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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吾皇万岁,万万岁!”无数军民齐齐行礼高呼。
紧接着,城墙之上,鼓声阵阵响起。
沿着城墙,手持斧钺礼器的士卒率先唱道:“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城内城外,大家对于这首据说是陛下于战场上临阵挥毫的诗歌早就很是熟悉,因此纷纷高声唱道:“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胡无人,汉道昌!”
“胡无人,汉道昌!”
歌声震天,洛阳城中,四野之上,百姓将士,都在高歌。
站在城门上,乐昌看着李荩忱纵马向前的身影,已经热泪盈眶。
阔别经年,自家夫君、大汉的天子,似乎瘦了一些,也黑了,但是他真的实现了多少先人前赴后继都没有实现的梦想。
乐昌作为李荩忱最为亲密的枕边人,当然很清楚陛下有多么盼望着这一天,也清楚陛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付出了多少努力。
“走,下城,迎接圣驾!”乐昌径直转身。
策马入城,李荩忱第一眼就看到了乐昌的身影,除了乐昌之外,还有两侧的尉迟炽繁和沈婺华,心中不由得感慨良多。要说自己这两年来亏欠最多的,应该就是她们了。自己在前线冲杀的顺风顺水,当然得益于乐昌她们为李荩忱坐稳了一个大后方,化解了所有有可能窜出来给李荩忱拖后腿的矛盾冲突,才让李荩忱能够不受阻碍的一路向前。
不然的话,无论是江南的世家死灰复燃,还是南北文武官员之间的冲突,而或者因为南洋发现金矿等矿产而甚嚣尘上的南下政策等等,随便哪一个,都有可能让李荩忱不得不暂时放弃北方的战斗,先回到建康府坐镇,以防宵小之辈趁此机会彻底扰乱自己的后方。
从当初的一介白丁到现在的大汉陛下,李荩忱这一路走来,固然朋友有很多,敌人也有不少,尤其是那些只是蛰伏起来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闹出来乱子。
显然乐昌努力调和留守京中各部官员之间的矛盾,并且把这些有可能的变乱都扼杀在了萌芽中。
李荩忱翻身下马。
以乐昌为首的妃嫔和群臣齐齐行礼:“恭迎陛下还都!”
“平身!”李荩忱径直走向前,伸手扶住乐昌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多谢皇后了。”
乐昌抬起头,眼角的泪水已经风干,嘴角边掠过一丝笑容。
巧笑嫣然。
李荩忱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
恍惚眼前的这个衣冠华贵的女子并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己两个孩子的母亲,而是十年之前那个在峡谷深处看到自己苏醒之后的少女,秀眉轻挑,美目流光,俏脸之上的如释重负令人心疼,而唇角边勾勒的笑容更是令人沉醉。
“别看了,大庭广众之下呢。”乐昌被李荩忱这么看着,心里自然也是美滋滋的,不过她还是保持理智,低声提醒。
李荩忱颔首,刚想要接见百官,一个总角少年就站了出来,手里端着盘子走过来,声音之中还带着稚嫩,或许是因为平时也很少见识这样的场面,连手都在颤抖,有些紧张,惹得盘子里的那杯酒都微微洒出来了一些。
李荩忱顿住脚步,不由得感慨,曾经那个绕着自己团团转、牙牙学语的小沧海,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儿臣献酒一杯,为父皇接风洗尘。”李沧海昂首说道。
李荩忱看向乐昌,乐昌含笑看着他。
好啊,这是在明摆着提醒朕,沧海也已经越来越大了,是时候册封太子了。
有太子,则国有延续。
李沧海在此之前虽然已经实际上在履行太子的责任,比如一些往来奏章之类的他都要进行系统的学习和分析,但是至少在名义上和太子还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乐昌耿耿于怀的地方。只要一天不册立太子,就给人一种自家儿子,也是陛下的嫡长子,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李荩忱实际上也有自己的考量,太子一旦册封,往往很难再有废立,废立太子往往不只是意味着皇室对外承认太子缺少贤德,更是体现出皇帝本身识人不明甚至同样也有贤德方面的问题,而且选定的太子师之类的同样没有起到教诲的作用,到时候丢面子的是皇室还有本身和皇室亲近的一大片官员,将会直接动摇社稷。
