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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院中有落叶,疏冷的月光下灰尘静静躺在窗台上,跛子推开左边卧室的门,借着月光,杜九言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瘦削的身体,山羊胡子,双手拢在胸前,搁在被子上面。

    “没想到他的人皮做的还挺像。”杜九言迈步进去,走到床前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跛子在她身后,杜九言低声道:“昏昏睡着,那应该是中毒了。”

    “嗯。”脖子道:“先把人弄出去。”

    杜九言点头,弯腰去搬刘县令,就在这时忽然院中传来脚步声,跛子眉头一凛,低声道:“你小心,我去看看。”

    “嗯。”杜九言抄着刘县令的腋下,咕哝道:“怎么这么重!”

    话落,一直闭着眼睛静静躺着的刘县令,猛然睁开眼睛,“小儿,耍流氓”

    杜九言一惊,立刻松手。

    可对方反应更快,双手如同铁钳捏住她手腕,一扯,她没站稳,扑在他身上。

    对方翻身,天旋地转后,杜九言被压在了下面。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腿被对方夹住,身上的人千金重,压的杜九言胸口一闷。

    院子里,传来打斗声,听声音,跛子一对三!

    “下来!”杜九言呵道。

    面皮一撕,赫然就是桂王那张脸,他一笑,道:“不去赴约,来这里念经啊。”

    他贴着她,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半掌,呼吸交错。

    “不念经,给你超度。”杜九言道:“下来说话。”

    桂王摇头,“男人和男人,怕什么!”又得意地笑,“我的马还饿着,今晚就去镇远给我放马去。”

    “我怕你是鬼。”杜九言盯着他,月光下他的脸一半在月光下,斑驳潋滟,一半在黑暗中,狡诈刁钻,“我再说一遍,下来,我们单挑!”

    桂王闷闷笑着,盯着杜九言的眼睛,“谁和你单挑,你老老实实睡着,等醒了就能去放马了。”

    杜九言猛然抬头,砰地一声,撞在他鼻子上。

    桂王闷哼一声,手却没松,盯着她凝着眉,鼻血啪嗒滴在她胸口。

    “疼!”他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目光一转落在她胸口,随即埋头在她胸口,上下左右的蹭,使劲蹭。

    擦鼻血!

    杜九言嘴角迅速跳动。

    鼻血干净了,桂王哼了一声,道:“你胸口是不是垫东西了,假装自己很强壮。”又闻了闻,蹭了蹭,“果然娘娘腔,居然还有香气!”

    杜九言大怒,手腕在身下一转,即将脱手,桂王猛然一扑,另外一只手抄在她背后,压住她的手腕。

    如此,他就是环抱的姿势,和杜九言的双手一起,压在她的身下。

    腿,勾了勾,桂王得意地挑起了眉头,“看着你吃瘪,我很舒坦。”

    “你确定我会吃瘪”杜九言冷笑道。

    桂王哈哈一笑,“不然呢”

    “好。”杜九言坦然地看着他,“希望你回京城的时候,不会太狼狈。”

    桂王眼角一挑,打量着杜九言,扭了扭身体奇怪道:“怎么……你身体这么奇怪”

    特别的柔软。

    杜九言看着他,“死人比较硬,如你这般。”

    “骂我是吧!我现在打不着你,我能咬你!”桂王说着龇牙,左右看看想咬她脖子,张着嘴又收了回来,呸了一口,觉得自己很无聊。

    他干什么咬个男人。

    忽然门外有人跃了进来,刀尖一划,寒光投在桂王脸上,他抓着杜九言的手,原地翻身而起,人避开刀尖稳稳落在地上。

    跛子站在对面,目光沉冷,满满杀气。

    “放开她!”跛子道。

    “呵!”桂王道:“想放不可能,来抢啊。”

    跛子挥剑而上,桂王一手抓住杜九言的手腕,衣袍一翻……

    铿!

