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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吴明彻摆了摆手:“免礼,王轨大军包抄我军后路的事情老夫已经知道了,你们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李荩忱当即上前一步:“启禀大都督,之前在我前锋大营北侧发现蛮夷哨骑一事,不知道大都督可否得知”

    一边在桌案前缓缓踱步,吴明彻一边微微颔首:“此事已经报告给某,蛮夷哨骑出现,说明他们的援兵快要到了。”

    李荩忱嗯了一声:“那大都督为何现在还下令在营中坚守,要知道北周蛮夷之后的大军陆续抵达之后,恐怕我军想要撤退到淮水南岸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吴明彻有些好奇的将李荩忱这个看上去甚是年轻的陌生人上下打量一番,嘴角边露出一抹笑容:“小伙子,进攻吕梁之地就是为了拿下向中原进攻的跳板,既然如此,那么北朝也自然而然知道吕梁之地的重要性,派遣大军前来自是在情理之中,和敌人决战也在老夫原本就有的计划里,现在大敌当前,为何要撤退”

    萧世廉急忙伸手扯了扯李荩忱的衣袖,老将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就是要一口咬死的态度了,萧世廉当然也不想李荩忱接着说下去,那样对李荩忱有害无利。

    而萧摩诃却并未横加阻止,只是饶有兴致的微微侧头,想看李荩忱到底是如何回答。

    出乎意料的,李荩忱并没有在意萧世廉的小动作,而是昂起头朗声说道:“为什么要撤退这个问题,大都督心里面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晚辈也已经明白,大都督心中实际上也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不知晚辈说的可有道理。”

    吴明彻眯了眯眼:“此话怎讲”




第六十五章 选择
    “老夫戎马二十余年,从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追随高祖武皇帝开疆拓土,建立这大陈朝。虽然这一辈子成也有、败也有,但是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打不赢也至少能够看得清楚成败了。”

    吴明彻的声音虽然再一次低沉下来,但是说的很连续,老人似乎压榨干净胸腔之中的最后一丝空气,来避免困扰他许久的咳嗽造成的断断续续以及背疮所带来的疼痛。

    这一次没有人打断他,三双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坚持想要挺直腰杆的老人。

    “这吕梁之战,打是打不下去了,老夫也不想当这个大陈的罪人,将我大陈多少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和积蓄挥毫一空,否则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面对高祖武皇帝!”吴明彻激动的说道,老将军的脸颊涨得通红,显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急促而长的说这一段话,“可是咳咳!”

    吴明彻终于说不下去,剧烈咳嗽起来,但是他尽量不弯腰,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转而落在黑暗中的舆图上:“可是可是我这一副老朽之身躯,就算奋起余力,也咳咳,也没有办法带着儿郎们杀出去了更何况就算是老夫尚且年轻,这蛮夷布下来的阵势,又岂是这么容易突破的”

    李荩忱和萧世廉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之前他们想着怎么才能劝说吴明彻撤退,但是没有想到吴明彻会这么简单的答应了,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这个难题同样让人头疼。

    一环接一环的困难丢过来,就连李荩忱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吴明彻身体的问题李荩忱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在史书上可是清清楚楚记载着,在吕梁地区长期以来接连不断的大战以及背疮疾病导致吴明彻在吕梁大战的最后关头已经卧床不起,很难指挥大军作战,群龙无首,这也是南陈在吕梁之战后期表现极其恶劣的一个原因。

    当然不只是吴明彻本身的病痛,还有阻挡南陈撤退的王轨也不是一个善与之辈,这员北周大将在吕梁水两岸修筑营寨和堤坝,正好封锁了南陈大军撤退向淮水渡口的道路,所以到最后只有萧摩诃带领骑兵在王轨尚未修筑完成的防线上撕开口子撤退出去,等到吴明彻率领步卒大队杀过来的时候,已经构筑好完整防线,又有后方骑兵相攘助的王轨,当然就再也没有放敌人过去的道理了。

    而萧摩诃此时向前迈出一步:“大都督,天无绝人之路,王轨之行踪已经被我们发现,而之前大都督将辎重队伍撤退出去的时候,沿途还没有发现北周蛮夷军队的踪影,这说明他们的动作也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快。”

    吴明彻缓缓抬起头,直接打断了萧摩诃:“你想试一试”

    萧摩诃霍然迎上吴明彻的目光,自从走入营帐以来一直积压的沉默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自当一试!”

