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院里静悄悄,他便自己走到正屋廊下,刚想敲一下门框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肝胆俱裂的哀嚎。
“小姐饶了我吧,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这辈子、下辈子,我都是你的狗。”
小菊挣脱开知夏和水仙的钳制爬到南怀珂脚下,抱着她的腿又哭又嚎。知夏上前一把将她扯开:“放开你的爪子,别碰脏小姐的衣裳!”
南怀珂缩了腿放到暖榻上,慵懒地斜倚在小几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小铜火箸儿,漫不经心的地拨手炉内的灰。
崇礼差点死了,她也差点被陷害,偌大一个国公府,她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小菊背叛了她却还敢来求饶,真当她是软柿子好心性
出了半晌神她才
第036章 草草落葬
陈峰冷眼看着尸体被装入麻袋拖出去,知夏这才来请。他点了点头,抖落一身的白雪跨进门槛。南怀珂站在那亲自迎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喊了一声“哥哥”。
陈峰斜眼瞥到地上的血渍,荷香已经打了一盆水进来默默趴在那里擦拭。
刚才是怎样一副骇人的场景
他又抬眼去看南怀珂,她在自己印象里却还是那个四五岁的小孩,是他背过抱过,趴在地上哄她骑马玩过的小妹妹。
想到当年那个被叛军吓坏的小妹妹需要他的保护,再看眼前,她竟已变得这样强悍和可怕。
陈峰这才微微颔首:“二小姐,好久不见。”
南怀珂听了这一声“二小姐”,哂笑着说:“太见外了……这些年可好吗听德水叔说你也有不少难处。”
陈峰沉着脸问:“你找我来是为寒暄”
这回倒换南怀珂愣住了,没有想到陈峰原来是这样冷淡的性子。也是,彼此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又是多年不见,生分疏离在所难免。
她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神色顷刻间就已恢复如常。知夏端着一个填漆茶盘进来,放下两杯茶在各人面前。
水仙抱着换了新炭的手炉站在外厅,知夏把茶盘给她,接了手炉回来塞到南怀珂手中,替她叠好暖榻上的褥子,这才恭顺地站在一旁。
陈峰说了一句:“你一向是这么多人精心伺候”
南怀珂勾着淡笑偏过头看了知夏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喊了在那擦地的荷香一起带上门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陈峰才开口问:“他们来搜东西时,崇礼有没有收到惊吓”
“没有,他们是有备而来,直接就取了线香不曾乱翻。只是抓人时闹得动静大了些,王妈妈听了我的吩咐提前守着崇礼不让出去,所以倒也没多大的事。”
对方点了点头。
南怀珂温和道:“线香的事多谢哥哥帮忙,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入大姐的屋子偷换了她的香”
偷换南怀秀的香让她染病是今天这出戏的关键,没有这一步,剧本就无法按照南怀珂的安排去唱。一切的一切陈峰功不可没,因此南怀珂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在人多口杂的大院之内办到这件事的。
陈峰却并不解释,只是平静地答了一句“我自有办法”。
见他这样冷淡,南怀珂竟一时无语,不觉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慢慢玩着茶盏的小盖,弄得屋里一阵清脆的响声。
陈峰问:“那个刘大夫,你打算怎么办”
她仍旧低头玩着茶盏,只答一句你说了算。
“医者父母心,他却反其道而行,我虽无多大权势,要他在京城待不下去却也不是难事。”
刘大夫有问题那是半挑明的事,二太太为求自保,是不敢再跟他扯上关系的。
失去了国公府的依靠,又有治死副卿大人公子的前怨,再加上陈峰的推波助澜,不用多久就能让他自己收拾包袱滚蛋。
陈峰又问:“义父一向可好”
南怀珂这才抬起头莞尔一笑:“父亲一切都好,他也问你好。”
陈峰见她眉宇之间既像她父亲又像她母亲,不禁想到义父的模样。岐国公的二少爷病去时还没有崇礼,当时国公把全部的父爱都倾注在这个女儿身上,夫妇两言传身教对她一点也不懈怠。
如今这小妹只身带着幼弟回到这虎豹环绕的地方,倘若出了三长两短,必如同要了义父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不免诚心诚意劝道:“小妹,如今在这不同海疆,事事不要强出头,以免得树敌过多,二则也得防着后背有人偷袭。当然你是个聪明人,但愿我这话是白说才好。”
