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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钥匙在这里。”小萝卜拿出钥匙来,“我想等你回来一起看。”

    他说着凑上去将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千里眼,一个七巧板一个九连环还有两个小萝卜没见过的奇巧玩具,他将玩具拨弄开,拿出最底下的一份信递给杜九言。

    杜九言拆开,从里面滑出一叠的纸。

    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外加两张信纸。

    一张是小萝卜亲启,问他有没有想她,过的好不好,给他的钱是给她买糖吃的,到时候买了什么要写信告诉她。

    另外一封是给她的,问她桂王在邵阳做什么,有没有胡闹,希望她带他好好改造,督促叮嘱他不要胡闹,如果他有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提醒帮助更正,实在管不了,可以写信给她。

    两封信的末尾都压着一枚位高权重的私章。

    “谁来的信”小萝卜一脸好奇。

    杜九言留了自己的信,剩下的一股脑的递给他,“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小萝卜看到了银票,顿时一脸惊喜,忙和花子闹儿凑在一起看信,三个人都惊叫了起来,小萝卜道:“爹啊,太后娘娘赏赐我五千两买糖吃。”

    “嗯。去买糖吧。”杜九言摸了摸鼻子,难道血缘就这么神奇

    骨肉之间是有敢应的

    还好,小萝卜和桂王之间没有敢应,否则她就完了。

    “爹啊,这钱我能要吗”小萝卜攥着银票,忐忑谨慎地问道。

    杜九言点头,“太后娘娘的赏赐,当然能要。”

    “好




284 当堂辩证(一)
    众人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付怀瑾穿着天青色讼师服不急不慢地走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郑因,抱着卷宗显然今天是做副手。

    大家让开,付怀瑾进了衙门,众人又聚拢上,衙门口外人山人海。

    “让一下。”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到!”

    哗!

    大家一脸惊讶地再次让开,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身官服的吴典寅从车里下来。

    知府也来了

    吴典寅大步进衙门,桂王坐在正中,看见他进来不太情愿地起来,做了个样子拱了拱手。

    吴典寅不敢受礼也不敢太热情,忙上前去拜见宁王,“听说王爷您来邵阳听堂,下官没有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宁王穿着深蓝色锦,白白胖胖容貌清秀,笑盈盈地道:“无妨,我办事路过,正好遇见这里有案子,就听一听。”

    “正巧,又是西南会长和杜九言辩讼,就更加不能错过了。”

    吴典寅拱手,道:“是,那下官也听一听。”

    黄书吏让人端了椅子上,吴典寅坐在宁王的下首。

    付怀瑾和杜九言这才上去和宁王以及吴典寅行礼。

    “付先生见过,倒是杜九言久闻大名不曾见过。”宁王打量着杜九言,颔首道:“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享誉盛名,确实是一表人才。”

    杜九言拱手,道:“王爷过誉,学生但不得盛名,不过是做份內事。”

    “好一句份內事。”宁王笑着道:“本王洗耳恭听!”

    杜九言和付怀瑾拱手退回去。

    “九言,”钱道安低声道:“上堂前都不知道是付怀瑾,看来他是十拿九稳。你一定多加留心。”

    杜九言点头,看向付怀瑾,比起薛然付怀瑾沉稳许多,立在公堂上目光淡然,运筹帷幄的样子,气势极足。

    若是不认识,她也会因他这份气势而倍感压力,紧张慌乱。

    “升堂!”桂王道:“将一干人等带上来。”

    焦三和高远被带了上来。

    “原告讼师,你先说。”桂王拍惊堂木,给杜九言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付怀瑾上前一步,和众人略拱手示意,开口道:“上个月二十六的下午,邵阳高氏,高德荣死在北城外别院。刀在脖子上,自左向右划开,一刀毙命!”

    “发现并报官的人,则是跪在堂上的高德荣次子高远。”

    “现场由刘大人亲自查证,查获凶器一把,”付怀瑾将焦三的刀拿上来,“经过仵作验尸,伤口吻合,死者高德荣确属这把刀所杀。”

    “除凶器外,当日和他一起饮酒的焦三,留在现场,穿着血衣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高远进去后,用绳索将其困住。这过程中焦三并未反抗且并未开口辩驳。”

    “焦三。”付怀瑾问道:“案发前,你可与高德荣在饮酒”

    焦三答道:“是!”

