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连诺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小翠根本没想到会自食恶果,小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的。
小翠跪着爬过来,想抱着唐柠的腿,唐柠闪身躲开,无他法,小翠只能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抽噎道,“小姐,小翠知错,小翠将来肯定安分守己,小姐你就念在素日的情分上,留小翠一条活路,小翠来世肯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岂料百试百灵的哭诉,没有半点效果,唐柠抿紧唇角冷眼见小翠涕泗横流没有动容。设计郁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有半点怜悯。
“小姐……小姐……”小翠低低哭泣着,一时间面上血色全无,刷的昏过去,不知是真昏还是假昏。
唐柠见小翠面如死灰,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小翠现在是可怜兮兮的,可这并不能抹煞她作恶时的狠毒无情。
“谁当值,扣除月钱一半以儆效尤。”规矩散漫着实不妥,有一就有二。
看守的人不服,触及唐柠的视线,顿时萎靡,不敢造次。
“不是小姐我不近人情,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念在是初犯,略施小戒。”唐柠脸一沉,吩咐看守将小翠抬回客房,叫大夫去瞧瞧,没道理叫小翠就这样简单地死去。
待小翠被抬走,唐柠顿时呕出一口,差点栽倒在地,破布般的身体,怕是没什么时日。
“小姐!”小红见唐柠呕血,顿时惊叫起来
过河拆桥方县令10
身量纤纤,裙摆翩飞,一改平日的素衣淡容,叫人不由生出浅浅的涟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庭不免被吸引眼球。
唐柠见来人,扭头就走,没有半点迟疑。
唐柠走得干脆,跪着的小翠低眉顺眼,眉眼带怯,哀求地瞄着方庭冷硬如铁的侧颜,祈盼方庭能拯救她于水火。
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没有绊住方庭的脚。
没有半点好奇,没有半点停顿,直直地走过去,似乎半点不在乎跪在炎炎烈日下,随时可能昏倒的可怜人。
小翠如坠冰窟,说不出的刺骨寒冷,满腔的柔情期待化作利剑,狠狠地刺进胸膛,实在痛彻心扉。
聪颖如她,不难知道,纵使她在方庭心中有一席之地,可这地方小得可怜,随时可能被驱逐,叫她的心生不出半点的侥幸。
方庭低头的一瞬,眼神闪过一丝凌厉,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头青筋冒起,面上的笑意半点没有削减。
小翠眼角挂着两颗泪珠,痴痴地笑着,扑倒在地上,像是被打击得不成样。
“起来,送去柴房。”唐柠冒出来,叫人扯小翠走,既然方庭不救,小翠就没有跪在这的必要,大热天的,小翠不嫌热,她嫌。
恶毒的视线投诸于唐柠身上,恨不能化成两把利刃砍在她的身上。小翠身心俱疲,顾不得什么伪装不伪装,小姐软硬不吃,她装可怜干什么,不过是叫人笑话。
“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你这个……”小翠恨恨地瞪着唐柠,捂着胸口是说不出的恼怒,她尖叫起来,只觉着怒不可遏,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冲过来面目狰狞,竟是想打人。
小翠自然未能得逞,双膝着地被按在地上,被劈头一个耳光,白皙柔嫩的脸蛋印上鲜红的巴掌印,小红恨恨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小姐可有半分对不住你,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替小姐委屈,差点就叫你这个豺狼虎豹害死,现在你居然想打人!我……我……”
小红怒火中烧,又是一个耳光抽在小翠的脸上,扇耳光的是她,掉眼泪亦是她,可怜的小姐,信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大夫说已然伤根基,没两年可活。
“别脏自己的手,不值得和她计较。”唐柠梨涡浅笑,将手帕递给小红,对小翠的眼泪没有动容,她知道小翠的眼泪一半是真一半是装。
“你瞪什么瞪,是不是脸皮厚,不怕疼。”小红边哭边威胁,说不出滑稽,透出来的是满满的真诚。郁家是个好地方,不仅有疼爱原主的亲人,不乏忠心耿耿的丫鬟小厮。
小翠仓皇无措地低头,惊恐地颤抖,眼泪不要钱地流,没有半点撂狠话时的嚣张。
“若是方庭说带你走,我二话不说放人,可你瞅瞅,瞧都不带瞧的,躲瘟疫似的逃走。”唐柠目光流转,落在神情恍惚的小翠身上,不由露出讥讽之色,什么深情厚谊敌不过微末的利益,亏小翠信誓旦旦的,现在打脸打得可真疼。
唐柠冷冷地注视着小翠,见她惊怒交加,顿觉无趣。叫人压小翠去柴房,客房没必要叫她住,小翠可不是什么客人。
小翠会输,是必然。只可惜小翠这个局中人看不透,自视甚高,高估自己在方庭心中的地位。
唐柠既然敢打赌,自然已经掐住方庭的命脉,叫他投鼠忌器,若非有求于人,他不会心甘情愿受折辱。
自卑又自傲,得意今日的辉煌腾达,耿耿于怀昔日的落魄狼狈,被同僚嘲讽傍岳父家的时候,方庭曾火到食不下咽。
