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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两日后,待云隐卫按照那人的命令破城而出,将潜伏在蕲仓城外的三只精兵悉数引向西北燕平时,云雪才真正明白所谓的“诱饵”是个什么意思。

    秦君璃同北齐的太子并无二般,两人都是玩弄诡计、谋算人心的高手,只不过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一人防备严密,一人势在必得罢了。

    齐无昭猜不透秦君璃心中所谋,故而令骁骑军将计就计引他出手,背地里又则寻了精兵合围剿之。

    却不知早在其冲,他就已经失了先手。

    试问小心谨慎了一路,秦君璃又怎会功亏一篑、偏在其冲多管闲事露出马脚呢

    不过皆是算计罢了!

    待云隐卫将西北、东南、西南三面包围而来的精兵悉数引开之后,秦君璃一行这才趁着夜色,在蕲仓城中露了面。

    十数人黑衣蒙面、长剑疾马。

    跟着一身夜行衣的秦君璃从东边入城,在蕲仓驻军的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圈后,又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城南。

    然而几人在城南并未逗留太长时间,东晃晃西逛逛,一炷香后又折返去了离驻军最远的西仓。

    由东至西,由南至北,这些从南秦来的不速之客来来回回在城内耗了许久,却在寅时的更声响起时忍不住动了手。

    一场大火如期而至,烧了整整三个营仓后才被巡逻的驻军发现,连忙戒严封路,一边救火,一边满城追捕混入蕲仓城的南秦奸细。

    而秦君璃一行得手之后也不多留,趁着巡卫报信的功夫直奔南门,与守在南门的驻军发生一场激战后夺路而逃,迅速消失在了深邃而又漆黑的山野里……

    “砰——”

    齐无昭得到消息后气的摔了手中的茶盏。

    他知道秦君璃那只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暴露行踪,所以这场合围暗战前特意去信萧达文,让他固守蕲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按兵不动,以免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可骁骑军、常胜军、尧城驻军,再加上两万的蕲仓驻军,这么多人竟然连那南秦靖阳王的衣角都没摸到!

    莫说秦君璃了,连对方刻意放出来调虎离山的“饵”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如何不叫人气急败坏、恨不得将他们统统军法处置了去!

    “这就是你们号称骁勇善战的‘萧家军’!!连区区十人都拦不住!”齐无昭脸色铁青,气的一拳锤在桌案上,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萧达文、孔笙等人身着甲胄跪在厅下,见太子发怒,皆垂头敛目,不敢说话。

    就连快马加鞭的赶回燕平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三军动荡
    崇政二十二年冬。

    平静一年后,摄政王秦君逸再次对南秦的文官武职动了手。

    只是这次调撤升贬的大多是受命在外的军将,而非揽权夺政、见风使舵的京畿朝臣,让一向敏锐的梁京众人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中动静最大的还属驻守阙谷石原的青平青焰两军。

    一年前昌裕王之子祸乱梁京,逼得手握重兵的昌裕王不得不交出兵权,以换秦翎一线生机。

    西南大营的四十万青威军被秦君璃接手后,平异族、定南境,联手青平军彻底剿灭了嚣张多时的西境流寇,在南秦百姓中声名渐起。

    有人说靖阳王秦君璃是南秦建邦立国以来难得一见的将才,只要有他在,必可保南境百年安平。

    可话音还未落地,这位声名突显的一军统帅便被摄政王擢升为镇北大将,辖管四十万青平军,驻守西北阙谷。

    众所周知,自先前西北平乱后,青平军一直处在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一来无人愿意收拾魏家留下的烂摊子,二来阙谷的地理位置显赫,根本容不得半点闪失,谁又有那等的能力与魄力担此重任呢!

    秦君璃调任西北,最高兴的莫过于严杜。

    青平军本就是靖阳王殿下的囊中之物,如今名正言顺,不正好过先前的鞭长莫及吗!

    阙谷是北齐鞑虏南下要道,不容有失,而石原紧邻束河,正对着三十万的北齐骁骑军,也不可不防。

    青焰军行事循规蹈矩,勇猛有余而变通不足。秦君逸唯恐对阵骁骑军时,年轻气盛的卢征被齐无暇牵着鼻子走,故再三思量,请了战功赫赫的成国公出山,重掌大局。

    卸甲多年,有朝一日还能重回石原,成国公自是涕泪纵横。

    然而他此次却婉拒了摄政王封将授印之意,只是领了监军的虚职,让朝中众人喜忧参半。

    喜的是成国公并无主权之心,省了安抚石原众将的功夫;忧的是一个年迈的成国公加上一个刚刚展露头角的卢征,当真抵挡的了骁勇善战的北齐雄师吗

    一东一西,一新一旧,摄政王此次调将,其用意可见一斑。也早有聪明人看出了端倪,猜到他不过是未雨绸缪,防着北齐太子上位后对南秦下手罢了!