    不过吴明彻却并没有着急接着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摩诃,显然萧摩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和坚决的请求,表明这个因为一直没有自己的根基和班底而做事总是有些畏手畏脚的武毅将军,真的打算向前迈出坚实的一步了。

    看来自己终究还是老了。

    就算是自己不说,萧摩诃也终究是要继续向前的。现在以吴明彻的身体状况,很明显根本没有办法指挥大军作战,当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大军指挥之权力交给萧摩诃。只是之前萧摩诃一直畏手畏脚,甚至不敢在吴明彻面前据理力争,所以使得吴



第六十六章 突袭
    李荩忱怔了一下,转身一拱手:“小子不敏,山野之人,区区姓名,何足大都督挂齿,李荩忱便是。”

    “李荩忱”吴明彻喃喃将这三个字重复一遍,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嚼烂。

    想了想,李荩忱还是加了一句:“家父始兴李成。”

    吴明彻浑浊的双眼猛地闪动一抹光亮,重新将李荩忱上下打量一番,微微一笑:“原来是‘始兴枪王’之后,久仰令尊大名,高祖武皇帝在世的时候就时常向我等提及,只是遗憾枪王当年追随陈庆之将军北上,再无音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枪王后人,也算是幸甚至哉了。”

    捉摸不清楚吴明彻这话里面到底是真正的表扬和钦佩多一些,还是出于礼节的赞叹多一些,李荩忱一时也不敢多说。而吴明彻缓缓转过身摆了摆手:“也难怪,能够入萧元胤之眼的也必然不是庸才,之前倒是老夫多心了,孩子,你去吧。虎父无犬子,当年你爹爹一杆长枪名震始兴,希望你不要辱没了你爹爹的威名!”

    李荩忱深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吴明彻深深一躬身。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李成留给他的无形财产到底有多么的宝贵。

    听着身后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吴明彻重新转过身拿起来桌案上的烛台,一步一步走到舆图之前,看着舆图上敌我犬牙交错的形势,吴明彻微微摇头:“老夫征战沙场一辈子,终于也到了力不从心的时候了。萧元胤,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烛火之中,吴明彻的脸和舆图上错综的勾勒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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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弟兄们,加把劲了,争取在明天日出之前把这拦河栅栏扎结实了!”湍急的河水中,一名赤着膀子的幢将大声喊道。一个个举起的火把将整个吕梁水两岸照亮,和他差不多同样装束打扮的士卒正在大声呼和着搬运圆木。

    吕梁水依旧悠悠向着下游流淌,但是在吕梁水之上,一个规模庞大并且扼守道路的营寨正展露出来雏形,而在营寨的中央,一面“王”字大旗迎风舞动。

    吕梁水之中,不断有挽着裤腿的士卒来往搬运修筑营寨用的材料,整个吕梁水两岸已经成了繁忙的工地。

    “头儿,你说那些岛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咱们修筑营寨”一名士卒好奇的看向身边指挥的幢将。

    幢将瞪了他一眼:“就你小子话多!”

    不过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紧接着说了一句:“且别说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咱们在这里修筑营寨、截断他们的后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大家人数差不多,此处易守难攻,又有大将军坐镇指挥,难道还真的怕了那些没卵蛋的岛夷不成!”

