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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他说着,跟着路印出去,想了想又回头冲着杜九言拱手,道:“守正顽劣,皆是我们一家人宠惯的结果。以前和杜先生有冲突的地方,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路某在这里向先生赔礼了。”

    杜九言回礼,道:“二老爷不必如此,我既接了讼案就不会带上个人感情,我对路守正是否喜欢,不会影响我辩讼。”

    “所以,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路励耘感激不尽,垂着头随着父亲和堂兄出门。

    路厉勤先回到家,路印父子两人精疲力尽里到家里,王氏就等在门口,一见二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杜先生接了没有她是不是记着仇,不肯接我们守正的案子呢”

    “杜先生说了,她只是接讼案而已,和她喜欢不喜欢守正没有关系。”路励耘道。

    王氏脸色一白,“那她会不会不用心”

    “放屁!”路印道:“这个时候了,你把嘴巴闭紧!”

    路励耘也跟着瞪王氏,道:“不要胡说,讼师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这样议论。杜先生又不是第一次上公堂,怎么做她心里有分寸。”

    “我知道了,我就……就是心疼我守正啊。”

    王氏说着哭了起来。

    “还哭!”路印恼火死了,“让你媳妇闭嘴。”

    说着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路励耘扯了一下王氏,低声道:“行了。你还有脸哭,守正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你宠出来的。慈母多败儿。”

    “你有什么脸说我,难道你就没宠着依着他。”王氏喊道:“他小时候出去拿人东西回来,你不还夸他能干,说他机灵的。”

    “他拿回来就丢了,也不是真的有用的。但你也不说他,你怎么不管呢,现在来说我。”王氏嚎啕大哭。

    路励耘打了自己自己两个耳光,垂头丧气地走了。

    王氏就坐在房里抹眼泪,越想越恨,可又不知道恨谁,就不停地哭。

    ……

    杜九言在衙门里喝茶,桂王稀奇地看着她,“你居然接路守正你不是很讨厌那小子的吗”

    “不要侮辱我的专业性。”杜九言敲了敲桌子,道:“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我接了,劳驾大人您给我牌票,我要再走现场。”

    桂王打量着她,“还要走,现场难道还有遗留的证据你不让本官侮辱你的专业性,我看你当时就在糊弄我。”

    “衙门办案不需要这么细致,有证据和供词就行了。”杜九言白他一眼,“劳驾,大人!”

    衙门办案和讼师调查自然不同。前者有证据和犯人供词,就可以定案,后者却要分斤掰两锱铢必较。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觉悟。”桂王道。

    杜九言道:“大人,作为讼师我要求牌票是合情合理合法,我不是求人办事。”

    “那等着吧,本官要审察一下,过几天再说。”桂王道。

    杜九言扬眉,低声道:“大人,您现在傲娇的样子,和昨天拽着学生袖子时娇羞的样子,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呐!袖子在这里,再给你拽拽”

    桂王指着她道:“你再说一遍!”

    “事情你都做了还不让我说啊。”杜九言道。

    桂王冷哼一声道:“我明日就昭告天下,你满脸麻子,是个很丑很丑的人。”

    “去吧,去吧。”杜九言道:“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有才华高过容貌!”

    “我,是靠头脑和才华的,大人!”杜九言道。

    桂王撇嘴,将牌票拍在桌子上,不屑道:“娘娘腔!我看你和伍俊峰很有话聊。”

    “大人还没从冲击里出来吗”杜九言看着他,“是不是夜里梦回,都在想那个画面”

    桂王面色僵硬。

     




256 藏匿证据(四)
    “薛先生!”卫正安行礼,道:“我二人虽已画押了口供,但却是屈打成招,那口供会有影响吗”

    “有影响必然是有的。”薛然道:“但是影响不大,你且放心。”

    卫正安应是,“薛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我和俊峰都是无辜的。”

    薛然就看着他,“你现在将当天晚上所有的事说一遍,我要听真话。如若你糊弄我半句,案子输了丢掉的是你的命!”

