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权倾南北
作者:然籇
离乱之世,人如尘埃,随风不随己。无意穿越为白袍军老卒后裔的奇葩小白领,当务之急不是如何雄心壮志、一统天下,而是如何在这个时代保全性命。这时代有杨坚、李渊、尉迟迥,枭雄无数;这时代有萧氏、陈宣华、张丽..
写在前面
这一本新书从去年十一就有所规划,zhong间也和不少书友有过交流,但是实际上一直到今年二月才算是正式开始,因为事情比较多,所以每天在保证老书之后也就是码上几百字上千字,聚沙成塔现在也算是有点儿存稿,紧赶慢赶,算是能够在老书快完本时候发出来了。
新书选定的背景是南北朝末期——和《倾宋》的南宋末年一样应该都属于少有人涉足的区域,不过这样也可以避开大神们写烂了的题材,对于我来说有挑战,但也未必不是好事。南北朝末年的南陈和北周可供翻阅的史书不多,本wen就依托《陈书》和《周书》,另外再参考一些原本有的通史,尽最大可能尊重历史,也希望书友们能够不吝赐教。
关于更新,因为老书还未完本,所以开始更新较慢——存稿太少啊,可以先养一养,等老书完本之后
序章 白袍
ps:因老书未完本,每天更新较少,暂定于每天六点更新,大家可以养肥了再看,并可以先去看老书《倾宋》,三百万字即将完本。
南梁wu帝zhong大通元年,北魏孝庄帝永安二年。
大梁城。
这座大梁城是后来西汉在原来战国大梁城的废墟上重建的,依旧以之作为zhong原的象征。
从西汉到北魏,一个又一个朝代转瞬消散在历史zhong,一名又一名的梁王在这里历经出生、成长和死亡。人走马观灯也似的变着,唯有这大梁城,依旧孤零零的伫立在这旷野之上。
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上,满满都是刀斧战火侵蚀的痕迹,随风摇摆的萋萋荒草述说着这么多年来zhong原纷乱不休的战事。
这里是大梁,这里是zhong原。
六七月时候,虽然已经是夕阳西下,不过依旧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zhong那滚滚的热意。大魏上党王元天穆的将旗在风zhong懒洋洋的飘卷,使得撑旗的士卒甚至怀疑如果风再小一些的话,这旗根本飘不起来,只能搭在旗杆上。
在大梁城南,四万大军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上千名骑兵策动战马,在外围一圈一圈不厌其烦的巡视,
几名幢将和羽linzhong郎将微微皱着眉站在元天穆的身边,目光全都落在这位上党王身上。元天穆远远称不上一个合适的将才,但是现在放眼北魏,能够拿得出手的军队,也就只有这位上党王身边的四万大军,而能够拿得出手的将领,也只有这位上党王爷了。
国内无兵可调、朝zhong无将可用,这是什么征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就算是那个神鬼莫测的家伙不出现,恐怕这大魏也支撑不了多久。不过饶是如此,大家也不愿意成为那个家伙的枪下亡魂、成为他身上无数荣光的一部分。
就当元天穆身边的一众将领心惊胆战的时候,天地之间有滚滚烟尘升腾。这半个多月都是太阳高照的好天气,使得大地很是干燥,战马一旦跑动必然会掀动滚滚烟尘。
四万大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已经在大梁城外站了三四个时辰的魏军将士很清楚,来的是谁。整个zhong原,大魏除了在虎牢关的一支队伍,其余的兵力全都集zhong在这里了。偌大的一个王朝,也就只剩下这最后的四万依凭,所以不可能是哪一支赶来和主力汇合的骑兵。
来者非客。
“报!”哨骑从不远处的山坡上火急火燎的冲下来,只不过不用他喊,所有人就已经明白。
握紧刀枪,一名名士卒手心zhong都是汗水。
哨骑冲到元天穆身边,急促了说了两句,元天穆点了点头,霍然跃马而出,手zhong金刀高高举起:“大魏的好儿郎,这些不知好歹的南蛮子,竟然有胆量挑动我大魏国威,告诉本王,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
四万将士同时高声呼喊,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如何,不过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憋红了脸声嘶力竭的高声呼喊。仿佛这一浪一浪拍打着城墙、拍打着原野的呼喊声,是他们现在能够找到的唯一依仗。
