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上兵伐谋固然不错,但是禁卫军好不容易杀到关城下,若是不能有所斩获的话,那要禁卫军前来有何用,扯大旗、打酱油的么?
一名将领能不能让自己麾下的将士们用命,不只在于他能够身先士卒、勇猛作战,也在于他能够为麾下的将士们带来建功立业的机会,不然的话一群人无所事事,就算是训练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假如汉军顺顺利利拿下来雁门关,那到时候肯定没有多少斩获,论功行赏的时候虽然也不会因此而不算他们任何的功劳,但是绝对比不上杀得人头滚滚,而即使是这些功劳,就算是不考虑那些大大小小等着从杨素这里获得准许以生存下去的世家和坞堡主们,也得考虑北面的奋武军吧?
不管怎么说奋武军来的都比禁卫军更早,功劳自然也应该更多。
拿下雁门关,对于杨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功劳——身为河东巡抚,他有的是通过抚民施政来立功的机会,更何况众所周知杨素这一次前来河东就是镀镀金,有一个外放历练的机会,以让他能够成功的顶替萧摩诃成为大汉的太尉,因此他不求无功,只要无过就完全可以了。
若是杨素为了自己能够无功无过而采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拿下雁门关,那汉军将士不就和他一样什么都得不到了么?
淳于岑狐疑的看着杨素,杨素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他不见得就没有胆量和杨素好好议论议论。
“打,自然是要打的,来都来了,不打的话岂不是要被笑话?”杨素不由得大笑,做了一个让淳于岑放心的手势,“关键就在于应该怎么打,才能让周人更加惶恐之下主动打开城门,而不是被我们打的躲在城中坚决不出来。”
淳于岑神色稍霁,对着杨素拱了拱手。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能一直逼问杨素,毕竟杨素是自己的上官,大家互相伤害并没有必要,最后还不是被别人看了笑话?
——————————
别人应该是看不成杨素和淳于岑之间的笑话了,不过他们两个现在倒是很想看看宇文让的笑话。
此时的宇文让,心中只有四个字,我太难了!
几名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坞堡主,此时都已经以军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了宇文让的聚将。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听调不听宣了!
偏偏这些坞堡主各自把守着一座烽火台或者一段居高临下的城墙,而且他们还携带有足够的箭矢和粮食,因此宇文让现在还真的没有办法将他们怎么样。
这些家伙肯定早就已经串通一气,自己进攻其中之一,剩下的一定会群起而护之,到时候自己两拳难敌四手,还不是要匆忙败退,甚至有可能在这雁门关内都站不住脚跟了。
有了这么几个不好的例子,其余奉命前来的坞堡主和世家家主们,脸色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都知道了当前腹背受敌的局势,心情也很复杂,不过至少还没有打算直接背叛北周,可是现在已经有几个家伙跑在了前面,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宇文让怀疑的目标,或者说宇文让眼馋的猎物。
宇文让当然会害怕他们联起手来逼迫自己,所以很有可能西安对他们下手。
虽然这些人前来也都是带了亲卫的,但是他们加起来不过数十名亲卫,一旦被宇文让的亲信们包围了,估计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少人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警惕的环顾四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和同僚们有不少眼神交流,大概的意思就是,宇文让要是敢动手的话,那大家说什么也得联手给他个教训!
宇文让大步走进来,众人齐齐拱手:
“参见国公!”
宇文让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其中也有不少人微微抬头看向他,目光之中明显带着询问和怀疑。
宇文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几个家伙不听话的消息显然已经传播开了。
(iishu)是,,,,!
