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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109 邱氏之死(三)
    “对我的人品这么自信,果然是好兄弟。”

    杜九言和窦荣兴,在廖卿长家的绸缎庄前烧饼铺子坐下来,按老规矩来了一套。

    “杜先生,您好久没来了啊。”老板地给她换了大碗装酸辣汤,同样的钱,杜九言的份量是窦荣兴的两倍。

    窦荣兴一脸不服气,“老板,怎么就我九哥是大碗,我的碗这么小。”

    “因为是他是杜先生啊。”老板白了窦荣兴一眼,和杜九言小声说话,指了指对面,“廖家的铺子关门了,听说廖公子犯了不得了的事,被抓了。不但连累了家里的生意,还把一家老小,都送牢里去了。”

    杜九言转头去看,廖家的绸缎铺子还真是关门了……她想到廖卿长的德性,微微点头,道:“他们铺子不卖”

    “杜先生想买铺子啊,这市口好,租出去一个月还有不少银子挣。”老板热情地道:“现在没人敢买他们家的东西,价格肯定好,我给您盯着,有消息立刻去告诉您。”

    杜九言还真想买,不过她现在手上……她也不知道多少钱,得问问小萝卜才行。

    “谢谢啊。”杜九言慢悠悠地吃着饭,老板又道:“杜先生,听说您今天辩一正布庄的案子,又和西南对上了,成了吗”

    杜九言摇头,“吃了个瘪,十天后再开堂。”说着,她看向老板,“老板也认识朱一正”

    老板索性擦了擦手坐下来,热心地道:“认识啊。我以前和秦相公是旧识,后来通过秦相公才认识朱一正的。”

    “秦相公人又好又大方,当时要不他拿积蓄租了第一间铺子,凭朱一正,就是一百年他也开不了一正布庄,那个人,不行!”老板说着可惜道:“秦相公人好却福薄,没想到那么倒霉,真是可惜了。”

    “意外,谁也料不准。”杜九言也跟着叹气,“一正布庄,以前叫什么”

    既然是合伙,那就不可能是用朱一正的名字。

    “培正布庄,秦相公单名一个培字。”老板道:“秦相公一死,朱一正就狼吞虎咽的将布庄改了名字,你说这个是不是狼心狗肺。”

    杜九言道:“也不能这么说啊,当时不还是朱一正去收尸的吗,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倒是,朱一正听到消息就从邵阳赶去镇远了,将秦相公带了回来。当时做道场我还去了。”老板道:“可惜秦相公没有家人儿女,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凄凉。”

    杜九言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当时还怀疑过,秦相公是不是朱一正害的,因为秦相公一死,朱一正什么都没有做,就得了一间铺子还有钱。”老板道:“可惜,当时秦相公出事的时候,朱一正人在邵阳,不然我一定要去告发他。”

    “真是可怜啊。”杜九言叹了口气,老板觉得自己有点啰嗦了,忙笑着道:“杜先生,这事儿都是老黄历了,您现在告朱一正停妻再娶是不是”

    杜九言正喝汤,窦荣兴嚼着烧饼,道:“是啊,他抛弃发妻再娶。”

    “那这个案子简单,他儿子都生了,大家伙儿都知道。一定要告的他坐牢打板子才行。”老板道:“再不济,也要分他钱,把他一半家产都分出来。”

    杜九言看向老板,放了筷子,道:“一半太少,全部才解气啊。”

    “还是杜先生厉害。”老板笑了起来,他家老板娘过来收隔壁桌子,也跟着附和道:“这种男人就该杀了。停妻再娶,还大言不惭的说他发妻不能生儿子。他算个屁,生了儿子也得绝户。”

    杜九言失笑,对老板夫妻两人的刮目相看。

    此刻,离邵阳几十里路的官道边,一男子正抱着个西瓜,敲碎了坐在路边啃着。男子浑身脏腻,头发枯草一样堆在头上,用细细的眼睛打量着来往过路的马车。

    “朱家村的朱佼”忽然,有人牵马停在他面前,朱佼抬头看着和他说话的年轻男子,点了头,“我不认识你,你谁啊。”

    男子冷笑一下,上前去,化掌为刀,一下子将瘦小的朱佼劈晕,随即将人倒挂在马背上,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此刻,朱蛮和邱氏坐在隔了一条街上,一正布庄的后院里。朱一正和柳氏住在柳家,和柳青牛一起住,朱一正就将朱家老两口安排住在这里。

    “爹,娘。这是我早上给你们新买的衣服,一会儿你们换上,你们出去走走看看。”柳氏将新衣服摆在床上,“见着什么稀罕的,就买,别不舍得花钱。”

    说买东西,却并没有给他们钱。

    “好,好。”朱蛮点着头,对新衣服并不感兴趣,“一正,你娘身体不好,她也走不动。你能不能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看,先把她病治好啊。”

