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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杜九言就很不服,大声告状,“大人,能不能请他们出去,他们一直在嘀嘀咕咕指挥区恒。”

    薛然和刘公宰脸一红,尴尬不已。

    他们入行几十年,一直是行内佼佼者,受人尊敬。

    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他们的鼻子问他们要不要脸。

    “到底几个人辩讼。”杜九言一脸嫌弃地道:“要真想三个一起上,我是不反对,但不要偷偷摸摸,真是让人瞧不起。”

    薛然嘴角抖了抖,喝道:“放肆!”

    “谁放肆,我是本案被告讼师,我能随便说话,你能吗”杜九言声音喝道。

    薛然还要再开口,刘公宰忙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吵。

    外面闹哄哄地,有人喊道:“二位先生坐在这里一直教区恒怎么辩讼,这对杜先生太不公平了。”

    “就是,西南好歹是大讼行,这样做也太没脸了吧。”

    薛然和刘公宰双双蹙眉,满目怒火。

    “二位,此乃公堂,若要旁听还请观而不语。”付韬提醒道。

    刘公宰起身,拱了拱手,道:“失礼了。”

    这个杜九言,可真是无赖,在她眼中一点长幼尊卑都没有,毫无规矩可言,刘公宰摇头,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杜先生,区先生方才提醒,还请你注意。”付韬为了缓和气氛,含笑道。

    杜九言恭谦应是,毫无不敬前辈的态度,冲着付韬行礼,又转头看向焦三,“三爷,依照您多年办案的经历,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狡猾!焦三忍着笑,回道:“扩大范围,将所有和缪鹏有仇有杀人动机的,都列在调查范围呢。”

    “三爷果然是经验丰富,佩服。”杜九言道:“怎么扩大,可有先有的线索和依据”

    焦三是什么人,杜九言递了话给他,他立刻就明白了,“谁引导了昏聩的刘婆子,告诉她,当晚她看到的人是王癞。”

    “三爷好厉害。”杜九言鼓掌。

    焦三脸一红,嘴角抖动了几下,生平第一次被人捧后感到羞涩。

    “三爷,三爷。”杜九言走过来,又问道:“从刘婆子撞见,到全府认定王癞后后苏管事来报官,整个缪府没有人进出吧。”

    趁着别人没有看见,焦三瞪了杜九言一眼,不得不和他配合,“是!没有人进出,只有缪家人。”

    “好!”杜九言停下来,又拱手和付韬道:“大人,我还有几句话,不过有些超过我的诉讼范畴,不知大人可允许。”

    付韬思考了一番,问道:“与本案凶手有关”

    “是!”杜九言道

    “请说。”付韬道。

    “那区先生也不反对,我就说喽。”杜九言打了个响指,在区恒开口前,道:“方才我和焦三爷所讨论的,并非我的个人臆测,我是有证据的。”

    区恒忽然反应过来,他刚才应该反对杜九言再开口。

    她果然又证据,做足了准备,刘公宰眉头紧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区恒。

    “证据一,”杜九言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一张纸,“这是一张欠条,欠条上押了邵阳城三间铺子,外加铺中的存货,总共近三万两银子。”

    众人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带证人!”杜九言道。

    打更的刘叔从外面进来,跪拜行礼,杜九言问道:“刘叔,你如实告诉大人,七月二十八日晚上你所见到的。”

    大家屏息等刘叔说话,因为好奇杜九言要证明什么。

    区恒拱手要和付韬说话,付韬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断。

    “小民七月二十八号晚上敲更,那晚我碰到了王癞,看到他趴在红楼的西面围墙上。当时的时间还不到子时。”刘叔道。

    区恒凝眉,大声道:“杜九言,方才你为什么不带他上来”

    按理,杜九言在一开始证明时间的时候,就应该带刘叔上来。

    “抱歉,抱歉,忘记了。”杜九言哈地一笑,看着刘叔,道:“刘叔接着说。”

    刘叔又道:“子时敲更,我路过缪府时,看到过缪家二老爷翻墙进去,当时他慌慌张张,头发和衣服都很狼狈。”

    缪鹰

    所有人的视线,刷地一下投向了缪鹰。

    “你胡说,我当晚在家根本没有出去,不可能看得到我。”缪鹰说完,指着杜九言,“你太卑鄙了,为了给王癞翻案,居然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黄书吏上来让刘叔签字画押,刘叔退出去。

