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高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乌溪散人
戏忠目光定定的凝视高顺,良久后才开口说话:“德厚兄!听闻汾酒是贵府所出,若是每日有汾酒为伴,小弟倒是愿意一路相随!”他这是准备要做高顺的家臣了,难怪考虑了这么久。
这年头的士人轻易不承诺。但是,承诺之后一般不会改变,有一诺千金之说。见戏忠的步子有点大,高顺差点呆愣住。旋即,他喜出望外的笑道:“志才兄!兄若与小弟一路相伴,别说汾酒就是绝色美姬,兄也随意挑选!”
“哈哈哈!”闻听此言,知道戏忠性格的钟繇和荀攸都大笑了起来。
戏忠嗜酒如命,却最惧怕与妇人打交道。于是乎,颍川人见戏忠来骗酒时,往往会派出自家的内子出面应付戏忠敲诈。此事,也算是戏忠心中的一大阴影。
闻言后,戏忠果然脸色一变,嘟囔道:“打住!德厚兄!每日三斛汾酒就行!美姬就免了,免了啊…”
高顺等人见此,都忍俊不禁。
第二日,钟繇、荀攸和戏忠等三人,因应允为高顺的客卿,在麴良的护卫下都立即返乡,处理一下家中琐事后再回雒阳城。高顺因此也推迟出发的时间,羁留雒阳城内。
期间,高狐难离来报:马元义和唐周等人,被雒阳尉扣留几日后,又无罪释放了。此事,居然是皇宫内的中常侍出面斡旋,帮助他们洗脱私自聚民的罪证。
“张角手段惊人,居然和皇宫的阉寺有瓜葛,难怪能做出轰动天下的大事!由此看来,任何一个历史留名之人都不容小觑!”闻听此消息后,高顺沉吟了片刻才呢喃一语。
这一日,钟繇、荀攸和戏忠等人返回雒阳城。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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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信徒阻道
闻听高顺之言,于夫罗更是一脸骇然。他还循声看了看跪坐在一旁的荀彧,脸带不解之意。
高顺所言非虚,按照帝国的规定:南匈奴汗庭只有推举单于的权利,每一任单于需要经过雒阳中枢批准后,才能宣誓就任。而呼征未经雒阳中枢批准,居然就已经就任单于,显然已违规,理不正就位不正了。
年青的荀彧确实不简单,只是通过于夫罗的只言片语,便已看出南匈奴人的政局有问题,不愧是三国时期最顶级的政治家。
一念至此,高顺又仔细看了看于夫罗的脸色和眼睛。眼睛乃人类心灵的窗户,喜怒哀乐之情都隐藏其内。一番观察之下,其中果然有故事。于夫罗虽然表情惊慌,可眸眼深处却一点儿都未慌张。
看到这,高顺心中暗道:“呼征是个粗蛮无谋之辈!他已被自己的弟弟羌渠算计了,将来肯定会有刀兵之灾啊!而荀彧此人一眼看清此事背后的龌龊,果然有大智慧。此人一定要笼络住,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一定要除之!”
心中这么想,高顺的脸色却无任何变化。他叹息道:“哎…于夫罗!事已至此,你好生去司徒公府走动一番,若是需要动用金和宝物,尽管来府中找子伯公索要!”说话间,他指向陪坐一旁的娄圭,把娄圭介绍给于夫罗。
“姑父大人!你,你和姑姑美珠的婚事该如何处置”见高顺如此安排,于夫罗面露喜色的问高顺。
高顺闻言后,点了点头道:“三年后再择吉日完婚吧!美珠刚刚丧父,按帝国规矩当守孝三年!”
