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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毕建雄的继室韩氏,年纪二十五六岁,容貌一般,因为刚生完孩子两个月,所以人很胖,气色灰黯,此刻她正跪坐地上捂着脸哭着。

    “都别走,一会儿本官有话问你们。”桂王指着夫妻两个人道。

    毕建雄应是。

    桂王和杜九言进了属于毕微的小楼。下面是两间,一间暖阁一间书房,楼上也是两间,一间是毕微的闺阁,一间略小的则准备给丫鬟住,但毕建雄一直没有挑到合心意的丫鬟,房间就空关着的。

    所以,这个小二楼,就只有毕微一个住。

    “大人,杜先生,这里有个血手印迹。”一个小捕快指着楼梯上的一个血手印给他们。

    桂王比划了一下,“右手的,手掌还挺大。”

    “先看现场。”杜九言上了楼,桂王跟在她后面。

    跛子从房里出来,见杜九言和桂王过来,他微微颔首,又看向杜九言,道:“现场有些可怖,你做好心理准备。”

    “娇气!”桂王嗤道。

    杜九言跨进去,就看到少女倒在房间中间,胸口插了一把剪刀,血已经凝固了,除了胸口外,她的肩膀上也有一个血洞,额头也有一道裂口,但像是被钝器所砸。

    她下身盖着一条毯子,上半身裸着,尸大正在查验测量几处伤口,施常阳在旁边记录。

    床上有血迹。血迹从枕头的位置喷射出去,所以帐子上以及地面上都血迹。除此以外,床单亦有一淌,所流的血量,令人惊骇。

    “致命伤是胸口的伤吗”杜九言蹲下来,少女的身形娇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尸大点头,回道:“致命伤是胸口,但其实如果没有这个伤,她也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致命因还是因为这个伤。”

    “可有被奸的痕迹”杜九言略掀开少女下身的被单,看过一眼。尸大颔首,道:“有。方才稳婆来过,说有撕裂的痕迹,且不止一次。”

    杜九言将毯子拉上来,正要起身,就看到少女嘴角有血,她指了指,“你把嘴打开看看呢。”

    她没有戴手套。

    尸大掰开嘴,随即一惊。

    就见少女的牙齿通红,满嘴的血。

    “咬舌了”桂王蹲在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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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奇怪线索(二)
    转眼功夫,蛙子又跑了回来。

    “韩氏说她每天早上都会打扫。每一个地方都是用抹布擦拭,就连床底下也是。如果落了灰,毕小姐会不高兴。”

    “她很确定,昨天早上,脚踏底下什么都没有。”

    杜九言站在窗口往外看,阁楼很高。毕建雄在建的时候可能很怕有人能爬上来,所以只有对着院子这一面留了窗户,另外对着街的地方并没有留。

    且他家的围墙上也留着倒扎的钉子。

    “施大哥,”杜九言道:“多找几个稳婆来,看看能不能辨识出来,受害人一共被jian占了几次。”

    尸大应是。

    桂王问道:“这个重要”他确实很好奇,很谦虚的请教。

    “男子身量很高,力气很大,作案的时候很慌张,心绪不稳,应该不是老手。”杜九言也很耐心地回答,“受害人下shen有被撕裂的痕迹,就很有可能不是一次jian占。”

    “你的意思是,凶手年纪很轻”桂王问道。

    杜九言颔首。

    如果没有吃药,在短时间内能奸占很多次……年纪大身体男性很难做到。

    “从哪里看出来的”桂王道。

    “假设,凶手是一个人!”杜九言道:“我们试着推算一下。”

    “从受害人被扯坏丢在一边的中衣和裹裤、凌乱的被褥以及案发时间,在凶手进房时,受害人应该在熟睡中。”

    “凶手进来,看到了貌美的受害人在睡觉,他色令智昏上去猥亵,受害人醒来,在纠缠的过程中,受害人可能咬了凶手。凶手气愤之下抓到床头的玉枕砸他,随手又将玉枕丢在床内侧。这个伤势受害人应该晕厥了,凶手趁机实施了jian占。或许时间很长或许是多次,凶手在结束后,可能准备逃走,就在这时受害人再次醒了过来。”