“不错,军心可用。”元天穆微笑着说道,颇为满意。
而他身边的一名羽linzhong郎将,脸上却是只能挤出一丝苦涩笑容。
为将者,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军心实际上在之前的几次大战zhong就已经溃散的无可挽回,只不过也就只有这位天性乐观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打仗的上党王才会有如此的感慨。
这些将士大声的应和他,只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他们的手依旧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甚至有的人双腿内夹,打过仗的人都很清楚,这显然是羞耻的湿了裤裆。
羽linzhong郎将下意识的微微抬头,看向元天穆。
或许这位上党王是四万大军当zhong唯一一个胆量还在的人。
马蹄声踏碎烟尘,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白底黑字的旗帜随着战马的奔驰而猎猎舞动。所有的骑兵都是清一色的白袍裹身,手zhong的马槊端平,一双双眼睛正对前方。
他们自出现在地平线上那一刻开始,就排成整齐的队列,如同一个向前移动的白色方块。仿佛他们并不介意敌人能够很轻松的数清楚自己的人数,也不介意前方的敌人黑压压的是自己的六七倍。
他们只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向前,至始至终天地之间都只有马蹄声。
横着数是七千人,竖着数还是七千人,从淮南一路到洛阳、再到大梁,他们的人数从未多、也从未少。只不过前面的敌人,却一次一次的在这样的骑兵突击面前冰雪消融。
甚至军zhong传言,这些从南面来的蛮子,手里拿着的都是天降的鬼火,碰到谁谁就得死。
羽linzhong郎将是读过书的人,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不过让他来解释为什么这区区七千人的队伍,可以从淮南一路横扫、所向披靡,直到这大梁城下,他也说不清楚,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紧张兮兮的看着。
看着、等着这些人来延续属于他们的奇迹。
那骑兵队列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骑兵出击!”元天穆朗声下令,声音之zhong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些别人没有办法抵挡的魔鬼,就让自己来将他们彻底消灭!
左右两翼的魏军骑兵呼啸着杀出去,这些从北地而来的勇士,并不介意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和多么可怕,他们更介意的,是自己能够杀多少人。
“杀!”领队的幢将朗声喊道,催动战马。
“杀!”无数的骑兵用各族不同的语言声嘶力竭的大吼。
迎面而来的那支骑兵没有丝毫的变动,依旧毫不犹豫的纵马向前,目标直指正前方的元天穆zhong军。而元天穆微微错愕,如果来的这些白袍骑兵再不变动的话,那么他们将在不久之后被两支魏军骑兵夹住,然后彻底消散在这片土地上。
“散!”那飞速逼近的七千骑兵当zhong,终于传来一声暴喝。
这是元天穆能够听得清楚的唯一一个字,也是那指挥骑兵的家伙说的唯一一个字。
七千骑兵灵活的向左右散开,如同狂暴的巨龙怒吼着迎上当面的魏军骑兵,只不过这分别分出向两翼的白袍骑兵总共只有四千人,他们灵活的在原野上飞驰,围绕着魏军骑兵不断地兜转,而面对突然分兵的敌人,魏军骑兵显然在吃惊之下,也纷纷调转马头。
双方在原野上你追我赶,互相咬向对方的侧翼和后路,但是因为都不差的马术,所以一时间谁都占不到便宜。
不过zhong军将领,自元天穆以降,在这一刻都看出了端倪。这分出去的四千白袍骑兵和上万魏军骑兵兜兜转转,并不是为了其余骑兵切割、击杀这些敌人寻找机会,而是为了牵制。
单纯的牵制,完美的牵制!
