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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桂王不下了,挪着褥垫到杜九言身边,将他脑袋搁在自己头上,他一动,杜九言就醒了,打量了一眼棋盘,“这是结束了,谁赢了”

    “老衲认输了。”方丈含笑道:“杜施主可做了美梦”

    杜九言摇头,“倒是做了个噩梦,梦里头喝醉了,没穿衣服满街溜达。”

    “被羞醒了。”杜九言叹气道。

    方丈一愣,笑了起来,“看来,杜先生您想要守住的东西,恐怕要更多费点心思了,否则就要城池不保了!”

    “大师您还兼职解梦”杜九言问道。

    方丈一笑,“这事儿还是茅道士教老衲的。这事儿茅道士在行。”说着看着桂王,“他回来还没来过,不知近年身体可康健”

    “老而弥坚,身强体壮。”桂王给杜九言倒了茶。

    杜九言喝完道:“王爷,咱回去吧,饿了。”

    “走,走。”桂王起来,方丈道:“不如留这里吃”

    桂王摆着手,“无肉不欢,就不在您这里委屈了。”

    说着两人就走了。

    方丈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轻笑。

    “师父,王爷这次来是找您说经还是查案”

    “都不是,是来找东西的。”方丈轻笑道:“找他们心头的疑惑,可惜,老衲这里也给不了答案。”

    桂王和杜九言回了王府,晚上早早睡了。

    第二日一早杜九言就被小萝卜摇醒了,“爹啊爹啊,单伯伯找您。”

    “说什么事了吗”杜九言打了个哈欠,缩在被子不想动。

    小萝卜道:“他说城外徐庄出了个人命案,有个女人被杀了,问问您要不要去。”

    “不去。”杜九言道:“你给他回个话,让他自己查吧。”

    她是讼师又不是捕快,她只要负责上公堂辩讼就好了。

    小萝卜哦了一声跑去回了单德全,又跑了回来,“爹啊,那您今天没事,想不想去找大白牙玩”

    “不想去,”杜九言抬头看着他,低声道:“我其实很不想去鲁府,我很心虚。”

    方丈大师说她即将城池不保了。

    小萝卜道:“可是鲁大人和大白牙都没有怀疑啊。”

    “还有鲁夫人,”杜九言起来靠在床上,指挥儿子给她倒水,“女人的心思深不可测还很敏锐。上次季玉看到我,就直呼我表姐,谁知道这次去鲁府,鲁夫人会不会直呼我外孙女”

    小萝卜想了想,点头道:“您说的有道理,那就不去了。我们去听戏吧。”

    “行!”杜九言道:“你蔡叔走了吗他有没有说春桃家现如今怎么样了”

    小萝卜点头,“说昨天下葬了,蔡叔叔给他们家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做点小买卖。”

    “起床,听戏去。”杜九言起床洗漱,出门时桂王正好也出来,“王爷,听戏去啊”

    桂王道:“你先去,我去见个人。”

    “知道了。”杜九言去喊了跛子,吃了早饭去听闹儿和花子的戏。《白蛇传》唱完了以后,又开始唱《将军传》。

    这一出是苏八娘去世前一直在唱的,现在闹儿接着他没唱完的继续往下唱。

    但听戏的人却明显多了很多。

    花子没有上台,常班主说他年纪




480 徐田王氏(二)
    杜九言打量着对面王氏的父母,问道:“您二位和我说说情况。”

    “是这样,”王汉将徐田打王氏的事情义愤填膺地说了一遍,“……里长走了以后,说是没有再动手了,晚上他去同村的徐大力家里接着喝酒去了。”

    “他说他一夜都没有回来。我亲家两个老不死的吃过晚饭以后就睡觉了,两个孩子睡在房间里。”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村里有人塘里洗衣服,就看到个人飘着的。”王汉哭着,道:“脸上血肉模糊的,泡的发白。”

    “是您女儿”杜九言问道。

    王汉点头,“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管什么样子,我们都认得。”

    韩氏在一边哭,“确实是我丫儿,我恨不得她不是才好呢。”

    “我苦命的丫儿啊。”

    杜九言看了一眼在一边记录的宋吉艺,他记得很快,便又问道:“然后呢,你们报官了”

