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是!”殷天正揉了揉双手,骨骼格拉格拉作响,“怎么打,还要请大爷示下!”
“恩,别打死就好了,其余的随便打,”薛蟠伸出手,看了看手里的折扇,“恩,这唐伯虎的画儿真是好啊!”
殷天正毫不客气,按住了孙绍祖就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起初孙绍祖还嘴里头不干净,“好你个薛蟠!你这心里头的心思我知道的很!肯定是瞧中了赦老爷女儿,想着和我抢是不是?我告诉你!呸!别做梦!赦老爷已经是许了我了!哎哟,哎哟!”
这话听得薛蟠身后门内的迎春脸上白一片红一片,她颇为不好意思的望了外头薛蟠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黛玉,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流泪的她这个时候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司棋咬牙切齿的看着这边,殷天正原本要堵住孙绍祖的嘴巴,不许他再乱说话,薛蟠说不必,“我倒是听听他还有什么狂悖之语!”
打到后头,孙绍祖吃不了痛,又连忙求饶,这个时候不仅是荣国府不少人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大街上都围聚了不少人,薛蟠也不理会,只是摇着扇子等到四十大板堪堪打完,孙绍祖的屁股血迹斑斑,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薛蟠这才满意的站了起来,环视左右,目如闪电,“有敢欺凌荣国府者,就如此人,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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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官人 番七、似水流年等闲过
薛蟠自然是要给迎春出气,迎春虽然是沉默温柔,却也不是凭谁都好欺负的,这事儿既然是被薛蟠碰到了,那就没有束手旁观的道理,如今名分还没坐实定下,他就敢如此,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坏日子呢,再者原著之中迎春被迫嫁给孙绍祖没过几年就被虐待死,如今有薛蟠在,自然不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再者孙绍祖的父亲孙挺在王子腾被围攻的时候也是作兵不动,行观望之事,这事儿薛蟠还没有找他算账,原本按照王子腾的意思,起码要杀了这个人才行,不然的话难解心头之气,倒是薛蟠和光同尘一些,哦,不睚眦必报一些,劝王子腾有些时候身死家灭反而是解脱,还是要日后慢慢收拾才好,如今这最狠的就是先将孙挺安排在念青唐古拉口处,让他和北边罗刹的鞑靼骑军多亲热亲热,那里可是苦寒之地,地势险恶又没有什么油水,而且根据薛蟠定下来的这屯田之策,差不多要一辈子都在此地驻扎不得返京了。
孙挺虽然不是直接要犯,但也是害得王子腾之前如此灰头土脸的重大嫌疑人,王子腾虽然有王牌令箭,但也不是说想杀一个节度使就能迅速的杀掉的,只能是缓缓图之。
不过不妨碍今个收拾了这个孙绍祖,薛蟠看着被孙家仆从死狗一样准备拖出去的孙绍祖笑眯眯的点点头,那个孙绍祖阴鸷的眼睛瞪着薛蟠,“今个算你横,只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一关,到底是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薛蟠笑眯眯的点点头,再一招手,殷天正复又飞身踢出腿来,将那个孙绍祖打翻在地,孙绍祖大叫一声,显然是又碰到了后背腰上这被打的伤口,薛蟠朝着边上的王嬷嬷招招手,王嬷嬷把手里头一叠银票递给了薛蟠,薛蟠就站在荣国府的台阶上,朝着跪拜自己的孙绍祖一挥,那银票好像是雪花一般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孙绍祖的身边,“就知道你这个玩意还惦记着这五千两银子,这都已备好了,等着你开口了!等会记得数一数,不要少了,我可是算过的,足足五千两!”
薛蟠故意恶心人,本来五千两,一张银票就足够了,可他偏生叫王嬷嬷送了五千两零零碎碎的银票过来,有些三五两的银票都有,这么一大叠甩出去,还真的好像是雪花一般落在地上,“老殷,伺候孙大人,把这银子收好了,明白吗?”
“是!”