    卫正安就低声将当天晚上前后都说了一遍,“……我和师弟进去,本来没打算怎么样,可是……那个女人赤身**地在床上,师弟上前去看问我,和我成亲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我也没有见过,但女人都是一样的,我就说是。师弟就上去……他一边哭一边……说并不舒服,让我也试试,我、我试了。我们还一起又试了一次,师弟说以后他和我妻子可以一起伺候我。”

    “那女人半道醒了,师弟让她闭嘴,她咬了师弟,师弟用剪刀扎了她的肩膀。”

    “我们收拾衣服,那个女人居然趁我们没注意,想要开门出去,我将她拉回来拔出剪刀,将她杀了。”

    “事后我擦干净了地板,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离开了。”卫正安道。

    薛然厌恶地看向卫正安,“没有了”

    “没有了。”卫正安道:“薛先生,您要做无罪辩讼还是有罪辩讼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他们告不了我们。”

    薛然合上笔记,“有没有留下证据,这个我会去查证,至于怎么辩讼,我会看着办。”

    他起身要走,卫正安道:“薛先生,现场都是路守正的证据。”

    薛然出去了。

    ……

    “杜先生,您这次来是重新查证吗”毕建雄迎杜九言和窦荣兴进来。

    杜九言颔首,道:“我接了路守正的请讼,现在以讼师的身份来查现场。”

    “杜先生,您……您怎么能给路守正请讼呢。”毕建雄擦着眼泪,道:“杀人凶手就应该被杀头啊,您不能为他们辩讼。”

    杜九言回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在规矩里行事,并无不妥。毕老爷也不用担心,是凶手就不可能逃脱律法的严惩。”

    “可是……可是您那么厉害……”毕建雄害怕地道。

    杜九言回道:“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将真正有罪的人辩成无罪。”她顿了顿,道:“毕老爷不用担心。”

    毕建雄松了口气,想了想,小心问道:“那……那我要不要也请个讼师”

    “此事升堂前我再和你说。”杜九言道。

    如果薛然做无罪,原告应该考虑请讼师。

    毕建雄听出杜九言话中的意思,忙拱手道:“是,是。我听杜先生的。”

    “你要是有别的诉求,你可以去和刘大人说。比如让对方给你经济上的补偿。”杜九言道。

    毕建雄怔了一下,“这也可以”

    “可以。你找人代写诉状递交衙门,把你的诉求说清楚,大人会酌情满足。”杜九言道:“此事我不宜和你多言。”

    毕建雄明白,连连应是。

    杜九言和窦荣兴在杂货铺楼下走了一圈,又上二楼,

    “这就是案发的房间啊。”窦荣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进来,贴着墙靠着,看着杜九言,“九哥,还有线索”

    杜九言看他一眼,“你很紧张”

    “我不、不紧张。”窦荣兴道。

    杜九言低声道:“先前来,是找对路守正不利的证据,现在再来,是另外一个角度。”她将被单牵开仔细看着,“造化弄人!薛先生果然是看我不顺眼啊。”

    “把他辩的落花流水!”窦荣兴怒道。

    杜九言颔首,“好,落花流水,痛哭流涕!”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薛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杜九言回身看了一眼,薛然正进来,她一笑,道:“薛先生偷听别人说话,不入流啊。”

    薛然道:“说别人坏话,入流”

    “我在陈述事实。”杜九言将床单整理好,笑盈盈地道:“薛先生不要掩耳盗铃啊。”

    薛然冷哼一声,“狂妄!”

    杜九言出门,想起什么来提醒道:“薛先生,要正经点啊,不能弄虚作假。”

    薛然大怒,回过头正要回话,杜九言却已走了。

    “败类!”他怒道。

    杜九言围着杂货铺四周走着,窦荣兴问道:“九哥,你找什么呢”

    “找一只猫!”这条巷子人来人往,就是不见有猫走动。

    宋吉艺不明白。

    “毕老爷,你家养猫了吗或者,附近邻居、周围有猫吗”杜九言回头来问毕建雄。

    毕建雄道:“我家没有养猫,附近有没有我没注意。这个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好,你问问。”杜九言负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窦荣兴不解地看着她,杜九言道:“路守正说他下楼的时候,因为被突然的猫叫声吓到,所以才会扶着楼梯摔了一跤。”