    “脏水”杜九言看向缪鹰,“你出入赌场欠下巨额赌债,这是榆钱村赌坊的欠条。”

    缪鹰道:“我赌钱是没有错,可和我哥的死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大人自会去查证。”杜九言说着微顿,又道:“当晚,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亥时初,缪鹏醉酒回府,缪鹰在家中小径




131 分析对手(一)
    杜九言区恒微笑道:“不要被失败冲昏了头脑。王癞就算被砍头,可也不影响我的输赢。”

    “在这场案件中,他只要不是因为谋杀罪被砍头,那么我的无罪辩讼,就非常完美。”

    “你这是狡辩,结果就是你的请讼人还是要死。”区恒道。

    杜九言一笑,“你要这么安慰自己,我也没有办法。”说着走到刘公宰和薛然面前,拱了拱手,“承让啊二位先生,大约是很久没有上堂,所以你们技痒呢吧,没关系,下次亲自接讼案啊,这样背后偷偷摸摸,多没意思。”

    “你……”薛然正要说话,杜九言袖子一挥,大步走了。

    她身后,是三双愤怒的眼睛。

    “杜先生,杜先生,您要救我啊,您说了要让我出去的。”王癞被衙役拖着,和缪鹰一起出来,杜九言回头撇了他一眼,大步走了。

    她自始至终只答应给他辩杀人,可不曾保证,让他顺利出牢房。

    夜入人家,偷盗财物,就算玛瑙手串是在路上捡的,可也是人府里的东西,这罪,她可没本事辩。

    “杜先生,您还给王癞接着辩讼吗”方才一直答他问题的大叔问道。

    杜九言拱手,道:“杜某不才,再辩,可就要输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有人道:“杜先生,您赢了啊,哪会输!”

    “就是王癞就算现在死了,也不是杀人罪,这案子,您打的太漂亮。”

    杜九言拱手,一一道谢,又顺便在人群中找小萝卜,这小子,今天居然没有来。

    “杜先生,今天三尺堂两位先生来旁听,居然交头接耳出主意,您这等于一个人辩三个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没事,杜先生能赢,再来几个都能赢。”一位小姑娘,笑盈盈的一脸自信地道。

    杜九言正要说话,忽然众人看向她身后,她转头过去,就见薛然和刘公宰以及区恒,正改道从后门离开。

    “他们是久不打讼,业务生疏了啊,以前的刘先生可是很厉害的。”有年纪略大点的,都知道当年的刘公宰。

    小姑娘们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喊道:“那又怎么样,他也不如我们杜先生。杜先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讼师了。”

    “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老的一辈总要退下去,给年轻人让路啊。”

    杜九言道:“年纪大有丰富经验和人生阅历,若真要对比,自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杜先生谦虚了,老的姜也不是个个都辣。”

    杜九言挑眉,觉得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她和大家聊着天,慢慢离开衙门。

    这边,焦三带人去搜查,换了个方向后,忽然就发现了,前面忽略的很多,他们在缪府到福来客栈的一个死胡同里,找到了一件烧了一半多的衣服,上面残留着血迹,经过缪府下人确认,是缪鹰的衣服没有错。

    隔了两日审训,缪鹰招认,过程与杜九言所推论的丝毫不差。

    他因缪鹏不肯替他还债,而怀恨在心,又正好看见了王癞上门偷盗,所以接机杀了缪鹏而栽赃王癞。

    这些都是衙门要做的事,此刻,杜九言在家中和儿子大眼瞪小眼,“今天辩讼这么精彩,你怎么没有去给我助威庆祝不是说好每次都要去的吗”

    “爹啊,我今天特别的忙,所以没有空去。”小萝卜刚一说完,耳朵就被拧了起来,他哎呦哎哟地喊着疼,“爹,爹,你不能打我,你可就我一个儿子,一个亲人。”

    “不去,是因为我没有讼费可拿”杜九言问道。

    小萝卜摆手,“不是,坚决不是。”

    “你缺钱吗”杜九言问道。

    小萝卜回道:“缺!”