    至于南面的青威军,治军严谨、一战成名,有崔巍、邹渠那样的大将,又有宗室子秦凉坐镇,只要北方不出大乱,也足够威慑西凉南疆、叫那些靡靡小族翻不出大浪来。

    调将之事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纵使秦君逸手握大权,依旧遭到了魏家、佟家的抵死反对。

    可如今的魏佟两家早就失了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君逸为所欲为、将四十万青平军拱手送到了靖阳王秦君璃的手中。

    消息传回嘉云城,惹的那位东楼楼主心中也是翻滚汹涌好不平静,在书房内皱着眉来来回回的踱了大半个时辰也不曾言语一字。

    “那靖阳王根本就不在腾平的西南大营,这调令一下,他擅离职守的事情便要东窗事发,公子为何还是这般忧虑”

    如今的上官明修性情诡谲、难以捉摸,乔月乔星没事也不敢往前凑,只能逮着乔诸心有不解的问道。

    乔诸本不想多说,奈何被两人前后夹击、堵了个正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

    “秦君逸那是何等人也,没有过人的手段能拔得头筹坐上摄政王的高位吗”

    乔星乔月不明他此话何意,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不解。

    “调将之事非同小可,既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这样一件事,说明那靖阳王孤身入齐之事,秦君逸定是知晓的。”

    只见乔诸面色微凛,心有戚戚:



第636章 氏族门阀(一)
    其实此次秦君逸以摄政王的名义诏令三军乃他与秦君璃的约定。

    算算日子,那个家伙孤身北上已有二十四五日。

    生死不知、音信全无,秦君逸根本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只是得到北方传来的零星消息,知道北齐多地动乱,闹得朝堂上下焦头烂额人心惶惶。

    秦君璃身份敏感,却是眼下唯一可以阻止齐无昭登位之人,秦君逸为了保全阙谷关,不得不将他推入龙潭虎穴,替四十万青平军求得喘息之机。

    如若秦君璃得手,成功挑起北齐内乱、平安返回南秦,这一纸调令便可有可无。

    可若他落入齐人之手、再无归秦的可能,这寥寥数字便是撇清关系,让他彻底脱离南秦,成为没有背景与来历的无名之人!

    世人不会看到潜入北齐图谋不轨的秦君璃,只会看到一个威风凛凛、手握重权的“靖阳王”,携兵北上、成为新一任的镇北大将。

    只是那时的“靖阳王”是真是假,就无人知晓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死的是那寥寥数人,而活的——将会是一个崭新的家国!!

    秦君逸颁出这道王令后在落雨院的院中站了许久,直到天光尽退、满目萧白,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见尚在病中的殿下薄衣浅袖、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雪中,刚赶回来的何昭心肝儿一颤,连忙箭步冲入屋内,取了御寒的狐裘。

    墨色的狐裘在一片素白中格外显眼,还未沾上秦君逸的身,便被他冷不丁的一扯,滑落在地。

    “咳咳…咳咳………”只见院中那人猛地弯下腰,捂着嘴剧烈的咳了起来。

    “殿下!!”

    何昭见状顾不得坠落在地狐裘,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替自家主子顺气,可刚踏了一步,却是看见一抹暗红顺着秦君逸苍白纤细的指缝滴落,在雪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血……殿下他竟是又咳了血!

    何昭伸出的手一顿,感觉浑身上下都被冻住了一般,止不住的颤抖,根本忘了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倒是秦君逸似乎早已习惯,待胸中的血腥气咽下,这才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了帕子出来擦拭。

    擦完身上手上的血迹,那位摄政王便又恍若无事一般缓缓步入屋内,就着炭火将帕子烧成了形迹难辨的灰。

    何昭匆匆跟了进来,皱着眉甚是忧心的开口唤道:“殿下……”

    秦君逸知他心中所想,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垂着眼云淡风轻的道:“无妨,这次的药还有些效果,至少夜里能够入睡了,总好过先前的精神不济。”

    摄政王位高权重,自从皇帝陛下封了武英殿不再过问政事,秦君逸的一举一动便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不仅魏家佟家,就连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邱敏汉和老谋深算的封明泽都紧盯着不放,让他根本不敢懈怠半分、让人瞧出端倪。

    如今的南秦好不容易走出颓靡的低谷,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不足以剜骨去毒、扭转颓势,可至少已经回到了百废俱兴的正轨。

    只要边境安定、政局平稳,假以时日,定然能够重现百年之前令政清明、国富民安的神武盛世!