薛蟠再不理会这死狗一样的人,转身吩咐人关门,“这样的人以后不许放进家里头!”门房们瞠目结舌,素日都听闻薛家大爷是小霸王,可见到薛蟠都是客客气气的,对着下人也可以,没想到这发凶起来,真是没人抵挡的过,薛蟠温和的眼神扫了过来,众人无不哆嗦,连忙答应下来。
大门关了,薛蟠走到一侧,见到黛玉迎春等人,笑道,“如何,我这处置的可还妥当,给二妹妹出气了没有?”
黛玉白了薛蟠一眼,“大哥哥行事越来越放肆了,我和二姐姐瞧着,都吓坏了。”晴雯拍手,笑道,“好看,好看!可算是出了这口气了!刚才还说要拉我走呢!这会子瘫在地上倒是死狗一样的了!”
迎春默然不语,只是垂泪,复又朝着薛蟠行福礼,司棋在一侧跪了下来,朝着薛蟠磕头,“多谢大爷给着我们姑娘出气!”
薛蟠忙叫晴雯拉起了司棋,再叫太医来看,又看着泪眼的迎春,“好了这会子事儿妥当了,就不必伤心了,赶紧着,林妹妹和二丫头一起回去吧。”
“那你呢?”
薛蟠转过头来,看着出现在门边的贾琏,淡然说道:“我去算账!”
薛蟠在荣国府大门前鞭打孙绍祖的事儿不需要人传递消息,亲眼所见之人不知凡几,不一会整个大越朝官场就都知道了,皇帝震怒,下旨先把薛蟠骂了一顿,王子腾也大怒,原本凭着舅甥二人一起在西北打下的功劳,再加上薛蟠护卫元妃身孕平安产子这些功劳,薛蟠这一次起码能封伯,这不是王子腾胡乱猜测的,而是礼部和兵部一起商议的,王子腾原本就要封伯,这一次更进一步,封侯也是理所当然,若是薛蟠也封伯,这才是舅舅外甥齐好汉,两门荣耀,可出了这个事儿,只怕是封伯的希望,煮熟的鸭子都飞掉了。
如此行事无稽,王子腾真是又要很生气痛骂了,薛蟠倒是无所谓,“那里有十几岁就封伯的,我若是封伯,岂不是要打朝野的脸,我就是要做这样的事儿,才好这个伯爵给免了下来,舅舅自然是不好行无稽之事的,这胡闹的事儿也该我来办,有些话我虽然不说,但若是不这样闹一闹,只怕是圣上还假装忘了贤德妃被幽禁在撷芳宫里头!”
王子腾默然,薛蟠也要继续进言,“以前的圣上脾气如何我知道,可如今的圣上,亲政久了,朝野大事,乾纲独断,寻常的话也只怕是听不进去,舅舅是圣上的亲信,这不错,但舅舅日后行事,也还是要留一些余地,不要全身心投入到为圣上效命的份上。”
王子腾若有所思,过了几日,叙功封赏,王子腾果然封侯,这一次西北平定西极国之战,打仗先败后胜,克尽全功,差事办的妥妥当当的,和之前平定香格里拉国还留了一根小尾巴完全不一样,王子腾已经成为了当代名帅战神,足够封爵了,皇帝之前就预备着王子腾封爵,如今刚好两次功劳一起叠加,封侯,号:“甘州侯”,加吏部尚书衔,体仁院总裁,直接入政事堂了,这就是当朝宰相了。
其余官员将帅等各自也有封赏,加官进爵自然不必说,薛蟠原本可以封伯,但因为行了如此之事,孙挺上折子弹劾薛蟠,薛蟠于是丢了这个伯爵,只是封了一等神威将军,爵位是大幅度提升了,本来是从五品中书舍人的爵位一下子到了一品的将军,须知道贾赦在没犯罪之前也只是一等将军,如今却是都没有了,四大家里头薛蟠的爵位排到第二了,另外本官没有变化,依旧是詹事府左中允加一个内务府的郎中,什么官儿都没有进。