“喏!”闻听此言,于夫罗再拜后离去。
众人见此,便开口询问高顺事情的缘由。高顺于是放缓语速,将与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的交往旧事告知众人。
“呵呵!德厚兄果然威名远扬,连控弦十几万的南匈奴人都已折服,呈送美姬暖席啊!”闻听此典故之后,钟繇捋着额下长髯,呵呵一笑。
“善!此事大善!德厚公要好好操作一番,将来为帝国吞下南匈奴也未尝不可!”一旁的荀彧,此时终于动颜,脸色微红的称赞。
相伴一旁的荀攸和戏忠,此时也脸含笑意,不停的点头。
这一番插曲过后,高顺领着荀彧、荀攸和戏忠等人,和留守雒阳城的钟繇、娄圭和胡昭等人告别。
高顺一行二百多骑,马达林率领百骑血虎先登从前开道,麴良领百骑血虎先登殿后,中间才是典韦率领的五十骑血虎卫护在队伍中间。
典韦是高顺连襟,又闻名于汝淮之地,自从投奔高顺后,汝淮间的轻侠少年不断有人来投。南人不善弓马,高顺索性编制一屯步卒,号血虎卫,交给典韦统领。
血虎卫选拔严格,入选者必须膂力大、精通武艺,身高超过七尺五寸。每位血虎卫身着黑色皮甲,手持一丈来长的新式战刀御敌。此战刀,名为三尖两刃刀,重三十六斤,和后世的唐代陌刀有些类似,威力自然惊人。
众人沿着黄河东进,途径兖州,入青州,穿过青州齐国才来到北海国的高密县境内。因是武装行军,旅途倒是平安无事。
只是,进入青州境内后,官道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了。而这些行人,都是身穿破烂葛衣、手持竹杖的黔首农人打扮。
“太平道影响如此重大!居然能鼓动这么多黔首出门!”看见此况,骑在马上的荀攸不禁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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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武力破谋
见高顺准备动武,荀攸、荀彧和戏忠等三人,脸含不忍之色。
年纪最轻的荀彧问高顺:“德厚兄!彼等皆是无知愚昧的黔首农人,为何要刀兵相加”按照家族辈份排名,他虽是荀攸之叔,却比荀攸小了七岁,是一位青葱少年郎。
高顺还未回话,在整理队伍的典韦却接过话茬,轻哼一声,“我家主公向来从严施政!已吾县混乱已久,在主公治理下,三个月内出现路不拾遗之况。游侠之人皆不敢踏入已吾县域内半步。我典伯弘因此而称臣也!”
话音落下后,典韦从马车里抽出自己的战刀,率领麾下五十名血虎卫,前去队伍前列,护卫骑兵战阵之前。典韦的战刀也是高顺命人特制的三尖两刃刀,刀长一丈一尺,重达七十二斤,如今的帝国内恐怕没几人能舞动起来。
闻听此言后,荀彧等人都诧异的看向高顺,目光中含有问话之意。
高顺见此,本来有些严峻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温声说:“诸君!黔首农人最易跟随潮流涌动,若不用强令其臣服,恐怕无法收场!”
荀攸等人皆是智者,闻话听音,知道高顺已下决心,便不再有规劝之意。他们都骑在马上,观察高顺麾下的部曲战阵。
此时,典韦的血虎卫居前,都已立起一丈来长的三尖两刃战刀。一时间,战刀如林透出逼人的杀气。高狐难离、马达林和麴良等人,骑着高大的枣红色乌桓战马,立于四队骑兵队列之首,手中的骑弩已经上弦,箭指前方。
整个战阵,二百五十名步、骑战卒,竟然无一人喧哗;两百多匹红色的乌桓战马,也没有一匹战马嘶鸣。如此阵势,即便是训练出来,也要花费颇多时日。
看到此况,荀攸等人心中已是泛起惊涛骇浪。“高德厚不愧是名震北疆的高血虎,将兵之能不是虚言啊!”他们都如是想。
这时,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对面阻拦官道的黔首农人信徒,却仍然没有动弹,还在念念有词的祷告着。
看到这一幕,高顺心中已然明白:“这些信徒恐怕是受人教唆,故意来给我一个下马威!哼…张角!你想错了!”一念至此,他抽出腰间的剑形马刀,猛然一挥道:“进攻!跪地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喏!哒哒哒!”马蹄声起。高狐难离、马达林和麴良等人高声领命,发动坐骑,开始冲锋。“嗖!嗖嗖!”二百血虎先登骑士,率先射出第一矢。一时间,铁箭如雨朝盘坐在官道上的太平道信徒飞去。
“高县令有令:在官道两侧农田里跪地求饶者可生,反抗者格杀勿论!”二百血虎先登骑卒,一边疾驰,一边朗声大喊。
“啊…我中箭了!”