因此李荩忱并不倾向于过早册立太子,至少要让自己先考察一下这几个孩子的德行,不然的话贸然立了一个未来明显难以继承江山社稷的,那之后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历史上多少圣德明君,都曾经因为立储的事闹得被后人指摘,即使是汉武帝、唐太宗这种都不能幸免。
不过话说回来,迟迟不立太子,自然也会导致天下猜忌,还会引起朝野之间结党营私,各个官员为了拥戴更能侧重于自己利益的皇子上位肯定会相互攻讦,到时候大汉朝野之中难免乌烟瘴气。
这就适得其反了。
因此李荩忱此次返回洛阳,第一件大事肯定就是立储,告诉天下,大汉的未来也有了接班人,当然这样做也能够让乐昌她们彻底安心。
当下李荩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热乎乎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去,心也随之热乎乎的。
“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李沧海慨然说道,声音不再颤抖。
“陛下之寿三千霜!”官员们齐齐应道。
声音传到城墙上、再越过城墙传到城外。
欢呼声再起,天下文武、天下将士、天下百姓,似乎真的期望这位为他们带来和平的陛下,能够寿抵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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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二一一九章 且看门外,风犹未定
大庭广众之下,李荩忱当然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是入宫之后,李荩忱干的第一件是就是抱起来乐昌足足转了三圈,把皇后娘娘吓得不轻,秀发上的簪子之类的都甩了出去。
旁边的沈婺华和尉迟炽繁还没有来得及跑掉,就享受到了和乐昌一样的待遇。
“陛下,好啦!”尉迟炽繁转的晕晕乎乎的,忍不住娇嗔道。
李荩忱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又捏了捏手,方才恋恋不舍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乐昌已经坐在他的一侧,看着李荩忱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由得含笑说道:“今天晚上就让繁儿和陛下一述衷肠,陛下现在不用着急。”
李荩忱顿时摇头,凑过去说道:“怎么说今天也不能冷落了皇后啊,是不是?”
乐昌瞥了他一眼,笑道:“几位妹妹随驾归来,手里都有内府不少事宜需要臣妾对接呢。诸多妹妹各司其职,各有所长,但是难免对于其余部分有所不懂之处。相比之下,臣妾虽然无所擅长,但是都略懂略懂,这统筹兼顾之事,也就只能臣妾来做了。”
李荩忱颔首,压低声音说道:“没错,没错,到时候咱们都坦诚相见,乐儿你听你的,朕做朕的,这样你能够办的完事,咱们也能够办的完事,岂不美······”
乐昌伸出手捂住这个家伙的嘴。
求求你,别说了。
“陛下肯定又调戏姊姊了。”此时陈宣华和蔡容一起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
乐昌转过头,看向陈宣华:“宣华来了,姊姊之前听说你好像曾经在陛下脸上画猪头,可有此事?”
乐昌声音一冷,陈宣华登时双膝一软,差点儿直接跪下。
李荩忱伸手挪开乐昌的手指,对着陈宣华做了一个“你也有今天”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只有陛下才有胆量告状。不过旋即李荩忱露出笑容,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早就已经揭过去了,宣华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不是?”
陈宣华顿时瞪大眼睛,陛下你这就不厚道了,告了状之后现在又跑过来当好人?要不是你坑我的话,姊姊怎么会知道?
乐昌轻轻咳嗽一声:“宫中自然要有宫中的规矩,即使是不在宫中,也得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陛下乃是九五之尊,何等玩笑能开,何等玩笑不能开,你们心中都要清楚才是!不然的话,闲话传出去了之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看我皇室的笑话?”
