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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卿

    为了一个个思念着他人的人。

    孤独终老,只是邮差。

    谷裕华初看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一个喜剧,一个相爱的喜剧。

    待得看到了后面,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十分的离谱。

    那女子虽然得到了小彼得的爱意,那信中写下的每一句话,都表达了小彼得对她的爱。

    可惜,她不知道,这是小彼得的爱意,而当做,是她的未婚夫罢了。

    直到飞雪消融,晴空万里,他也只能看着别人幸福的模样继续做着自己的邮差。

    谷裕华不知道,威斯特威特为什么要这样去写,为什么要这么去写。

    看到第四遍的时候,谷裕华终于是将这本书放回了书架。

    他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也不愿意想起这个故事半点。

    因为这是个悲剧。

    爱情里最可怕的不是不公平,也不是失败。

    而是眼看着自己对别人倾诉了一切的感情之后,对方却始终不爱他。

    就像是无疾而终的飞雪,终究要告别长街,告别山林,告别世间,化作泥水,消融在这世间一般。

    这份感情,就连存在的价值,都不存在。

    随着看完了第四遍《邮差》,谷裕华人生里高中的第一个学期终于是无疾而终。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再发生,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期待。

    他感觉这一切恍然如梦,因此在暑假的第一天,自己的家里,他终于是拿起了笔,想要写点什么。

    他觉得自己非要给林夕写点什么不可,不然憋在心底的东西,就会像这邮差与那人的感情一般的,无疾而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怎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取表达,去描写。

    不过如今,他却是明白了。

    不论如何,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想再沉默下去,也不想再等待下去。

    或许他又是知道的,自己应该写什么,怎么写,可他是个喜欢逃避的人。

    就算是自己的心,他也不放过,依旧是




第十章 秘密
    看着缓缓走来的林夕,谷裕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这么没出息呢两眼都看直了你!”许晴在一旁支着下巴,带着嘲弄的笑话他。

    可谷裕华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一个劲的盯着林夕的一举一动。

    今天她穿了一件雪白的大衣,与这天地同样的眼色,可在谷裕华的眼中,这林夕身上的肤色,却是更加的雪白,更加的惹人爱怜。

    就好似那一片漂泊万里自云而来的雪,不忍将其放在手心让它融化,也不忍,让它落入泥土,惹了尘埃。

    春去秋来,落满年华斑驳的窗前泛黄,冬消夏恒,沾满灰尘的帘下有人,谷裕华不知道自己在这许晴的家中看了几次春夏秋冬,但唯有今天,他望眼欲穿,幻想着这一刻,如若永恒。

    就直到林夕款步走到他的跟前,拿起一旁放在冰块里的冰棍,吃下一口之后皱眉说道:“这玩意可真甜!你们就在大冬天里吃这玩意呀”

    这个时候,谷裕华才缓缓的回过了神,红着脸低下了头。

    “来来,吃我这个,我这个不甜。”说着,许晴将手里吃了一口的雪糕递给了林夕。

    林夕吃了才一口,又皱着眉说道:“这支咋又这么苦啊!呸呸!”

    其实是苦是甜,谷裕华全部都知道,但他不敢抬头搭话,心思封存,如落雪之林,岑寂无痕。

    林夕漫步走到他的跟前,将这根雪糕递到谷裕华的嘴边,笑着说道:“谷裕华,你给我尝尝,这支雪糕是甜,还是苦呀”

    “哦...好的。”他就这样拿过了冰糕,吃了一口,才发现,这冰糕甜得发腻,甜到他心里去了。

    怪也只怪,许晴这丫头在做冰糕的时候,把蜂蜜一股脑的灌到了模具里,所以一口下去,这甜味,竟然是甜到了谷裕华的心里。

    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看到了林夕而心里发甜,还是吃了冰糕,心里发甜。

    “啊哈!咱们三算是吃过一根冰糕的人了!谷裕华,打这个冬天开始,就不是你和我吃冰糕了!”