    “正要离开的凶手,走到这里……”她站在窗户边,指着上面的针线篓子,“从这里拿到了剪刀,回到刚刚醒来头脑混沌身体虚弱的受害人身边,一剪刀扎在了她的肩膀。”

    因为床上有两块流向不同的血迹,且位置和肩膀的伤很吻合。

    “一开始凶手并没有打算杀人。可是,当受害人再次起来,求救呼喊挣扎着想要逃走,凶手彻底慌张了,他匆忙之间拔下剪刀,扎在了受害人的心口。”

    杜九言道:“凶手的衣服和手上都沾上了血,所以有血手印留在了扶手上。”

    她说着,桂王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不错啊!说的好像昨晚你就在这边一样。”

    “是啊,是啊。”蛙子道:“我、我都想象出画面了。”

    杜九言摇头,“我只是假设,这个假设有很多我臆想的地方,并不可信。”

    大家都看着她。

    “第一,受害者在这过程喊叫了没有,周围有没有人听到”

    “第二,凶手如此慌乱,地上也有许多的血迹,按理,凶手应该会留下脚印,可现场并没有。”

    “第三,伤口,很奇怪。”

    大家都跟着她的思路去思考,桂王盯着她目光微亮,不由自主地跟着发问,“伤口有什么问题”

    “我不懂伤口的方向如何是辨别,但是你们看。受害人额头的伤在左边,而肩膀上的伤却在右边。”

    尸大点头,道:“我刚才也在这个问题。凶手难道是个左右手随便用的人”

    正常用右手的人,拿着东西去打对方,顺边打下去,受害人受伤的应该是正对着凶手右手的左侧,反之则相反。

    也就是说,凶手先用右手打的受害人额头,可待他拿到剪刀杀人的时候,却是用的左手。

    “会不会因为害怕,没顾忌这个”蛙子道。

    杜九言摇头,“人的习惯即便在慌乱中,也不会因此改变,尤其是杀人这种需要力气的事。”

    蛙子点头。

    “会不会是两个人”跛子道:“如果是两个人,是不是就很好解释”

    杜九言点头,“如果是两个人确实更好解释一些,比如受害人撕裂的下shen、受害人没有求救,以及两边不同方向的伤口。”

    “我赞同。”尸大道。

    焦三进门来,看他们在分析,插了一句,道:“我早上来的时候,房间和楼梯上被人擦拭过。”

    “擦拭过”杜九言愣住,“你确定”

    焦三很确定,“是,因为在楼梯的最下面一层,放了一块带血的抹布,楼梯两侧很干净,只有韩氏一个人进出的脚印,我对比过,确认是韩氏的。”

    所有人都很惊讶,桂王道:“这么说,凶手在擦拭了现场留下来的脚印,却故意在楼梯上留下来一个血手印”

    “是!”焦三苦笑道。

    杜九言眉头紧紧蹙着,呢喃道:“这也太奇怪了,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去问问韩氏。”桂王起身,又吩咐焦三,“再去将稳婆找来,仔细查验受害人,能不能估算出受害人昨夜被jian占的次数。”

    焦三应是。

    一行人留了尸大父子两人,下了楼。

    楼梯上的血手印是右手留下来的,只有一半,杜九言道:“跛子,有蜡烛吗”

    “杂货铺有的是。”桂王道。

    跛子去取了蜡烛点上。

    楼梯的扶手是原木刷过桐油的,蜡烛一照略能看到手纹,杜九言细细看了一会儿,桂王见她看的很认真,问道:“看出什么”

    “没有。”杜九言将蜡烛递给他,桂王噗嗤将蜡烛吹灭了,“装模作样。”

    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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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认真点啊(三)
    桂王咳嗽了一声,昂着头正色道:“待毕建雄将求亲之人列出来,一个一个排查,若没有,就全城搜拿。”

    “从十五到四十五岁,全部排查。若短期出门离家者,召回。躲避不回者以嫌疑人对待,捉拿归案审问。”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桂王风格不改,简单粗暴。

    但不得不说,这种广撒网捞鱼的方法,可行。

    “臭道士。”桂王看跛子不顺眼,“你忙活半天,说你的想法。”

    跛子眼睛微眯,杜九言咳嗽了一声,道:“挑事者,猪也!”

