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扮猪吃老虎一直以来也是这个家伙的长项。
可是即使是如此,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并且一旦巴蜀独立出去,就意味着很有可能要面对南面和北面的压力,这更让裴子烈有所担忧。他并不是畏惧战争,身为军人,就是为了战斗而活,他只是担心这么一个刚刚崛起的力量毕竟家底还单薄,能不能抵挡得住有可能的困难。
毕竟裴子烈也不想让这个团体死在襁褓之中。
李荩忱伸手将一份战报递给裴子烈:“你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伯清已经攻破了阳平关,守将韩擒虎投降,现在整个汉中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并且向北整个西北已经乱作一团,我们所需要做的就只有出兵将这些地盘收入囊中。除了长安周围和三辅之外的西北,都已经任由我们纵横。”
裴子烈一把抓过来战报,惊喜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可以说萧世廉创造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奇迹,当然不可否认这背后也有关陇集团的功劳。
而这就意味着上好的粮仓——陇上以及西北马场都落入了李荩忱的手中,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李荩忱所部缺粮的问题,并且从根本上解决无法组建骑兵的困难。
南朝在和北朝的作战中一直不占上风,有很大的因素就是北朝的骑兵过于强大。如此一来在作战的时候,骑兵往往可以彻底掌握战场节奏,并
第八百三十七章 作壁上观的感觉
“李荩忱这是要拼命啊。”看着斥候快马送来的战报,鲁广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在襄阳城下的剑拔弩张无疑已经意味着李荩忱和萧摩诃之间不再有挽回的余地,而双方之间原本保持默契的消息共通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断绝,因此即使是名义上大家都还是南陈的臣子,李荩忱那边的消息萧摩诃也无法直接通过传递战报的方式收到了,只能依靠派出去的斥候打探,自然就要晚上一段时间。
李荩忱在对襄阳的第一次进攻就集中了十台霹雳车,裴子烈部在西,淳于量部在东,没有佯攻,全部主攻,甚至连预备队和偏师都没有,根据斥候亲眼所见,李荩忱的将旗就飘扬在整个攻击阵列的最前面,纹丝不动。
因此鲁广达得出“李荩忱疯了”的结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站在他旁边的任忠只是凝神看向远方,檀溪距离襄阳城并不算远,但是在这里依旧看不见襄阳的战况。
现在的情况让任忠心里很难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萧摩诃的退缩意味着南陈终将放弃对襄阳的索取,大军撤退到江陵,也将意味着短期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封官进爵将会变得不现实,这和任忠先走上高位然后在寻求进退的想法自然大相径庭。
因此眼前的情况并不是任忠想要看到的,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如此,任忠会倾向于先投靠李荩忱,至少先和李荩忱搞好关系、形成默契,就算是不在明面上支持,这一份功劳终究还是在的。
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被淳于量抢了先,任忠根本没有选择了。
虽然任忠很后悔,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买,现在他只能和鲁广达一起站在这里,对萧摩诃和南陈忠心耿耿的鲁广达显然并不能理解任忠的这种心情,不过襄阳战局的变化也让他心思沉重。
任忠迟疑说道:“李荩忱摆开这么大的阵仗,显然也是看穿了襄阳城在短时间内不会有援兵,而且经过两次城外交锋,守军士气低落、损失也不少,趁此机会大举攻城很有可能会取得突破”
顿了一下,任忠的话里多少带着自我安慰的意思:“可是如果曹孝达能够在这一次进攻中坚持下来,那么李荩忱必然在短期内没有办法发动相同规模的进攻,士气受挫,应当会选择休整,时间自然也就会越拖越久”
鲁广达此时瞥了一眼任忠,他并没有接话,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有着相同想法的又何止是任忠,只不过李荩忱有着什么样的雄心和抱负,大家都很清楚,又有着什么样的能力更不用解释,因此这襄阳城是李荩忱势在必得的,必然无论时间。
