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变成了一棵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溪
付月慢悠悠地从蒲团上站起身,也不搭理吴雪筠,转身朝阁楼外走去。
“付混子!我跟你说话呢!”吴雪筠举起手就要朝付月打去,却被白玉轩一把抓住。
“白玉轩,你放开我!”
“雪筠不要闹了,你要真打得过付月我也不拦你。”
白玉轩的这句话令吴雪筠冷静了下来,纵然她半年前便已经感应成功,成功达到入微初期,却依旧不是付月的对手。
而付月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别说入微了,便是连最粗浅的感应天地元气这一环节都做不到,在其他学生看来,付月便是在这后山上混日子,吴雪筠甚至直接以“付混子”称呼她。
“付混子,还有大半年时间便是隐学大考了,我看你到时连参加大考的资格都没有,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恶补一下经史典籍吧,说不定还能中个文举,将来做做小官。”
付月没有理会吴雪筠的意思,这样的声音在这几年里,不知道听过了几回,也不知道吴雪筠哪里来的耐心,总能将一些毫无意义的嘲讽句子,翻着花样一遍又一遍地说出来。
孙泰初也起身,跟在付月是身后
第086章:马县丞到访
付月看着高老头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心疼,一边往他碗里夹菜,一边叮嘱道,“慢点吃,慢点吃。”
高老头一抹嘴,从桌子上起身,“吃好了,我还要事情要做,你慢慢吃。”
说完,一俯身,又往后院的地下室钻去。
付月看着满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心情郁郁地将筷子放在碗上
……
夜晚,付月没有睡觉,双腿盘坐在床上修炼。
过往的几百个夜晚,她都坚持不懈地在夜晚睡觉时保持这个姿势,按照隐学内宋岭张涛两位先生所讲解的感应之法入定。
松静宁心,唇齿轻合,双眸内敛,收聚神光。
呼吸绵长,气走泥丸,丹田微暖,天地有元。
上至神庭,下至鹤顶,优哉游哉,虚空感应……
这一套《感应诀》付月早已倒背如流,里面的每一个字的意思都付月都揣度过无数遍,也确认过自己的修炼没有任何差错……
可无论如何打坐入定,就是没法感应到任何天地元气,差点让她怀疑所谓天地元气是不是一个骗局。
付月想起了孙泰初,那个不想修仙的奇葩的确没有拿空闲的时间来修炼,而是将时间都用来读书……可就算如此,他在两次隐学的课堂上,竟然听着课就突破了……
人比人气死人,甲等资质真的如此逆天而自己连不入流的丁等资质都没有达到,就真的没办法修仙
或许,不能修仙的根本原因是自己不是人,而是一棵草
付月胡思乱想了下去,本体是一棵草是付月心里最大的障碍,若是这一套《感应诀》是只适合人类修仙的功法,那岂不是说自己得去找适合草类的修仙功法
可是听朱老先生所言,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草修成了人形……三年的时间转眼而过,自己在修仙之道上没有寸进,若是因为自己是草的缘故,那这就是一个无法走出的死胡同!
付月打着坐,脑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心事,一缕晨光已经通过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
一夜无眠,却并不觉得有多困倦,付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朝后院走去,每一日的清晨,她都会在后院打一打太极拳,这么多年从未停歇。
……
整个安陵镇也慢慢地从晨光中苏醒了过来,卖菜小贩早早地将车推到了安信河边,而早起的妇人也提着篮子开始为了一文钱讨价还价。
在安陵县学门口,一辆普通的马车急急地奔来,赶马的车夫是一个熟脸,吴景龙每隔两年都会看到一次。
马车刚停稳,帘子撩开,一个圆呼呼的胖子从车上滚了下来,那胖子脚跟还未站住,便用带着几分哀伤的腔调哭诉了起来。
“老吴啊!终于见到你了,哎呦呦,这一次我们东流县可是完咯!”
