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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心中不服,遂更加貌合神离,问也没问,不咸不淡的说道:“老池平日打惯了尉迟军,今日换了骁骑军来,有些不顺手罢了,朱将军莫要‘惊慌’。这阙谷天险稳当的很,可没那么容易攻的进来。”

    朱骁皱了皱眉,不是没有听出这人语气中的酸涩,只是这种敌军来袭,主帅不在的关键时刻,他不想再惹是非。

    军令状立也立了,先锋营出也出了,只有打赢这一役,先将骁骑军赶回关外去,接下来才能好好处理阙谷瘴泽、神武秘陵,和那个不远千里拿着圣旨跑来“监军”捣乱的靖阳王之间一团乱的事情。

    赵铎的副将请不动,他便扭头对了自己手下的一名校尉说道,“你去探探消息。”

    那人刚刚领命下了城墙,却见先前在帐中指责自己无令行兵的靖阳王秦君璃,竟是连盔甲也不穿,就这么缓步走了上来。

    “你……殿下怎么上来了”朱骁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这个诓了自己立下军令状的靖阳王,此刻他不好好的待在营帐,来这城墙上做些什么!

    “战备之时不比寻常,殿下身份金贵,还请移步帐中,莫要被敌军误伤。”

    “本王身为监军,虽无实权,号令不得你们这些将士,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做的,不然回京说不得得被人戳着骂,道是三十万将士护我南秦河山,而本王这个秦家人,却躲在背后,连面也不露!”

    朱骁不知道这位殿下是年轻气盛还是初生牛犊勇气可嘉,就这么走到自己身边,同自已一起望向阙谷关前对峙的两军,未露出一丝怯战的情绪,他不禁有些迷惑起来。

    纵使在这魏家的西北大营中呆了数十年,朱骁对京城发生的大事还是有所耳闻,尤其是与魏家对立的何家、白家,更是不用刻意探听,便有人与你上上下下、头头尾尾说了个全。

    何家的那位皇子不用说,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治国之能,一直被平王和魏氏众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倒是白家的这位皇子曾风光鼎盛一时,却随着金玉白棠的没落而折了羽翼,远离了朝堂政事八年。

    靖阳王当初陨落的措手不及,连魏家众人对他也没有过多的评价,可正是如此,让朱骁心中升起一种隐隐的不安来。

    这位远离政治斗争八年的靖阳王甫一归来,便得了皇帝一纸圣谕北上监军,还诓得赵铎那样精明的人心甘情愿入了阙谷瘴泽魔鬼之地——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无欲无求,不恋权势的闲散之人!

    秦君璃——莫不是你想要的,真是这西北大营三十万兵权吧!

    “咦”

    见身边之人出了声,朱骁连忙凝了心神向下望去。一人身佩先锋营蓝甲,正挥舞着两面旗,对城楼之上传递者消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兵临城下(二)
    北齐骁骑大军来袭!

    齐无暇率领的二十万骁骑军主力竟是乘着先锋叫阵、对峙关外的大半个时辰,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朝阙谷关挺进了三十里!!

    哨兵来报的时候,朱骁不可置信的愣在当场,连佩剑“哐当”一声磕上砖墙都毫无察觉。眼前闪过一片眩晕,他连忙推开同样诧异万分的严杜,疾步登上骑楼,凝目向北方的一马平川望去。

    天地蒙蒙一片,泯于暗色,除了两军对峙的城墙之下被火把照了个透亮,勉强看得到三万骁骑军的尽头,便再也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似乎那片属于齐域的平川荒地,就这样寂静的沉睡而去,不复白日的苍茫辽阔。

    然而马蹄在黄土地上踢踏出的声响,却是由远及近,由少聚多。

    从星星点点几不可闻,变得越来越厚重,越来越沉闷,直到一个瞬间忽然突破瓶颈冲天而出,成为了兵临城下的千军万马。

    二十万!!二十万骁骑大军!!!

    就算再怎么裹着马蹄,就算再怎么禁言轻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惊动青平军派出去的探子,忽然之间就逼近阙谷、兵临城下了!

    马蹄踏踏,甲冑重响,骁骑军的二十万主力岿然列阵。数千数万的火把“腾”的一下燃起,密密麻麻的黑甲黑巾,在火把的照明下散发出幽暗深沉的光,让人想起秦齐两地志异中所描述的神鬼之兵,不知是否也是这样通体黑甲,来去无踪

    二十万黑甲大军刚刚列阵完毕,却见数十骑拎着什么东西,从三万白甲红巾的骁骑先锋身后踏马而出,行至两军中间,将那些“东西”随意的往地上一抛,激起漫天飞扬的尘土。

    那些人扔下东西二话不说,便又打马转身回了阵型之中。

    什么东西!

