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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管凡今年十七,生的虎背熊腰,天生一股蛮力,看上去很憨厚,但一开口,就知道此人一点都不憨傻。

    “桂王、桂王妃!”管凡道,“小人就算脑子坏了,也不可能去抢郑家的军饷,这不是挑事嘛!”

    “我得了他们的钱,一旦查实了,不但捞不着好处,还会受两家定罪追杀。”

    管凡道:“请桂王和桂王妃给我做主,我肯定没有劫财杀人。”

    “说不定,就是郑文银自己带着钱跑了,郑主找不到钱,想讹我们家主。”

    管凡被捆坐在椅子上,一脸激动地道。

    廖程站在门口,静静听着,打量着桂王和杜九言。

    “他们有什么证据”杜九言问道。

    桂王在椅子上坐下来,翘着腿喝茶。

    “我不知道。”管凡说着,冲着门口喊道,“廖程你进来,和桂王妃说清楚,凭什么抓我。”

    廖程躬身进来,冲着桂王和杜九言行了礼,道:“给二位贵人请安。”

    又抬头看着管凡,问道:“你不请你家主来,请桂王和桂王妃来主持公道”

    “你确定,你能这么做”

    请桂王和桂王妃来就意味着,要凭安南律例走府衙过堂。

    “我们家主是不会走府衙过堂的。”

    廖程当着桂王和杜九言的面说道。

    管凡喊道:“你们冤枉我,我又不想牵连我们家主。这事儿请王爷和王妃主持公道最合适。”

    “有他们在,你们休想借题发挥,牵连我们家主。”

    廖程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又转身道:“二位贵人,此事乃郑族家事,我们肯定不会过堂,一切按照族规审办就可。”

    “让郑文海来说话。”桂王淡淡地道。

    廖程一怔,想托词郑文海不在,可又想到了刘云生的死,他没敢说,模棱两可地道:“小人一上午都没有见到家主,不知他在不在府中,这就去主院找找。”

    “请二位贵人稍等。”

    廖程出去。一盏茶的时间后,郑文海到了,老远就哈哈笑着,一脸客气热情地抱拳进来:“有失远迎。实在是上午事情多,刚到家里。要是知道桂王和王妃驾临,一定不会出门。”

    “家中下人若有失礼处,请桂王责罚!”

    桂王拱了拱手,道:“既是下人,自不会计较。”

    果然嘴皮子厉害,郑文海没得到桂王的客气话,嘴角抖了抖,又道:“听廖程说,王爷和王妃此番来,是为了管凡的事”

    “确实。”桂王道,“不知道你们抓他来,可有证据。”

    郑文海哈哈一笑,道:“升龙这么多人,我们既然抓他了,就肯定是有足够的证据。”

    “更何况,他可是梁二公子的妻弟,若非证据确凿,我们也不会抓他,和梁主引起纷争。”郑文海道。

    他们不怕梁家,要打就打,但现在不是时机,他要是动手,说不定李骁就暗中联络了刘梁两家,合伙弄他。

    他才不会给他们机会。

    “证据是什么”杜九言问道,“劳驾给我们看看。”

    郑文海一怔,道:“桂王妃,我们不走公堂。依照族规办事就好了。”

    “依照谁的族规”杜九言道。

    郑文海哈哈笑了,道:“当然是依照我们的族规。”

    “不可能。”管凡道,“我没有劫财杀人,凭什么依照你们的族规。我还说要依照我们的族规,查清楚你们是什么目的。”

    “我看,你们就是狼子野心,想要挑起纷争。我告诉你们,我们家主才不会怕你们。”

    郑文海不悦地盯着管凡,道:“这事你可做不了主,要谈也是等你们家主来了,我和他谈。”

    “我们家主不会来的,因为我请了王爷和王妃给我主持公道。”管凡道,“请王妃的三尺堂辩讼,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郑文海怒极反笑,道:“我族里的纠纷案件,是不可能让外人插手的。”

    “王爷,王妃,恕我得罪了,这种事我不会退让!”