“大贤良师!快来救我啊!”
“不行!快逃啊!到农田里去!”
“……”
片刻后,这几千太平道信徒骚乱了,哭喊声一片,惊慌失措的逃向官道两侧的农田里。慌乱过后,官道上遗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而就在这时,这些信徒队伍的尾端,一位身高将近八尺的大汉高声喊道:“都不要逃!我等在官道休息,并未触犯《汉律》,北海国相都无权管我等,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高密令了!”
闻听此言,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逃去的信徒又停了下来,立在官道上,怒视着冲锋而来的血虎先登骑士。
“帝国有法令:帝国之民外出,必须有‘验、传’。尔等有‘验’乎尔等可有‘传’”看见此况,高狐难离按照高顺所授的言辞高喊。
第十九章 破门捕盗
闻听此言,荀彧和戏忠都看向高顺,目光中含着期翼神色。
高顺看了看三位智者,忽然笑道:“诸君!若是以小弟之策,当然是威压。若是威压不成,小弟定会猛攻,破开这座坞堡。他敢开门揖盗,小弟定会破门捕盗,顺便夺其基业,分其田地给高密县诸民。民有田地,高密安焉!”
说话间,高顺那白森森的牙齿露出,被高悬的太阳映射,闪烁着摄人的光芒。高顺知道,相伴的三位智者,都有着考察他的意思。所谓是名士择主定要趣味相投,方会递上佩玉称臣,便是如此了。
一路走来,戏忠都在观察高顺。通过今天的这一幕幕,他才算是真正了解高顺。
“高德厚是乱世之枭雄,手段暴戾。若是投入他麾下,再辅助一些委婉计谋,定会得到其重用!其人对待属下还算不错,虽不是仁慈之主,却能一视同仁”一念至此,戏忠微微一笑道:“德厚兄,小弟不才可为你骗开木门!”
“呵呵!善!志才兄若是出马,小弟心安多了!”见戏忠要出手,高顺含笑道。荀攸和荀彧见此,也笑言:“善!志才兄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戏忠看了看相貌清秀、一表人才的荀彧,眸眼微眯,脸上含着狡黠的笑意。打趣道:“文若!本道还缺一位炼丹童子,你先委屈一下吧!”
“哈哈哈!”荀攸大概猜中了戏忠的计谋,大笑起来却未说话。
高顺没猜中戏忠的计谋,也不想去猜测。他命令相继赶来的部曲和四百多位刚刚投降的黔首农人,在这座坞堡的南门前,开始整理队伍,以防不测。
这座坞堡在高密很有名气,是高密大姓孙氏的一处偏宅。即便如此,这座坞堡的主人,也是孙氏的嫡系后裔之一。高密县有两大高门士族,一个是孙氏,一个是张氏。而帝国大儒郑玄的家族,在高密却是小姓。
郑玄字康成,大儒马融的弟子,卢植的师兄弟。其实,他在拜入马融门下之前,已是满腹经纶了。不过,为了扬名,他又不得不拜入马融门下。话说这年头的帝国,名士都是这般操作的。
一念至此,高顺决定:“有机会,也要拜到郑玄门下镀镀金!”思量间,他凝视戏忠,看他如何行事。
戏忠却没做任何准备,故意挺起胸膛迈着四方步,在荀彧的相伴下,走到孙氏坞堡的护城河前。“咳!咳咳!”他干咳几下,清了清嗓子。旋即,朗声大喊:
“贫道名叫唐周,道号阴戳散人,在京师大方主马元义麾下听令!尔等为何缉拿我太平道信徒难道不怕大贤良师降下仙术么”戏忠一脸正气的喊话,眸眼中精光闪烁,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
见戏忠胡诌,高顺差点笑出声来。他扫视了一下列队准备好的众血虎先登骑士。众人见此,都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冲锋。
其实,高顺等人的行动,早就被孙氏坞堡中望楼的家丁看得清清楚楚。如今的孙氏坞堡,见高顺率人围住坞堡,没有离开之意,已是骑虎难下无法抉择了。
负责守卫的家丁见戏忠喊话,回复道:“汝可有信物”
“身边炼丹小童便是信物!汝何时过如此卓尔不凡之人也只有大贤良师亲赐仙术的炼丹童子,才有此等风华啊!”