第二零九四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iishu),
要知道禁卫军这一路北上,只有一条汾水能够保障粮道,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切断。周人虽然没有水师,却并非没有搭建水寨、截断河道的能力,汉军一路北上如此顺利,一半是因为沿途周军斗志不强,一半也是因为太出人意料了,不然周人也不至于足足数千上万人,成群结队的投降。
假如禁卫军不能在半个月内攻破雁门关,那么很有可能会反过来被包围在雁门关下,再加上他们的粮草、兵刃之类的还得照顾到投降的那些家伙,所以半个月也是他们现在所携带的后勤补给的极限。
“现在的雁门守军,腹背受敌,肯定已经是惊弓之鸟,再加上关城上真正效忠于周人的士卒能有多少?其中大多数就和毅重刚才所见到的那样,不过是周围的一些坞堡主麾下以及世家部曲罢了,要不是可能有一些家眷握在周人的手上之类的,他们必然不会拼命。”杨素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切入点。”
淳于岑颔首。
攻心为上,杨素这就是要让雁门关上的周人们相互猜忌甚至最终演变为相互仇杀,并且期望用对方的首级来换取自己的功名。
杨素说的其实有些夸张,这些坞堡主们当然不可能真的把重要的人质放在宇文让或者宇文纯的手中,这些坞堡主都是什么来路,地方上的豪强啊,北周想要稳住地方上的统治,获得足够的钱粮和兵员以支撑作战,要么就和对付冀州世家那样,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个家族都控制住,刀架在脖子上也容不得你不从命,还有一种自然也就只能是尽可能的许以高官厚禄以求能够换来这些人的忠诚。
北周现在外强中干,能许出来的高官厚禄当然多数都是空头支票,因此更多情况下只能通过大义来约束这些人,可是大义对于一向以自己的利益为上的坞堡主和世家们来说,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因此只要汉军展露出来了强大的威势,这些家伙会不会出现间隙可想而知。
“但是北面一直都有炮声,应该是奋武军正在攻城,我们如果按兵不动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淳于岑还是忍不住问道。
上兵伐谋固然不错,但是禁卫军好不容易杀到关城下,若是不能有所斩获的话,那要禁卫军前来有何用,扯大旗、打酱油的么?
一名将领能不能让自己麾下的将士们用命,不只在于他能够身先士卒、勇猛作战,也在于他能够为麾下的将士们带来建功立业的机会,不然的话一群人无所事事,就算是训练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假如汉军顺顺利利拿下来雁门关,那到时候肯定没有多少斩获,论功行赏的时候虽然也不会因此而不算他们任何的功劳,但是绝对比不上杀得人头滚滚,而即使是这些功劳,就算是不考虑那些大大小小等着从杨素这里获得准许以生存下去的世家和坞堡主们,也得考虑北面的奋武军吧?
不管怎么说奋武军来的都比禁卫军更早,功劳自然也应该更多。
拿下雁门关,对于杨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功劳——身为河东巡抚,他有的是通过抚民施政来立功的机会,更何况众所周知杨素这一次前来河东就是镀镀金,有一个外放历练的机会,以让他能够成功的顶替萧摩诃成为大汉的太尉,因此他不求无功,只要无过就完全可以了。
若是杨素为了自己能够无功无过而采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拿下雁门关,那汉军将士不就和他一样什么都得不到了么?
淳于岑狐疑的看着杨素,杨素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他不见得就没有胆量和杨素好好议论议论。
“打,自然是要打的,来都来了,不打的话岂不是要被笑话?”杨素不由得大笑,做了一个让淳于岑放心的手势,“关键就在于应该怎么打,才能让周人更加惶恐之下主动打开城门,而不是被我们打的躲在城中坚决不出来。”
淳于岑神色稍霁,对着杨素拱了拱手。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能一直逼问杨素,毕竟杨素是自己的上官,大家互相伤害并没有必要,最后还不是被别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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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应该是看不成杨素和淳于岑之间的笑话了,不过他们两个现在倒是很想看看宇文让的笑话。
此时的宇文让,心中只有四个字,我太难了!
几名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坞堡主,此时都已经以军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了宇文让的聚将。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听调不听宣了!