    他想到前几日刘云生死的时候,刘镇说的话,他一点都不想和安南律以及杜九言对面掰扯。

    他族里的事,就一定要在族里解决。

    “我看看你的证据吧。”杜九言道,“这不违背你的规矩吧”

    郑文海一愣,冲着廖程打了个手势。

    廖程上前来,手捧着卷宗,道:“郑三爷七月十三离开交安府,十四中午来给家主请安,并领了两季的军饷,共计二百一十万两。”

    “十六日他在升龙的钱庄、十七日在崇安的钱庄、以及十九日在交安的钱庄,各亲自取出了所有军饷,但他却并没有将这些带到军中发放,而就此失踪。”

    “二十那天,有人在崇安城外,看到管凡和郑三爷说话。”

    管凡道:“我是和他说话了,可这能说明什么当时碰到了,就聊了几句,然后就各自走了,鬼知道他会失踪。”

    廖程看向管凡,问道:“隔日,你在升龙的刘氏钱庄内,存入了八十万,这钱,如何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钱,不用和你们解释。”管凡目光闪烁,咬定道,“总之,不是你们丢失的军饷。”

    “不是”廖晨道,“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这八十万两存入的白银,有不少都刻印着,我们郑氏的族徽。”

    管凡不能动,便跺着脚道:“我说了,这钱是我自己的




070 为人正直(一)
    “这案子在我看来,疑点和不确定的地方太多了。既然管凡请我查明辩讼,这些疑点我就不能视而不见。”杜九言道。

    郑文海摆手,“王妃,我说过了我郑家的事,不上公堂。”

    “您可曾想过,以管凡的身份,若最后冤枉了他,梁主那边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赔你剩下的一百三十万”杜九言道。

    “当然要赔。”

    “我经手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对半。万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下定论。”杜九言道,“再者,是管凡为自己辩讼,可不是您请得我,并没有坏你们的规矩。”

    “我来查,最后您既能得到真相,又避免和梁主结仇,这多好的事。”

    杜九言说着,将廖程手里的卷宗一一接过来,颔首道:“就这么定了。”

    “可是……”郑文海要说话,杜九言又道,“你难道不想活见人,死见尸”

    郑文海点了点头,又忽然反应过来,他怎么还赞同杜九言了,他道:“这些事我们都可以自己去做。不敢劳驾王妃。”

    “我说了,不是你请我的,而是管凡请我的。他不是案板上的鱼,不可能任由你们持着所谓的证据,随意处置。”杜九言道,“他有权利证明自己的清白。”

    郑文海眉头紧紧蹙着,有些不悦,可有不敢发出来。

    “还是刚才的话,我秉持的律法,不偏着谁,对你们两族的纠纷案件,最合适。”杜九言道。

    管凡点头,喊道:“就是,王妃一定能查清楚,证明你们是冤枉我的。”

    “他请你办案,你难道不偏袒他谁又知道,你最后会不会隐瞒证据和事实,而故意说管凡无罪。”郑文海道。

    “这一点郑主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案件,抛弃我的职责道德和操守。不管是谁、哪个案件,我都不会这么做,敬请监督。”

    郑文海听得头晕,不耐烦地摆手道,“王妃。明人不说暗话,这案子您一定要查,那就请你去查。但是我只能给您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可就要按照族规处理。”

    “我不但要杀管凡,还要让梁克兴赔我余下的军饷!”

    “到时候,还请王爷王妃做个见证,不是我郑文海要挑衅他梁克兴,而是他的人手脚不干净。”

    说着,着重看了一眼管凡,冲着桂王和杜九言道:“话不多说,三日后我们再见。”

    “查,还能查到什么。”郑文海一边撇嘴,一边咕哝道,“我们将周边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找到人和尸首,难道你们的人手还比我多,比我的人更熟悉安南不成。”

    “家主,您做得对。给他们三天时间,既没有驳了桂王夫妇的面子,又保留了我们的权力。只有三天,他们不可能查出什么来。到时候我们按照族规办事,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廖程道。

    郑文海也是这么想的,摆手道:“你遣人暗中跟着他们。”

    “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大周的大讼师,除了一张利嘴外,查案的本事。”

    此刻,刘镇哈哈大笑,道:“桂王夫妇果真去了”

    “去了!”