    幢将的粗口一爆出来,顿时引起周围将士们的大笑。而幢将挥了挥手:“笑什么笑,都抓紧给老子干活,等这水寨搭建好了,那些岛夷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士卒们轰然答应,不过还不等他们接着干活,一声惊呼在岸上传来,而一名眼尖的士卒也大吼一声,伸手指向上游。

    一朵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黑暗中出现,飘忽有如鬼火,不过很快无数的光亮就将这一朵光亮吞没到光芒的海洋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先是点点如星辰,接着连成线,又连成面,整个黑暗都被这火把的光芒所笼罩、所点燃。

    整个吕梁水河面上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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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强攻
    不过萧世廉也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骑兵之进攻重在突然性,一旦突然性丢失了,那么也就到了骑兵处于劣势的时候。更何况从整个战局来看,萧摩诃手中最致命的武器也是萧世廉手中的这一支骑兵。

    随着萧世廉吩咐,一名名幢将同时策马狂奔,而在他们的呼喝声中,原本整齐的马队猛地炸裂,一队队骑兵分别向着不同方向冲去。衣甲刀枪光芒闪耀,随着骑兵不断的分开,在这吕梁水的岸边,在这茫茫黑暗之中,一朵死亡之花缓缓绽放。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不远处山坡上萧摩诃和李荩忱的眼中。

    大队的南陈兵马正从两个人的两侧呼啸而过,扑向山坡下的北周营寨。李荩忱微微侧头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萧摩诃,此时的萧摩诃手按佩剑伫立在山坡上,面无表情看着山坡下的战场,嘶吼声、马蹄声还有刀枪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仿佛山下的一切都和萧摩诃没有关系,此时他就是一个端坐在桌案前的弈棋者,而他的对手则是王轨。就在这山坡和山坡下吕梁水岸边那座中军大帐之间无数将士舍生忘死厮杀的战场便是他们两个博弈的棋盘,任何的棋子存亡,都是为了整个棋局的胜利。

    李荩忱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萧摩诃的果敢狠辣和雷厉风行的确出乎李荩忱的意料,在吴明彻那里取得指挥大军的资格之后,萧摩诃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转身前往中军大帐动用吴明彻的大印和令牌下令各部按照命令出动。

    对此吴明彻只是面带微笑站在萧摩诃身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很显然他的这一切动作都表示了他对萧摩诃的默许。

    南陈大都督的命令和武毅将军的命令当然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吴明彻会没有升帐点将就下达进攻的命令,但是毕竟军令上的“十万火急”是确确实实标注的,而且上面吴明彻的大印也没有什么错,更重要的是关于军令上突围的吩咐和安排,对于下面的众多将领们来说,可谓是等候多时了。

    毕竟和萧摩诃一样,这些统兵将领也都不是傻乎乎向前面冲杀不管其余的家伙,自然都把这吕梁战局看的清楚,只是以萧摩诃武毅将军的身份尚且没有办法说动老将军,他们这些将领自然更说不上话,所以只能焦急的等着,现在命令下来了,并且是萧摩诃这个大军的副统帅亲自率军顶在最前面,谁都明白,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纵观整个吕梁之战,萧摩诃带领前锋突进,哪一次不是来真的,又有哪一次不是大获全胜

    所以有了之前经验的将领们信心满满,并且争先恐后的率领所属军队按照命令向前发动进攻。

    有一点李荩忱不得不承认,南朝的精兵政策,其优点只要发挥出来确实足够强大。在这茫茫黑暗中,李荩忱宁肯选择两千精锐部众,也不愿意要一万乌合之众,毕竟古代行军打仗,很大程度上讲究阵列的完整性,一旦有人临阵脱逃,就有可能牵动周围数人甚至数十人逃跑,进而导致整个阵列彻底崩溃。

    而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无疑一支由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更大一些,尤其是在这黑暗之中。

    也难怪南朝能够和北朝抗衡三百年之久,甚至其中不乏以少胜多的战例。

    就在这时,伫立不动的萧摩诃缓缓抽出佩剑。而李荩忱也意识到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熊熊大火冲天而起,交织在一起的火把和光焰将整个黑暗彻底照亮,而此



第六十八章 裴子烈
    李荩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明白,来的应该就是吴明彻中军的主将裴子烈了。李荩忱对于裴子烈的印象停留在史书上他和吴明彻处于一个分卷之中,不过之前萧世廉倒是也跟他提到过这个年少将军。