这算不错,薛蟠也比较满意,这爵位可是不错的,自己母亲又可以进位了,日后诰命的等级只是略低于贾母,但是一品夫人还是很少见了,林黛玉未过门,日后过门,一样有了诰命夫人,和邢夫人的级别一样。
这样的封赏,但是较之薛蟠的大功,委实是寒酸了一些,王子腾虽然知道薛蟠有些自污的意思,但是也不能十分亏待了自己这个亲外甥,于是帮着薛蟠争取到了荫子的待遇,“荫二字为六品紫薇舍人”这说明除却薛蟠的嫡子之外,其余的两个儿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有了爵位了。
这倒是一个让薛蟠很高兴的东西。薛蟠稍微怠慢了一些,皇帝也是识趣的,有这样的舅舅和表弟,元妃就算是有什么罪过也就赦免了,没几日,就把元妃放了出来,只是还不许她亲自抚养湘王应无畏,还依旧养在皇后膝下,薛蟠劝元妃不必着急,凡事儿一步步的来,而且有一个皇后养子的身份,湘王日后的前途更好一些。
两府抄家也必须要有个交代,大理寺查明贾赦贾珍等并无十分劣迹,虽然有欺男霸女之事,但若是说有什么图谋不轨对着皇帝不忠的事情,那是没有的,但是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换做是其他勋贵人家,自然一笑置之,但是宁荣二府是绝不宽宥了,素来和气的他,下旨,将贾珍投入大牢,虽然旋即放出,但皇帝下旨,呵斥荣国府和宁国府,“不修福德,深负圣恩,上愧先人,下害百姓。”实在是有许多不法之事,交给有司议处,兰台寺商定两府夺爵,但皇帝宅心仁厚,看在先祖的份上,还是从轻处置,只是降等袭爵,仍然许两府居住。
这又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当然,皇帝或许是存了杀鸡儆猴之心,且自从湘王诞生后,贾氏一族迎来送往,简直是比昔日两位国公在世时还要煊赫一些,这是什么缘故,众人都很清楚,皇帝也是清楚,无非就是帝国如今有了可能的继承人,打点关系不乘早,还要等什么时候?皇帝虽然是还不会忌惮自己如今还在襁褓里头的儿子,但先把这些不成器的人删除了打击了,这到底也是好事儿,何况在皇帝看来,湘王的母家,厉害的人物多了去,日后若是真的要有依靠,王子腾和薛蟠,那个不是依靠?若是依靠那些不成器的人物,只怕是还拖累更多些。
这是皇帝的内心话,再者,他也是听到宣礼处奏事,虽然贾琏之妻有外放印子钱之不利之举,但抄家时候家里头查出许多当票,皇帝一一检视,实在是心里头大为震动,又听贾政上折子说历年来亏空甚多,又营建大观园等,故此才有如此之举,这是薛蟠授意的,若不是薛蟠要这么写,贾政哪里还知道家里头如此艰难,竟然到了要王熙凤当陪嫁出去换银子来应付开支的道理。
皇帝大为震动,故此也没有大加惩罚,又赐了银子两千两给二府,明面上的惩罚只不过是降了一等袭爵,这完全是看在元妃和知道内情这两个事儿上的面子,薛蟠如此为凤姐筹谋,众人知道,也觉得实在是凤姐委屈,贾母亲自到了凤姐院中探望,这才说了几句话,凤姐哭红了鼻子,拉住了贾母的手,一声“老祖宗”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太医来看过凤姐如此样子,诊脉之后居然道喜连连,“二奶奶有喜了!”
