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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国公爷,”赵煜和安国公道,“你先带他回去,好好说这件事吧。”

    安国公应是,看着秦太夫人道:“事情我们回复再商量,九江王已经移送去隆恩寺停灵了,事情既然已出了,该做的事你回避也没有用。”

    秦太夫人嚎啕大哭。

    “扶你们太夫人回去。”安国公下令道。

    四个婆子进来,半拉半扶将秦太夫人带了出去。

    赵煜身心俱疲,坐在桌边,杜九言和跛子进来,她拱手道:“圣上,府衙捕头跛子有话说。”

    “今天辛苦你了,为了救桂王将手烫伤,待




742 风雪将至(一)
    房间就剩下杜九言和太后,杜九言走到床边打量着桂王。

    面色还是煞白,除了呼吸有些起伏外,看上去就和……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安静的桂王,杜九言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很不习惯,想上去掐他,然后听着他嘶嘶吸气求饶嚷嚷着喊疼疼疼。

    可她没有掐,桂王也没有喊。

    她叹了口气。

    太后示意杜九言坐,问道:“你和哀家说说,从靖宁侯的事情开始说,哀家要听真相。”

    她从一开始就料到了桂王关押靖宁侯,其中一定有原因。她自己生养的儿子,到底在想什么,她这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不确定桂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搭的戏台子,一起把戏唱完。

    “靖宁侯的事情,是王爷和我一起做的一个局,他顺着对方给的线索,将计就计关了侯爷。一来是为了麻痹对方引蛇出洞,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对方害了侯爷,弄成畏罪自杀。”

    “在宗人府,总比在侯府要好。”杜九言道。

    太后眯着眼睛问道:“这个蛇,是九江王”

    “是。”杜九言点头,将她掌握的线索和证据都告诉了太后,又道:“……我回来,本就是打算和王爷一起,解开真相。现在看来,这一步省去了。”

    “所以,我手上的这些证据,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太后凝眉道:“六指戒拿来哀家看看。”

    杜九言递给太后。

    “这戒子,是他母妃给他做的,哀家倒没见他戴过。”太后道,“他一向不喜自己的六指,倒是他母妃为了哄着他,给了做了这种戒子。”

    杜九言扬眉道:“当年的季贵妃是什么样的人王爷说,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常年生病吃药,和您的关系也不好。”

    “哀家进宫前整一年,她掌六宫职权,凤印在她手里攥着的。各宫各殿里都是她的人,连哀家住的坤宁宫她都有胆子安插人手。”

    杜九言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季贵妃还曾掌权整一年之久。

    这一年,她能做的事太多了。

    “哀家自小就在家当家做主,还怕了她不成,所以哀家拿到凤印就拿她开刀了,斗了两局,她简直不堪一击。后来哀家怀孕,也就没什么心思去整她,正好,她趁着机会天天往先帝跟前凑,没过几个月也有了身孕。”

    “娘娘,她进宫身边带了多少人她掌权一年说不定宫里的人都是她的了。”杜九言道。

    太后摇头,否定道:“她没这个聪明劲,也没有这个手段。”

    杜九言觉得不一定,能提拔申道儒留后路,能生出儿子并将儿子养的很出色的女人,不可能很简单的。

    可太后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杜九言若有所思。

    太后接着道:“她成天防贼似的防着哀家害她肚子。哀家才不做这种下作的事情,要弄,也弄死她。”

    “一个没娘的孩子,哀家还不是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哀家生产那天,她还挺着肚子过来陪,说了一堆认错的话,哀家当时恨不得将她撵出去。”

    她正疼着,对方叽叽歪歪说半天废话,她能忍着已是修养。

    “哀家生了儿子,她就没有再来,谁知道她难产血崩,亏了身子差点死了。”太后道,“估摸着,是做多了亏心事,心虚而至。”

    杜九言道:“不是您做的”

    “哀家生的是儿子又不是女儿,何必去害他。”太后道,“她生个儿子还是女儿,都不与哀家相干。”