    “好!”刘镇道,“郑文海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最好两边能打起来。”

    “查案子,在大周人人捧着罢了,现在居然想到安南来撒野找场子。”刘镇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且等着他们灰头土脸的滚回去。”

    杜九言看着管凡,浅浅一笑,道:“现在我是你的讼师了,咱们是一起的,你的利益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维护,帮你查明案件真相。”

    “谢谢王妃,谢谢!”管凡激动地道。

    “但我在开始做事以前,需要你给我交底坦白,做过的没做过的,你都必须坦言相告。否则,一旦我自己查明了你曾欺骗我,我会立刻终止合作,不会管你的死活。”

    管凡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天在崇安城外我确实碰见了郑文银,我回升龙的路上,也确实见到了一个珠串。”

    “我要是骗了您一个资,我愿意天打雷劈。”

    杜九言问道:“一件一件说。你在崇安城外见到郑文银,你们说了什么,说了多久你们以前接触过吗,很熟悉”

    “我当时回崇安办事,在崇安前后住了两天,二十那天中午,我正好出城办事,就这么巧,和郑文银一起出城。我们就停下来,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回升龙,他又问我做什么,我说我办事。”

    “随后我们约了回升龙后找机会喝一杯。但这是客气话,我们在升龙也见过两次,可从来没一起喝过酒。寻常见面就是点头之交,算不得熟悉。”

    “他当时一个人”杜九言问道,“骑马的,没有带车”

    管凡回道:“他当时一个人,骑着一批可棕色的马,戴着个大檐的草帽,穿着短打长裤。说完话他就打马走了。”

    “没有带银子”杜九言和桂王对视一眼,桂王道,“十九那天他在交安兑换了一百一十万两白银,十七在崇安兑换了一百万。这么多银子他要带在身上就太扎眼了,很有可能就地藏在什么地方了。”

    “有道理。”杜九言道,“如果风声过去,他就可以把银子重新熔了拿出来花用。”

    管凡听得一愣一愣的,插嘴道:“这么说,王妃您怀疑郑文银是携款私逃”

    “很古怪,还不能确定。”杜九言道,“还有个问题,你捡到珠串的时候,周围也没有人”

    管凡说,他是第二天,就是二十一回升龙半道休息,拴马时捡到的珠串。

    “有人肯定是有人的,但都是行人。不过亭子里没有人,我坐了好一会儿,才进来一行人,也不认识,当时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就骑马走了。”管凡道。

    杜九言微微颔首,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八十万两如何来的”

    “这、这是我的私事。”管凡目光闪烁,道,“我、我敢保证和郑文银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我撒谎,天打雷劈。”

    &



071 几处疑点(二)
    “说说看。”杜九言和桂王坐下来喝茶。

    窦荣兴将案件说了一遍,道:“……九哥,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请讼人是从广西南宁过来的,手工匠人,擅长雕刻和给佛像塑金身。他和他的同乡一起六个人到升龙塔塔寺做事,做了三个月不但一分工钱没拿到,他的同伴还被庙里的人扣押了。

    说他们将佛像弄坏了,让他们赔钱,否则,就不放他们离开。

    “纠纷嘛,听他一个人说也不行,查清楚了再决定接不接这个案子。”杜九言道,“咱们不能因为他是大周人,就盲目不问是非。”

    窦荣兴点头应是,道:“那我和钱兄去查了,周兄这两日还有几处律例要修补。”

    “头疼。”周肖道,“如今修补律法,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

    杜九言笑了,道:“这样刚好,让你重温一番律法,好记得更加清楚一些。”

    “你那边怎么样,郑文海同意你接查案辩讼吗”钱道安问道。

    杜九言颔首,道:“他同意了,我刚才和王爷已经去过郑文银家中了。”她说着一顿,道,“郭凹呢”

    “在,在,在!”

    她话刚落,郭凹从前堂的笔墨铺子飞奔而来:“九爷,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挺利索啊。”杜九言笑着道,“还真有事让你做。”

    郭凹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怕没事做,就怕事情不够多。

    “我先问你件事,你坐!”

    郭凹坐下来。

    “在安南,如果我得了一大笔银子,而又不敢随便拿出来花用的话,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杜九言问道。

    郭凹眼睛骨碌碌一转,试探地问道:“如果钱少,可以绞成碎银,如果钱多可以运去大周,如果再多点连国门都出不了,那就只能找黑市了。”

    “黑市,什么黑市”杜九言问道。

    大家也都看着郭凹,等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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