偏偏这些坞堡主各自把守着一座烽火台或者一段居高临下的城墙,而且他们还携带有足够的箭矢和粮食,因此宇文让现在还真的没有办法将他们怎么样。
这些家伙肯定早就已经串通一气,自己进攻其中之一,剩下的一定会群起而护之,到时候自己两拳难敌四手,还不是要匆忙败退,甚至有可能在这雁门关内都站不住脚跟了。
有了这么几个不好的例子,其余奉命前来的坞堡主和世家家主们,脸色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都知道了当前腹背受敌的局势,心情也很复杂,不过至少还没有打算直接背叛北周,可是现在已经有几个家伙跑在了前面,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宇文让怀疑的目标,或者说宇文让眼馋的猎物。
宇文让当然会害怕他们联起手来逼迫自己,所以很有可能西安对他们下手。
虽然这些人前来也都是带了亲卫的,但是他们加起来不过数十名亲卫,一旦被宇文让的亲信们包围了,估计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少人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警惕的环顾四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和同僚们有不少眼神交流,大概的意思就是,宇文让要是敢动手的话,那大家说什么也得联手给他个教训!
宇文让大步走进来,众人齐齐拱手:
“参见国公!”
宇文让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其中也有不少人微微抬头看向他,目光之中明显带着询问和怀疑。
宇文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几个家伙不听话的消息显然已经传播开了。
(iishu)是,,,,!
权倾南北 第二一一七章 家,越来越近了
李荩忱看着墨迹未干的那首诗出神。
“陛下在想什么?”元乐尚笑问。
李荩忱叹息道:“朕在想,朕的后宫之中都是你情我愿,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凑出来的这么多想象?真的是不可理喻。”
元乐尚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轻轻咳嗽一声。
讲道理,陛下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自己的良心会隐隐作痛么?
好像后宫之中众多姊妹,除了皇后是你明媒正娶的,也算是郎情妾意——毕竟你们两个那点事,街头巷尾那些胆子颇大的八卦小报早就已经传遍了,也算是大汉模范夫妻的代表了,当然要不是这对陛下和皇后的口碑没有什么坏处,礼部也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剩下的,哪一个不是你连坑带骗、连抢带拐弄到手的?
当然陈宣华这个自己往上凑的应该除外。
“有问题么?”李荩忱好奇的问道。
“没有。”元乐尚回答的很快,“臣妾刚刚不小心呛到了。”
“这样啊。”李荩忱恍然,旋即换上坏笑,“那朕跟你顺顺气。”
“陛下!”元乐尚急忙抓住李荩忱要作怪的手,“白天又在船上,等······等晚上再说好吗?”
李荩忱刚想要说什么,船猛地晃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元乐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接撞入李荩忱怀里。
李荩忱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看向窗外:“怎么回事?”
靠在窗边的尉迟贞急忙回答:“马上就要入大河了,大河水流湍急,前方船只差点碰撞在一起,所以我们也抓紧停船了。”
李荩忱呼了一口气。
还以为有人要行刺呢。
朕就说这光天化日下应该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门被敲响,阎毗在门外说道:“陛下,马上入大河,稍有停顿,让陛下受惊了。”
李荩忱应了一声,走到窗边。
前方已经可以看到水流激荡的大河,白沟是从北向南进入大河的,白沟的水流冲击东西流向的大河河水,因此风高浪急,前方船只吃一堑长一智,一点一点的向前开进,以免的直接被河水冲乱队列。
至少从水利这个角度来说,想要开通从大河到北方的运河,还任重而道远啊,在此处就得修建闸门以调节水量,甚至还应该拓宽、改变河道以避免船只在河口发生碰撞。
不修则已,一修自然就要能够多年发挥其作用。
不然的话年年修缮、年年维护还事故多发,久而久之,人们就会对这样的工程失去信心。诸如鸿沟之类的古代运河逐渐消弭在历史的烟尘之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足够完善的配套水利设施,朝廷只能为了疏浚运河以及调节水量而疲于奔命,最终当哪年朝廷财政不济的时候,运河自然也就被荒废了。
除此之外,对于大河,李荩忱也得着手做一些预备处理的方案。
历史上大河曾经几次决口,为中下游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此处自然要点名心疼一座城压着一座城的开封。
在这个时代,大河中上游的黄土高原才刚刚露出端倪——黄土高原的诞生实际上和唐代为了开发关中而大量砍伐树木以及气候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因此在唐代之前,黄河的泥沙含量并没有那么多——因此大河之中的含沙量并不多,还不至于导致河床越来越高而最终决堤。
虽然李荩忱现在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这一切,但是谁能保证在此之后呢?因此李荩忱有生之年也必须要为未来再多做些什么,至少能够尽可能地避免华夏遭受一些没有必要的苦难。
船重新开启。
大河的水沿着船体向两侧分开。
李荩忱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看到大河,就说明距离洛阳越来越近了。
李荩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轻松和思念。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虽然李荩忱已经没有了家园和故土,但是只要乐昌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乱世漂泊,谁不想有个家呢?
