛前虔诚祷告,每日诵经不停,盼的不过是能找着走失的嫡长子。
现在世道不太平,唐柠不确定御史夫人会不会出现在寺庙,若是不现身,她只有退而求其次选择b计划,只是相比而言费时费力不能确保百分之百成功。
御史夫人一如往年,来到寺庙,唐柠看似平静的眼睛,闪过淡淡的欢喜,嘴角微微勾起,难得的心情舒畅。
她知道,她的等待没有白费,她到底是等到她的机会,a计划可以正式启动。
唐柠求的就是不着痕迹地在御史妇人跟前,狠狠告方庭一状,处处是破绽,若是不查自然相安无事,可若是查起来,乌纱帽定然不保,没准项上人头不保。若只是被斩首,岂不是便宜他这个人渣。
唐柠不是个侦探迷,自认没有破案的功底,只能说占的是原主记忆的便宜,方府的开销郁家有数,方找着不对劲,拐卖人口,真是罪不可数。
“佛祖,民女有罪。”唐柠虔诚地跪在佛前,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身躯微微颤,说不出的脆弱。
“民女半夜惊醒,婴孩来索命,心中惶恐,愿常伴青灯古佛左右,吃斋念佛,只愿佛祖保佑夫君平平安安。若是佛祖发怒,就降罪到民女头上。民女自知罪恶滔天,罪不可恕……有人……”唐柠慌张起身,掩面逃跑,情急之下,踩着裙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虽说没摔个四脚朝天,捂着的脸却是露出来,叫人瞧得真真切切。
又是小孩索命又是菩萨降罪,行色匆匆叫人不得不起疑,
过河拆桥方县令8
小翠包袱款款,寻到郁府来,未语泪先流,急忙摸出雪白的手帕擦擦眼角,将丫鬟心疼小姐的做派,拿捏个十成十。
世道乱起来,住小宅院,她可不敢,若是叫流民闯进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怕是她清誉全无,到时候方庭身边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若是眼巴巴赶回去,岂不是叫方庭轻视,她可不干,思来想去只有郁府可暂做容身之处。
“小姐,你说姑爷怎么能……”小翠眨巴着清纯无比的眼睛,无辜又懵懂地盯着唐柠,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为原主报不平。
小翠这样做作,着实恶心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来就别走,别怪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好收拾她。
“小姐,你受苦,早知道小翠哪都不去,只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小翠亲近地挽着唐柠的胳膊,嗓音略微沙哑,配着微红的眼眶,若是不知情的定以为两人主仆情深,小翠心心惦记着唐柠这个做主子的。
小翠的眼神是如此单纯不谙世事,可她的心却是肮脏的。
什么忠心耿耿不过是惺惺作态,原主视她如亲姐妹,没有半点亏待她,小翠的所作所为却叫人心寒。
“小翠,只怪我福薄,不然的话不会六年无所出……”根本不是福薄的缘故,只是人心险恶,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刀落在别人身上,自己是不知道疼的,唐柠只是想叫小翠尝尝原主受的苦痛。
既然小翠踏进郁府的大门,大剌剌地待在仇人的地盘,若是不热情款待,岂不是便宜她,唐柠刻意嘱咐厨房炖碗燕窝,当然不是普通的燕窝,是特地加过料的。
见小翠半点没见外,燕窝什么的喝得欢乐,没说给她留口,可见心疼什么的,真的就是嘴上说说,事情办起来委实难看。
唐柠微勾嘴角,她的燕窝可不是白喝的。现在喝得多欢乐,回头哭得就有多伤心。
“好喝么!疼么!”唐柠微勾嘴角,说不出的讽刺,好整以暇地盯着小翠。
小翠被唐柠的冷言冷语吓着,小姐怎么就突然变脸,没来得及想通,肚子一阵抽疼,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说清道不明的心慌意乱,叫她痛呼连天。
唐柠没有半点心软,当初小翠就是这样,端着所谓的安胎药,骗原主一点点咽下去,健健康康的胎儿就这样没掉。
如此的绝望,如此的痛苦,不是一次两次,若不是原主天性坚韧,怕是早就被逼疯。
小翠疼得在地上打滚,唐柠没有动容,这是小翠欠原主的,是方府欠原主的,是有点不忍,可这不忍,没能阻止唐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翠给过郁婉什么,唐柠就给小翠什么,这样方不失公平。
慷他人之慨容易,可若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除非是圣母转世,否则谁能原谅。
“小姐,你为什么对……小翠如此狠心!疼……疼!”小翠疼得面色惨白,凄惨地叫着,眼底是藏不住的仓皇无措,像是怎么也想不到视她如姐妹的小姐,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哀求地抱着唐柠的腿,仿佛抱着救命稻草。尖尖的下巴,苍白的嘴唇,晶莹的泪珠,单薄的身躯仿佛风吹就倒,柔弱可怜的模样,叫人一见就生出恻隐之心。
过河拆桥方县令9
女人小产或者生产之后,肯定是会有恶露,不过像小翠这样多的怕是不常见,阵阵的异味叫人作呕,想必是清理得不勤快,故意叫唐柠心软。
说来可笑,唐柠心中闪过不忍,毕竟沾染的是鲜活的生命,叫她这个生长在红旗下,甚至连条鱼都没杀过的人。只是想想又觉着自己矫情得要命,既然做出决定,没有后悔的余地。
小翠她罪有应得,对敌人善良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老老实实待着,跑这干什么。”一个个的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严防死守是这样守的,实在是太没有规矩,阳奉阴违做的是驾轻就熟。
小翠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小姐,小翠身上不干净,不脏您的眼……待在郁府,实在是晦气……”
她只想逃之夭夭,现在的唐柠给她危险至极的感觉,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现在只想走人,在郁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说的我脑袋疼,你想走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的卖身契在郁家,若是不安分守己,别怪小姐我心狠手辣。皮白肉嫩的,想来在勾栏院吃香。”唐柠亲昵地点着小翠的额头,说不出的温和,叫小翠吓得瑟瑟发抖,差点缩成团。
本来没想着现在对付小翠的,不过她上赶着凑,贱兮兮的模样着实讨人厌,迟早是收拾,现在月份浅,说实话没遭什么大罪。
既然方庭不喜原主,打掉原主的娃不手软,方家干脆就断子绝孙,别想着什么香火传递的事情。
现在小翠想溜之大吉,甭想。
她可不想功亏一篑,叫方庭察觉不对劲收拾包袱待远走高飞,他日卷土重来,头疼的是唐柠。
事情尘埃落地,小翠就是想赖着不走,她亦不会留她。
小翠悔不当初,郁府是龙潭虎穴,可笑她闯进来,折腾成这般田地,小翠不傻,来龙去脉虽说不是一清二楚,可到底是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方庭怕是会遭殃,她这个丫鬟被料理,小姐怎么会饶恕罪魁祸首呢!
她原想被撵走的小姐,不过是丧家之犬,一败涂地的失败者,不足为惧,没想到天真的念头却叫她阴沟里翻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