    桂王撇着她,目光凶狠。

    焦三借由搓脸,掩饰了窘迫的笑意。这个时候不该不正经,毕竟在办案,隔壁有受害人。

    认真点,不能笑!焦三憋住。

    “我有两点疑问,第一,凶手在发现杂货铺门未关的时候,他最初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他可曾去过别的房间”

    他说完,焦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我已搜查过,韩氏也检查了,家中除了杂货铺丢掉的六两银子外,没有少别的东西。”

    跛子点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凶手最初进来的目的,是为了偷窃。当在偷盗的过程中,想到了毕微,从而去了阁楼行了奸杀之事。”

    “这么说的话,凶手就一定是知道,毕微住在阁楼。”焦三道。

    跛子点头,“夜半在街上游荡,恰巧看到未关门的杂货铺,动了盗窃之念。那么嫌疑人或许可以再添加一些人。”

    “惯偷”焦三道。

    跛子颔首,“待回去将邵阳此类人整理后排查。”

    “好。”焦三道:“那我来说说我的看法。”

    “刚才我去问过左右邻居,昨晚他们也没有听到动静。所以,韩氏说没有听到,可能是真的。”

    “我也问过昨晚巡视的兄弟,他们走到这边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毕家的门是开着的。”焦三道:“这就很奇怪。”

    桂王道:“两种可能,一是韩氏说慌。另一种可能,凶手进来后,将门关上了。”

    “大人言之有理。”焦三看了一眼施常阳。

    “都记着的。”施常阳回道。

    桂王撇了一眼,嫌弃道:“字真丑。”

    “大、大人,小人的字、字很努力了。”施常阳发现,刘县令又变了。上次他隐约听捕快们说了刘县令是桂王爷假扮的。

    这一次,刘县令又……又变了。

    是不是表示,眼前这个人,又是桂王变的

    施常阳坐在后面,悄悄打量桂王的贴着人皮的脸,又看他的脖子和手,再看腿……

    “再看,戳瞎你。”桂王冷飕飕地道。

    施常阳吓了一跳,忙低着头不敢说话。

    杜九言看向桂王,挑了眉头无声地骂了一个字,猪!

    桂王回敬,咳嗽一声,“娘娘腔,你说!”

    “啊”施常阳惊了一跳,朝杜九言看去……刘大人说杜先生是娘娘腔

    那肯定是王爷了。

    施常阳害怕的手一直抖,落笔不稳滴了一纸的墨。

    “记啊!”桂王抬手就抽了一下施常阳的头,“早看你不顺眼,鬼鬼祟祟的偷看我。”

    打不了娘娘腔,我还不能打你

    打的不重,可施常阳害怕啊,噗通跪下来,正要说话,领子被桂王提起来……

    “大人!”杜九言警告地喊了一声。

    桂王就将施常阳放了,指着他道:“扣你半个月俸禄。”

    “大人,”焦三咳嗽了一声,回道:“他……他没俸禄。”

    桂王怒道:“那就给他俸禄,然后扣他半个月!”

    焦三目瞪口呆,还……还有这样的手法

    “还不谢谢大人。”杜九言和施常阳道。

    施常阳又跪了下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再说话,接着扣!”桂王道。

    施常阳一迭声的应是,坐回去认真做书记。

    杜九言看着桂王,桂王将屁股底下的小凳子挪了挪,离她远点。

    房间小没高椅子,他也没喊着人抬椅子上来,就曲着腿坐在矮脚凳子上,大刀阔斧的坐着膝盖就能碰着别人,所以就撇着腿,样子实在让她觉得好笑。

    她忍着笑,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我说说我的看法。”

    “第一,两个伤口的位置,为什么不在同一边,所以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两个人。”

    “除此以外,现场有几处矛盾点,也可以证明此推论。杀人时凶手的慌乱,可随后凶手又冷静地将地面和楼梯擦干净,这很矛盾。”

    “有道理。”跛子若有所思,“一个人的话,不应该有这样的矛盾点。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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