    只是这样的一个盛世,他是注定看不到了呢……

    将所有的希望留给小七,而命不久矣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手握屠刀、脚踩鲜血,成为那冷酷无情的清道者罢了!

    “鬼谷先生的药确有奇效,可先生也说了,此药亦是毒。虽然眼下可得片刻安宁,但日后积毒爆发,恐再无药可医。”

    见秦君逸从怀中掏出巴掌大的玉瓶,倒了一粒漆黑的药丸在掌心,就要就着桌上的茶水咽下,何昭连忙“咚”的一声跪在那位摄政王殿下的身前,心急如焚的阻止道:

    “这药……殿下还是别吃了吧!”



第637章 氏族门阀(二)
    “何……家!!怎么会!”

    何昭大惊失色,坐在他身前的男人却是一声冷笑:“为什么不会!那些老头子都能想着扶持如贵人肚子里的十二皇子做个傀儡皇帝,又为什么不会有人打着算盘想要将母后拉下台、再换另外一个何家女儿做那皇后之位!”

    门阀权贵、钟鼎之家,看着枝繁叶茂、林荫四蔽,到头来却不过各自为政、相互算计罢了!

    连百年清流的何家都是如此,佟家、王家,顾家、刘家,还有那个被崇政帝一手提拔起来的魏家,又都能好到哪儿去!

    “今日同你说这些,也不是想翻何家的旧账。左右不过是些鼠目寸光之辈,前些年本王掌权之时,早就将何家别有用心的旁支处理了干净,留着胶州的那些老头子,不过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不愿将事情做绝罢了。”

    一阵血腥气泛上心头,秦君逸眉头微皱,捂着嘴似又要咳起来。

    何昭见状连忙从矮柜中寻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可那位殿下却是摆了摆手,生生的将喉间的血腥压了下去。

    “君不君,臣不臣。崇政帝迷恋络陵长公主,荒废政事肆意妄为,将国政民生当作儿戏一般,弄得南秦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而那些本该担起大责的士族大夫、名门之后,却在为了一己私利勾心斗角自相残杀。

    若不是北齐的皇帝软弱保守了些,换作齐无昭,怕是早就攻破梁京、灭我大秦了!”

    秦君逸说的这些何昭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正是因为陪着他一路走来什么都清楚明白,才愈发对眼前这个男人肃然起敬。

    三百年的江山,三百年的起伏。

    改朝换代、权力更迭,无数弄潮之人死在了通向“皇权”的道路上。

    身为秦氏嫡子,秦君逸一直是皇室中人的典范,上通史政、下通兵鉴,如若不是崇政帝专宠明妃,抬了魏家上台与皇太后作对,必然是南秦太子的不二人选。

    所有人都认为秦君逸要的是南秦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就连何皇后的嫡亲哥哥、秦君逸的嫡亲舅舅何士均也这么认为,才会各取所需、倾尽权利替他拉拢布局、游说铺路。

    可又有谁知道,这位心有沟壑的羿王殿下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冰冷无情沾满鲜血的位子呢

    “北有齐狼,南有蛮疆,连一个柯尔克族都知道父子一心未雨绸缪,偏是我南秦日渐颓靡、躺在盛名之上高枕无忧。难道真要等到外敌入侵、国破家亡的那一天,才去后悔莫及、哀叹时运不济吗!”

    秦君逸气息一凛,目光忽地凌厉如刀,却最终敌不过翻涌而上的气血,捂着嘴猛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殿…殿下,何昭知道了,您别说了,快歇歇吧。”何昭连忙飞奔到桌边,提着茶壶倒了一杯温水,凑在秦君逸的嘴边。

    可秦君逸根本不敢去接,生怕自己一张口便会喷出血来,到时候又要吓的何昭六神无主、忧思忧虑了。

    过了好一会儿,待胸中的不适散去,秦君逸这才站起身走到门边,拾回地上的药丸,连着桌上的那些一口吞下。

    喝了些许温水,待腹腔之间腾起一阵暖意,他才拉起地上的心腹侍卫,对着他道:

    “何昭,本王知你忠心。虽然本王多年之前便知活不过二十五,却依旧痴心妄想,想用一己之力改变这个颓靡落败的家国。

    如果哪天本王真的撑不下去了,你就带着本王先前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去寻老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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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苍肃,晦暗无光,茂城郊外的山坳一片寂静。

    只有山风夹杂着冰霜呼啸而过,像




第六百三十八章 借道回秦(一)
    我写的一定不是言情,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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