    无论是骑楼上的朱骁,墙堞边上的严杜,还是城下两万青平先锋,见对方行事诡异,不按常理,皆心中一凛。

    池余身边一名副将眼力过人,脸色泛白的惊呼道:“我军的探子!”

    青平军……青平军派出探查敌军主力动向的探子。

    一队,八十二人。无一幸免,悉数落入骁骑军手中,送了性命,被人当做破布袋般,扔在了对垒的两军之间。

    骁骑军先锋“哗啦”一声从中间分开,有人驾马不慌不忙的踱步而出。

    汗血马,赤金甲,蓝缨枪,面若霜,三分挑衅,七分不屑,高声对着城墙之上嚷道:“我骁骑军千里迢迢来到这阙谷之地,没带什么见面礼,这一行八十二人,不知阙谷关的这位将军可否满意”

    朱骁已从骑楼上下来,闻言一震,紧紧的扣住佩剑,面色如碳,低哑着向旁边的人问到:“可是北齐骁南王齐无暇!”

    他身边那人只是常年驻守阙谷的小兵,只识得尉迟军,何曾见过千里之外的骁骑军统帅,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却见那人又开了口:“怎么,赵将军不在,朱将军连话也不会说了”

    !!赵将军不在……

    对方竟是知道赵铎不在军中!!

    赵铎行事隐蔽,此次落坞山之行连魏家人都未全部知会,他骁骑军怎么知道主帅不在军中,又算好时间提前从茂城赶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发兵刁难!!

    可…靖阳王秦君璃……赵铎不是说对青平军图谋不轨的是眼前这个从京城而来,挂着“监军”名头的四皇子吗

    那场“被刺”的戏码难道不是这位殿下自导自演企图对青平军下手

    莫不是这西北大营真的渗入了北齐的奸细,暗自通风报信,才让这齐无暇寻了空隙,携着二十万骁骑军企图拿下南秦至关重要的西北大门而刺杀靖阳王不过是扰乱西北大营中人的视线,转移他们的注意!

    到底……这阙谷关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药草被劫,牵扯出了瘴泽暗道,接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进退两难
    进退两难——朱骁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难题,如今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派军驰援青平军仅剩二十二万,又该派多少人二十万十五万

    可对方明显在青平军中藏有奸细,若是乘这个机会端了后方镇守的西北大营,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十万用十万人阵守后方大营,再派十万人去对阵北齐的骁骑军

    那黑甲大军实力不明、来势汹汹,又能有几成胜算一旦输了此阵,军令状在前,自己又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剩下的一条路——便是如严杜所说,死守阙谷,闭关不出,对那两万先锋……见死不救了……

    用三万先锋营将士的鲜血,保这南秦阙谷安稳……

    “主力待命,守好城门,弓箭手预备!”

    军令一出,身后万人皆动。甲冑兵器摩擦,铿锵作响,在这苍茫寂寥的阙谷之关,在这沁凉深沉的无月之夜,生生激荡起浓浓的、化不开的悲怆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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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池余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二十万黑甲军,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就这么吊着,始终落不下来,看见传令之人回来,沉着脸连忙问到。

    “不行,上面的人说离的太近了,让我们将骁骑军逼退五里,才肯再开城门。”

    “五里!!”池余“铿锵”一声,将手中缨枪插入身下的土地,怒吼到:“怎么逼退五里对方三万先锋我们都奈何不得,如今可是二十万骁骑主力!逼退五里!怎么不直接让我们把头凑过去,让齐军砍呢!”

    气愤到了极点,池余顾不得压低声响,直接吼了出来。

    出兵前他也在主帅帐中,亲眼见着朱骁立了那份军令状,如今见他不肯驰援又不肯打开城门,只是踞守着阙谷关,便猜到了他的意图。

    连赵铎都不敢对这三万先锋说弃就弃,他朱骁脑子里是装的浆糊吗,竟然因为害怕青平军不敌骁骑军,就要让这剩下的两万人白白送死!

    他们的命是命,这两万先锋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若不是那些小人从中做梗,我先锋营何至于损失万人,何至于不敌骁骑先锋,让对方二十万主力得了机会逼近城下!

    即使气愤到不能自已,池余还是有些理智,把尚未出口的这些话生生憋了回去。

    如今身边这些将士的士气已经被磨的所剩无几,要是让他们知道今日兵败的原因竟是出自青平军内斗徇私,而城楼上那个执掌全军的“主帅”为了自保,正准备弃他们于不顾——便真的是连殊死一搏的机会都要没有了……

    离着近的将士听见刚才池余说的话,一时不明所以,投来不解的目光。

    敌军已经兵临城下,关内的青平军除了防戍,没有任何动静,既不出城迎战也不下令回撤,只是简单的一句“先将敌军逼退五里”,让刚刚经过一场乱战的两万将士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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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为什么大军没有动静对方主力都攻过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迎战”

    “迎战那帮怂货怎么会迎战,哪次不是我们先锋营冲上来,他们就会躲在关内,仗着阙谷关易守难攻,当个缩头乌龟!”

