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变成了一棵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溪
她可是见过自己最狼狈最不堪样子的人啊,若是有可能,白玉轩希望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她,更遑论跟她生活在同一个县城,待在同一个县学,甚至还有可能在路上碰到……一想到这些,自尊心很强的白玉轩便异常焦躁,曾经的自己再如何胡闹,在安陵镇的风评再如何不好,也都是所有安陵人隐隐羡慕的对象,可是如今,却因为付月这件事,变成了所有人品评讨论的对象,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戏子般裸地在台上任人观赏,白玉轩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安陵县学有一座后山,后山上有一片竹林,过了竹林后有几栋简单的阁楼,白玉轩穿过竹林来到了某栋阁楼前,认准了一个房间后轻轻敲了敲门!
“哥!”
那扇门无风而开,露出房间里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幅画,一个蒲团而已,此时,那蒲团上有一个十二三的少年正闭眼盘腿而坐。
“白玉轩,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吗”
“哥,我想你了,来看看你,”白玉轩谄媚地笑道,正想抬腿走进屋里,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白玉轩的迈进房间里的那条腿蓦地像被一根木棍扫中,他怪叫一声跌坐在门外的地上。
“有什么事情就在门外说,你这样的俗人莫要脏了我的屋子!”
被如此对待的白玉轩正要发作,转念又想到这次前来找白玉京也是有求于他,只好硬生生地将怒火压下,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哥,我碰到了一个武技特别特别厉害的人!”
先前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白玉京在听到白玉轩的这句话后,倏地睁开了眼睛问道,“谁”
果然,自己的哥哥是个武痴,对与武技有关的任何事情都非常上心,白玉轩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说道,“哥,那人是我在北陵草原上认识的,名叫付月,别看她是一女子,那武技端得厉害,一下就将我的侍卫全部都干趴下,而且自己却毫发无损……”
“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蒲团上的白玉京又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睛,“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付月虽然让你的名声不好听,但与你却是有过一段露水之情,你何必来利用我来对付她呢”
听到“露水之情”这四个字后的白玉轩像被人在心窝上插了一把刀子,脸色看起来更加难过了……连躲在县学后山一心修行的白玉京都知道了这些传言,自己的名声已经狼藉到了这种程度了么白玉轩颇有些自怜。
“真的!哥,你连我都不相信么她真的会很厉害的武技,真的把我的侍卫打得落花流水……”
白玉京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并不答话。白玉轩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真诚,“我承认从小到大我是撒过不少谎,但是付月会武技这件事情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骗你。”
“她会武技又如何会武技我就必须去跟她比斗么可笑!”
白玉轩语气一窒,“你……你……不是最喜欢跟人印证武技么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
白玉京像看白痴般看着白玉轩,“就你这样的脑子还想将来接手我们白家我现在已经有点怀疑我们白家将来会不会毁在你手上!”
白玉轩一脸不解地看着白玉京。
“爹从小教你的经商之道你全忘光了吗蠢货!”白玉京鄙夷地看着白玉轩,“想要求人帮你做事,必须要有利益相佐。你难道觉得,我会为了印证武技,去对一个凡人出手”
话已经被点破到这种份上,白玉轩哪能不知道白玉京的意思他想了想道,“一尊白玉翡翠饕餮兽一串旃檀乌木金边珠”
白玉轩话还没有说完,左侧空气中有风声传来,一道真气“啪”地一声打到了白玉轩的左脸上,白玉轩的左脸顿时被这一记真气“耳光”扇得通红。
“蠢货!蠢货!”白玉京恨不得一脚将白玉轩踢出山去,“我一心追求成仙之道,难道还会在意这些黄白之物竟然用这些肮脏的东西来收买我,白玉轩,你简直是在丢我们白家的脸!”