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吴景龙和张涛迎了上去。
“老马,你这是这么了”吴景龙扶住马永肥硕的身子,“来,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
……
坐在县学一处待客的雅厅中,马县丞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眼睛,让吴景龙和张涛二人看得一头雾水。
“老马啊,你们东流县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急急忙忙地跑安陵来”吴景龙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马县丞慢慢地止住了女儿家作态的哭声,这让吴景龙和张涛都大松了一口气,一个胖子哭哭啼啼的,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老吴啊……我……我东流县那两个乙上的天才……被……被偷了……”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的马县丞,眼睛一酸,又要开始流泪。
吴景龙慌忙上前拍了拍马县丞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问道,“被偷了两个好端端的学生怎么会被偷了被谁偷了”
张涛神色一动,猜测般问道,“魔宗”
马县丞悲愤地喊道,“不是魔宗那群天杀的还能是谁”
“太嚣张了,太嚣张!那群天杀的魔宗,竟然把我东流县的两名天才给偷了啊……”马县丞咧开嘴,又要放声大哭,“我东流县这一届算是毁了啊……”
“老马,消消气,消消气……魔宗那群人怎么会看上你们县里那两个学生我听说魔宗不是只刺杀內界的天才修士么”
马县丞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何止是我东流县,近一年来,许多县里的隐学学生都失踪了,若不是春临郡祚县的先生当场捉到一名正想偷学生的魔宗刺客,所有的县学都还蒙在鼓里呢。”
“谁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魔宗竟然干起了
第087章:赵阔的任务
终于听不见马县丞鬼哭狼嚎的声音,吴景龙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欣喜。
实力强大的魔宗不去找大门派的事儿,偏偏跑外界县学来偷人以外界各县学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相抗衡。
吴景龙站起身,在雅厅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吴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张涛捋了捋胡子开口道,“魔宗都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恰恰说明在各大门派的追杀下,他们已穷途末路。
“即便是将目光瞄准了各县学的隐学学生,也只敢采用‘偷’这种方式,说明执行任务的魔宗之人修为也不高。”
“对对对!”吴景龙锤了锤手掌,想通了般说道,“张师说的没错,他们之所以偷学生,必然也是因为修为不够。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与宋岭两位先生了,务必寸步不离地守在几位隐学学生身边,让魔宗有贼心也没那贼胆!”
张涛点了点头,心里却异常沉重,凭自己与宋岭两人,斗斗魔宗入微境界的修士还行,万一来了个空达期,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
启天阁一楼用于给隐学学生授课,二楼放着一些粗浅的入门典籍,三楼则是张涛宋岭二人平日里修炼之处。
虽然两人卡在入微巅峰期多年,但修行之事不进则退,时时吐纳是每一位修仙者的日常功课。
张涛来到三楼,将晨间马县丞带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好友宋岭。
“既然如此,麒麟阁为什么不往县学多派些人手”
“宋兄,你想想北武国有多少县,又有多少县学麒麟阁能耐再大,也找不出那么多修士前来驻守,何况外界又岂止有我们北武国,天南、西啸、东胜这几个大国面临的情况也与我们一般!”张涛解释道。
魔宗偷学生这件事给宋岭冲击不小,宋岭与张涛不同,他亲眼见过魔宗修士的厉害之处,剿灭魔宗是內界所有门派的职责,可是最近几年,魔宗在外界肆意妄为,却不见內界有任何动作。
“张兄,我问你,你觉得以我们两人的修为,可斗得过魔宗里面与我们同等境界的修士”
张涛思索了片刻,斟酌道,“虽说魔宗功法走的是爆裂路线,低阶时威力大一些,但我们两人对上一人,胜算有九成。”
“若那魔宗修士与你我拼命呢”
“胜算还有七成。”
“若他不顾一切,非要杀掉我们隐学的弟子呢”
“这……”张涛艰难地判断道,“我们最后虽能击杀他,但隐学弟子必然已被他屠戮一空。”
宋岭从打坐的蒲团上站起身,来到启天阁三楼的窗前。
“此事麒麟阁尚无对策,你我就只能在此坐以待毙”
“遭魔宗毒手的县学目前来说毕竟还是少数,我们安陵县城如此偏远,魔宗未必会对我们下手,”张涛分析道。
“未必会,但也不一定不会,”宋岭想起了几年前刺杀李云鹤的两名魔宗刺客,心情郁郁道,“何况,魔宗最爱干出人意料之事,我却有预感,魔宗这次必定会光顾我们安陵县!”
张涛因为年纪较大,眼光较宋岭细致毒辣些,但在大局观上,却远远不如本就是大派弟子的宋岭,听宋岭如此说,张涛顿时也有些紧张。
“宋兄何出此言”
宋岭叹道,“张兄可还记得三年前,魔宗刺客在安陵想要刺杀李云鹤,却最终折戟于赵坛主的刀下若我是魔宗主事之人,定然对安陵恨之入骨……”
张涛也明白了过来,“你是说魔宗可能会报复我们既然如此,我这就向麒麟阁请求加派修士。”
“你觉得麒麟阁会相信我们的猜测么”
“这……”张涛还想说什么,一声清戾的叫声突然从天边传来。
宋岭抬头朝天空看去,只见一只小鸟以目力不可及的速度转瞬飞近。
“闪电鸟!”
