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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一言难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冑

    我招呼玛瑙,在她耳边小声道:“把我之前收拾出来的箱子直接拿出来吧,还有前阵子的那几缸,一起放着。”

    “是。”

    一百九十五

    张晶用镇木理平整桌上的卷宗,摇头道:“这诨人,非是要大人亲自出马才愿意吐个口风来。”

    宋大人用茶盖撇去水面上的沫子,喝了口,叹气:“那算什么口风,一个不甚重要的小棋子儿罢了,先抓起来吧,看看能问出什么来……钱福元,还是要下一剂重药方可见效。”

    “巧了,在下和大人想到一块去了。”

    “哦说说。”

    张晶抬手让案卷室的其他小吏将窗户关上,将合上的扇子抵在侧脸旁,小声道:“钱福元不过就是仗着寿王爷的势头死撑,他这人靠打是打不出个名头来的,还是智取为上。”

    “嗯。”大人示意他继续说。

    “嘿嘿。”张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贼笑了起来,将扇子‘啪’地一声打开,在胸口扇来扇去,洋洋得意道:“而在下最会的,恰恰就是偷梁换柱。”

    一百九十六

    夜深。

    城中吹起一阵大风来,树叶沙沙作响,连带着牢里的温度也跟着骤降,钱福元缩着身子把自己堆在茅草里,再也顾不得嫌弃脏污,只求能再暖一些。

    他身上的伤口看着多,其实真正伤在根本上的没有几个,都是些皮外伤,有几处瞧着渗人,洒了药水后也没有什么发热晕厥之类的,熬过了三天,那便没什么事儿了。

    只是疼。

    疼的他的牙缝一阵阵的抽着凉气,心中又是怨恨又是困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过来宋清涟为何这两年频频接触自己,不外乎就是想用他再博取个仕途来,是他看人不长眼,居然小看了这人的野心。

    也小看了他的阴毒。

    钱福元后怕地用手隔着衣服碰了碰自己那处,一阵阵的后怕。

    万一这玩意儿真没了,那他们家可当真是断子绝孙了。

    但凡是个男人,知道自己后院着火定然会勃然大怒,令钱福元没想到的是他能忍这么长时间才对自己下手。

    钱福元不知道宋清涟是怎么知道清泉和自己有私,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亲生的,辗转反侧之间,估摸着还是清泉这女人办事不利,被他察觉了去。

    早知道便应该让清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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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杀心(一更)
    纵使是再迟钝的人,此时也会察觉出问题的所在来,我也不例外,登时冷下一张脸:“你难不成是有事情瞒着我”

    玛瑙抹着泪点头。

    忽然之间,我的心中升起一阵阵无奈来,真不知道是自己实在不会认人,还是上辈子被宋烟成关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看不出来。

    “你说罢,瞒了我什么”我有点喘不过来气,用手按着最难受的地方。

    玛瑙见我如此,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轻轻按揉我的胸口,勉强是把抽噎声止住了,道:“差不多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有一晚奴婢起夜,瞧见徐嬷嬷穿着棉袄从外面回来,便问她是不是去了茅房,徐嬷嬷叫我回房睡觉去,奴婢就没再管过。

    后来陆续奴婢又瞧见几次,想过要告诉夫人一声的,可她说是老爷让她办的,让奴婢别胡言乱语。奴婢想着,既然老爷都知道,夫人想必也清楚的,于是一直没有对旁人提及过,直到——直到最后一次见着徐嬷嬷的时候……”她吞吞吐吐起来。

    “是不是我叫你去喊她那次”

    “是,其实奴婢没有同夫人讲清楚,我是在花圃那边找到她的。虽然当时天黑,但是奴婢也是瞧清楚了,徐嬷嬷的身后,有个很高的人正从垂花门外走进来,一眨眼就在花圃的抄手游廊里没了影子……”

    我的脸顿时白了:“你的意思是,徐嬷嬷勾结外男,往府里偷偷塞人”

    玛瑙微微地点头。

    “啪!”

    我的手,重重的拍在楠木桌上。

    若是被大人知晓了……徐嬷嬷,这是要想我死啊!