    谷裕华拿着冰糕,忽然想起来,这冰糕是许晴吃过,而林夕又吃过,三人的嘴唇都各自吻过这根冰棍,到了最后谷裕华这里,不就是间接的,亲吻了林夕与许晴的嘴唇吗

    他木楞的看了看一旁古灵精怪的许晴,又神色慌张的看了看一旁直勾勾盯着他的林夕,嘴角不由得浮现了一抹苦笑。

    “谷裕华,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开了花不成”

    伴随着林夕开口,谷裕华的脸上顿时便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没,我才没有!”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的眼神,瞬间便挪移到了窗上的冰痕,不敢再看两人。

    屋子里温暖,窗户上不时就会笼罩一层朦胧的水汽,林夕给水汽涂抹干净,笑着问谷裕华:“现在你知道自己错了吧”

    谷裕华低着头,也不敢看她,只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偷看林夕的秘密。

    “裕华,林夕可是说了,既然你偷看了她的秘密,那你也要把自己的秘密写给她看!这样,你们两个才算是扯平!这事情才算完!”

    许晴说着,从书房拿出了纸笔,放在了谷裕华的面前,看着一脸偷笑的许晴,谷裕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不也知道了嘛!你也给我写!写你的秘密!光我一个人公开可不公平!”

    藏着秘密的人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只是别人知道了,未必会珍惜,也未必会保密。

    许晴仰头笑了三声,然后提起笔来盯着谷裕华说道:“谷裕华,本小姐什么时候怕了你写就写!就怕你,不敢呢!”

    “谁!谁



第十一章奔跑,奔跑
    当然,最后出于公平,谷裕华的信也被放到了盒子里面,随后,由体弱多病的许晴动手挖坑,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夕添土掩盖,最后身强力壮的谷裕华用力的在土堆上踩上几脚。

    直到地上传来“梆梆梆”的结实回响,填埋彼此秘密的事情这才算是结束了。

    极为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到,会不会有人提前将这个盒子拿出来。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任何人,其实都不愿意交出自己的秘密,但如果愿意给谁交出自己的秘密,那非得是自己极为相信的人才是。

    但很矛盾,其实就算是愿意交出秘密,也不是真的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所以这是最好的结果,既情愿交出自己的秘密,又没有让对方知道。

    就好像是同根而生的树枝一样,大家同样吸收着同一颗大树下的泥土中的养分,不管是天上的雨水还是腐朽的落叶产生的肥料,大家都愿意共同的分享。

    但最后,养分必然会分开供给,由不同的树枝所吸收,愿意分享同一个树根,却不代表愿意分享同一片树皮。

    他们三人从现在开始,愿意分享彼此的秘密,但不愿意分享彼此的内心。

    内心这种东西,只有自己保存在心里,才能够完好无缺。

    从这盒子种到泥土中的时候,同样也在三人的心中种下了同一个树根。

    树根在茫茫大地上给予他们成长所需要的养分,一种名为友谊的养分。

    之后冬天里这几个月,三人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过去是许晴与谷裕华两人走在漫天白雪的铁道上,现在,在多出一个人的时候,从前总是在前面带路的许晴就走在了中间,谷裕华跟在许晴的后面,距离她一公尺的地方,仔细的盯着前面一头长发的林夕。

    年前许晴剪下了自己的长发,留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在再次见到的时候,谷裕华见识到了许晴那白洁如玉的脖颈,脖颈上有一块小小的红斑。

    记得小的时候她很在意这块红斑,所以一直留着长发从来没有露出它来。

    现在,就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的,许晴终于让它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

    “你看我这块红斑,就像是胎记一样的,就算是哪天啊,我们迷失在了人群里,只用看着这块红斑,你们就一定可以一眼认出我来。”

    许晴好像很高兴,对于这块红斑。

    林夕兀自点了点头,然后说着:“那我就不剪掉我的头发了,本来这个冬天我想剪掉它的。自从四岁开始,我就没有剪掉过我的头发,所以它就长到了我的腰间,长到这里,它就不再长长了,这样你们看到它,就能在人群里辨认出我来了。”

    听着两人的话,谷裕华上下打量着自己,可是找不到任何的与众不同之处。

    他深深的将头埋在大衣衣领里面,为自己与两人的格格不入而感到苦恼。

    这时候许晴凑到林夕的耳边,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让林夕听了之后居然是吃吃的笑了起来。

    “喂!你们笑什么呢”从这一刻开始,谷裕华察觉到,自己与两人之间或许又有些不同的地方。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反正就是靠得很近,却是听不到两人的心声。