    朱一正不耐烦的皱眉,正要说话,柳氏打断他的话,和朱蛮道:“我看娘气色比我都好,还治什么病,先出去走走吧,治病的事不着急。”

    朱蛮愕然,期盼地看着儿子。

    朱一正懒得说,挥着手道:“你们赶紧换上新衣服出门去。”说着就走了。

    柳氏也笑盈盈地走了。

    朱蛮看着邱氏,低声道:“出去,你走的动吗。”

    “走走歇歇吧。”邱氏腹痛了半年,大夫说是肚子里的东西坏掉了,要快点治,不然活不了半年。现在她每天就只能喝点稀的,硬的难克化的都不敢吃。

    老两口换好衣服,搀扶着出了门。一出去街坊邻居都笑呵呵地和他们打招呼,朱蛮逢人就夸朱一正孝顺。

    朱一正远远听着,一脸的满意。

    其后每天,老两口无论下雨还是烈日,早中晚都要出来散步,和街坊夸朱一正孝顺,五六日后,所有人都知道,朱一正是孝顺的儿子。

    等到第七日,邱氏实在走不动了,早上腹痛的在床上打滚,朱蛮去喊朱一正,“儿啊,你娘的病真的要请大夫,不然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烦不烦。”朱一正不耐烦,让伙计去请了大夫来,大夫瞧过,有些惊讶地看着朱一正,“这病怎么不



110 二次堂审(一)
    隔日开堂时,邱氏的灵堂还在。

    刁沁要求休堂,杜九言没有反对,但付韬还是否决了。

    因为衙门近日案子很多,付韬腾不出空闲时间,再来开堂。

    刁沁在衙门外等和朱一正,低声问道:“你朋友到底去哪里了,你不是说昨天一定能到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收了我一半的钱,为了剩下的他一定会来。”朱一正道:“但是现在,怎么都找不到人。”

    刁沁露出你好自为之的表情,“那你就做好,仗刑的准备吧。”刁沁说着,拂袖进了衙门。

    杜九言和窦荣兴正站在门口说话,刁沁大步过去,就听杜九言和他道:“刁先生,来的很早啊。”

    “杜先生来的更早啊!今日是你辩,还是窦先生辩”刁沁讥讽一笑,“抑或,你们一起上”

    杜九言咦了一声,“还能一起上那刁先生应该将郭润田请来,如此,也好能结盟成西南衰怂二人组。”

    “牙尖嘴利。”刁沁拂袖,低声道:“这后半场的官司,看来你们是十拿九稳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无论今日是什么结果,我已经赢了。”

    杜九言露出不信的表情,拱手道:“这自信,要保持哦。”

    刁沁拂袖进门。

    窦荣兴抱着杜九言的胳膊,死活不进去,“九哥,你不要讲话不算话,说好了第一场要是输了,第二场就你上。”

    “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你这是欺骗我。”窦荣兴抗议道。

    杜九言将他脸推开,嫌弃不已,“走开,我不认识你,丢人现眼。”

    “嗯,嗯。”窦荣兴苦哈哈地道:“在九哥面前,我早就没脸了。脸是什么,不能吃不能喝,没用。”

    杜九言无语,推开他进了公堂。

    朱一正一脸死了娘的表情,披麻戴孝跪在堂下,梅氏依旧在隔壁,付韬拍了惊堂木,道:“开堂吧,今日刁讼师先说。”

    刁沁看到杜九言进来,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蹙了眉头,思索了一下,拱手上前,辩道:“原告梅氏,告我的请讼人朱一正,停妻再娶之事,我方并无异议,但有一点,需要在此说明!”

    本来,他有证人证明梅氏不守妇道,但现在没有到,他无计可施。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保全朱一正受到最小的惩罚。

    付韬微微颔首,对刁沁露出一分欣赏,这才是讼师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胡搅蛮缠,乱辩一气。

    “我的请讼人朱一正,儿时虽家境不好,但他勤奋刻苦,在私塾外随听,不但认识了字,甚至还会背诵《百家姓》和《三字经》,对于一个从未进过学堂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令人钦佩和欣慰。”

    “长大后,朱一正不甘平庸,他自己独自一人出门做买卖,风餐露宿,勤勤恳恳,终于从一无所有到今日的家资丰厚,这一切都是他努力拼搏而得,这其中的辛苦,无人知晓。”

    “大人。”刁沁道:“这样一位好学、上进、勤奋、凭自己能力的人,是所有家境贫困的人的榜样,是大家的楷模!”