薛蟠这时候趁着如此势头,也顺势要把林如海交给黛玉的私房银子说出来,黛玉却是坦然,“原本就是托付给老祖宗的,不管是有什么,亦或者是没什么,我都是呆在荣国府这么些年,如何用,我不用去管,这也不必计较什么、”,贾母却是不许,无论如何,这个事儿要说清楚,既然提起这事儿,贾琏十分羞愧,也觉得无法应对薛蟠,毕竟是贾母默许,两人一起计划用在建园子上的,当然了这里头徇私舞弊中饱私囊的事儿,两公婆也没有少干多少。
挪用建园子,这也是无法之事,荣国府一时半会也还不上,薛蟠问过黛玉的意思,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可还的,这大观园就是极好,住在里头,也不用说还什么了。”于是差不多的意思,虽然未曾明说,但荣国府上下的意思,也都说将这大观园交给黛玉了,实际上也就是交给了薛蟠。
皇帝后头倒也凑趣,直接就将大观园赐给了薛家,后头这正殿,倒是又成了发祥之地,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经过门口怒揍孙绍祖之后,孙绍祖自然倒霉,还预备着兵部候补,只要是王子腾还在位一日,这个孙绍祖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得到什么实缺,薛蟠丢了伯爵,他也没有落下什么好处,没过几年,就被寻了错处,下了兰台寺的诏狱,连带着父亲也被从西域拉了回来,可以说非常坑爹了。
孙绍祖被打,府中隐隐有了一些不该有的谣言,薛蟠这些日子忙着和林黛玉成婚,又预备着在两府之后新买了一块宅院,也是昔日勋贵之家的府邸,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虽然楼阁破旧了些,但十分宽敞,也配得上薛蟠这一等神威将军的身份,这些日子忙着这事儿,倒是还没有听外头的这些闲言碎语,倒是宝钗听到了,过来和薛蟠说,“外头都说哥哥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心疼二丫头才打了那孙绍祖。”
薛蟠讪笑,“这话是怎么说的?”
宝钗笑而不语,薛姨妈自然这些日子被人奉承多极了,也不知道是和王夫人邢夫人密谋些了什么。薛蟠也不去理会,至于黛玉,似乎早就明白了此事,对着大观园之中其余的人也越发的和气起来,紫鹃忙说外头的谣言如何,黛玉笑道,“这些事儿我听了无用,我也没有法子去换了他,何必计较这些?”
薛蟠和林黛玉大婚之日,自然是繁华热闹不用赘述,虽然黛玉无父母亲族,但是荣宁二府自然是娘家,而且王子腾还亲自来承当黛玉娘家长辈,再加上诸位亲王、国公、咸安宫同窗、官场和战场上的同僚,如此浩浩荡荡,倒是也让世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昔日横冲直撞的小霸王,竟然也有了这样的威势和人脉,皇帝想到了林如海昔日的功劳和情分,特别加恩赐给了林黛玉一品诰命的身份,还对着王子腾笑道,“如此一来夫妻敌体,免得文龙来日欺负了这位娇妻”。
喧闹尽处,薛蟠走回到了新房,见到四处寂静,黛玉穿着一身一品诰命服制坐在床上,头上披着红盖头,紫鹃亦是一身红衣,看着薛蟠进来,含笑蹲膝行礼,喜娘们拿了秤来,薛蟠打开了红盖头,微微欠身,见到了珠冠宝气掩映之下,黛玉笑靥如花,看着薛蟠的眼睛之中流光溢彩,薛蟠看到黛玉如此,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一句唱词。
“林妹妹,”
“今天是从古到今
天上人间
第一件称心满意的事啊”
红楼大官人 番八、如花美眷此处寻
既然是没有了什么正经的差事儿,薛蟠也就陪着黛玉厮混,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真真是天上人间,那里都比不及的。
除却新家之外,大部分的时候,也还依旧住在大观园之中,毕竟此处好景色,寻常地方都不能比的,再者如今这是正正经经黛玉所拥有了,其余人等倒是客居此地一般的。薛姨妈的性子极好,昔日就极为疼爱黛玉,如今得了黛玉做儿媳,倒是真真正正的喜欢极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闲话,只是要黛玉抓紧生孩子,这话倒是说得让黛玉很是脸红了。