    裴子烈出身将门,年少丧父(作者按:史书记载,少孤。),作战勇猛,从军之后就一直在吴明彻麾下效力,主持吴明彻的中军,时常在作战的时候奋勇冲杀在前,有“大军先登”之美名,可以说是一个和萧摩诃一样喜欢率众冲锋的勇将。

    此时的裴子烈官任电威将军,虽然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但是在他二十多岁的年龄能够做到杂号将军,本来也算得上异数了,由此裴子烈的勇猛和赫赫功劳可见一斑。

    南陈大军之中一共有两支骑兵队伍,人数多的一支在萧摩诃前锋当中,而还有一支也有将近一千人,则在裴子烈所统御的中军。中军是一支大军的核心所在,也是在战场上保护将领安危的军队,往往都是各军之中的主力和精锐且装备精良。毕竟中军的存在就是主将安全的象征,中军崩溃,一支大军距离崩溃也没有多远了。

    之前王轨就孤掷一注将中军拉了上来,依靠中军将士的战力和无畏精神,硬生生的挡住了南陈有如潮水的进攻,方才为北周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因此裴子烈统领的中军,其战力可想而知。

    见到裴子烈突然抗声,萧摩诃眉毛一挑,他知道以裴子烈的刚直性格——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他方才得到吴明彻的赏识——必然是发自内心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但是此时此刻萧摩诃很清楚整个战场的关键在什么地方,这一击关乎到这一场突然爆发大战的胜利与否,所以萧摩诃绝对不允许假以他人之手:

    “毋庸多言,听从将令!”

    裴子烈这一次没有犹豫:“诺!”

    萧摩诃狠狠一拽马缰,手中长剑猛地扬起:“弟兄们,我们已经打跑了梁士彦、打败了宇文忻,现在又来了一个王轨,送上门的军功能不要么!”

    “不能!”身后的步骑轰然吼道。

    “那好,跟着某,杀!”

    战马长嘶一声,刨动尘埃,萧摩诃率先向着山坡下冲去。

    一骑当先。

    “杀!”裴子烈大吼着挥动马槊,中军步骑和他一起紧紧跟上萧摩诃的身影。足足万人的军队从山坡上倾泻而下,在火光之中,无数的刀光闪烁。

    有若银河落九天。

    李荩忱策马狂奔,紧紧跟在千军万马之中。在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一个单独的李荩忱,而是千千万万呐喊着向前冲杀的将士当中一员。在山坡上滚滚而下的浪潮之中,分不出来谁是谁,但是缺一不可。

    无数的将士构成了这难以匹敌的力量。这是萧摩诃留在最后的撒手锏,也是要决定这一战胜负的撒手锏。

    大地在千千万万人整齐的奔跑和呐喊之中颤抖,不远处奔流的吕梁水甚至都感受到了这种实实在在的震撼,在这沉重的声音之中不断颤抖着、波动着。

    转瞬之间,以萧摩诃为首的骑兵队伍就一头扎进了北周军队仓促集结起来的右翼当中,马蹄践踏大地,右翼步卒大阵脆弱的防线被这典型的骑兵突击三角阵轻而易举的撕裂,无数的北周将士惨叫着向后方退却,而步卒也在裴子烈的率领下从另外一侧抄近路杀到,正好堵住右翼步卒向营寨一侧中央大阵汇合的道路。

    几乎




第六十九章 王轨
    正是因为萧摩诃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以骑兵为撒手锏,所以王轨布下的这个面对步卒滴水不漏的防御阵势,在有着完全不同进攻方式和进攻速度的骑兵面前,顿时显得漏洞百出。

    南陈步卒大队在第一次进攻受阻之后,并没有着急发动下一次进攻,而是不慌不忙的退下来集结,同时向着已经被萧摩诃率领的中军所冲散的北周右翼发动进攻,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右翼军队面对突如其来的南陈步卒主力,很快就成了一盘散沙,再也难以集结,黑暗之中、跳跃的火光之中、南陈士卒的呼喊声里,一名名位于右翼队中的北周士卒仓皇逃窜,溃败之势已经难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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