    “嘘,那是我们自己人,这么说不好吧……”

    “他们能做的出,怎么容不得人说,你看看,一万人!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万人了,竟不派大军出阵,也不开城门允许我们回撤,这不是明摆着,要用我们去打对方二十万主力吗!”

    “这!!我们只有两万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不……不是吧……要…要…让我们去送死……”

    “我…我我我,我不想死啊……我娘还在病榻上等我回去呢……”

    “我我也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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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言不合
    骁南王齐无暇确实厉害。池余从军半生,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用兵。

    二十万骁骑军主力就这么矗立着,不进也不退,只让那数千人不断的挑衅着、试探着,似乎就打算这么和青平军两万人耗到天亮。

    若是对方大军一上来就开始攻城,这两万人孤注一掷,还能放手一搏。可骁骑军偏偏选择了最让先锋营难受的打法——让人暴露在巨大的压力和无形的恐惧之下,一点一点的耗尽士气和耐心,直到最后心理崩溃不堪一击,再出手轻而易举的收拾残局。

    就像一只高傲的猫和被逼到墙角的耗子,胜负已定,只是看战战巍巍的那一方还能坚持多久。

    而如今两军对峙不过三个多时辰,便真的有年轻的小兵承受不住,“哐当“扔了兵器,向后退去。

    池余开始还让副将去拦,甚至杀了一两个人以定军心,可没有了刘长明、陆飞等老将的指挥和约束,往后退的人越来越多。

    一时之间,为数不多的两万人中竟是已有数千人退到城墙下,扯掉重甲,开始手脚并用向上攀爬而去。更有甚者,举起手中的兵器,“嘭嘭嘭嘭”的敲上玄铁重门,直敲的万斤重的铁门空空作响,发出浑厚悲壮的低鸣之声。

    “这先锋营在搞什么鬼!池余呢!池余就是这样带兵的!!”下令紧闭城门、不让主力出战的朱骁,看见那数千人不与骁骑军厮杀,竟是调头往城墙的方向退撤,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严杜瞥了瞥朱骁的脸色,眼中精光一闪,随手抓了刚才替朱骁跑腿的校尉说道:“给先锋营下令,让池余赶紧整顿好队伍,把骁骑军往后逼一逼,阙谷关绝对不能有失,不能让对方再靠近了!!”

    那人没想到严杜竟是对着自己下起命令来,猛的一愣,流露出一个怪异的神色,看向立在一旁,紧紧盯着城下战事的主帅。

    严杜见那人只是盯着朱骁,不说话也不行动,撇了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只见他好端端的一眯眼,紧接着猛的便是一脚,对着那个校尉踹了上去。

    本就是武将,心中带了气,这一脚便用了十成力道,直踹的朱骁手下的校尉“咚”的一声撞上城墙砖,吐出一口血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踹罢似乎不解气,严杜冷着脸开骂道,“平日不见你们这些人畏畏缩缩,怎的赵将军一不在,就狗眼看人低,敢给老子脸色看了!”

    这一脚挨的着实憋屈,本就分属不同阵营,虽然他严杜的官职是高,可有朱骁在,什么时候轮到他发号施令、指挥青平军了

    众人没想到严杜竟是一言不合就动了手。眼见那校尉刚扶着墙堞站起来,作势就想回击过去,旁边几人连忙将人扯了开。

    严杜平日在赵铎手下就是个跋扈的主,这时候两人若是闹起来,可不叫城下的敌军看了笑话。

    一旁的几个士兵得了小将的吩咐,连忙将那个校尉扶到一边。直到拐过了弯,下了城楼,还能听见严杜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够了!严杜你给我闭嘴!”朱骁心中有些烦躁,见严杜给不出什么好主意,反而没事找事,不停的乱骂着,实在忍不住开了口呵斥。

    不待说他反应,朱骁转了头对身边的令兵说道:“问问先锋营什么情况,让池余集中兵力,把骁骑军往后压一压!”

    严杜本就不服朱骁,此时又得了呵斥,眯了眯眼,冷笑一声:“好好…这青平军我是没权利管,这阙谷关我也是没本事守了。还是劳烦朱大将军好好的守住阙谷关吧!”

    说罢竟是甲冑一响,迈了步子便向城关之下走去。

    本来留在城墙上的几位小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脸上露出异色。怎么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表面上还算客气的两人怎就闹成这般水火不容了

    有人随了严杜而去,有人留在城楼之上,也有人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让人以为齐心协力、坚不可摧的魏家青平军,竟是在敌军压境的关键时刻,一句话便分成了对立的两派,好不叫人诧异。

    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靖阳王秦君璃看见严杜的身影消失,这才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盏,微微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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