过河拆桥方县令11
“婉儿,和离,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非被逼迫,项上差点人头不保,我绝不会……”方庭诉说他的委屈,绝口不提小翠,哀痛的模样,着实逼真。
只是委屈逼迫,什么鬼,她若信,她就傻。
没有人比她清楚个中的缘由,不过是被利益冲昏头脑,傻乎乎的被骗。只可惜踢到硬板,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逼迫的你,怎么逼迫的你,当时不解释,现在为什么解释”唐柠淡定地笑着,只是口中话语与温和不搭边。
方庭被打个措手不及,沉默片刻,低头做深沉状,“婉儿,有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素日来的情分不能说断就断。”说罢紧紧盯着唐柠,眼眶微红。
“小红。”唐柠眯眯眼,笑呵呵地叫着,狡黠的眼神,叫小红一眼就瞅出来小姐在打鬼主意。
“小姐有什么吩咐。”小红恨恨瞪着方庭,大有扑出去咬人的狠劲。
“取铜板十枚,说书先生口才过人,实在是叫人钦佩。”唐柠只当方庭是说书的,方庭的随机应变能力毋庸置疑,只可惜说得天花乱坠敌不过铁的事实。
“婉儿,你怎么能这样……”什么时候,婉儿的口才如此过人,叫他下不来台,说着说着生出不满来。
“方府不是无米下锅么,好歹是……”唐柠笑得眉眼弯弯,半点没有戳人心肝的自觉,字字句句全是对着人的心窝子捅,“哦,对,你不是傻乎乎被人骗走聘礼,到底是熟人,你若是求我,我不会眼睁睁见你挨饿。”
“婉儿,你何必如此伤我心!”方庭差点跳起来,叫她笑得心头生出火儿来,唐柠漫不经心的语调勾起是卑微的往事,幼年时的贫穷,母亲的卑微。
昔日的困境,打他功成名就,无人再提,唐柠此举,戳的正是他脆弱的自尊。
和方庭虚以委蛇,实在是恶心透顶倒人胃口。
眼红,不过是羞耻恼怒,若是有骨气就不吃嗟来之食,饿死在路边,她赞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他不是。
温情脉脉只是假象,方庭顶着这样的面具,遮掩丑陋肮脏的心。
方庭含情脉脉地注视唐柠,眼中的委屈差点溢出来,“婉儿,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有心人的污蔑,你千万别信,不然就是中人的圈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等尘埃落地,我自当来负荆请罪。”
唐柠突然笑出来,方庭果然是个“人才”,能屈能伸,面对羞辱讽刺面不改色。
说的一口漂亮话,可细细琢磨,说的不过是一通废话,半点没交代,全程打哈哈,糊弄人。
唐柠想此时此刻方庭见她这样不屑一顾,想必心中的憋屈,怕是快要捅破天,难为他含情脉脉说假话。
难不成他以为他在卧薪尝胆,莫名的讽刺,他的蛰伏他的隐忍,不是对着仇家,对着的是他有再造之恩的郁家。
没道理对小人和颜悦色,不知道的以为郁家好欺负,郁家是钦点的皇商,不是叫人任意欺侮的普通商人,区区县令不足挂齿。
占据的是郁婉的身体,她当然不可能陷郁家于险境。既然敢动手,自然是已经站在方庭随意动摇不得的位置上,叫方庭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
当然她不买凶不杀人,只是叫方庭挨点耳光,违法乱纪的事她不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可没有三头六臂胆敢挑战律法。
“你欠我
过河拆桥方县令12
下人指指点点的眼神,叫方庭脸色青白交错,脸面尽失,眼神阴鸷地盯着路面,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一连串的受挫让方庭胸膛不断起伏,但他脸上淡漠平静,只是眸子里深沉无比,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怕被瞧笑话,坐在轿中,遮掩脸上的掌印,渐行渐远。
只是忍不住恨起小翠,若非她口不严实,怎么会叫郁府知道真相。怪不得郁家如此冷淡,郁父咄咄逼人,郁书眼含厌恶,婉儿满脸的怒容。
莫不是以为郁家衰落,耀武扬威去炫耀,真是愚蠢的女人,若是没有这茬,郁府断然不会如此不留情面。
方庭满脸懊悔,受尽郁府屈辱,可偏偏郁府手段圆滑,找不到半点纰漏。纵然将他训得灰头土脸,打得两颊微肿,他说不出半句指责。
除非他豁出脸,撕个你死我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怕就怕自讨苦吃,郁家可是一时风头无二。
趋炎附势的消息不知道谁搞的鬼,莫不是嫉妒他的同僚,若叫他逮住,非抽筋扒皮不可,挡财路者当权势者杀无赦。
流言四起,知府大人对他多有疏远,名家字画斟酌许久才肯收。这样的态度,方庭的处境一时尴尬起来,若是不得赏识,岂不是只能埋没在这小地方。
颓唐不过是片刻,转瞬就打起精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知府没什么能耐的,若是能得御史大人垂青,不愁没有青云直上的机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郁府的羞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是个皇商,将来他飞黄腾达,捏死郁府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只是不知何处来的不详预感,叫他心惊肉跳,只是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与虎谋皮,要么叫老虎咬死,要么就打死老虎称王。