宋岭心头一动,将手掌朝窗外伸去,那只小巧的鸟儿灵活地停在了宋岭掌心,爪间还带着丝丝雷电,震得宋岭的手掌微微发麻。
宋岭从闪电鸟的脚上取下用蜡细细封好的信笺,展开后凝神读去。
一旁的张涛见宋岭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地开口问道,“宋兄,来信何人”
“赵坛主。”
“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宋岭摇
第088章:外乡人
安陵县虽然偏远,但偶尔还是会出现几个外乡人,安陵县民对此也大多见怪不怪。
比如卖摊饼的梅大娘,因为摊位好,正处在安信河上的明月桥边,属于安陵县南北往来的交通要道,便能时常见到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现。
梅大娘做摊饼生意几十年了,安陵县城中的人也认识得七七八八,要遇到实在面生的,在卖摊饼时也会热情地问一句客人是打哪儿来,若得知是来此寻亲访友的,免不了还要热情地帮忙指指路。
最近几天,梅大娘遇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外乡人。
每日卯时二刻,天还未亮透,梅大娘便将摊子支起来开始和面做饼,一连好几天,都有一名年轻的外乡人早早地来到梅大娘的摊前看做饼。
那名外乡人十五六的年纪,长得很英俊,唇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表明他正处于青葱的少年时期,这名外乡人脸上最大的特点便是在左脸颊靠近下巴的地方,长有一颗黑痣。
那个位置的黑痣有一个不好的名头,叫饿痣,梅大娘心里为这名外乡人感到可惜,这么一张好脸上却长了这么一颗碍眼的东西,这辈子都是吃不饱吃不暖的命。
外乡人第一次来到摊前时,梅大娘问他是不是来买饼。
外乡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梅大娘便告诉他,和面需要两刻钟的时间,饼摊好需要小半个时辰,让外乡人自己先随意逛逛,等到辰时再来买饼。
外乡人摇了摇头,蹲在摊子旁双手撑着下巴开始看梅大娘做饼。
梅大娘心道,原来这外乡人不止长了颗厄痣,还是个哑巴。
于是也不介意,同往常一样开始做饼。但摊位前贸然多了一位观众,让梅大娘整个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在那外乡人的注视下,梅大娘一连摊破了好几个饼。
梅大娘有些生气,她指着不远处的明月桥对外乡人道,要不你去桥上靠着,吹吹凉风
那外乡人摇了摇头,依然坚定地撑着下巴看梅大娘做饼。
梅大娘感觉这名少年纯粹是来找茬,便举起擀面杖吓唬了他一下,那外乡人不为谁动,在擀面杖快砸到头顶时,仍然避也未避。
梅大娘心道,原来这外乡人不止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知道他是傻子后,梅大娘反而大松口气,摊饼的手艺又上来了,连续摊出了十几个形状完美的大饼。等到辰时第一批饼出炉后,外乡人喜滋滋地递上两文钱,抱着刚摊好的热乎乎的大饼跑过明月桥消失不见……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外乡人都在梅大娘刚支好铺子的时候准时出现,每一次都撑着下巴看梅大娘做饼,他看得很认真,很专注,看得梅大娘心里也洋溢起了几丝骄傲。
梅大娘告诉外乡人,自己已经摊饼几十年了,别的地儿不说,安陵县不可能有比她还会摊饼的人。
时间一久,梅大娘还告诉外乡人,自己摊饼的秘诀在与和面,她和面有诀窍,加的水来自安陵县社庙前的一口水井,那口水井里的水凉,只有那种温度的凉水才能和出好面。
外乡人听着梅大娘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很多事,除了和面的技巧,摊饼的手法,梅大娘也会跟外乡人讲一讲自己县学里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讲一讲整日无所事事混迹赌场的丈夫……
梅大娘讲了很多,但外乡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他只是专注地看梅大娘和面,只是在第一批饼出炉时,用两文钱换一个饼,然后抱在怀里喜滋滋地消失在明月桥后……
这一天的清晨,梅大娘支起摊子后,却迟迟不见那名外乡人出现,她猜测外乡人可能离开了安陵县,外乡人的消失令梅大娘有些失望,既而又感觉有些可惜,少了一个听客,自己攒了大半辈子的心甜苦辣该找谁说去
梅大娘做饼时不止一次地想起那名外乡人,看那名外乡人一声灰黑的寒酸行头,定然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若不是又聋又傻脸上又长了颗倒霉的黑痣,梅大娘倒觉得与自己女儿也算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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