    “可曾有外人进入”

    “没有。”

    付怀瑾颔首,和众人拱手,道:“当日,除别院十一个下人以及高远外,就只有焦三一人在别院之中。”

    “除凶器,人证外。焦三的杀人动机亦非常之明显。”付怀瑾拿出一份官府备案的武官文书,“这一份,是常胜武馆备案的文书,焦三和他的好友常胜一起榆钱村合开武馆。如今正在修装,据焦三所言,除他二人外高德荣在半年前曾答应一起合伙,但因为没有场地,其后高德荣又外出,至今高德荣不曾参与武馆的事。”

    “武馆投入很大,焦三已出近四千两,捉襟见肘的他,终于等到高德荣。于是迫不及待地去找高德荣。两人见面叙旧后,高德荣拿出一千两的银票给他。”

    “焦三不满,于是两人争吵,愤怒中焦三摔碎了酒杯,以示恐吓,这之后,他拔刀杀了高德荣,并偷取了他四钱两的银票藏在荷包之中,人却成竹在胸地留在了现场。”

    付怀瑾出示了碎瓷和四千两的银票。

    “所以,本案凶器,人证,凶手的杀人动机,脉路清晰一目了然,是以,请大人依律判定焦三故杀之罪,斩立决!”

    付怀瑾说完略拱手,后退。

    辩证清晰,干净利落这就是付怀瑾啊,杜九言上前拱手,道:“大人,今日本堂学生为焦三做无罪辩讼。”

    众人讶异。

    吴典寅担忧地看着她,付怀瑾说的没有错,这案子脉路太清晰了,就好像压的结实的鞋底,一根针也插不进去。

    有罪辩讼都难,还谈什么无罪。

    但令吴典寅惊奇的是,外面的百姓却安静不已,无人为杜九言的言辞感到惊奇,就好像大家都料到了,本该如此一样。

    “邵阳的百姓,见识多。”宁王低声和吴典寅道。

    吴典寅深以为然,低声回道:“早年有西南,如今有杜九言,讼案桩桩精彩,百姓听讼耳朵都养刁了。”

    宁王颔首。

    付怀瑾看向杜九言,神色淡然,也没有讶异。

    “案发现场,证据,方才付先生陈述的很完整,我和我的请讼人焦三,都无异议。”杜九言道:“但有一疑点,付先生没有提及,那就是焦三提起他不曾记得案发的过程,毫无记忆。”

    “此事颇为蹊跷,由衙门出面询问大夫,也有仵作尸大验证,刘家凹特产的草头乌药粉,有此功效。吸入能使人短暂晕眩,食入适量能使人死亡,但若及时喂甘草汁或饴糖黑豆水便能解毒,但醒来后,当事人就不记得晕倒前后的所有事。”

    “这种短暂性失忆,看上去很牵强。就连我刚听到时,也对焦三表达了质疑。在那样的情况下,毒从哪里来,谁会给他下毒,下毒是为了什么”



285 你做伪证(二)
    “付先生何出此言”杜九言问道。

    付怀瑾冷笑一声,道:“首先,高远的杀人动机不成立。半年前高德荣虽说过要将家常大部分给长子,但是这一次高德荣回来以后,就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的家产品分作两份,长子和次子各一半。此事已请族长见证,签订了契约。”

    付怀瑾道:“其次,这件事衣服虽是高远的,但上面的血却不是高德荣的。”他上前来,抖开高远的衣服,盯着杜九言,“我不知你如何在上面弄的血迹,但这血绝不会是高德荣的。”

    杜九言问道:“如何说”

    “大人我要求传证人上堂。”付怀瑾道。

    桂王磨牙,对顾青山打了个眼色。顾青山明白了,一会儿要是杜九言快输了,他就去后面放火……

    县衙走水,堂也不用升了。

    这样杜九言既不丢面子,别人也看不出桂王偏袒杜九言。

    桂王放心,微微颔首道:“传!”