“汝等河南方主帐下信徒为何来青州”
“这是机密,汝听不得!若是要听,灵魂定会被大贤良师摄去!”
“……”
“请仙师稍等片刻,我等请家主前来搭话!”
一番对话后,望楼上的家丁如此回话,便不再搭理戏忠了。戏忠也不恼,和荀彧一起气定神闲的立在那里。
高顺见此,心中却已是泛起波澜,感叹一句,“高密县内,官府的信用却没太平道信徒的胡诌之言管用!帝国居然衰败如此么”
时间不久,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士人来到望楼之上。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立在其左。
“唐仙师!仆非是扣押太平道信徒啊!在仆家躲避灾祸的是本人一位亲戚。他已发誓退出太平道了!”
第二十章 正旦政令
几日后,已是光和二年正旦日,公元179年正月初一。
期间,高顺等人忙得手脚不粘地,在潍水河畔设立两座大营,将八百多俘虏部曲打散重新编制成两曲,命其开荒屯田。马达林率领一队血虎先登骑卒,常驻于此弹压众部曲。武安国因武勇却被高顺提拔,担任其中一曲的曲长。
而精通理政的少年荀彧,此时已完全崭露头角。他忙得不也乐乎,帮助高顺安排众部曲搭设营寨、分配田地、分配粮食、分配农具…等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通过与孙乾和武安国二人详聊,高顺也了解到目前的青州局势。此时的青州,家家户户信太平道,有人是自愿,有人是被迫,已经烂到骨子里。获悉这些后,高顺心中焦虑,大年初一也不休息,召开高密县的新年议政会。
高密县令府的大堂里,散发幽香的高氏香烛,驱散了室内的阴暗。县丞刘原和县尉王方,跪坐在高顺的左右手。荀攸、荀彧和戏忠,目前还未挂职高密,是高顺的幕僚,跪坐在高顺的身后。
大堂的两侧,便是充当县吏的高密本地大族子弟了,孙乾当然也在其中。这些县吏中,有一位十三岁的少年尤其引人注目。他名叫张逸,字仲轩,是高密大族张氏子弟。
“诸位!本县才来高密不久,便遭遇太平道信徒围攻,此乃是太平道挑衅帝国之威,不得不打击之!”待众人坐定后,高顺朗声缓语道。新年新政的第一把火是打击太平道,这便是荀彧、荀攸和戏忠三人给高顺的谋划。
大堂里,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有高顺的声音在回荡,“……所有大族从贼者可既往不咎,但必须出钱出粮来赎罪!从今日起,所有家族不许藏匿人口。否则,罚其供出三倍部曲!”
待高顺话音落下后,十三岁的张逸行礼后说话,“高令君,卑下请求辞去县尉门下佐一职!”他白皙青葱的小脸通红,显然比较激动。
张逸在这个时间辞职,显然是在打高顺脸面。一念至此,高顺冷笑道:“呵呵!张仲轩!本县不允你辞职!你若真要辞职,本县将亲自领兵至张家堡,清算张氏往日投敌罪行!”
“县君!你,你霸道!仲轩辞职是要去东莱不其山求学,不是针对县君!”
“本县一直都霸道!汝未听说过破家县令乎”
“我张氏从未投贼!信奉太平道不是投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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