    赵家子嗣繁茂,满朝只有一位公主,可也只活了两个月就去了,其后,后宫里是一位公主都没有。

    “后来她去世,也是因为身体不好缘故吗”杜九言问道。

    太后喝了口茶,点头道:“她死是确实因为生病。掉了许多的头发,不到一个月就瘦若枯柴。哀家问过太医,太医说她得了罕见的病症,药石难医。”

    杜九言觉得有些奇怪,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你现在怀疑,是季太妃在死前布了个大局,她死后,将这个局给了九江王”太后问道,“他干什么,想要篡位登基”

    除了这个理由,她们想不到九江王还有什么理由害那么多王爷。

    “想不到啊,她居然有这个能耐。”太后回忆以前的事情,杜九言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徐徐落下的雪花,陷入沉思。

    这一天,她接受到了很多讯息,所以,她需要沉淀一下整理思路。

    “九言,”太后看着杜九言,“如果季太妃真的布了这个局,想要九江王篡位的话,秦太夫人没有理由不知道。”

    “要不要哀家将秦太夫人弄到宫里来,逼她招供”

    “不对啊。”太后想了想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杜九言,“如果是九江王,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他”

    杜九言目光绕过太后,看向床上的桂王,道:“此事有太多的可能,我现在只能一件件的去查证了。”

    “也是。”太后也想明白了,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的可能性,有可能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九江王,他将桂王毒成第二个宁王,然后隐藏身份,等待时机。

    也有可能真的是桂王下的毒,却不料也遭了九江王暗害,最后他们其中一人放火,九江王死于大火之中。

    最后的可能,那就是九江王也是无辜的。

    “如果九江王真的死了,那现在岂不是……”太后没有说完,杜九言点了点头,道,“是,如果九江王死了,桂王也再不能醒过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太后变了脸色,问道:“结束了他没有下文了”

    “他不起兵造反吗”

    杜九言点了点头,道:“他起兵造反吗,要怎么造反”

    “带兵进宫”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迅速成形,渐渐浮出一个轮廓来,像浓雾散开突然看到清明的风景,并非山清水秀而是斑驳苍凉。

    她忽然觉得很冷,看向太后,道:“娘娘,我想和王爷单独待会儿。”

    “先用膳,”钱嬷嬷端着饭菜进来,“用了晚膳再休息。”

    太后和杜九言一起用了晚膳,太医又过



743 杜萤如萤(一)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雪,山路很泥泞也不好走。

    闹儿穿过法华寺的小门,朝九流竹园那边走,穿过那边下山有个村子,村里不但有人家卖猪肉更有卖蔬菜的。

    这个月他已经去过第二次了,上次凌戎发烧的时候,想要吃牛肉,他下山去买,等回来的时候,凌戎晕过去了,肉也没有吃着。

    所以对于这条路他很熟悉。

    “执一壶美酒……”哼着曲子,闹儿笑盈盈的走在小径上,忽然,在九流竹园的方向,有两个人影一闪而过,闹儿鬼使神差地停下来,盯着对方背影,歪着头道,“好熟悉啊。”

    他等着对方多走了几步,忙小跑追了过去,对面两个人停下来,他听不到两个人说什么,但是却看清楚了两个人的容貌。

    “我想起来了。”闹儿捂着嘴,一下子想到两人中的那位少年,中秋节后在城隍庙卖肠粉给他们的少年、宁王府一闪而过的那个人、他一直觉得眼熟,今天看到前面个人,立刻全部想了起来。

    刘扶余升内阁那天,他和花子曾去刘府唱了一次堂会,中间凌戎上的时候,他去净室净手,却走错了路在刘府后院的角门边,他看到了一个人出去,那个人就是这个少年。

    除了这个少年,当时刘扶余送出门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位和少年在一起的人。

    “九哥!”闹儿往后退,“我、我得告诉九哥去,她查错了,不、不是九江王。”

    他转身要走,忽然,对面的少年冲着这边看了过来,而另一个中年男人则深看了一眼闹儿,冷笑了笑折身进了林间。

    “站住!”少年盯着闹儿的背影,冲着他追了上来,闹儿吓的心口突突地跳,喊道,“救命啊!”