更何况根据李荩忱之前的表现就可以判断,这时间只会短不会长。
历经磨难的守军很难在李荩忱的手下支撑太长的时间。
“这作壁上观的感觉,真不怎么样。”任忠似乎并没有在意鲁广达会不会接话,只是喃喃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而鲁广达在他身后皱了皱诶,终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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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陈智深手中的大斧上下开合,阻挡的北周士卒要不是被斧头硬生生的逼退,要不就是惨死在斧下,成为大斧下的无数亡魂之一。
北周士卒对于这个敌人显然已
第八百三十八章 负隅顽抗
尉迟顺和陈智深的身影骤然错开。
刀是擦着陈智深大斧的斧柄过去的,在最后一刻,陈智深一咬牙,松开了手,斧头落在地上,而刀也最终没有伤到陈智深。陈智深的去势不减,硬生生的撞入后面的两名北周士卒之间,肩膀硬生生的顶在他们的肩膀上,衣甲撞击、纠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名北周士卒被硬生生的顶开,而陈智深一把抓起地上的一杆长矛,长矛一抖,重重的撞在左右两边的士卒腰间,很快几名北周士卒就惨叫着倒下。
“陈智深,不要猖狂!”尉迟顺有些踉跄的从几名巴蜀士卒之间冲了出来,相比于陈智深,他多少有些狼狈,主要还是因为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一刀子,直接划破了衣甲,不过好在伤口应该不算深,至少没有很多血流出来。
陈智深看了一眼尉迟顺,并没有想要和尉迟顺纠缠的意思,现在城头上的巴蜀将士数量远远没有北周士卒多,经过刚才的一次交手,陈智深已经意识到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尉迟顺,所以作为最主要的突击力量,陈智深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被尉迟顺困住。
当即陈智深抖了一个枪花,硬生生的逼退一名北周幢将,而陈智深也顾不上身后的士卒有没有跟上,先向前冲,上城步道入口处的几名北周士卒见到这么一个家伙凶神恶煞一般的冲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两侧一躲,不过他们手中的长枪也不含糊,直接刺向陈智深的腰侧,陈智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两支长枪交叉拦在了陈智深的前面。
陈智深大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硬生生的将两只长枪顶开。
“拦住他!”几名北周士卒一齐抬着撞木堵在上城步道上。
“弓弩手!”另外几名幢将也反应过来,大声吼道。
此时陈智深为了甩开尉迟顺,径直向前突进,最终还是和其余的巴蜀将士脱离了联系。现在陈智深一个人困在百余名北周士卒中间,如果不是刚才的这一点儿变故,恐怕陈智深也不会露出这明显的破绽。
这些北周将士们当然不指望着能够一对一的战胜陈智深,不管是一起上还是暗算,只要能够击杀陈智深,就是好事!
“将军!”几名巴蜀幢将咬着牙向前冲,可惜他们根本没有陈智深的本事,自然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取得突破。
一支支箭矢呼啸着从陈智深的身边掠过,显然这些北周弓弩手也都意识到了陈智深的威胁性,所以就算是可能会伤害到其余的北周将士,他们也都顾不上了。
“杀!”几名北周仗主怒吼着扑上来,他们手中都端着弩,几乎可以说是以自杀的形式对着近在咫尺的陈智深扣动扳机。
陈智深手中的长枪舞动的滴水不漏,这长枪相比于陈智深的斧头轻了不少,自然也让陈智深舞起来更快,一支支箭矢呼啸着打过来,多数都被长枪弹开,不过还是有一支箭矢从缝隙之中窜过来,刺中了陈智深的肩膀。
陈智深骤然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后退。