    “但是。我们回头再来看一看梅氏。她目不识丁,毫无见识,她只会在田地里劳作,只会洗衣做饭!朱一正困苦时,她不会宽慰解疑,朱一正疲惫时,她没有陪伴分担,朱一正受挫时,她不能温言细语。如此女人,对于朱一正来说,是何等的辛苦和折磨。”

    “至于相濡以沫,举案齐眉那就更不可能了。大人,夫妻是什么,是互相扶持,互相付出并给对方依靠的人。朱一正给了梅氏,可梅氏却什么都给不了他。可想而知他的困苦,他的郁闷,他的挣扎痛苦。”

    “所以,在他遇到柳氏以后,他不由自主,他情不自禁,他难以自控的被柳氏吸引。两人成亲,朱一正有了柳氏的帮助和扶持,他的买卖日渐壮大,他的人生更加丰满生动,他才感觉道活着的意义。”

    “所以,朱一正再娶柳氏,责任不全在他。他只是做了天下男人本能的选择。”他说着,转头去对听众们,对衙役们问道:“请问,如果你们是朱一正,是和能帮助你,能红袖添香,能和你互相扶持的女人在一起,还是和一个粗鄙,野蛮,一无是处还来告你的女人在一起”

    大家听着,凝眉深思,有的男人甚至跟着点头。

    “这话说的确实,如果是我,我也选柳氏啊。”

    刁沁嘴角勾笑,道:“所以,我请求大人量刑时,能关注实际情感,而非照着冰冷的律法。律法不离人情,请大人明辩!”

    “本官量刑时,会考虑你的话。”付韬颔首。

    朱一正一脸的欣喜,对自己花点钱请讼师的事,感到万分庆幸。

    隔壁,梅氏甚至都被刁沁的话影响到,只觉得朱一正再娶柳氏,是因为她太差,不能给他柳氏能给的温存和帮助。

    刁沁拱手行礼,施施然退下,朝对面的杜九言看去,目露不屑!

    “大人,我能说话了吗。”杜九言上前,付韬颔首,道:“你辩吧。”

    杜九言朝刁沁看去,忽然一拱手,对着他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

    大家看着一惊,有人道:“杜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刁先生行礼”

    “打不下去了吗,不会吧”

    刁沁却是一脸戒备地朝后退了一步,道:“杜先生,你这是为何。”

    “佩服你啊。”杜九言冲着刁沁竖起一个大拇指,“杜某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将一个人渣,说的如此清醒脱俗!”

    刁沁脸一黑,怒道:“你这是对我请讼人的侮辱,请注意你的言辞。”

    “人渣!”杜九言冲着朱一正骂道。

    外面哄堂大笑,有人喊道:“杜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啊,看杜先生说话,就是有趣。”

    “承认承让!”杜九言冲外面拱手。

    “以上,刁先生说



111 额外加送(二)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杜九言拱手和付韬道:“大人,休妻的事要派人控制一下,我怕柳氏走的时候,会拿不该拿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本该是梅氏的。她若不问自取,就是偷。”

    “我的请讼人,会告她的!”杜九言说完,冲着刁沁挑衅一笑。

    刁沁凝眉,上前拱手道:“大人,朱一正停妻再娶实属无奈。求大人判定朱一正给予梅氏一部分赔偿,判定二人和离,自此后梅氏有了银钱,也不会困苦。”

    “至于不孝之事,朱老伯刚经历丧妻之痛,头脑不清,言辞不顺也在清理之中。况且,十天前他刚刚说他儿子孝顺,如今反口。学生怀疑,一是因为丧妻之痛,二是因为有人背后作祟,哄骗了他。”

    “所以,他的证词不能启用。”

    “求大人明辨,酌情量刑。”刁沁说完,不急不忙回到原位。

    确实比郭润田厉害多了,杜九言微微挑眉,补充了一句,“刁先生有妹妹吗”

    “你什么意思”刁沁戒备地看着杜九言。

    杜九言轻轻一笑,道:“若是有嫁给我吧。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世上难有女子配得上我,将来你妹妹嫁给我,我一定会停妻再娶,还请到时候刁先生也要像现在这么宽宏大量,原谅我哦。”

    “杜九言,你不要太过分了,此事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刁沁喝道。

    杜九言道:“好叫你知道,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妹妹被人抛弃的时候,你恨不得弄死对方吧。现在对着这个案子,你来说朱一正迫不得已。”

    “虽说辩讼只是辩讼,但我对刁先生你的人品,实在是不齿!”杜九言大声道:“希望此事能给你的夫人提个醒,如你这般没有底线原则的人,可要担心呢。”

    “你这是人身攻击,和本案无关。”刁沁道:“你不配做一个讼师。”

    杜九言昂头道:“人身攻击怎么了,若非在公堂,我还要打你。”

    “没品之人。”刁沁道。

    杜九言一笑,“我品德如何,是私人品行,和我职业无关。在讼案上我行的端,光明磊落。但刁先生可不同了,你请人作假证,意图栽赃一个可怜女子的名誉,只为了赢你一场场小小的官司。你可知道,你赢了这一场,却会害了一个女人和她女儿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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