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铜钱道人
留下30人的武士,协同新军看守船队。
自己带着140名武士快速赶往马场。
…………
现在已是下午未时末,暖暖的太阳已经偏移,阳光能带来的温暖已经不多了。
西归浦里的商铺都开着门,可是里面的人,却是缩在角落,面前放着火盆,身上裹着棉被,坐在小凳子上,冻得不想动。
大街上本来聚在一起晒太阳的老人已经散去。
街面上的小摊很多也都撤掉了,现在这个时候,离太阳下山就有一个时辰了,很多小贩是周围村子的人,背着东西走得慢,现在天黑的又早,现在没什么人来买东西,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现在这时候是冬天,海上不好走,有船也都是去半岛上的,这里的跟是冷清了,路上都没什么行人,本该巡街的捕快也都缩在狗肉馆里,喝着热乎乎的狗肉汤,浑浊的米酒,一个个说这话,吹着牛,不想动弹,这馆子里有火盆,多舒服,不想在街上挨冻。
码头上也没船。
这码头是官府为了发展这里,征召的民夫修的。
着码头是片平坦的滩涂,伐木在这搭上6座栈桥。
栈桥往海上延伸,延伸出去近50米,中间留足位置,方面大小船只停靠。
着浅滩的水挺深,大船停靠也无妨。
平时的商船来的不多,栈桥也够用。
而且这栈桥东面的两处位置是水师的位置。
这济州岛的海上力量的长官是济州水师防御使。
手下共有水兵过600人,战船过30艘。
这济州岛的府衙建在济州岛的北部沿海中心。
当地的官府官员济州牧使和水师的老大济州水师防御使的治所全是建在那里。
岛上的驻防军和捕快以及水师大部分都集中在那里。
剩下的人多是岛上还有大静、涯月等十处县邑之中。
而这西归浦,本来只是一座小渔村,岛上真正最大的商港是济州牧使所在的城邑,但是那里后来逐渐成为了官方和军方的港口,水师的大营就在那里。
虽然因为牧使的治所在这,所以商业很是发达,但是来的商船多是朝鲜半岛上的本国的一些商船,他们来的次数也并不多,而且距离很近,小船也能来过来,不需要太大的港口。
而倭国和琉球以及东南亚来的商船,要去往朝鲜,第一经过的其实就是济州岛,而他们顺流的方向到的地方也就是西归浦,所以有的船队会在西归浦这里靠岸休整一下。
当然,这休整的船队只是占极小的一部分,很多人直接就会绕过这济州岛,直接去往釜山。
但是仅仅只有一些海外的商队来到西归浦,这西归浦立马也就发展起来了,官府一看,便直接将这西归浦慢慢的做成了一座不是县邑,但又是县邑的地方。
这里有着很多的店铺和渔民、船夫。
码头建了起来,因为来的船队实在是偶尔才会来一家,这个港口也够用,栈桥六座也够用,所以就并没有扩建。
海商多了,这周围的海贼也就多了,济州岛周围的海贼十分的猖狂。
他们劫掠海商,无恶不作,名声十分的恶劣,而这个名声越演越大,来这儿的海商就少了。
尤其是现在海上,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一支势力很是庞大的海贼,他们劫掠的太过凶残,直接就近几年来,来济州岛和朝鲜的的商船减少了大半,这对税收和官商之间的收益产生很大的影响。
但是因为官家的原因,又不准水师主动的出去剿匪,所以就只能坐视着这海贼越演越烈,但是为了防止这些海贼,有反叛之心,上岸大肆劫掠,攻城夺寨,所以朝鲜的水师的编制还是有的,尤其是这济州岛
第一百九十九章 见敌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海面上,一片船影快速的过来了。
这个时候风刮的大,而且天助我也,这风正是往北吹,将帆撑满,借着风势快速的往前行,加上这船上只装有压舱石,没有货物,重量肯定就轻,速度更是飞快。
这船影来的再快,眼睛也能提前看见。
看到一支船队来了,这几名水兵还有些疑惑,现在这年月,不是商船来的日子啊。
几个人聚在一起,相互问询,但是大家都拿不出个说法。
这时,船影已经很近了。
看得清楚,在船队之前迎面而来的是大福船。
这是明人的船,怎么这季节,还有船来吗
一老军上前几步,风太大,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只能眯着眼。
越看越感觉不对,这船来得太快,就算借着风势,舱里有货,压着船,船不对这么快。
除非是这船没装货。
没装货来朝鲜干嘛,买货
也有可能,但是这应该也是去釜山啊。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那船队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法螺号声。
这老军立刻色变,直接将手中持这的长枪扔掉,转身就跑。
就算很急,可是因为冻得太久,腿脚都僵硬了,步履阑珊,看到这老军这么惊慌,几人都围了起来,结果这老军用双手扒开他们,快速的跑到岸上的一座木架下。
抓住面前的粗麻绳,用力的摇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这头连着的一口大钟开始鸣响起来。
这钟声一起,整个镇子好想活了。
无数的人从家里跑出来,捕快们也从狗肉汤馆中跑出来,镇子东边的大营更是人声大沸,怎么了
这老军摇了几下,就停了,看着那几个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家伙,破口大骂:“你们几个傻了贼人来了!”