而几名仗主冲在最前面,一齐向陈智深扑过来,与此同时,尉迟顺也终于挣脱了巴蜀士卒的纠缠,从背后直冲向陈智深,手中的刀一下子举起,陈智深虽然可以清晰的听见身后呼啸的刀风声,但是眼前同样近在咫尺的刀剑更是随时可能会取走陈智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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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鸣金
“压住阵脚,放箭!”就在这个时候,曹孝达的声音骤然响起,预备队总算是赶到,箭矢呼啸而来,很多为了攀爬方便而根本没有携带盾牌的巴蜀将士惨叫着倒下。
襄阳城中守军数量同样不充足,这固然之前尉迟顺在檀溪岸边损失的兵力多有关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襄阳城着实是有些大。在北周的定义中,襄阳城是南方最重要的屯兵和屯粮的地方,襄阳城中应该能够至少驻扎四万左右的兵马,同时城外也应该能够屯驻将近十万兵马,这么多的人马是北周面向南陈的保障。
十多年前的江陵之战,吴明彻最终功亏一篑,并不是因为当时西梁的誓死抵抗,西梁虽然战斗意志很坚定,但是毕竟兵微将寡,凭借他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吴明彻,主要还是因为从襄阳而来的北周军队,襄阳距离江陵很近,所以这些大军朝发夕至,差点儿让吴明彻无法脱身。可是现在为了屯兵而修建的偌大的襄阳城,其庞大的城池却成为了城池守卫的弊端。
在守城的将领眼中,城墙高是好事,但是城池大却并不一定是好事,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兵力来守城,也意味着敌人有更多的进攻方向选择,比如现在,李荩忱的主攻方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这就意味着带领预备队的曹孝达只能四处奔走救火。
更主要的是襄阳城是北周修建来面对南陈的,从南面而来的兵马,主要的进攻方向当然是在南面,因此相比于东西两面,南面的城墙更高大厚实一些,毕竟南陈的兵马主要是从南侧而来,如果在东侧和西侧列阵的话,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要面对从汉中方向和从樊城以及中原方向过来的援军。
事实证明也正是如此,每次萧摩诃提兵北上都是越过岘山进攻襄阳南侧。
至于襄阳的北侧面向沔水的城墙更是低矮,主要是以防范南陈水师有可能的进攻为主。对于当初襄阳的设计者来说,在这乱世之中,最是钱粮告急的时候,因此修建一座实用而又省钱的城池才是关键,当敌人能够从其余的方向杀过来的时候,那就说明北周已经风雨飘摇了,作为北周最南端防线的襄阳不过是一座孤城,守与不守也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了。
更何况以北周当时的强势,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今日的境况
所以现在曹孝达面对自己陪同尉迟迥也戍守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襄阳城,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盾牌!”陈智深的声音有些喑哑,连日的征战让他的体力流失的也很快,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抵挡不住这一次敌人反扑的话,这些人都得被从城头上赶下去。
上城容易下城难,想要从城头上安然无恙的下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几名盾牌手同时护卫在陈智深的身边,陈智深霍然提起来自己手中的斧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力气有如刚才那样继续冲锋几次,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已经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体力正在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流失。
几名仗主和幢将已经下意识的聚拢在陈智深的周围,而他们的身后,源源不断的有巴蜀将士登城,显然李荩忱也意识到了这是最后突破的机会,所以不断地向上派遣军队。只不过因为北周援军也在源源不断的冲上来,双方只能在城墙上来回拉锯。
陈智深下意识的侧头看去,不远处的城墙上,北周的旗帜已经被拔掉,取而代之的是李迅、郑凯源和卢青等人的将旗,显然李荩忱已经把这边能够指挥到的所有将领都派上城了,恐怕如果还没有办法
第八百四十章 进退有据