    那少年有武功,跑起来极快,一下子就到闹儿前面堵着去路。

    闹儿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冲着法华寺的方向喊救命。

    “闹儿,”凌戎不放心跟着过来,隐约听到了闹儿的喊声,他折返了几步,冲着庙里的小沙弥道,“小师傅,闹儿有危险,请你们带人去救他,我先走一步。”

    他说着,追了出去。

    庙中的沙弥面色大变,迅速回禀了圆真住持,带着师兄弟循着线索追了过去。

    闹儿一边跑一边喊,凌戎听着声音,一边追着上去,一边将自己的手帕撕碎了碎步丢在地上,希望庙里的和尚能循着追上来。

    “站住!”凌戎喊着,眼见着人影就在前面,但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了他,他心里着急可身体很虚又跑不快,只能在后面嚷着。

    闹儿心头砰砰跳着,他这十几年经历过很多,有几回他和花子差点被人打死,对方也是这么追着他们,幸好有个好心的大哥哥出现,吓走了那些人。

    他害怕地回头去看追着他的少年,少年手里拿着匕首,凶相毕露要杀他灭口。

    “你……你别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闹儿喊道。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几次三番撞见我,这一次断不能让你活着出去。”少年喊道。

    闹儿回头接着跑,忽然停了下来。

    “看来你对这里还是不熟啊,”少年阴冷地笑着,“这里有个断崖,我就等着你跑到这里来,否则,你认为我会追不上你”

    闹儿回头看着对方,抿着唇道:“你杀了我,我九哥和跛子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来不怕死。”少年冷笑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走过来我一刀结果了你性命,保证你死的痛快。要不然你转身跳下去,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闹儿朝悬崖底下看了一眼,悬崖不是看不到底的,他估摸着也就四五层楼的深度,可是峭壁上怪石嶙峋,他下去不可能活命。

    “我数到三。”少年朝前逼近,目光阴鸷,像一条毒蛇,“一,二,三!”

    慌乱之间,闹儿忽然眼睛一亮,扯下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丢了出去里。

    “九哥,你……你要懂。”

    他心里喊了一声,对面的少年已经扑了过来,一脚踹在他胸口,闹儿蹬蹬后退了几步,人若断线的风筝,往悬崖倒去,喊道:“凌师兄你别过来,快去喊我九哥。”

    “我们下辈子再见……”他声音消失在悬崖下。

    “敢拼命,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少年冷笑,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惊慌失措地喊着,“闹儿!”

    随之而来的,是错乱的脚步声。

    少年头也不回,往左侧是山下跑去。

    “闹儿!”凌戎趴在断崖边,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闹儿喜欢他,他也喜欢闹儿……可他们都是男子,这种情意是为世人所不容的……他不敢表露心意,只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师兄弟,每日能见他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凌戎回头看着追上来的法华寺和尚,指着左边道:“他跑下去了。”

    一部分和尚接着去追,剩下的人问道:“闹儿小哥呢”

    “劳驾转告杜先生,就说……就说我陪闹儿去了,我不会让他孤单的。”

    凌戎说着,纵身也跟着跳了下去。

    ……

    杜九言刚到王府门口,就看到两个法华寺的小沙弥气喘吁吁地冲着她跑了过来,她心头一跳问道:“二位师父来找我的”

    难道是圆真住持出事了

    “杜萤小哥出事了。”一位小沙弥飞快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凌戎也跟着跳下去了。圆真住持已经安排师兄弟下去找人了。”

    杜九言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杜萤。”小沙弥道,“不是你的弟弟吗”

    杜九言木然地点了点头,“是、是我弟弟没错。那追杀他的少年,抓到了吗”

    “我们师兄弟去追了,还没有消息。这里先来通知您。”小沙弥道,“您速速去吧,我们这就回去给方丈回话了。”

    杜九言点头,“知、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小沙弥匆匆跑了。

    杜九言的脚动不了,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呆滞久久难以回神。

    “怎么了”跛子从里面出来,见她神色不对,扶着她的肩膀问道,“是王爷不好吗”

    杜九言收回视线,回握跛子的手,道:“帮帮我,我、我的腿动不了了。”

    “九言,”跛子脸色大变,紧握着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是闹儿,”杜九言的眼泪唰地落下来,“闹儿被人逼着掉山崖底下去了。”

    跛子愕然,随即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闹儿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法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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