另外三千白袍骑兵,在这一刻已经冲到了距离魏军前锋不足二百丈的距离!
“快,放箭!”元天穆大声吼道。
“王爷,不能啊,咱们的骑兵也在箭矢范围之内!”一名羽linzhong郎将着急的说道,“如果这一通箭矢下去,上万骑兵估计得交代一多半!”
元天穆顿时怔住了。确实不错,那分出去的四千骑兵引领着魏军骑兵不断向着这边移动,不知不觉便进入魏军箭矢射程之内,此时如果放箭的
第一章 千年
青山莽莽,竹海涛涛。
春日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一寸土地上,笼罩着、滋润着世间万物。袅袅的炊烟在春风zhong向西飘斜,隐隐可以听见山涧里有孩童玩水时候欢乐的笑声。
如果不是这炊烟和笑声指引,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这远离红尘紫陌的深山zhong,还会有村落和人的足迹。但是往往人的生命就是这么卑微而顽强,能够在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落叶生根、生根落叶,包括这人迹罕至的大山。
飞鸟从空zhong振翅掠过,炊烟飘起的村寨就坐落在竹海深处。
如果可以像鸟儿一样在空zhong俯瞰的话,就可以发现,整个村寨沿着山势层层上行,每一个平台实际上只有两三间房屋,竹子加茅草搭成的,基本上和周围的竹海融为一体,让人根本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间房屋。整个村寨就这么从山腰一直到山顶,实际上并不大的一个村寨就这么沿着山平摊开,显得甚是庞大。
如果要真的把这些房屋凑在一起算算多少大小,恐怕就连zhong原一座普通村寨的二分之一都没有。
风吹卷着青葱的竹叶,就在半山腰处一间房屋里,窗户半掩,隐约可以听见人咳嗽的声音。
“来,娃儿乖,喝了这碗水就不癔症了,否则你这些天胡言乱语这么多,可着实吓人嘞!”这说话声甚是苍老,明显带着南方口音,不过回荡在字里行间的全都是关怀之意。
咳嗽声还在回响,不过显然喝水的那人不再抗拒,只是单纯的喝着,任由那老者轻声劝慰。
躺在竹子搭成的床榻上,李荩忱脸色青灰,甚至可以说泪流满面。喉咙里火辣辣的痛感和不断泛上来的苦味让他恨不得把肚子里的酸水还有苦胆一并吐出来。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虽然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但是为了不再喝第二碗,李荩忱咬着牙、憋着气,怎么着都不再多说一个字,好像一张嘴刚刚灌下去的水就能够喷出来。
这碗水原本是清澈爽口的山泉水,可是当往里面加了烧成灰的符箓之后,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劣质纸张明显的苦味、燃烧后浓烈的灼烧气息,甚至还伴随着那写符道士淡淡的鲜血腥气,这些本来每一样拿出来都不好闻的东西成功的糅合在一起。
这不是以毒攻毒,这是要人命!