这话倒是好意,南怀珂不禁笑起来:“多谢提点,我会小心的。”一边手上漫不经心摩着手炉,忽而烫了一下缩回,这才想起应该套上手炉套子。
第037章 偃旗息鼓
如今日长一线,天亮得稍微也早。
二太太已起了大早,此刻正坐在正堂上,外头各执事婆子站了一排,排着队一个个进屋来听差。
这会儿她也累的不行,因为休息了几天积压的事情挤了一大堆,少不得重新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去。外头人都奇怪,二太太是最爱弄权的,怎么会舍得一连休息了好几天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天演完那场构陷南怀珂的大戏,回到屋里就被老爷劈头盖脸训斥一通。
本来南骏峨见女儿病了很是心疼,结过却发现这一切的起因竟然出在自己屋里。
二太太要折腾南怀珂他不赞成也不反对,然而这种事一旦做了,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妻子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人留下话柄连带他也在晚辈面前没有脸面,南骏峨如何能不恼羞成怒因而一气之下搬到外书房去住了几天。
二太太的计策扑空不说,又被逼着当众跟几个奴才道歉,本就心里不快,老爷居然睡到外书房去,更是臊得她没脸见人。
正没奈何时,外头又有人说门口放了个麻袋,一问是谁送来的,却是一概不知。
她便做主让人提进来。
“打开。”
丫头得令就去解系着麻袋口的绳子,解了绳子拉着袋子往下一扯,竟然露出一张大白脸。翻着白眼、满嘴血污燎泡,分明是个死人。
丫鬟们吓的惊叫一声一哄而散,二太太也已认出这是小菊,这般恐怖的模样刺激的她头晕眼花,两眼一翻当时就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抬进去喂水,她随后才慢悠悠转型。
“那死丫头这是向我示威啊!”二太太头上绑着抹额咬牙切齿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高门大院里处死一个犯了大错的奴才本不是大事,但是这样杀了她的人再丢到她面前来,这其中警告和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二太太何时受过这种挑衅,又气又惊活生生憋出一场病,休息了几天才见转好。
这一回长房有惊无险,二房却陪了夫人又折兵。老爷气跑,母女生病,真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捞到,她养了几天这才重新攒足精神。
此刻二太太听了宋妈妈的耳语,心不在焉又听了底下婆子几句回话,发了对牌钥匙便遣散众人往里屋走去。
宋妈妈跟进来,殷勤地铺好靠枕褥子,扶着自家主子躺到暖榻上歇神。
二太太扶着额手里抱着个引枕问:“什么时候去的”
“就方才,要使马车也不问一声,直接就越过咱们打发了人去办。”
二太太冷哼一声说:“她是主子,想要使什么直接办就是,原也不是非得问过我的。”
“可是进宫这档子事呢这样的事,她一个晚辈,怎么着也该到太太屋里来示上。她倒好,自己就冒冒失失去了。”
“太后喜欢她我又有什么法子,到底是我那两个女儿大家闺秀好心性,比不得她会阿谀奉承讨乖卖巧。连老爷她都敢当面顶撞,哪里还会把我放在眼里。”
“那小菊的事……”
“她是家生子,爹妈早不在了,死就死了。只是你瞧瞧她死的多惨,那南怀珂今年才多大小小年纪竟然这样狠心毒辣,真是让人后怕。”
宋妈妈低声说:“太太,要奴婢说何必和她这样纠缠下去,直接想法子毒死就完。太太何等尊贵,还要和她牵扯没完”
“不可,如今都知道我和她结下了仇,以后但凡她磕了碰了,旁人第一个就会想到是我。千万不可以冲动。”
“那太太的意思……”
“容我想想吧。秀儿怎么样了你陪我去看看。”二太太说着就起,披了斗篷冒着风雪往隔壁两个女儿的院子过去。
大儿子南崇铭自打成婚
第038章 徐氏美人
南怀珂和崇礼这边去的不巧,皇帝着了风寒太后正亲自去看望,院子里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正在廊下踢毽子玩。
女官秉着太后的懿旨要留她去偏殿休息,太后早着人将上回她住过的屋子留着,好让她以后偶尔来住。
南怀珂笑着谢过,因想这毕竟不是太后对她亲口所说,太后不在,贸贸然留在这不合规矩,便暂且携了崇礼去御花园赏雪,过一个时辰再回来。
女官答应,便又派上次伺候过姐弟两的翠浓跟着。
如今风雪既停,晖晖冬日照着积雪像要燃烧融化,人走在路上倒也不觉得十分冷。
崇礼欢蹦乱跳跑在前头,知夏就搀着南怀珂慢悠悠跟着,倒是翠浓紧张得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劝他慢慢跑,小心地上湿滑。