    “肯定要报,都成这样了,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然后跳池塘里去自杀。”王汉道:“杀人的肯定就是徐田,果然官府来了一查,就把徐田带走了。”

    “本来一审一问还在村里找了证人,就要定罪了,他们今天居然请讼师打官司,实在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杜先生,我丫儿嫁过去十年,一直本本分分。他平时打骂不说,居然还把她杀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韩氏哭着道。

    杜九言颔首道:“尸体在衙门吗”

    “在的,衙门带回去验尸的。我们也不懂,反正验的结果就是我丫儿是被人杀的。”王汉道:“他说没有杀人,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我先去衙门看看卷宗,再答复你们。”杜九言道。

    王汉和韩氏一个劲的应是。

    杜九言去了府衙,单德全看到她很惊讶,“杜先生,您怎么来了”

    “徐田的父母请我做讼师。”杜九言道:“有酬劳!”

    最近她都没拿到酬劳,所以这个案子算是今年开门红了。

    “这样啊,那您要看卷宗吗”单德全道:“验尸的结果都在里面。”

    杜九言去看卷宗。

    卷宗里写的很清楚,报官的人是里长,发现的人是村里一位姓庄的妇人,早上在村口池塘洗衣服看到水面上漂浮的尸体,然后喊的村里人来。

    “池塘里没有结冰吗”杜九言问道。

    单德全道:“结了一半,还有一半因为村里人要洗衣服洗菜什么的,就敲碎了。”

    杜九言继续看。

    尸检的结果,是王氏死于溺水,脸上是被砖头砸的,在池塘边的草丛边上发现了冻住的血迹,没有找到砸人的石头。

    尸检的结果定性为他杀。

    对徐田的尸检调查,他和村里的徐大力以及徐朝三个人喝酒赌大小,闹腾了一夜,但是后半夜徐大力和徐朝两个人都证明了,徐田去茅坑了,尸检估计有半柱香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徐田的鞋子都是泥巴,他还脱了鞋袜烤火,这以后就没有出去过,一直到天亮,三个人在徐大力家吃了早饭,他才回家,紧接着就知道王氏的尸体出现在池塘。

    而对于两人的供词,徐田没有反驳,但是不承认他回家去杀王氏,而是真的在屋后面蹲茅坑,但是因为酒喝多了,就蹲在屋后面打两个盹儿,冻醒时迷迷糊糊的,一脚踩屋后的阴沟里。

    “案件很简单。”单德全道:“现在就差杀人时的那块石头没有找到,我估计被丢到塘里去了,很难找到。”

    杜九言问道:“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池塘边上”

    “岸边的泥土里有血迹,**不离十了。”单德全道。

    杜九言颔首,“我去看看死者,稍后再去徐村走一趟。”

    单德全陪她去找刁大,掀开白布杜九言楞了一下,因为死者的脸几乎辨识不了五官,整个头都被砸的变了形。

    死者穿着一件底色是白色但已因为太久已成灰色的中衣,衣领上少了一颗扣子,看断裂的痕迹还很新,应该是最近掉的。

    “身上也有伤。”刁大指着死者的腰腹部,肩膀,胳膊,“死者生前遭受过虐打。”

    杜九言仔细看了伤口,颔首道:“是溺水死的”

    这么严重的伤,居然是溺水死的

    “后脑勺有三到四次的击打,脸上至少有七八次,否则不会这样。”刁大道:“我估计,死者在晕厥和被打死以前,被推落入水中,从而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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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杜九言觉得这个说法是可以成立的。

    她看过死者的手和脚,又查看了脖子,道:“我能见徐田吗他请的讼师来过了吗”

    单德全点头,“请的是太阿院的讼师,叫贺封,和寇礼征是一个先生,以前和我们打过不少交道。”

    “看过卷宗后,现在估计去徐村了。”

    杜九言颔首,“我去见徐田。”

    徐田蓬头垢面坐在牢里,关进来几天,天天喊着冤枉,以至于现在说话都是哑的。

    “你是王家请的讼师”徐田戒备地看着杜九言,“你、你不会是杜九言吧”

    杜九言颔首,“是,我是杜九言。”

    徐田骇然变色,“杜先生,您别做他们讼师,我不想死,我没有杀人。”