骂完就不管他们,转身就跑了。
看着老大哥都跑了,在转脸看看越来越近的船队,也是跟着往镇子里跑。
随着法螺号的声音,所有的战船都挂上了北斗七星旗,刚刚的号声就是进攻的号令。
冲在前面的战船的甲板上站满了人,一个个的微蹲着身子,这么快的船速,就算是他们识水性,不这样也会站不稳,想吐。
但就算是这样微蹲着身子,一个个现在都有点血脉喷张。手紧紧的握着刀把,对一会儿的杀人充满了兴奋感,他们一个个努力的睁大着眼睛,血丝慢慢的在眼孔中出现。
那几艘船上的人大半都是那些逃军和亡命之徒,这些家伙有的是拿着自己的武器,有的是拿着吴凤这边配发给他们的兵器,有的人身上穿着甲,有的人身上无甲。
那些浪人们身上本来就无甲,他们有的就是手持打刀太刀,有的装备不错的,会拿着一把薙刀、长枪。
虽然没有甲胄发给他们,但是棉衣棉靴什么的都是配的很足的。
这群倭国人穿惯了木屐和草鞋,突然穿这种能将脚全部包在其内的鞋,有点不习惯,但是这样更暖和,他们也挺高兴。
这些浪人招募的全都是好勇斗狠,而且全是失去主家的野武士。
失去了主家,失去了武士的身份,他们现在更加的渴望杀敌立功。
他们有的人背后还背着他们自己原来自备的倭国重藤弓,吴凤这边并没有给他们配发弓箭等远程武器。
那些逃军,其实武器装备还算不错,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内里大多是大红色的胖袄。
明代军士服饰有一种胖袄,其制:“长齐膝,窄袖,内实以棉花”,颜色所为红,这种军服,学名叫“鸳鸯战袄”,又称“红胖袄”。
但因为卫所制度糜烂,武备松弛,他们身上穿的胖袄,原来里面填充的棉花早已不见,这棉花早就被头上的百户千户掏出去卖给商人,换得银钱了。
发下来的胖袄只剩下两层布料,中间的棉花一摸就没有,而这,还算是不错的。
有的发下来的胖袄破破烂烂,像是破布袋子,短的直接到了腰。
这种东西冬天怎么保暖所以就只能当内衣穿了,还好,吴凤这边最起码的棉衣还是给的。
这些逃军全在这大红袍之外,套上了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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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开铳、水兵
小梢弓是为马上马下共用,拼的是射速,对上无甲的敌人也可以,但对上着重甲的敌人,还是这大步弓更有效些。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船上的人已经听到了远处不远处港口传来的钟声,这是敌人在示警。
没有人说话,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随着钟声的响起,镇子东面的军营之内,人声鼎沸,很多人拿着刀枪冲出营门,四处打量,寻找敌人踪迹。
寻觅不到,便在主官的带领之下,往港口赶去。
随着钟声,本来停在港口上的大小船只和那属于朝鲜水师的七艘战船,也跟着嘈乱起来,船上的人四处乱跑,现在操船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守着战船,敌人一旦射来火箭,这就是一个等死的棺材,所以水兵立刻下船上岸。
这种情况不止是他们反应过来。
码头上,船上的人都在跳船往岸上跑。
在吴凤战船快靠岸的时候,在岸上已经有了数排军士,手持弓箭,长枪环刀盾牌,正在等着他们。
远处的几排人影,远远的谁看不到,朝鲜军弓箭的犀利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老老实实的缩在甲板下,甲板上只留几人。
前面的船上的武士很少,铁炮也不多,也就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甲板上留下的人缩在一起,然后或蹲或坐着,身前持着盾牌,只等后面船上的同袍帮自己反击,压制对方。