    林夕摇了摇头,倒是告诉了他。

    “许晴说啊,要是在人群里见到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呆头鹅,那肯定就是你没错了。”

    听到这话,谷裕华愣了一下,林夕很漂亮,这是母庸质疑的事情,但与其它人的好看不同,她的好看似乎是存在谷裕华心底更加明亮的地方,似乎因为心底的那片明亮,而照耀的与任何人都不一样。

    “哈!就是这模样!林夕你快看,这家伙又发呆了。”许晴抿着嘴笑个不停,一边说着,一边还指着谷裕华发呆的样子给她看。

    林夕本来也不想笑话谷裕华的,但偏偏许晴对谷裕华的判断又没有半点的错误,这才说了,他就兀自发呆了起来,这让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她们两人的笑意,谷裕华埋进衣领中的脸慢慢的探了出来,嘴角浮现



第十二章 Michelle
    约莫是在那一次的奔跑之后的五年之后。

    这时候已经大一的谷裕华坐在小酒馆里,与身边的青年男子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地上早已经是满是花生壳,头顶的风扇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掉下来一般的。

    谷裕华死死的盯着头顶的风扇,发黑的天花板,四处乱飞的苍蝇,在垃圾堆里苟延残喘的老鼠吱吱的嚼着昨天夜里剩下的原本属于谷裕华的晚餐。

    他已经连续四五天没有吃饭了,面色苍白的模样恰如其分,而手中的酒杯却是还在摇晃。

    “给我一杯威士忌。”

    酒保倒了半杯多的威士忌,又加了些干马天尼酒和甜马天尼酒,切下一片橙子皮烘烤在火中,待得香味浓郁之后,便放入了酒中,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用水填满了其中的二分之一。

    没有加水的威士忌就像没有咬开的苹果,根本尝不到里面的香甜。

    但这个夏天里,谷裕华的水里要是没有加威士忌,那就会让他喉咙发干,难以支撑。

    看着手中宛若曼哈顿的夜色般的液体,谷裕华听到了窗外的蝉鸣。

    “说真的,你这辈子真的就没有真心喜欢的人”

    “真心喜欢的人”谷裕华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青年,目光像是被触动了一般的动弹了几下,不过很快就又沉寂了下去。

    酒拿到了嘴边又像是忘记了喝一般的放下了。

    他笑了笑,像是想起来什么的说着:“应该是有这么两个人。”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的,露出了笑容。

    喝了一两口之后,觉得有些热气腾腾的他从一旁夹起两块冰块,放在了酒中,然后才继续细细的抿着。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

    他低下头仔细的思索着,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想起来,酒精在脑海中拼命的冲撞着,这其实没有让他晕头转向,而是让他越发的清醒。

    脑海中逐渐的浮现起一幕幕过去的场景,越发的清晰,越发的情绪。

    在杯子里的酒悄然空掉之后,谷裕华的思维也缓缓的消失不见了。

    “再来一杯。”

    酒保依旧是如法炮制一般的给他重新递过来一杯威士忌,然后坐在了吧台后面翻找着昨天报纸上关于彩票开奖的信息。

    许多人都喜欢这样,把一部分的钱放到希望里面,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不会中奖,可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希望罢了。

    就像是烦恼的人需要酒,苦闷的人想要抽一支烟一样的,在乏味的生活里,有的人总是需要一点希望。

    对的,应该就是希望。

    对于谷裕华而言,那些过往的记忆就像是他的希望一样的存在。

    他努力的思索了半天之后,终于在第三杯酒喝下去,拿起了第四杯酒的时候,想了起来。

    “我还记得那天南城里下了一场大雪,很多年没有下过雪的南城往年都只会下冻雨,这样既冷冰冰的,又**的,特别是夜里,吹起风来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说着,他眯起了双眼,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我和林夕许晴两个在雪里玩得开心了,就朝着火车的隧道里跑了进去,她们在后面追着,我在前面逃跑,其实我也不想逃跑,但你知道,要是一动心起来,是个人都想要蹦跳几下发泄一下欢快的心情。”

    一旁的青年笑而不语,不过是点了点头,他手中的啤酒瓶子只空了一半,但谷裕华的酒杯却是已经空了。

    所以他给谷裕华递上了一整瓶的杰克丹尼牌威士忌。

    杯子虽然空了,不过这一次他的思想没有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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