薛林成亲三个月后,薛姨妈郑重的来找黛玉,将自己个和邢夫人王夫人商议的事儿,先告诉了黛玉,问黛玉的意思,黛玉也知自己绝不能独守薛蟠一人,见到薛姨妈先是来找了自己,问自己的意思,虽然有极多的不舍得,也只能是答应下来,饶是如此,却也好几日不去理会薛蟠,更是威胁薛蟠,“你且仔细着!若是日后有对不起我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就上折子告诉圣上,休了你才好呢!”薛蟠自然是求饶不提。
薛姨妈做主,又得了黛玉的首肯,这才说明,已经和邢夫人王夫人言明,将迎春、探春一起嫁给薛蟠做姨娘,迎春,探春原本对着薛蟠就有好意,迎春自从孙绍祖被打之后已经是死心塌地了,如今听这喜事,只觉得十分称心如意。探春却是有些惆怅,她的本意,总是要堂堂正正的正室才好,当人姬妾,又要走赵姨娘的老路子,这未免是有些宿命轮回的感觉,不过薛蟠这个一等神威将军起初的时候争取到的福利极多,其中就有一条是侧室只要报备礼部,也有七品安人的诰命,这是等闲人家都没有的,加上黛玉懒怠理会庶务,这些日子早就委托了探春让她来管理薛家大小事务,这事权能在手,探春也就是罢了。
奈何东府贾珍那边听到这边的事儿,听说薛蟠要纳娶迎春探春二人,忙叫尤氏过来央求薛姨妈,要把惜春也一同纳给薛蟠,惜春听到这事儿十分不愿意,毕竟她经过了天香楼之事,对着任何男人都很是排斥,虽然薛蟠不同凡响,但到底也是臭男人,倒是薛蟠坦然了,一个也是纳,三个也是娶,他对着惜春笑道,“你只管玩自己个的,日后总是免不了嫁人的,若是嫁给外头不如意的人,你更是要闹出家了,在我这里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能落发就是了。”
惜春一听这话倒也有理,于是择了吉日,三春同日嫁给了薛蟠,可以说是“三春争及初春景”了。
黛玉原本不悦,奈何薛蟠对着自己敬重,她也明白,不能独享薛蟠,如今能够嫁给薛蟠,已经是称心如意,再者也知道天下大事不如意者十之**,自己这已经占尽福气,不可过贪,于是生气几日也就好了,到了次日,三人换了妇人衣裳来请黛玉的安,黛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叫人起来,依旧是姐妹相称,和旧人一样。这一下子,大观园又是热热闹闹的,好像是昔日之样没有改变。荣宁二府也很是高兴,薛蟠乃是年轻第一等翘楚人物,如今不仅是当了荣国府的外孙女婿,更是当了二府各房的女婿,这一下子可是真的一荣共荣了,不过薛蟠为人精明,又不算是什么胡来之人,银钱上好说,但若是想要当什么官儿,有什么么差事儿,那是薛蟠一概不会松口的,这倒是让贾珍贾赦等人颇为失望,不过薛蟠也不含糊,贾芸昔日在落难之时不离不弃,倒是被薛蟠看中了,大力提携,很是帮衬。
这一日众人正在赏花作诗,却不防外头有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抓着了薛蟠的衣袖跪了下来满脸泪痕,赫然是史湘云,“薛大哥哥,求你救一救,救一救!”
众人大惊,定睛一看赫然是史湘云,史湘云自从嫁人之后鲜少出现,偶尔出现,也少见新妇容光焕发的样子,这一次出现,容颜憔悴,神色凄苦,真真是叫人大吃一惊,晴雯和紫鹃忙扶了她起来,众人簇拥向前,问湘云怎么了,薛蟠也耐心说道,“你有什么事儿,只管告诉我!”
原来是卫若兰得了痨病,这些日子一直咳血,眼见着不能活了,家里头靡费药石银钱,一概都是无用,湘云突然想到了薛蟠对着医术有极高的见解,于是只能是来求薛蟠,“大哥哥,”史湘云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请您务必要救一救,我知道你有仙方!只要是能求的他一线生机!我就算是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也成!”
众人都望着薛蟠,薛蟠听闻湘云这话,不马上安排人手或者是药方,却是勃然大怒,“好大胆!”他拍着边上的梨花木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昔日那卫家要迎娶你,是不是为了冲喜!?!?”