    “这个找到了也没有用啊,猫又不会说话。”窦荣兴道。

    杜九言摇头,“现在对路守正不利证据很多,但对方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所以,我必须得重头梳理,不能错过任何的可能性。”

    窦荣兴点头。

    查完这边,杜九言一个人去了衙门。

    路守正听到脚步声,蹭地一下站起来,“杜先生、杜先生什么时候升堂,我、我好害怕,我后悔了。”

    “后悔有用,你也不用住在这里了。”杜九言搬个椅子过来坐下,指了指地上,“你也坐。”

    路守正乖乖地坐在地上。

    “我问,你答,不要废话!”杜九言道。

    路守正点头。

    “当年,你为什么欺负伍俊峰”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忆,想了想了道:“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那样子不喜欢。成天说话跟捏着嗓子一样,别人一动他就哭,我瞧着可烦了。”

    “欺负了几次”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道:“我就在书院待了半年,总共去读书不超过十天。顶多欺负过三次。”

    “你在他的书包里小解”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不记得了,“应、应该有吧。”

    “真是讨厌的人。”杜九言撇他一眼,“怎么打的”

    路守正道:“其实也没有真正动手,我就嘲笑他来着,他自己小心眼一直记着。”

    “你坐着别动。”杜九言说着,起身拿着自己记录的册子,照着路守正的脑袋上就抽了两下。路守正捂着道:“你、你怎么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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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来呀辩吧(三)
    “路守正!”杜九言指着路守正,并踢了他一脚,路守正不敢回嘴,乖乖被她踢了,“算是在下的老熟人了。”

    “去年,受请讼人所托,帮忙查了一桩银两盗窃案件,查到的盗贼,正是这小儿。”

    “他六月生辰,去年十四,如今十五岁还差两个半月!”杜九言道:“就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儿,却是劣迹斑斑,在邵阳提起他,人人厌恶。”

    “邵阳大小铺子,没有他不曾下手偷盗过的。”杜九言说着,看着路守正,问道:“我问你,从你记事开始偷盗,你还记得你一共偷过多少回吗”

    路守正垂着头,低声道:“不、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可我却能大概查出,他的家人父母,在这几年,光从衙门将他赎出,就有十四次。几乎是每年两次。”

    “他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小孩,人人喊打人人厌恶!”杜九言道。

    衙门外,众人点头应是,路守正确实很让人厌恶,小小年纪一点好事没有,和他沾边的都是坏事。

    吃喝嫖赌,无一样他不沾。

    “我就此问题问过他的父亲,他曾说过。当年路守正三岁时在外面玩儿,偷拿了小摊贩一个梨。其父亲将他高高举起,夸他精明能干!”

    “从那以后,路守正每次偷东西回去,都会受到家里人的表扬,直到他到七岁,家里人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却为时已晚,恶习难改!所以还请在座各位,教养子女时记得,钱马粮草不过身外物,孩子的品行才是他为人一世的根本和护身符!”杜九言含笑道。

    门外,有人回应道:“杜先生您说的我们记住了。”

    “以路守正为鉴,切记切记!”杜九言话落,薛然打断她的话,道:“杜九言,这非书院案台,你说这些便是浪费大人和我们所有人的时间。”

    杜九言拱手,道:“杜某不说废话,薛先生勿躁!”

    薛然冷脸欲言,但杜九言已经接着说话。

    “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在三月初四的晚上,一觉醒来后再无睡意,无所事事的他像以前一样上街游荡。寻常的他会做什么呢”杜九言看着路守正,“以往每次这样,你会做什么”

    “要不然去赌钱,要不然去红楼,要是没钱我就会……就会偷东西。”路守正道。

    杜九言颔首道:“偷东西!这个小偷,他晃晃悠悠,从路府到邵安街,德庆楼底下过去,此刻,青山书院的范立正在宴请自己的同窗吃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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