这话显然并不只是给陈宣华说的,也是给周围在座的妃嫔说的。
陛下一向没有正形,在后宫之中喜欢打打闹闹,这也就算了,毕竟他是陛下,咱们也不能真的强迫他怎么做,更何况陛下在外压力大,居家在内想要放松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陛下如此,可不代表着任何人都能如此,规矩还是要守的。
除此之外,乐昌显然也是要告诉妃嫔们,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也不要没事向外张扬,要是让本宫听到外面有点风声传来,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顿时大殿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沈婺华和尉迟炽繁先站起来齐声答应,元乐尚等人也跟着回过神来,纷纷应诺。
“去把内府规章的总章抄写一遍,明日交给本宫。”乐昌接着说了一声。
陈宣华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乖乖答应。
李荩忱起身,乐昌显然已经走出了曾经身为前朝公主、身份尴尬而又无所适从的阴影,此时的乐昌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符合一个母仪天下的大汉皇后应有的形象。
既然如此的话,李荩忱自然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内府的事宜,自己的确要操心,但是后宫的事,那是皇后的职责,自己本来就无权过问。而且乐昌身为皇后,久在建康府,实际上和洛阳以及随驾的妃嫔们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了,因此现在乐昌来到洛阳,当然也要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
立威这种事,或能起到不错的效果,但是一旦用力过度,就有可能反过来得罪某人,尤其是后宫妃嫔也都不是独自一人,而多有协助,甚至本身就是站在一起的,一旦对一人立威,就是得罪好几个人,这个度也就不好掌握。
因此没有什么比拿自家妹妹下手来的最简单的了,反正陈宣华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真的记恨乐昌,同时也能够体现出来皇后的大公无私,还能让妃嫔们更加警惕。。
皇后连自家亲妹妹都下得去手,对别人肯定更不会宽容。
“群臣此时也应该在外等候了,朕且去前廷。”李荩忱起身。
李荩忱显然并不想要掺和乐昌树立威信的事。
当然他这样做显然也是变相的表明了对乐昌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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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入内见乐昌等人,只是因为外面的群臣此时忙着交接资料以及各自先回家安顿,因此一时半会儿反倒是没有李荩忱什么事罢了,不然的话他这个大忙人是肯定没有这么悠闲的时间的。
毕竟群臣随驾北上,也不能刚刚回到都城,就让人家上朝议事。
不过即使是这样,萧世廉和陈叔慎等重臣都已经递过名牌了,现在正在外求见。
“诸位爱卿不急着回家和妻儿团圆,这么着急过来,莫非是不想妻儿,反倒想朕了么?”李荩忱大步走入御书房。召见几个股肱重臣当然没有必要再跑到大殿上。
萧世廉和陈叔慎都是笑了笑,而裴子烈一脸无辜的说道:“陛下也不能以偏概全,臣可不是那等不顾家业之人。”
裴子烈一直留守洛阳,当然不能说他不去和妻儿团聚。
“大军出征在外,多赖子烈之功了。”李荩忱颔首称赞。
裴子烈摇头说道:“陛下,臣守洛阳,不过分内之事,未有寸功。之后征战塞外,还请陛下勿忘犹有臣下。”
李荩忱和萧世廉等人忍不住对视一眼,旋即李荩忱大笑道:“这天下当真是要太平了啊,就连一向不争不抢的裴大士,现在都开始和朕说战功的事了。”
裴子烈并没有羞愧,反而拱了拱手:“大丈夫立于世,自当为国建功立业,因此臣之所请,乃是人之常情。”
李荩忱点头:“此言不虚。此次战事虽告一段落,天下随之太平,但是诸位爱卿且看这门外,风犹未定啊。”




权倾南北 第二一二零章 边关战事
风犹未定,陛下的意思当然指的是西北战事。
李荩忱渡过大河的时候就收到了西北的战报,吐谷浑尽起大军,进攻西北,汉军各处城池都已被分割包围,求援信一封接着一封,现在关中、巴蜀各地后备乡兵都已经开始整顿,向前线开拔。
不过地方乡兵到底没有办法和大汉主力战军相比,因此解救西北战局,到底还需要大汉主力战军介入。
军方不得不承认,吐谷浑的确抓住了一个不错的时机,现在大汉的主力战军刚刚结束北伐战事,多数都疲惫不堪、亟待休整。还好汉军一直奉行的是精兵政策,至少军队撤下来之后休整的时间也比较短,而且大多数军队都已经完全和地方生产脱节——当然也是有少部分军队所驻扎的地方,农耕人手不足,因此还需要军队帮忙,最典型的自然就是奋武军驻扎的平城。
