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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老头子征战沙场一辈子,到头来终究愧对了陛下的托付和期望,对此老头子只有以死谢罪。这江陵城丢了,老头子难逃其咎,但是你们还年轻”

    话音未落,陆腾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虽然衣甲头盔都已经丢了,但是他的佩剑却是须臾未曾离手,这让陆腾至少在最后还有主宰自己命运的选择。

    “老将军!”幢将的泪水夺目而出,其余的将士们也轻轻的别过头,不想看即将发生的一幕。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阻止。

    陆腾哈哈大笑一声:“大丈夫在世,流马尿岂不是笑话,若是有缘,咱们下辈子再并肩奋战!”

    一边说着,陆腾一边横剑猛地在脖子上一划。

    刹那间,鲜血喷涌。

    一名名北周将士同时低下头,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密集如雨点。

    “尉迟迥援兵已被击退,放下你们的兵刃,你们没有援兵了!”一名南陈参军带着弓弩手沿着走廊快步跑过来,不过当他们看到那缓缓倒下的身躯时候,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老将军,不知道您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算不算幸运”幢将缓缓扔掉了手中的兵刃,目光却是须臾不离那一道身影,心中不由得喃喃感慨一句。

    南陈太建十年(北周建德七年,西梁天保十七年)六月十五,南陈大军攻破江陵城,西梁皇后张氏献传国玉玺,举国降陈,而西梁皇帝萧岿,已先一步被陈军俘虏。同日,北周江陵总管陆腾自刎殉城,同殉者,北周幢将以上十余人,西梁文武亦二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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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荩忱的兵
    南有陆腾,北有尉迟迥,若不是兵力实在不足,又没有想到南陈竟然会放弃长久以来的淮北进攻方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宇文邕的这个布置安排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放在平时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当然李荩忱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侥幸,江陵城外、章山郡城上堆积如山的自家将士尸体,都在说明这一切都是南陈实打实用刀枪劈砍出来的胜利。

    谁都抢不走的胜利。

    突然想起来什么,李荩忱转而看向舆图:“现在尉迟迥到什么位置了毕竟弟兄们久战疲惫”

    提到这个该死的对手,萧世廉便忍不住笑意:“这你可就不用担心了,江陵一战尚未落下帷幕,淳于将军便已经率军强渡沔水,包围了武宁郡,如果不是尉迟迥回师快,恐怕他的后路都被切断了。现在淳于将军率军守住武宁郡南面几处山丘高处,监视武宁郡,这尉迟迥想要继续南下来找我们的麻烦,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边说着,萧世廉一边走到舆图旁边,又向南一指:“另外任忠将军也率军赶来,估计过不了几个时辰你就能见到了;而鲁广达将军和荆州刺史樊毅已经率军占领漳川郡,从荆山西侧进逼襄阳,这可足够尉迟迥喝一壶的了;还有啊,这淮西也是打的如火如荼,那樊猛到底是沙场百战杀出来的,一战拿下光州,现在大军逼迫王轨的侧翼,迫使王轨只能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在淮东和我们对峙”

    李荩忱微微颔首,自失的一笑,反倒是自己担心过度了。

    南陈大军拿下江陵,又逼退了尉迟迥,这功劳可以说是有南陈一朝以来数得上的了,绝对不亚于吴明彻拿下淮南对南陈的重要,而毫无疑问,这一场大胜也彻彻底底的奠定了萧摩诃在南陈军中的地位和声望,这些将领只要是不傻,肯定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做。

    诸如鲁广达、任忠等本来就和萧摩诃没有多少过节的将领,自效之心那自然是拦都拦不住,就算是樊毅、樊猛这原本对萧摩诃多有不满的樊家兄弟,也得努力再拼一把,不为别的,也得为樊家将门的未来着想。

    樊家以武立家,以后兄弟子孙想要出人头地,还不得靠战场搏杀一旦樊毅和樊猛因为上了岁数离去,萧摩诃刻意打压樊家子弟的话,那樊家岂不就走到绝路了么。

    更何况现在南陈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和胜势,痛打落水狗这样畅快的事情都不去做,那还做什么

    李荩忱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一战打到这个程度,可以说已经到尾巴了,至少现阶段他还不指望南陈能够依靠久经大战、疲惫不堪的军队击破尉迟迥、拿下襄樊,宜将剩勇追穷寇固然不假,但是这穷寇现在还不能算是没了牙的老虎,多少还有些威胁。

    “走吧,咱们先去看看弟兄们。”李荩忱笑了一声,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些生死与共的将士。

    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兵啊!