白玉轩摸着自己被扇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意,你白玉京不就是会武技嘛,不就是入了安陵隐学嘛,爹都没扇过我耳光,你凭什么扇我耳光他瞪着房间里的白玉京,心里升腾起无尽的怒火,狠狠地踢了一脚门槛后,转
第044章:一眼
万花楼某间闺房内,方才在大厅里弹琴的红衣女子站在窗前仿佛在等着什么人,她手中握着一根暗金色的簪子,那金簪造型奇特,有如一朵将散未散的云朵。
“什么事情,需要用金簪传讯”红衣女子开口问道。
一阵风从窗户外吹进屋里,柱子边大红的轻纱帷幔被吹得四处飞扬,煞是好看。明明空无一人的柱子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弓着身影恭敬地说道,“禀大人,北武国安陵县发现太苍弟子李云鹤踪迹。”
“李云鹤”
“李云鹤是太苍明光真人的二弟子,今年十二岁,已空达。”
红衣女子听到这,手朝后一扬,原先手中的金簪朝后飞去,只听见“噗”的一声,那金簪便插入身后黑衣人的大腿三寸之深,“这点破事,就敢打扰我抚琴的兴致你们暗门真是令我越来越失望了!”
鲜血从黑衣人的腿部一直流出,但他的身子从始至终都未动过一下,“是,是属下办事不利。”
“一个空达的小天才而已,吩咐影一,让他去将李云鹤杀了,”红衣女子已有些不耐,随意地吩咐道。
“大人,李云鹤曾在庆阳城的天鉴司,独战藏柳山陆凌风、裘月和陈三岗三人,胜!”
“哼,什么‘清风明月照山岗’,不过是三个空有境界的废物而已,李云鹤胜了那三人有何稀奇”
红衣女子不屑地说道,身后那黑衣人只是弓着身子,并不说话。
“你还有什么事”红衣女子皱着眉问道。
“大人,影门的人已经不多了。”
听到这句话,红衣女子有些生气地一捏手,指节变得愈加苍白,“那便让影一和影二一起去安陵县,把李云鹤杀了。”
傍晚的风依然肆无忌惮地钻进屋中,吹得屋中的帷幔变幻出各种形状,而那柱子后面的黑衣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哼!杀个空达境的修士都需要出动两人,影门这群废物,死了也是活该!”那红衣女子愤愤地自言自语道。
……
付月无比珍惜县学的生活,只要一看到周围一张张鲜活无比的笑脸,便觉得深藏着的老阿姨心态也变得年轻起来。前世活得窝窝囊囊平平凡凡,上学,工作,两点一线,漫无目的,整个人生都被那个焦躁的时代推着向前而行,不知道为谁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走完了童年,过完了青春,二十七岁时竟然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还需要靠相亲来寻找对象……
此时再回想地球上的自己,付月便觉得羞愧难当,地球上二十多年的时光,好像一场粗糙而低劣的梦境,连几个精彩的细节都回忆不起……幸运的是自己穿越到了太渊,又成为了一个小女孩,这一世,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有更加成熟的心态,能用力地活着,精彩地活着!