“方庭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可不得叫他的花言巧语骗走。”郁母手指紧紧拽住丝帕,上等的丝帕早就被她在焦急等待的时候扯得变形。
生怕闺女被人面兽心的方庭拐带走,男人惯会甜言蜜语,嘴上抹蜜,剑上抹毒。
心神不宁,无法控制心绪,拉扯着丝帕,念叨着忍忍忍,若不是闺女义正言辞呵退方庭,她怕是忍不住。
当年她就不同意闺女低嫁,瞅瞅方家干的是什么事,她可怜的闺女,现在见到方庭无事献殷勤,真想跳出来赶人。
见鬼的交情,什么交情,郁家又是搭钱又是搭闺女的,一心一意对待,闺女被作践得不成样。
方庭笑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方氏笑容可亲通情达理,小翠忠心护主细致妥帖。
殊不知底下藏着是这样的黑心肠黑心肝,口中说的面上做的和心中想的,截然不同。
“娘,你别担心,你闺女心中有数,来一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唐柠笑靥如花,天真无辜的模样说不出的俏皮可爱,郁母的心落在实处,只是忍不住眼眶微湿。
若不是方庭这个畜生,她的闺女,怎么会身体被作践,没两年可活的,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
瞅着唐柠的眼神说不出的怜惜,若是当年,若是当年……
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可怜的婉儿,怎么就这般命苦,又是遇人不淑又是婆婆刁难,甚至丫鬟小翠背主。
郁母眼中发狠,不能轻饶,手心抠出血红的印子,她不过是内宅妇人,没法收拾方庭方氏,可若是叫小翠付出代价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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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方县令13
御史夫人怕打草惊蛇,可方庭着实狡猾,没抓到什么治罪的把柄。
不过和强盗土匪确实有勾结,只是苦于没有实锤没有铁证,若是冒冒然抓人,不过是打草惊蛇。
若是迟迟没有动作,她又不能久久逗留,届时打道回府,任仇敌逍遥法外,叫她心肝疼。
到底是按捺不住,寻上来,悄悄的没引人注意。
半低着头,唐柠不着痕迹地遮住一抹厉色。
一番寒暄,御史夫人坐立难安率先打破沉寂,叫下人回避,只留个亲近的丫鬟,“当日姑娘在佛堂,说的话可有深意!”
紧紧盯着唐柠,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唐柠眉眼平和,轻轻啜口茶,坦然地看着正襟危坐的御史夫人,展颜一笑,“不瞒夫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在这,夫人大可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清越的嗓音甜脆怡人,叫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夫人与我无亲无故又是朝廷诰命,借我十个胆,不敢谋害夫人,夫人尽可放心。”唐柠深思熟虑,选择坦白,当然不是蠢得毫无保留,只是在打太极和直切主题间,选择坦诚点。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何叫御史夫人相信她是真心想弄死方庭这个渣的。
曾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方郁两家交好数十年。
现在赶过来捅刀,没有缘由怎么可能!
情变
圈套
或是另有图谋
不如半真半假,叫御史夫人疑虑顿消,没想着叫御史夫人另眼相待,只是秉承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共商良策。
御史夫人的性格摆在这,虽然单纯善良的小绵羊有点扯淡,只是人家乐得做戏,她不配合岂不是浪费她的苦心,姑且相信她的伪装,不必戳破。
若她不是深谋远虑的妇人,急匆匆找上来,没有半点犹豫逼问。
绕弯无疑是浪费时间,借刀杀人,得叫刀知道什么地方是敌人的薄弱点,不然的话怕是不得法。御史夫人爱扮猪吃老虎,她就奉陪到底。
她如此磊落,御史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故意透露消息,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以她作筏,图谋不属于她的东西。
“若是御史夫人被夫君捅一刀,差不多就知道郁婉的疼痛。”唐柠垂目,未施脂粉的脸蛋,苍白之余露出些许的坚毅。
御史夫人不由感同身受,被冷落错待的正堂妻,她又何尝不是,若非少年夫妻有点情分,娘家势大,膝下有个小儿,若非得宠的侍妾,生的只有闺女,她的处境不会如此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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