城上的杀声传到城下,震撼着每一个观战和准备参战的人。
李荩忱默默地站在巢车下,看着城头上旗帜攒动。
巴蜀将士正有条不紊的从城墙上撤退,一台台他们曾经拼命攀登的云梯,这个时候却成为了他们推后的工具,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并不是人人都是陈智深,所以巴蜀军队在城头上很难立足,毕竟他们是通过云梯依次向上,而敌人可以通过宽阔的上城步道快速的涌上城墙,这中间的差距就意味着当曹孝达带领援军赶到的时候,李荩忱就不得不下令撤退,否则后果必然会很严重。
相比于一味的死撑,最后将足足近千名将士丢弃在城头上,李荩忱更倾向于在敌人援兵尚未完全赶到的时候抓紧将有生力量全都撤下来。士气低落了还可以再提升,但是军队损失惨重却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补充完整的。
“陈智深他们一个都没有下来。”裴子烈站在李荩忱的身边,看着前方的战场,忍不住担心的说道。
随着撤退下来的兵马越来越多,城上的断后必然也就更加的艰难,曹孝达是不会这么大方的直接将人放走的。
“他们会退下来的。”李荩忱淡淡说道,“先下城的都是早早上去的将士,所以他们更加疲惫而且几乎人人带伤,这说明留下来的都是后来登城的人。”
李荩忱说到这里,裴子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久战之兵在城头上应该都是顶在最前面的,毕竟狭小的城墙上根本没有多少列阵和换人的机会,只能等着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才能够冲上去,而现在这些久战疲惫之兵竟然能够先下城,就说明城墙上巴蜀军队的撤退依旧是有条不紊的。
否则乱糟糟的肯定不会是这些原本顶在最前面的将士先下来。
此时,代表卢青的将旗被一名士卒拿着从城上下来,而原本的四面将旗缩减为三面,虽然一个个都千疮百孔,但是依旧骄傲的在城头上飞扬。
相比于东侧城墙苦战一天没有任何突破,西边城墙在第一次进攻就能够登城,已经很是成功了,毕竟没有一个人奢望着能够在第一次进攻就拿下襄阳城。
卢青浑身是鲜血的飞快跑到李荩忱身边,径直拱手:“未能突破城池,还请将军恕罪!”
李荩忱一把托住他,冷声说道:“襄阳一日可破,某倒要寻思寻思这其中有什么花哨了。别在这里废话,去把城上的人接应下来!”
“诺!”卢青转身去了。
而李荩忱看着身边跃跃欲试的裴子烈,微微颔首:“大士,你到前面去压阵吧,撤退的差不多了,城上估计还有一两百人,三个主将都在,曹孝达估计不会让他们轻松离开。”
裴子烈也不含糊,当即一挥手,一队弓弩手快步跟上。
“霹雳车,对准城门,三发!”李荩忱紧接着下令。
早就严阵以待的霹雳车之前因为害怕误伤友军而不得不暂时停火,此时霹雳车周围的士卒再一次飞快奔跑起来,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呼啸着砸向城门。
城上的巴蜀将士已经收缩,距离城门有一段距离,因此只要不是闭着眼睛投弹,肯定就不会误伤他们。
“砰!”一声巨响,一块石弹正正好好掠过曹孝达的头顶,撞入他身后的城门楼中,石弹从城门楼的二层冲进去,一路摧枯拉朽,整个城门楼都剧烈的晃动。因为考虑到霹雳车攻击威力巨大的缘故,所以这战时可以充当藏兵楼的城门楼并没有使用,否则这一下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第844章 潜入
什么叫做真正的随波逐流,恐怕现在程峰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已经快到冬天,沔水水流不但湍急,而且很凉,当下水小半个时辰之后,程峰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身后的数百名士卒应该和他有着相同的感受。
他们从上游下水,已经顺着水飘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借助远处襄阳城的微弱灯火看到了岸边,当然随之看到的还有襄阳城庞大的轮廓,以及北侧城墙上明显高出来的几处水门。
襄阳向北毗邻沔水,因此北侧城门并没有陆上城门,只有连着的三个水门以及面向陆地的东北和西北两处角楼。因为敌人主要是从北侧而来,所以水门这边的防守并不算严整,毕竟想要进攻水门就需要有水师的支持,可惜李荩忱的水师都在大江上游,根本没有办法转入沔水——当然如果李荩忱愿意的话,是可以走江陵的,只不过似乎萧摩诃不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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