所以县学开学的这半个月里,她一边努力地汲取知识,一边用心地感受太渊的一切,即使是带有一两丝恶意的目光,也让付月觉得是一种人情的暖意。
想到恶意,付月便又想起了白玉轩,自从入学后,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便再没有见过白玉轩的影子。付月都有些好奇白玉轩最近一些时间在干什么,难不成在憋什么对付自己的大招
放课后,付月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杏子巷和安陵县学,一北一南,从县学回到杏子巷差不多要穿过小半个安陵县城,每天走在回家的路上,付月都觉得是一种奇异的享受,天空有比地球还蔚蓝的颜色,街道上飘荡着各种小吃的香味,盛夏的安信河里满是脱光了衣服戏水的少年……车马声,叫卖声,三五个妇人聚在一起的聊天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汇成一片,人间的烟火味总是如此醉人。
快走到杏花巷的那个十字路口时,付月放慢了脚步,她看到一个十一二岁少年,正慵懒地靠在巷子的墙边,那少年穿着金镶边的白色长衫,虽然双手抱胸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街头的泼皮,但付月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几分贵气。
杏花巷离杏子巷不远,却是去杏子巷的必经之路,白玉京靠着杏花巷的那面墙已经等了整整半个时辰,要不是收下了白玉轩的那柄玄水剑,他早就不耐地转身走人了,而当那个扎着奇怪马尾巴发式的小姑娘终于出现在远处时,白玉京强行打起精神,他已经在心里决定,待会下手还是轻点好,最好能在那小姑娘被打哭之前逃之夭夭。
而离杏花巷不远的一处墙头上,此时却露出了五个小脑袋,白玉轩一声惊喜的“来了”,让本来昏昏欲睡的其他四人立刻睁大了眼睛朝巷子里看去。
“小月……”一身男装的焦漫云刚想开口喊巷子里的付月,立刻被白玉轩一把捂住嘴。
“嘘!别吵,别被她发现了!”白玉轩慌忙低声道。
“白玉轩,你什么意思你说让我们过来看一场好戏,就是看付月”范岳明问道。
第045章:一剑
绿袍少年哪里会知道白玉京心头所想只管飞速地往前奔去,在傍晚的夕阳下,竟如一片绿叶,从巷子中行云流水般飘过。
绿叶虽快,却快不过飞鸟,绿袍少年斜后方的墙壁后,一道身影猛然跃出,在斜阳中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如一只凶猛的苍鹰,向地面上的那片绿叶啄去。
那道高高跃起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把微微弯曲的短刀,看起来像月初时候的月牙,带着逼人眉峰的幽冷清辉。
付月、白玉京、以及远处墙头上看戏的五名少年,此时皆惊愕地看着这起突然出现的截杀,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
先前付月在杏花巷前停下,并非因为不远处站着的白玉京,而是因为隐约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非同寻常的动静,那声音不似寻常人争斗时刀斧相撞时发出的金戈之声,反而似狂风呼啸,又似破鼓闷响……为了听得更清楚些,付月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太极的“云手”之境。
与天地之势相融,便能“看”得更远,也“看”得更清,付月“看”到了剑,“看”到了很多剑在不远处的空间里四处切割,“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走来,更“看”到有两道剑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朝着自己的面前的三丈之处飞去……
不管对面那个陌生的人对自己有没有恶意,付月的第一想法是救人,因此才扑到白玉京的怀中,帮白玉京躲过一劫。
此时场间的截杀已到关键之处,绿袍少年暗运真元到脚底之上,本来就飞快的步伐更加迅捷了几分,以寻常人目力,根本无法追上绿袍少年的身影,只见青石板上残影阵阵,整个杏花巷都似笼罩在一片青绿之中,在残阳的照映之下,有几分盛夏的酷烈之意。
可惜不论那片绿影如何闪躲,始终被飞鸟的阴影所笼罩,从墙边飞掠而出的蒙面人,将短刀往前一递,明明只是一把小巧的短刃,却如一道宽阔的大坝,生生将肆意流淌的绿水截住,只听得轰隆一声,绿袍少年身影重新出现,他的双掌,恰好拍在了短刀两侧。
滋——滋——
有雷光从少年掌中涌出,顺着短刀如一道银蛇朝黑衣人的胳膊袭去。
如风步,惊雷掌,太苍两大近身绝学,此时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身上悉数展现。
黑衣人借着绿袍少年的掌意,飞身后退,躲开真气所化的雷光,再次掠至高空,如苍鹰觅食,一击虽不中,却早已酝酿好了下一次的攻击。
“附器!”
身处空中的黑衣人低喝一声,体内真元朝手中的兵器疯狂涌出,原本只有三寸长的月牙形短刀滋啦一声变得足足有两丈长!