    上来的,是那天在高府别外的农人,一共有四个。

    “当日,你们是什么时候见到焦三进高府别院”付怀瑾问道。

    其中一位年轻的男子回道:“他来的时候,我从家里换锄头出来,出门的时候是申时不到,走过去顶多一盏茶,到田间的时候就看到焦三爷进的高家别院。”

    付怀瑾颔首,“这个时间,衙门卷宗也记录在案。”他说着,看向另外一个人,“高远是什么时候出来和你说话的”

    那人回道:“我当时在做事,不知道时间,但是要是他说焦三爷来时是申时,那、那高二爷顶多申时过一盏茶,”又道:“二爷问我这田除了种水稻以外,还能种什么,我就和二爷说这田离水远,还可以种苞米。”

    “聊到什么时候”付怀瑾问道。

    那人回道:“不知道,但是二爷进院子一盏茶都没有到,就听到院子里闹了起来,惊叫声哭闹声,我光着脚跑进院子里,才知道高老爷被焦三爷杀了。”

    付怀瑾颔首,看向另外两个人,“你们呢”

    “我们能作证,高二爷回去的时候还和我们说改天再去捞鱼,给他家黑猫吃,他回去我就用耙了一溜的草,很快。”

    杜九言看着几个农人,笑了笑。

    “杜九言,四个证人,够不够”付怀瑾问道。

    杜九言没有说话。

    外面听讼的百姓一脸惊愕,紧张地看着里面,这是第一次看到杜九言被人质问的哑口无言。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付怀瑾一个人的声音。

    “杀人动机,时间都不足够,那么你来告诉我,这血迹是如何来的”他说完,忽然转身看向隔壁,“彩香,你说你们二爷换了衣服,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你们可有人看到他衣服有血迹”

    他说着,抖开湖蓝色的衣服,“颜色这么浅,有血迹不可能不会发现!”

    “二爷换衣服的时间我……我不记得了,反正出事的时候我从后院过去,二爷已经换好衣服了。”彩香道。

    付怀瑾转头过来盯着杜九言,“高远从外面进院子,杀人,换衣服,半盏茶你觉得够不够”

    杜九言依旧没有说话。

    “不够!”付怀瑾道:“我还有几问,一样请你回答。”

    “第一,如果是高远杀高德荣,作为一个书生,他是如何办到的”

    “第二,如果高远杀人,那么所谓中毒的焦三,是谁给他下毒的高德荣是醒的还是昏迷的”

    “第三,如果高德荣是醒的,父子二人,高远是如何做到一刀毙命,如果是昏迷的,那么毒是谁下的”

    “第四,高远用的草头乌又是从哪里来的”

    付怀瑾一声声的质问,“杜九言,你虽入行一年不到,却已经历大小讼案几十件,你已是个享誉盛名的讼师。这些基本的疑问和需要梳理清楚的症结,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今天刚拿到这个公堂上来,是因为你是故意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办事顶天立地,在讼案中,没有不可对人言之处。这些事你怎么解释”

    “案件的凶器,时间,证人,凶手都当堂找到,你不承认居然做无罪辩讼。你好贪的心,眼睁睁开脱焦三,居然诬陷一个孝顺父亲处于悲痛的儿子,一个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杜九言,你的良心呢!”

    门外,大家擦了擦汗,有人小声道:“杜先生、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杜先生不可能做假证的。”

    刘婶道:“不要乱说,杜先生不可能做这种事。”

    “呵!杜先生也是人,他和焦三是生死之交,她帮自己的朋友开脱罪名,做假证难道不是常理,你们这是自欺欺人!”有一人道。

    刘婶一转头,指着说话男人的鼻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话吞回去。”

    她话一起,四周目光宛若无数的尖刀,扎向他!

    那人道:“我把话吞了又怎么样,事实在这里,在这里!”说完,吓的跑走了。

    众人没有像以前那样追过去,紧张担忧地看着里面。

    宁王也紧紧蹙眉,和吴典寅道:“杜九言,浪得虚名”

    “王爷、咳咳……”吴典寅也不知道说什么,“继续看,案子还没有结束呢。”

    焦三回头看着杜九言,咬着唇眼睛通红,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杜九言办案向来一丝不苟,现在居然为了他,甘愿放弃所有做伪证。

    这个兄弟,他焦三没有



286 你设的局(一)
    “付先生!”杜九言看向付怀瑾,“刚才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如果一切是真的,杜某但凡有一点廉耻心,就应该立刻自刎谢罪。”

    “但很可惜,你说的这些不是真的,而杜某的廉耻心也少了点,自刎是不可能了。”

    付怀瑾道:“付某愿意听你辩白,否则,这样的事只会成为讼师者的耻辱,付某作为西南的会长,并不愿意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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