    两百零五

    徐嬷嬷的屋子是下人房里最好的那一间,靠在正门口,旁边便是正道和花圃,又安静又便利,她死后,因为大家嫌晦气,再加上府里面人本就不多,所以房间一直空着。

    我带着四个丫头跟前院的两个小厮,直接冲进了下人的偏房,用锁头打开了她的房间。

    旁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管家从前院走了过来,问了我两句,见我执意如此又不肯给个答复,只好作罢,挥挥手让其他人先撤远。

    老管家是宋大人的人,我哪里敢告诉他其实是我发现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人私通外男呢

    还要不要脸了。

    我拳头攥得紧紧的,着实是觉得自己小看了徐嬷嬷,没想到她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弄起这等龌龊勾当来,找野男人找进了宋府的后宅中!

    丫鬟们找了一圈,翡翠小声说道:“夫人,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就给我把屋子搬空!”

    我恨声道:“不可能没有信物的,就是把这屋子给我掘地三尺,都必须找出来!”

    两百零六

    果真,我所料没错。

    在把屋子里的摆设都搬出去之后,小厮在床下的青石板砖里找出个下面被挖空的砖头,藏着个手掌大的木盒子。

    我瞧着盒子有锁,便道:“你们去门外守着,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

    待他们离开,我翻来覆去地研究了片刻,用力攥紧盒子朝地上砸去!

    指甲盖大的锁头根本不够几次撞的,我打开盖子,里面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没有荷包玉佩,只放着四五张纸,都是信的模样。

    我拿出来细看,最上面一张写着:【八月十五,子时初。】

    控制不住的,我的手颤抖起来。

    这写的分明是偷情的日子啊!

    居然从去年八月十五就开始了吗!我当真是瞎了一颗心,白长了眼睛,一点都没有发觉出来!

    忍着火气,我翻到了第二张。

    【九九归一,卯时三刻。】

    看来这是九月初九的了。

    剩下的信内容也大同小异,多是两个人约定的日期,只是再也没有写年月,多是时辰了。

    我拿着这一叠的东西,犹如烫手山芋般苦笑摇头。

    “徐嬷嬷啊,徐嬷嬷……”我喃喃着她的名字,闭



第七十二章 衣裳(二更)
    另一个是地上被绑着的小个子男人。

    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估摸是还是抱着对徐嬷嬷最后一丝幻想,问玛瑙:“你那夜瞧见的背影,是这人吗”

    若徐嬷嬷只是见儿子,还是情有可原的。

    玛瑙认真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摇头道:“不是。”

    “……”

    我觉着,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不知为何,临走前,我忽然改了主意,道:“先别杀他……拉去郊外的庄子里捆着吧。”

    两百一十

    马车里的其他人大多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和玛瑙中途离开。

    回车上之后,我说了个离这里不算远的庙宇,闭目养神起来。

    按照玛瑙说的,徐嬷嬷的独子除了花天酒地,脑袋里就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丝毫不知道奸夫是谁……

    手指摸着着团扇扇柄,我不自觉喃喃念了几句经文。

    即使我深深的厌恶着这母子俩,也还是希望今世因今世结罢。

    莫入那阿鼻地狱。

    两百一十一

    后衙内。

    宋大人从处理案子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换过官服,下面的人不敢问,上面的人不敢管。

    今日他依旧是寻常老百姓的衣裳,区别只在于这是一身的簇新的,细布罗帽、玄色夹绉纱褶子和布鞋净袜,当朝风气嗜好繁琐,寻常普通人家都不屑于穿这么简单的衣裳出门,怕让人觉着寒酸看不起。

    但衙门的人哪里敢瞧不起这尊大佛,有那等嘴甜的,一口一句衣裳好,没有那补子花纹,就说线脚扎实,料子用得好。

    同这位大人相处了将近半个月,旁人早就看出来这是个软硬不吃的,就是说出个花来都未必能在他面前留个印子来。

    衙役也不过就是习惯而已,没曾经今日却是夸在了点子上,宋大人闻言,用还没点燃的烟枪敲了下他的肩头,冷不丁笑着说了句:“还是你识货。”

    那人自己都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得这么个好脸,连忙又说了几句讨喜话,逗得宋大人居然赏了一锭银子。