短刀还是短刀,只不过在真气的包裹下形态发生了变化,附器是空达境界修仙者的手段,将体内真气附着于兵器之上,从而让兵器爆发出数倍的威力!
短刀本来不足两指宽,变长后的短刀看起来更细了,如一根细长的发光长鞭,那黑衣人就拿着这根长鞭朝着地面上的绿袍少年狠狠地甩了下去。
啪!
“长鞭”与少年掌中雷光相触,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威势看似还不如形态未变的短刀,但绿袍少年脸色却蓦地一白,脚底一错,一块厚重的青石板在少年脚下如莲花绽放,瞬间碎裂。
黑衣人附器后的短刃,力量隐而不发,一鞭子甩下去,绿袍少年便吃了暗亏,鞭子中传来的澎湃巨力让他浑身骨头如散了架般巨痛,若不是用巧劲将力量卸到脚下的青石板上,绿袍少年在这一击之下便已遭受重创。
一击又未成,黑衣人仍然如前次般再次借力高高掠起,在绿袍少年气机未稳之时,长鞭再次甩下,绿袍少年躲无可躲,只好再用惊雷掌硬接……
一鞭,一鞭,又是一鞭!
少年每接一鞭,脚下必有一块青石板碎裂!
长鞭乱舞,碎石飞溅,惊雷阵阵!
不远处的付月、白玉京已经看痴了,这就是真正的修仙者之间的战斗这样的力量,虽然没有想象中搬山倒海的威势,却已令两人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黑衣人身在空中,借助下坠之势,每一鞭都比前一鞭的力道重上一分,反观绿袍少年,脸上已无血色,不断接下黑衣人的攻势,已让他双手如被山石碾过,血迹斑斑……
空达前期对上空达后期,再天才的少年,也无法弥补二者之间真元强弱的差距,他就像一只落入陷阱中的困兽,拼命地左突右冲,却做着徒然的挣扎。
一直没有落地的黑衣人感受到绿袍少年的真元正飞快地流逝,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武器光芒更甚,便用这最后一击,结束这场已经毫无悬念的战斗吧!
长鞭带着前所未有的气势,朝少年压下,空气中响起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绿袍少年体内的真元已经不足以接下这一鞭,他仰起头,看着即将临身的攻击,露出了微笑。
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绿袍少年笑了,他拼尽真元,用出了数十次惊雷掌,就为等待这一刻,当敌人以为自己力竭之时,正是最完美的反击之时。
他是青蛇剑李云鹤,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剑,因为他的剑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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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一念
李云鹤先前的一跃只是为了避开心脏的致命部位而已,他从未想过能躲过这么狡猾的一剑。
他的剑意是“藏”,刺客的剑意也是“藏”,谁先露出剑意,谁便输了,这一次,他毫无疑问是输家。
李云鹤落回了地面,随着他一起落回的还有顺着肋间剑刃汩汩而出的鲜血,如一条小溪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淌成了一朵血红的芍药……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这才有空将目光投到了后面出现的那名刺客身上。
这名刺客没有蒙面,长着一张普通至极的脸,但他真的很黄,那张脸仿佛打过蜡般,黄得与这个黄昏融为一体,他还穿着一件淡黄的短衫,用的是一把不知镀了何种金属,变得有些淡黄的剑……李云鹤心里有些发寒,这分明就是一位为了黄昏时分刺杀而专门培养出来的刺客!而能根据不同的天气状况,专门培养不同刺客的组织,该是多么可怕!李云鹤翻遍了所有记忆,都不曾记得有这样的组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李云鹤一边用袖子擦着唇边的鲜血一边问道。
但那名脸色蜡黄的刺客明显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将手中的剑微微转了转,像是想在李云鹤的肋下用剑旋出一个孔洞,李云鹤痛得大叫一声,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簌簌地落在青石板上……他单膝跪在了地上,连一直高昂的头颅此时也有些无力地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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