    跛子的剑和桂王的脚尖……两人在黑暗狭小的房间中,宛若游龙一般,杜九言静静看着招式,默默记着。

    过了十几招,忽然院外响起蹬蹬脚步声,无数人冲了进来。

    “还有帮手,难怪这么从容”桂王看着杜九言。

    杜九言冲他一笑,道:“说好了要送你回京的,怎么能说话不作数。”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一下子加到战局中。

    桂王轻笑,回头在她耳边道:“下次我多带点人来,咱们再比试。”

    “你确定还有下次”杜九言的匕首逼在他的脖子上,他一笑,不以为然,“我命大,杀我的人还没出现。”

    他说着,后翻,衣袍如同挽开的花,艳丽而炫目,杜九言只觉得手腕一松,再转身桂王已经打开人群到院子里。

    顾青山三人都受了伤,被人围困在中间,桂王打了个口哨,院子四面炸开了一团团火球,来势突然一下子冲散了捕快的围势。

    桂王拉上伤势最重的乔墨,翻出围墙,消失在墙外。

    杜九言追了出去,就看到他骑马奔在路上,她回头问焦三,“城门封了吗”

    “封了。”焦三点头。

    一行人紧跟而上,夜色里的邵阳城中传来疾奔的脚步声,杜九言到门口时,城门已经打开,焦三骂了一句,“他娘的!”

    “他安排了人在守门,你想不到的。”杜九言站在门口,一笑,道:“不着急!”

    桂王的马蹄踏出城门,他回头去看高高扬起眉头,冲着杜九言,道:“小儿,后会有期啊。”

    “好!”杜九言冲着他挥了挥手。

    桂王得意一笑,马冲了出去,反弹,马蹄一抬顿时不稳,蹄下打滑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四个人反应极快,拍地而起,一声骂没出口,一张硕大的渔网从天而降。

    渔网缠住了马蹄,兜在他们头上。

    十几个兵,迅速扯线,如同河中捞鱼,扯、拉、收、拖……

    转瞬,四个人被紧紧收在渔网中。

    “杜九言!”桂王大怒,顶着渔网回头怒道:“你就这手段,本王的头发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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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半夜刺杀(三)
    杜九言和焦三以及跛子和一大班捕快,并着黄书吏侯在院子外面,过了一会儿,一个伙计扶着身体虚弱颤颤巍巍的刘县令走了出来。

    刘县令吊角眼山羊胡子,一双眼睛看人时微微眯着,虽只有五十,但已显露出老态龙钟。

    一样的脸,但是桂王明显更胜一筹。

    杜九言撇过视线,不看刘县令。

    “多谢各位搭救!”刘县令拱了拱手,声音还算洪亮,“本官身体无碍,休整一晚,明天便能上任。但介于桂王爷在这里已待了月余,本官就一切从简,切不要对外声张,让人知晓此事。”

    “无声无息,就罢了!”刘县令摆了摆手,“都走吧,本官也歇着了。”

    众人拱手应是,结伴退了下去,刘县令又颤巍巍地回房睡觉去了。

    “严家案子的卷宗,送上去了吧”杜九言问焦三。

    焦三回道:“送了,但那位李大人可能会卡一卡,刁难一番刘大人。此事,明日我会禀报刘大人,看他如何处理。”

    “他不会卡!”杜九言道:“今晚郭庭带着桂王的车马经过宝庆,他作为知州不可能不知道。”

    焦三眼睛一亮,点头道:“有道理。”又道:“九言,你说那位李大人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吓死!”杜九言一笑,和跛子一起出了县衙。

    杜九言道:“那天我在吃火烧,老板和我说这年头怪人太过,留了五两银子偷了五斤驴肉,还自己烤的烧饼!”她说着,侧目看着他,“你说怪不怪”

    跛子闷闷地笑,昂着头道:“这有什么。还有讼师辩完讼案自己灌醉了自己。”

    “怪人太多。”杜九言笑道:“还是你我正常。”

    “你正常吗”

    “我不正常”

    “不正常!”