果然崇礼就脚下打滑,手舞足蹈一大通愣是没能稳住自己,末了还是吧唧摔在一层冰上。
纵然是自己的弟弟摔得四仰八叉,南怀珂还是忍不住乐起来,知夏也笑:“让你乱跑,如今可知道厉害了。”
翠浓慌得不行,赶紧过去扶起崇礼,拉着他转了一圈问:“小少爷有没有哪里伤着”
崇礼直说没有。
知夏和南怀珂慢慢走上来,后者坦然道:“男孩子家磕了碰了,就是留块疤也没什么大不了。”
翠浓也笑,放开南崇礼说:“南二小姐不知道呢,为着前些日子小少爷的病,太后食不知味天天想着念着。如今好不容易康复,要是还没见着太后的面就在奴婢手下伤了,奴婢不能完璧归赵可真是渎职该死。”
南怀珂听她说话得体持重,容貌虽非格外出众,但笑容甜美温婉,一对浓黑的眼眸点缀在雪白的面庞上格外秀雅温润。
看她从容温婉、言谈得体,倒不像寻常婢子,南怀珂是而笑问:“你倒像是读过书的”
翠浓眼神有些飘忽,低下头说了声“是”。
原来这翠浓从前家中也是世家,只因祖父过去题过的一首称颂前太子的诗词被人拿去告发,说是对当今皇帝有大不敬之意,这才一家子下了狱。
当年皇帝本非太子,蛰伏多年才终于挣得储位,因此最恨别人提起他的过去,总怕有人背地说他名不正言不顺。偏偏翠浓祖父的诗是一首旧作,题时前太子尚在,后来宫中虽然风云突变,可是这诗的事情早被忘到九霄云外。
皇帝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多少干过一些很不体面的事情,如今成王败寇自然是不愿意让人想起。因而当年刚登基时因一系列的文字狱杀了许多人,翠浓家便在其中。
家中男丁被悉数处斩,她母亲怀着两个月的身孕充入宫中。后来偶然遇见太后,太后见她大着肚子心中也有感触。
争夺皇位、大兴文字狱,其中损伤多少人命自不必提。大约太后也想为皇帝多积阴骘,因此对翠浓母亲施以不少照拂,其母又是闺秀出身识得许多诗书,言传身教自不必说。翠浓七八岁时母亲病故,所以她就被一直留在太后宫里听差。
此刻她见南怀珂居然一猜就透,不觉十分惊奇地点点头说:“二小姐猜得一点儿也不错,当真是七窍玲珑呢。”
正说着就听崇礼喊了声“小猫”,众人还没看清,这皮猴就跟只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宫里哪来的猫啊”知夏问。
翠浓道:“姑娘不知道,宫里的主子都喜欢猫,尤其是皇上,所以皇宫里一直有猫儿房驯养各种猫儿。小少爷刚才看见的也许就是那逃出来的,猫儿最是诡谲机敏,不好管束呢。”
南怀珂道:“崇礼小孩子家不懂事,咱们还是快点跟过去,免得他闯祸。”
“二小姐说的极是,奴婢先上前头找去,您慢点走留心脚下。”
主仆二人顺着园路慢慢往前走,转过花圃就是一条岔路,依着直觉往右边走去。走不多时就看到前头一处石桌椅那挤着一小簇人。
临着这边坐着一位妇人,身子纤弱却格外奇秀清逸,穿着打扮虽不富丽辉煌但也都是内宫样式。南怀珂心知这必是哪宫的主子,遇着今儿天气晴好出来赏雪晒暖,于是就要转身回避。
“表妹”。就听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
南怀珂回头一看,见萧砚仍旧是一副剔透如玉的样子,心中不觉好笑。这可说是位当之无愧的美男子了,将来再长大一些真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
对方眉朝她走过几步,一脸玩世不恭地笑道:“瞧
第039章 心腹宫人
那边太后已经回宫,不多时女官引着南家姐弟来请安。
太后不等二人下跪行礼就忙招呼到跟前,一把抱住崇礼嘘寒问暖。眼瞧着他瘦了不少,脸蛋儿也没刚回京时圆润,不禁红了眼问:“真是可怜,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曹女官在一旁说:“小少爷瞧着像是底子很不错的呢,没想到会病得这么厉害。”
曹女官陪伴太后就像知夏陪伴南怀珂,那是久经考验深得信赖。何况她从又是在太后身边,虽也是服侍人的宫女却有品有级,是个体面的婢子、奴才里的主子,就连皇帝和她说话也是一向客气。因此这会儿她在一旁跟着唠上几句,并不会有人责怪。
太后也点头称是说:“我看他们姐弟体格都是素来好的,病成这样实在不应该。”
南怀珂只是微笑,并没有顺着话头告状。南家内部的矛盾要是摊开来将只会惹人笑话,何况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告诉太后求她出头也未免师出无名。
太后又问:“珂儿你自己怎么样王太医说你脸色也不好。”
“多谢太后关怀,王太医照顾十分周到,照着他的方子喝了几次早就没有大碍。您瞧臣女脸色,是不是比刚回京时还要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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