    “是不是你杀的,不是你



481 案中详情(一)
    两个孩子各一双棉鞋,一双新的一双半旧,还有王氏自己的一双黑色圆口单鞋,鞋后跟踩破了,另外一双则是徐田的,洗的很干净,落了一些薄薄的灰尘。

    “徐田当时穿的鞋子在衙门里。”单德全道。

    杜九言颔首,又将几双鞋放回去。

    “当晚和他喝酒的徐大力在不在”杜九言往外走,到门框边上忽然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颗扣子,单德全咦了一声,道:“这扣子好像是……”

    杜九言交给他,道:“是死者身上穿着的那间中衣衣领上的扣子。”

    “哦,对,对!”单德全将扣子收起来,“我去让里长将人喊来了。”

    他说着出去吩咐里长,过了一会儿徐大力就来了。

    是个黑黢黢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很健壮的男子,和徐田的年纪差不多,三十岁上下。

    和徐大力一起过来的,还有燕京讼行的讼师贺封。

    贺封个子中等,人很清瘦,眼缝狭长给人一种孤冷不好相处的感觉。

    “杜先生,”贺封拱了拱手,道:“听寇礼征常提起您,幸会!”

    杜九言回了礼,“幸会!”

    她说着问徐大力,“劳驾和我说说,当天晚上的情况,事无巨细,细细的说。”

    “徐田一天到头,就逢年过节回来住几天,其他的时间他都在外面做事。这一次回来过年,过几天又要出去做事了。徐大力道:“前天晚上我家亲戚正好都走了,我就请他来我家里吃饭。”

    “只请了他一个人吗”

    徐大力摇头,“还有徐朝。我们三个人就围着炉子温酒,还赌了一会儿牌九。没玩钱的,就输的最多的人,明天晚上请喝酒。”

    “那谁输的比较多”杜九言道。

    “徐田输的最多,我们还笑他,说谁让他手欠打娘们的,活该输。”

    杜九言颔首,“你接着说。”

    “喝到后半夜,我们就有点困,徐田说他去茅坑,我和徐朝就围着炉子打一会儿盹。等我醒过来一看徐田还没回来。”

    “当时什么时辰”杜九言问道。

    “我家没漏刻我不能确定,但肯定是后半夜了,我都听到隔壁村子里有鸡叫,少不得丑时过了。”

    “你们酒量好吗,当晚上你买了多少酒”

    徐大力道:“我们三个人喝酒,二斤半的坛子是喝不醉的,那天我就提了一坛子出来,到早上里面还剩下一大海碗。”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有喝醉”

    徐大力摇头,“是,都没醉。我们睡是因为困,前几天家里有亲戚来,天天喝酒打牌,夜里也捞不着觉睡。”

    “知道了。”杜九言没有再问,去了徐大力家的茅房。

    茅房就在正屋的后角边上,徐大力指着屋脚背风的地方,“徐田后来说他就蹲在这里打盹了。”

    “夜里很冷。”单德全道:“又没有喝醉,再困都不可能蹲在这里打盹。”

    杜九言蹲在这个地方,四处打量着,“他有没有说鞋子上的泥巴在哪里踩的”

    徐大力家条件不错,他应该也是个勤快的人。因为从正屋到茅坑的小路,都铺着石头,石头路有两尺宽,就算下雨天上茅坑,也不可能踩到泥巴。

    “他说他不记得。”单德全道:“但是他如果没有去别的地方,而只是在这里睡觉的话,是不可能踩着一脚泥水。”

    确实是这样,杜九言在四周走动了一番,就折道回去。

    王汉和韩氏在路口等她,看见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杜先生,您……您接我们的讼案吗”

    “接!”杜九言颔首道。

    王汉和韩氏顿时高兴起来,韩氏红着眼睛从怀里拿了个钱袋子出来,“讼、讼费多少钱”

    “暂时不用给,等结案以后再说。”杜九言道。

    老夫妻也不懂行情,一切都听杜九言的。

    “杜先生,”贺封也准备走了,“我们公堂见了。”

    杜九言颔首。

    “贺先生,”徐舀追上来,“贺先生,我儿子肯定没有杀人,您一定要帮他伸冤啊。”

    贺封颔首,“我会尽力。”他说着看了一眼杜九言,心里跃跃欲试,这个案子对于他来说最大的挑战,就是杜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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