    “嗯”

    “不、不缺!我现在可有钱了,都是我爹挣的钱!”小萝卜道:“我爹最厉害了。”

    杜九言将他松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算你识相。”

    “杜先生,”路老四和桂香进来,两人激动地看着杜九言,“先生,王癞的案子赢了,那……那欠的钱怎么办赌馆的人还会来要债。”

    杜九言道:“不急,此事会顺道解决的。”

    “婚姻关系解除,我再去黑吃黑一顿。”杜九言挑眉道。

    她这个讼案没挣钱,就光顾着伸张正义了,这买卖太亏了……

    桂香和路老四对视一眼,两人有些不解,杜九言摆手道:“没事,你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就行了,有事我会通知你们。”

    “谢谢杜先生。”

    此刻,西南讼行刘公宰的办公书房中,他看着区恒面色不善,“我对你的栽培,你心中可有数”

    “先生。”区恒羞愧不已,“学生错了。”

    刘公宰问道:“错在哪里。”

    “在公堂上,学生的气势太弱,没有将主导权牢牢抓在手中,以至于让别人有了反驳和攻击的机会,从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公堂就是讼师的战场,和原被告无关,甚至和案件都没有关系。

    比的就是讼师反应和掌控力。

    能掌控全场,牵住对手的讼师,就是一个优秀的讼师。

    这一点,区恒不得不承认,杜九言做的很好。

    “还不错,输了以后还会总结不足,肯定对手的长处,不算太笨。”刘公宰面色好了一些,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日这个案件,衙门调查取证存在疏漏,你作为讼师,责任不在你。”

    “但你依然有错。所以去写一封今日辩讼的总结,和你的师兄弟们说一说,若再遇到杜九言,应当如何应对。”刘公宰道。

    区恒应是,拱手退了出去。

    刘公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杜九言的辩讼的手法,确实与众不同,她的思维模式没有局限性,她会跳出来看大局,然后从某一个切入点再进来,由内而外一层层的推开。

    今日王癞案,她从人物和时间以及地点切入,先是推翻原来案情证据和时间的确实性和充分性,等待区恒上钩来反驳她时,区恒被他和薛然制止,没有上当,她随即换了策略,用围魏救赵的方式,跳出来,从总体来分析案情,推翻并推算出第二嫌疑人。

    如此,王癞从唯一的



132 黑吃黑去 (二)
    “九爷,九爷啊!”王癞磕头,死皮赖脸的,“求求您救我出去吧,您能把杀人都辩清楚了,我现在这罪,肯定也能没事的。”

    王癞两罪,按玛瑙珠串的市价三十两,付韬判了他绞监候。

    但也是死不了的,如果他表现好,运气又不错,遇着朝廷大赦,关个五六年就出来了。

    “你杀人了吗”杜九言将椅子一放,隔着栅栏看着他。

    王癞摇头,“没有啊。”

    “那你进缪府,捡人玛瑙手串了吗”

    王癞脸一垮,点了点头道:“捡了!”说着,连着抽了自己两个嘴巴,“我真蠢,真是蠢到家了,好好的跑缪府干什么,真是找死!”

    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关进来了。

    “那不就结了。”杜九言道。

    王癞膝行着,抱着栏杆苦巴巴地看着杜九言,“可这里的人都打我,我……我害怕啊。”

    “那也是你活该。”杜九言道:“安心坐牢吧,好好改造,洗心革面。”

    王癞想说什么,可一看杜九言的脸色,顿时闭嘴不敢再提。

    “我来,有两件事要问你。”杜九言道。

    王癞顿时想到了和离的事,他想反悔,可杜九言在,他一个眼神都不敢露,立刻道:“和离,立刻和离。劳烦杜先生您写一份和离书,小的这就摁手印。”

    “摁吧。”杜九言拿了和离书出来,王癞也不认识几个字,沾了印泥就摁了手印。

    杜九言将和离书收了,咳嗽了一声,问道:“你欠的钱,都是榆钱村里的赌坊的一共欠了多少两”

    “我……我欠了一千二百两。”

    杜九言问道:“怎么欠的”

    “庄家作弊,我又喝了酒,和他们管事赌钱,一个晚上就输了一千多,还摁着我写了欠条。”王癞道。

    杜九言道:“不是借钱赌输的”

    “不是,我借钱赌的都还掉了,不欠他们的。”王癞道:“要不是这一回进这里了,我、我打算逃了,这钱反正是还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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