    “有医馆,报我名字五折药费。”

    “呵!虫草鹿鞭丸也五折吗”

    “不错啊,你随我后,热情开朗了很多啊。”杜九言道。

    跛子冷嗤一声,“只是开朗,不如某些人无耻。”

    “嗯,桂王确实无耻。”杜九言道:“希望此去永不相见。”

    跛子抿唇,没有说话。

    “爹啊!”小萝卜开门迎了出来,一跳,杜九言接住他抱着,拍了拍小屁股,“还没睡啊。”

    小萝卜点头如捣蒜,“是啊,您不回来,我睡不着。”

    陈朗和闹儿还有花子也走了出来,三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陈朗一笑,道:“饿了没有,我去煮面条。”

    “谢谢先生。”杜九言道:“还真是饿了。”

    陈朗笑着去厨房,闹儿跟着去,“先生,我把留着的肉拿出来热一热盖在面条上好不好。”

    “行啊,你再切点青菜。”陈朗道。

    花子颠颠的去倒茶,又冲着厨房喊道:“先生,记得小锅里上点热水。”

    “嗯,知道了。”陈朗应了一声。

    小萝卜从杜九言手上又换到跛子的身上腻着,一回头看到杜九言胸口的血,“爹啊,你……你受伤了”

    他一喊大家都跑出来,陈朗道:“哪里伤了”

    “没有,没有!”杜九言摆着手,“别人的血蹭我衣服上了!”

    大家松了口气,闹儿道:“那你别丢,我试试看能不能洗下来。”

    “不用,这衣服不要了。”杜九言道:“回头剪碎了做抹布。”

    闹儿看了一眼她的血迹,笑着点头,“好!”

    “惹事精啊。”杜九言脱了外套丢在门边,一回头就看到傅桥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她。

    杜九言问道:“怎么了”

    傅桥光着脚走出来,盯着她看,又看看她的衣服……

    “没事。”杜九言拍了拍胸口,“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傅桥没说话,又回房睡觉去了,杜九言笑了起来跟着进去给他盖好被子,出来将门带上,指了指儿子,“那么大声嚷嚷,隔壁都能听到。”

    “我也吓了一跳,”小萝卜安抚自己拍着胸口,“是那个王爷的吗。”

    杜九言点头,洗了手脸和跛子对面坐着,一人吃了一碗面条。

    “先生,您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杜九言道。

    闹儿来收碗切切笑着出去,陈朗叹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力求更上一层楼。”

    “辛苦了。”杜九言拱手道。

    ……

    桂王的车早上进的驿站,吃了一顿山珍,舒服的睡觉去了。

    但宝庆府衙门的人,却一点不舒服。

    郭庭在驿站接见的吴典寅和一行官员,郭庭模棱两可说了在什么地方见到桂王的。

    众人面容五颜六色,好一会儿有人道:“……这么说,邵阳前些日子闹腾的那么厉害,是……是因为王爷在。”

    “我就说,刘县令刚到府城的时候,胆小怕事年老体弱的身体又不好,怎么去了邵阳生龙活虎,还张扬跋扈!”一位郑知州道。

    吴典寅咳嗽了一声,“注意措辞!”

    “是。”郑知州拱手,松了口气道:“幸好郭将军来的及时,否则,王爷他还不知道会……会受什么苦呢。”

    大家呵呵笑着。

    王爷他还不知道会……会惹出多少的麻烦事情来。

    “时间不早了,一会儿王爷也要起了,我们得赶路,各位也早些回去吧。”郭庭道。

    他猜测,大家都不敢去拜见,在别的王爷面前露脸,那是好事,可在桂王面前露脸……原来是好事,现在肯定不是。

    “那我们告辞了。”吴典寅带着同行的官员悄无声息地出去,生怕惊动睡觉的主子。

    李大人跟在他们身后,步履蹒跚满头冷汗,郑大人奇怪看着她,“这天不热,你何至于一头的汗”

    李大人擦了擦汗,干笑道:“近日体虚,盗汗。”

    郑大人一阵暧昧的笑,因为他听说昨晚李大人又去了那种地方。

    好好的读书人,成天往那种地方跑,这也就宝庆府官员和善,加上李大人有后台,否则早弹劾他回家种田去了。

    就这作风,他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有失脸面。

    李大人魂不守舍回到衙门,坐立不安熬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下衙,他掐着时间回家去了。

    如果前段时间的刘县令是桂王扮的,那……那他写的那些信,岂不是正好撞钉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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