但是李荩忱不得不喝下去,因为他实在不想做这样无谓的拒绝和挣扎,也实在不想在明天继续回味这种感觉。
等李荩忱缓缓躺下,床榻边的老者方才微笑着点了点头,甚是欣慰的说道:“娃儿这不就乖了么,这药值得咱家一只老母鸡的价钱啊!娃儿你前几天喊着什么‘回去’、‘错了’,可把老头子这把骨头的吓出一身冷汗啊。你现在啊,就在这儿好好地歇着。走走,丫头,让娃儿好好歇会儿。”
回答老者的,是脆生生的答应,站在老者身边的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伸手牵着老人的衣袖向外走去。
躺在床榻上的李荩忱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但是别人看不穿的心zhong,却是翻江倒海。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与其说是他自己和原本这个身体的主人完美融合,倒不如说是被刚才那药逼得,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李荩忱,就是这个时代的李荩忱,而不是那个已经死在意外zhong的业余历史爱好者、职场无能的小白领。
虽然是一个名字,却相隔千年。
通过三天的时间,他终于渐渐适应了这幅身体,也渐渐地由一开始的混乱和迷茫沉静下来,接受了这具身体主人遗留的记忆。而私下里比较了一下,李荩忱突然间惭愧的认识到,好像穿越之前的自己比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混的还要窝囊。
穿越之前的李荩忱,男,80后,无房无车无老婆,简称“三无”。李荩忱从小热爱学习,但是就是学不会,语wen还不错,但是数学、英语一塌糊涂,就是个瘸子,所以zhong考擦边考上;历史、地理拔尖,但是思想政治不忍直视,所以当不了wen科生,好在物理、化学、生物还能提携一下,所以他就成了理科生,然而有数学和英语两座大山压着,高考也是一般无二的擦边过了一本线。按照他多任老师的评价,这孩子聪明,但是就是因为聪明,所以喜欢的他认真学、学得好,不喜欢的总是想法子偷懒还让你看不出来。
大学毕业的李荩忱,追随新风潮考研,还是擦边,不过是擦边没考上,好在找到了工作,结果打拼来打拼去,后来的年轻人都上去了,他还是个资深职员
第二章 温饱
李荩忱不是平白无故成为这具身体主人的,原来的那个李荩忱从村子外的山坡上滚下去一直摔入山底的小溪当zhong。虽然并没有受到多少皮外伤,不过当村里人把他就起来的时候,原来那个灵魂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来自一千五百年后的灵魂。
这两天躺在床上,李荩忱已经能够灵活自如的操控自己四肢和思想,此时的自己四肢健壮,小腹和胸膛上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常年在山野之间跋涉锻炼出的肌肉,而肤色也是颇为健康的小麦色,和自己上辈子满身白花花肥肉的形象相去甚远。
当他下床在屋子里活动手脚,方才感受到这身体的力量。
“健康年轻有肌肉,到底是好啊!”李荩忱看着自己鼓起来的手臂肌肉,不由得深深感慨一声。
“哥,吃饭了!”外屋传来清脆的呼喊,十岁上下扎着双环髻的小丫头跳出来,冲着他不断地招呼手臂。
李荩忱点了点头,自己在母亲去世之后,一直被村里李家族长李成收养,所以跟李成为李姓,名字也是李成所起。毕竟当时他母亲受了惊吓难产去世,并没有说清楚姓甚名甚,村里人也无计可施。
整个村子里一共有三个姓氏,李家、郑家和宋家,也就自然而然形成三个家族,三族各有族长,也各有本族所居住之一块区域,平时村里的大小事宜都是三族族长碰面后商议。
而这一代李家族长便是李成,一个年少有为、颇得敬重的族长,只不过令人扼腕叹息的是,这位族长zhong年得女,因为夫妻情深,所以之后也没有再娶,故而膝下只有一个小丫头。不过好在之前李氏家族收养的李荩忱,倒是可以继续为族长一脉传承香火。
而且因为李荩忱天生勤勉,不但少时即从李成那里学会了大量的古籍诗词,而且在其余村务上也甚是卖力,村子zhong几家孤儿寡母的房屋就是他带着一群丁壮帮着建起来的。村zhong无论那个姓氏的人,提到李家哥儿,都是连连叫好。
本来连年战乱,村zhong收养来延续自家香火的孤儿就不少,再加上李荩忱之努力实所共鉴,所以大家对于李荩忱养子的身份也都直接忽略掉了,真真切切把他看作李家的少族长。
可是谁知天不遂人愿,李家哥儿从坡上摔下去,大家费劲救起来,竟然发了疯癫,不过好在李成花重金请的云游道士,总算是把附在李家哥儿身上的山zhong恶鬼给驱赶干净。这几天李荩忱在床上安安心心的躺着,而村zhong的前来看望的人几乎踏破了李成家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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