家,越来越近了。
——————————-
一日之后,船队逆流而上抵达孟津,文武百官已于码头迎接,接着御驾一路进入洛阳。
“来了,来了!”站在城门上的尉迟炽繁伸手指着远方说道。
官道上已经能够看到车队的身影。
自大皇子李沧海以降,一众皇子公主踮着脚尖向外看。
官道两侧、城门内外,百姓如山如海,黑压压的堆在道路两侧和城外的原野上,一个个翘首以待。
御驾归洛,既是表明天下一统、九州之内再无兵戎,也是表明从现在开始,洛阳这座历经数百年战火焚烧磨砺的古老帝都,将在废墟上迎来新生,重新成为天下权力的象征。
三百年乱世,南北分裂、山河破碎,多少人妻离子散,而今这一切都将变成过去式,新的时代,正式宣告来临。
车驾越来越近,城外的欢呼声也一浪又一浪的传来。
“吾皇万岁!”
“大汉万岁!”
百姓们用最简单和直白的语言表达着自己对于这位一统江山的帝王的敬意。
走在车驾之前的大汉禁卫军轻骑,一个个身披银甲,衣甲上还残留着刀剑劈砍的痕迹,似乎在向周围的百姓诉说着他们浴血厮杀的功绩,而一面面赤色龙旗迎风招展,有的上面还有未曾洗去的血迹和难以修补的孔洞。
这些旗帜既是大汉将士不畏生死的象征而换取胜利的象征,也是对那些前赴后继、倒在火线上的汉军英烈的纪念。
原野上的风卷带着百姓的呼喊,吹动着旗帜猎猎作响。
盘旋于云霄之上的无数英烈,此时似乎也随着旗帜游动徘徊,再看一眼这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的天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汉军将士们齐齐开腔,歌声悲壮激昂。
一开始只是带路的骑兵在唱,三三两两的歌声在周围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中格外单调,但是很快,整支军队都在高歌,声音铿锵有力。很快百姓们不再欢呼,而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没有唱《国殇》,因为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即使是那些盘桓于云霄上的英烈应该也不希望看到大家因为自己的牺牲而潸然泪下,所以他们用这首更加激昂的歌曲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激动和对那些战死袍泽的怀念。
权倾南北 第二一一八章 陛下之寿三千霜
队伍逐渐向前,陛下车驾也出现在视野之中。
万民随之叩首,用最高的礼节恭迎大汉陛下的到来。
车驾停下,李荩忱伸手掀开帘幕走出来。
他腰悬佩剑,不过并未身着正装,一身干练的黑袍上赤龙盘绕,而头上的金冠熠熠生光。
李荩忱不需要任何人搀扶,纵身上马,环顾左右,朗声说道:“朕率军北伐,得天道庇佑、有将士用命、赖万民攘助,以有今日凯旋。天下一统,是朕之功,是万千大汉儿郎之功,亦是大汉万民之功。今日,万民皆是胜者,因此皆平身而起,与朕共庆此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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