现在河套的农耕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不少从关中前去的移民和奋武军在草原上收拢的汉人流民以及曾经突厥人掠夺的奴隶之类的构成了河套农耕的主力军。但是平城一带到底过于偏远,在晋阳和雁门关打通之前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百姓前去,因此平城外的农耕,几乎都是奋武军负责的。
这也是为什么奋武军在此次北伐之中充当的角色一直都是偏师,但是军方建议把奋武军大小将官列在论功行赏的排头位置上。孤军转战,不仅仅要能够和敌人战斗,还要能够自食其力以求填饱自己的肚子,奋武军能够坚持到现在,纵然没有攻克雁门关和晋阳的功劳,也配的上大功一件。
不过诸如奋武军这样的到底是少数,大多数的军队专为作战而存在,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拉到西北战场上的。
“陛下,按照太尉府的计划,当先调动已经折返的禁卫军,即刻启程前往西北,同时已经在晋阳的巩汉军和镇林军,整编之后会同部分奋武军,直接向西渡过大河前往西北,如果一切顺利,则禁卫军将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抵达战场,而巩汉军和镇林军也应该能够在差不多的时间内抵达。”张须陀急忙说道。
李荩忱叹息一声:“西北道路不便,不然的话,援军何必迟迟?此朕之过也。”
西北之战开始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吐谷浑的进攻愈发猛烈——身为一个部落联盟形式的王国,吐谷浑的兵马也散落在河西还有青藏高原各处,因此兵马集结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然而吐谷浑这一次很明显并没有集结兵马之后再向大汉的西北诸郡发动进攻,而是几支精锐部队率先攻来,显然也说明吐谷浑人同样着急。
虽然吐谷浑和北周相隔甚远,但是北周的灭亡也让他们有一种唇亡齿寒的紧迫感,意图先发制人也在情理之中。他们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大汉在西北承受的压力与日俱增。
此时的大汉西北战场,就是温水中的青蛙,固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到完全崩溃的地步,但是任何人都不知道兵马越来越多的吐谷浑,什么时候就能击破汉军的防线。尤其是西北战场上,汉军并没有多少险要可以依凭,只能扼守武威、金城等祁连山下、长城左近的几座城池,利用山势至少可以把敌人的进攻限制在一个方向上,不过城池直面敌人兵锋,真正依靠得住的,还是那一道单薄的城墙。
对于西北,大汉长期以来都缺少重视,因此此时战局一下子陷入被动,李荩忱自然也很是自责,不管怎么说,当初自己也是拿下西北之后以此为凭借夹击关中,最终底定今朝霸业,可是在此之后,大汉的关注点就逐渐转移到了中原和冀州上,西北除了为汉军提供马匹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大汉的战略目标是一统天下,因此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西北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李荩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些年的确不怎么重视西北的发展了。要是大汉能够及时在西北修建驰道,至少现在大军折返之后能够凭借驰道快速抵达战场。
可是而今,汉军只能凭借长安和洛阳之间的驰道抵达关中之后,再沿着那些只是经过初步整修的官道向西北推进,时间自然大打折扣。要是全程驰道的话,哪里用得了一个月的时间?尤其是汉军的轻骑,应该能在十天左右的时间内就能抵达。步卒携带的各种辎重、火炮之类的也能够因为驰道的原因,前进速度提升很多。
萧世廉急忙说道:“陛下之心,天下之心,俱在一统。西北是边缘之地,有所忽略也在情理之中,天下征战,总也讲究一个有前有后,大汉财赋,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因此陛下无须自责,纵然陛下有过错,那也是臣等未能及时提醒之过。”
旁边的陈叔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天下财赋是有限的,这句话谁都有资格说,但是好像你们军方没资格吧?天下财赋之中倒是有一半都被你们给消耗掉了。
“启禀陛下,”裴子烈此时站了出来,相比于之前一直在前线的萧世廉,在洛阳居中统筹全局的他显然对西北战局有更多的话语权,“陛下之前在西北云集名将,纵然兵马有所不足,但是西北民风彪悍,加上本地丁壮配合,再坚守城池月余固然艰难,但是并非不可能,此亦是陛下先见之明也。”
两个人一个站出来揽责任,一个还不忘再补充一下李荩忱作对了的事,一唱一和,倒是让李荩忱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明显大家都害怕陛下自己先没了斗志。
裴子烈有一点说的不错,现在西北战局之所以还没有到糜烂的地步,就是因为李荩忱在西北安排的也都是当代名将。一个宇文忻带着史万岁和贺若弼,放在历史上的隋初,这也是梦幻阵容。而历史上也正是这个阵容,打的吐谷浑叫苦不迭,一直到唐代都没有多少力气再跳出来捣乱,最后被如日中天的大唐一口吞没。