湘云双眼通红,用袖子捂住嘴,忍不住啜泣起来,众人这才明白,为何昔日卫家如此急着要把湘云迎娶过门,这一位史家侯门少女,虽然是侯爷的亲女,但家道中落,如今又有求于人,自然就好拿捏一些,史家二兄弟也不是为湘云真心实意着想之人,竟然让湘云是这样不明不白嫁给了一个肺痨之人!
薛蟠怒不可遏,“我这就找卫家算账去!”他跨步要走出去,众人来不及拦,只有是湘云拉住了薛蟠的衣袖,“这不能怪他,他也原本不愿的,只是……总之是我命苦,怨不得别人!”
湘云若是对着这婚事心有不甘,绝不会露出如此哀绝之事,她拉住了薛蟠的衣袖,薛蟠无法,叹道,“肺痨之人,如何能救?”湘云只是不听,复又磕头,黛玉等人不忍,又来求薛蟠,薛蟠摊手,“我岂是见死不救之人?奈何这肺痨,实在是不成的!”他只能是从架子上寻了一个盒子出来,“这是芙蓉阿丸,还有金鸡纳霜,金鸡纳霜虽然有消炎之用,但只怕他是已经时间太久了,不见得有效,只能是先去试一试了。”薛蟠没说芙蓉阿丸的作用功效。
薛蟠到了卫府,来瞧卫若兰,已经是剩下一把骨头了,昔日就算是再容光焕发,也只形同骷髅一般,这已经是不能救了,只能是先用一些金鸡纳霜,暂时的止住了感染恶化的程度,薛蟠又给了芙蓉阿丸给卫若兰吃下,见到卫若兰神色变好,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史湘云心下放宽以为有救,一时间有些支撑不住就下去休息,趁着史湘云不在,薛蟠和卫若兰说了好一番话。
卫若兰心知大限将至,听到薛蟠如此如此说了一番话,心下也很是安慰,叹道,“我已经耽误了云儿这些日子,不能耽误她一辈子,原本我怕这个傻丫头日后还要守节一辈子受苦,今日见到薛兄来此,什么事儿都放心了,你要说的这事儿,我自然照办,”他颤抖着手写下了一张东西,交给了薛蟠看过,“只盼着日后薛兄能够信守诺言,决不让她日后如此凄苦,云儿性子开阔,哭,绝不是她该有的神色。”
仗着芙蓉阿丸和金鸡纳霜的药性,卫若兰在一个月之后安然长逝,他在临终前,拿出了之前写好的休书,交给史湘云,“我耽误了你这些日子,实在是不安,日后再也不能耽误你了。”
湘云自然是悲痛欲绝,在处理好丧事后,就足不出户,奈何薛蟠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容许她如此伤怀,早就让黛玉用了一品诰命夫人的仪仗来接史湘云。薛蟠起初因为这事儿还对着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反而是黛玉说开了,“云丫头那边事儿办好了,你还不赶紧着接了她来?咦,蟠哥哥,你如何这样看着我?你心里头有什么鬼灵精的事儿,还能瞒得住我?”
到外祖家散散心也是应该的,湘云于是又住进了大观园,史家二兄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原本就存了要将湘云配给薛蟠的意思,只是昔日却被薛蟠自己个提亲抢了先,如今更是觉得薛蟠不嫌弃,极好。
只是湘云她昔日伤心过度,在卫若兰灵前发誓这一辈子决不再嫁,薛蟠听到这话,笑道,“无妨,无妨,这一辈子我还怕护不住云妹妹吗?她爱如何就如何了。”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大观园之中如同世外桃源,姐妹们一如往昔,三四年过后,那个爱说爱笑的湘云总算回来了,薛蟠点点头,“好了好了,总算没有‘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期间,自然也有其余的事儿发生,大荒山青梗峰的警幻仙子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出手,奈何又中了几个人的埋伏,筹谋许久,不许失误出什么差错,于是老规矩送了警幻仙子归西,奈何那时候甄士隐被重创,散了道行,成为了普通人,薛蟠笑道,“岳父大人既然是成了凡人了,那么就回家和岳母团聚,过几年人间日子,让我和香菱好生孝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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