    三品大员在地方小吏们眼中是个什么概念

    跟天皇老子也差不多少了罢。

    两百一十二

    这锭银子听说后来被供起来了,吃着衙役家祖先的香火。

    令宋大人身边的幕僚张先生知道后,还特意写信告诉了远在京都的陈柏西,两人隔着大半个国度,私底下笑话了好几日。

    也是无聊。

    两百一十三

    钱福元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已经将近七日没有吃饭了,饿的头昏眼花,身上的疼连带着身体里的痛,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上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从老乞丐离开后,这已是第二天。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还在坚持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开口,把孙大人前些年干的事情都说出来。

    说出来就好了。

    他至少能吃顿好饭。

    钱福元舔了舔自己干裂流血的嘴唇,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宋清涟这几日越发镇定的脸上。

    ——他想活着,若是不说,或许这人当真是能弄死他的吧……

    钱福元不敢赌。

    两百一十四

    最后一笔落成。

    整个后衙的人都围着桌子,去看他到底交代了什么,唯独宋大人与张晶坐在角落,正窃窃私语着。

    张晶将扇子拿在手中,握拳作揖,佩服道:“还是大人有法子。”

    “这难道不是你想出来的么”宋大人挑眉问他。

    “咳,张某不过就是仗着几分小聪明而已,若



第七十三章 皇后(感谢江神、意惠的推荐票,加更~)
    “哦,”元暮回忆了片刻,一拍手,道:“小的想起来了,老爷当时穿的是……”他细细说了衣服的样式,我听着听着,嘴角挂起笑意来,玛瑙嘴甜,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听着像是您上个月给大人衣裳呢。”我微微点头。

    知道大人并不是阶下囚后,我觉得这段时间的天都放晴了不少,让人给他拿了一袋子碎银子,全叫他帮衬着大人打点用的。

    随后我和他又聊了几件小事儿,听说大人特别喜欢我上次带过去的那罐的辣子,便连忙吩咐厨娘现炒了两份,封严带走。

    对于大人天天穿着我给他缝制的衣裳这一点,令我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喜意来,我不想去深究那究竟是哪一种心情,一股脑归为了对大人的尊重敬爱。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我问完了话,决定亲自去给他收拾衣裳。

    过了五月中旬,秀城这边便开始下起梅雨来,往年差不离都是这段日子,我算着时间,让翡翠把今年新给大人做的几件轻便的披风和薄衣服拿过来,放进了箱子里,加上罐子和鞋袜,这时箱子里差不多就已经被塞满了,可我盯着盖子,总觉得好像差点什么。

    绕着屋子里转了几圈,我灵机一动,去架子上取了几瓶清凉祛燥的膏药,又怕男子心粗,不知道这几瓶功效都是什么,便随手拿了张纸,比对着名字,一一写清楚,夹在了药瓶旁边。

    元暮拿了东西便走了,和上次一样行色匆匆。

    我瞧着中堂里又寂静下来,忽然涌出一抹思念的惆怅来,有时候我当真觉得,大人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吹完了这边,就飞去了那边,永远都在忙忙碌碌。

    而我就是那树,根扎在地里,汲取着营养,等着风回来的那一天,好让他瞧瞧这一片的郁郁葱葱。

    ……

    骤然之间,我忽然发现,或许这便是我上一世寻寻觅觅却总也求而不得的,最为平淡去也踏实安心的日子。

    一百一十六

    虽然元暮去府里给大人拿了衣裳,但是府衙重地,外人不得随意进出,这箱子不过就是在他手里面捂了个暖,转头就送去了张先生处,请他劳烦折腾一趟,给老爷送过去。

    案子入正规之后,张晶也无法日日进出后衙了,毕竟他身上不过只有个功名而已,还是要避嫌的,今日有了这等良机,自然欣然应下。

    然而,他想的挺美,却忽略了自己是什么条件。

    箱子一上手,张晶顿时双臂往下沉了三分,不一会额头就见汗了。

    本朝的读书人和前朝不同,是一点儿武都不练的,他哪里拿过这么沉的东西!元暮见状,连忙伸手又把箱子接了回去,“哎呦,张爷、张爷您可小心点,还是给奴才吧,这箱子重,奴才粗手粗脚的不当事,给您直接放马车里头了哈。”嘴甜的跟上了蜜一样,招呼着张晶送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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