因此虽然西北守军不占地势优势,又没有足够的兵马,但是至少不会因为将领平庸而导致战局骤然之间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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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二一二一章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坚守一个月,假如有当地丁壮的支持,又有足够的粮食,那还真的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在西北的并不只有这几个名将,背后还有徐德言和长孙晟坐镇。此时的徐德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吟诗作赋的世家公子了,多年在外主持地方军民政务的他,能战能守,当然论战场经验可能比不上早就已经闯出名堂来的宇文忻,但是至少处理后勤事务上没有任何问题。再加上长孙晟这个也算名臣的年轻人,两人相互配合,自然能够保证西北守军的补给源源不断。
早在晋阳战事尚未结束的时候,徐德言就果断的调动河套的粮食支援西北,便可见西北虽然多少被吐谷浑吓了一跳,但是并非一点儿准备或者应变能力都没有。
事已至此,身在洛阳的人,空为西北战事感到着急也没有用,更主要的是稳住自己的心神以做好分内的事。
“陛下,臣以为陛下与其为西北忧愁,不如先稳定国内民心。”陈叔慎此时也站出来说道。
萧世廉和裴子烈同时看向他。
这位国舅爷在发现迟迟没有人谈及外廷已经议论很久的事,所以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大汉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明明皇后都已经带着皇长子监国过一次了,可是皇长子并没有被册立为太子。虽说皇长子现在年龄还小,但是一国储君也不是等到人长大了之后再做培养的,现在就应该为以后接班做准备了才对,历史上的太子可也不是到了成年之后才会册立,生下来就直接册立为太子的也不在少数。
太子越是册立的晚,似乎越是表现出来陛下对现在皇长子的不满,就越是会引起一些人有异样之心,尤其是现在陛下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皇上不急,国舅很急啊,或者说皇后也很急。
不过这话最终不能由陈叔慎说出来,不然的话他这个国舅爷想要凭借太子再让自己的身份尊贵一下的意图也就显露的太明显了,大家会说他自私也就算了,要是陛下也觉得他自私自利,那就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陈叔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看向站在自己身侧一动不动的江总。
他只负责点到为止,剩下的就得由礼部尚书江总来说了。
前来拜见陛下的,除了军方的萧世廉和裴子烈之外,六部尚书也来了三个,户部尚书陈叔慎以及和军方对接最多的工部尚书吴凭,另外自然就是礼部尚书江总了。
吴凭只是因为军方需要,所以他才出现在这里,陈叔慎也是有着和军方对接财务的需求在,因此江总的出现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很明显他是被陈叔慎甚至萧世廉和裴子烈等人一起拉过来和陛下商讨册立太子之事的,不然军事征伐,和他这个礼部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实际上江总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随着萧世廉等人前来,只道是打算和陛下商量一下此次论功行赏的问题。
北伐之战终了,天下太平,此次自然会大赏功臣,尤其是将会大规模的进行封爵。
爵位分封,在秦汉时期都是很严格的事情,绝对不会滥封一气,尤其是真正有实权和赋税的关内侯,甚至还得有一个下去了才有另一个上来——当然汉代的封国制度针对的是宗室子弟,和分封异姓又不相同,此时的大汉并没有多少皇室子弟,暂时自然也就没有这个问题。
而到了乱世之中,爵位泛滥成灾,遥领和虚封比比皆是,因此反倒是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之一,尤其是北朝的爵位和南朝的散骑常侍一样,都属于你在官场里假如没有这么一个头衔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存在。
李荩忱对于爵位的分封秉持的是全部虚封,但是也不能滥封的态度。官员虽然不会就藩,但是依然可以把这个地方的赋税当做自己的俸禄,同时其在本地置办家业、投资产业等等都享受优惠政策——这可能也是历朝历代的独一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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