本来整个团队的阵型是一个楔子形。
首当其冲,冲在前面,充当先锋的三艘福船上的人,武士很少,甲板上主要的战力就是那些卫所逃军和敢死队,听到前面响起钟声,看到前面岸上已经有了数排人影在等着自己。
船速太快,用不了多久,就会靠近码头,靠近码头就会进入朝鲜军弓箭的射程。
朝鲜弓弓体短,射速快,而且朝鲜军中的弓箭手所占的比重是很大的,现在岸上的那几排人之中不知有多少弓手,一旦他们射出箭雨,前面先锋船上的同袍可能会损失惨重。
这还没拿下西归浦,还没等着上岸,就伤亡那么大,这亏不能吃。
随即,根本就不用吴凤后面的旗舰挥动旗语,这船队两翼的战船就迅速向前推进。
福船两侧下方的船桨都已经准备好,一声令下,船舱内的船工便立刻使劲划动船桨,加速前进。
其后,甲板上武士列队,手持铁炮,铁炮之前早已装填完毕,只是在这铁炮铳口之处,塞上一截木塞,将木塞拔出,押上火绳,点燃火绳,直接端起,瞄准。
两翼往前的战船左右各两艘,每艘战船甲板之上聚集的武士约有20多人不等,这个数量就已经很多了,在甲板之上排成2到3排,铁炮向前瞄准。
平日里,吴凤对他们都是放开弹药火药供应,让他们训练枪法,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试射,大概往前一看,又看了看现在的风势,知道自己现在是借着风势,那就更不用担心,直接瞄准起来。
每艘船上,在这些武士旁边,都有一名武士手持打刀,口中叼着一节竹哨,其后根本就不需要多说,看着旁边的武士们是否已经准备就绪,一个准备就绪,然后便直接不管旁边的战船,直接吹响竹哨,哨声一响,“砰!砰……”数排铁炮齐射而出。
而这边战船一开火,旁边的战船也不慢,跟着也是一声哨声,结果不用数息之间,四艘战船上的铁炮全部开铳完毕,
第二百零一章 惨嚎
这么冷的天儿,身上哪有什么棉衣可穿,身上穿的是什么就是数件麻衣套在一起,中间裹上甘草,然后用绳子裹紧,这样保暖些。
脚上穿上几层厚袜,也在袜子之间塞上干草,然后打上行缠,套上草鞋。
天儿实在太冷,冻头,但是没帽子,就拿条素色长布条,顺着额下,往头上一系,将耳朵包上,这样耳朵稍微能保暖下。
天儿实在太冷了,这手上冻得通红,冻的是又红又肿,那高颧骨的脸蛋儿也是冻得通红。
脸上和手上冻出了很多的冻疮,这冻疮又疼又痒,手根本就握不住刀枪。
这么冷,又有什么办法
这个年头,普通老百姓冬天没有足够的柴火,只能挨冷受冻。
现在还算不错,从了军,最起码军营管饭,这就可以了,如果不当兵,就这年月,种不了粮食,饿了肚子,就只能上山去扒树叶、树皮,去拔野菜,而且还可能一无所获,就只能缩在屋子里边,跟一家老小一起吃着存粮。
这存粮能有多少啊交完了租子根本就剩不了多少,家里面一家老小都吃不饱饭,加上自己身为男人本来就胃口大,吃的就多,自己这一张嘴,顶家这边好几个孩子和自己老婆了。
这样存粮就呼呼的往下降,那日子不就过得更苦了嘛。
所以呀,出来从军,再苦也得做。
但是呢,这些水兵身上无甲,碰着铳弹就像是赤身**站着,毫无缓冲和抵挡之物,直接就给打穿了,前面这人打穿胸口,打得血肉横飞,口吐鲜血,向后飞去。
而这铳弹本来很小,进入人体前面只是一个小口,但是在人体内受热变形,它就成了一个片面,直接就在后背带出了一个巴掌一样的大洞,而这块面又打在了后面人的胸口上,直接将那人的胸口打成稀烂。
就这样一次铁炮打击,这三排军士直接躺了一地,尸横遍野。
铳弹打过来,将这一片海岸覆盖住,将这些军士身上打血肉模糊,残肢断臂、血液脑浆,支离破碎,四处乱飞。
而他们身边的沙滩也被这铳弹打的沙土四溅,现在这个季节,沙滩上的沙子其实都已冻得很硬,想要将刀插进沙子里,需要使很大的力才可以,因为沙子下面已经有些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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