    乱世之中,有兵才是草头王,这个道理李荩忱可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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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一名伤兵看着骤然出现在视野中的身影,顿时忍不住激动的叫了出来。

    “将军!”正在休息的将士们都是纷纷站起来,看向李荩忱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敬佩甚至狂热的神情。

    如果说在大战之前,李荩忱在他们



第二百六十九章 飞将军
    “这有什么好诧异的,”李荩忱忍不住笑了一声,环顾左右,“别说是你了,只要是某见过的,某都记得你们。那边那个,杀了两个,还有你旁边这小子,硬生生推开了一架云梯,杀死的不知道几个,但是某估计摔死的不少呢!”

    听着李荩忱说起他们的事迹如数家珍,周围的将士们顿时鼻子酸酸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滚。

    这一支军队的功绩很大,而大战过后,除了自己,又有几个人能够记住每个人的功绩,记住每个人曾经付出的牺牲

    唯有眼前的这个年轻将军!

    而李荩忱轻轻叹息一声:“当然,还有更多的将士,某还记得他们,可惜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都倒下了,再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和我们嬉笑怒骂,感慨劫后余生”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沉默。这一场大战,北周人打的凶、南陈将士拼的也凶,两千多号人,只是十几个时辰的血战,就倒下了足足一半,没有坚持到援军到来的袍泽弟兄,数不胜数。

    现在大家还有资格在这里笑骂尉迟迥、看似风轻云淡的谈论那一场刚刚过去的大战,可是还有这么多兄弟,再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走吧,还能动的,就随某去城外看看他们,送咱们兄弟们一程!”李荩忱哈哈笑道,甩开膀子第一个转身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后,一个又一个的将士默默地跟上,坚定的迈出脚步。甚至就连几个轻伤的,也都在身边兄弟的搀扶下紧紧跟上。浩浩荡荡的人潮在街道上走过,一面面残破的旗帜不知道被谁撑了起来,在风中猎猎舞动。

    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所有的目光都坚定不移的看向前方。

    “世忠要比我们想象中做的还要出色,”站在城头上看着奔流的队伍,裴子烈忍不住喃喃感慨一声,“设身处地,某自问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站在他身边的萧世廉并没有接话,而是肃然说道:“我们也走吧,是应该送弟兄们一程。”

    裴子烈郑重一颔首,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那队伍,走在队伍前面的身影,虽然算不上高大,但是在这一刻,给裴子烈一种难以逾越的感觉。而他身后的滚滚铁流,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似乎只要那身影一声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这铁流也会毫不犹豫的向前。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裴子烈喃喃吟诵一遍,“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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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整个建康府都沉浸在欢呼声中。

    时不时可以看见勾肩搭背的人穿行于街道,觥筹交错间,人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从西面而来的捷报让整个建康府都随之欢乐,南陈在江陵的胜利意味着整个南陈的江山将愈加固若金汤,而这歌舞升平的日子也将继续延续下去没有尽头。

    街上如此,皇宫之中亦是如此,各处灯笼早早的都被点燃,风吹灯笼,在回廊上洒下一片片光芒,将整个皇城的每一个角落照亮。

    “李荩忱李荩忱,打得好,打得好!”陈顼的手轻轻抖动着,正拿着从江陵那边传回来的战报,在战报上萧摩诃并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北方的忽略,也没有掩饰李荩忱率领一支孤军死守章山郡对于这一战的巨大功劳所在。

    对于萧摩诃的失误,陈顼倒是没有多少想要责罚的意思,毕竟这一场大战打到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彻头彻尾的胜利,陈顼当然不会对萧摩诃多加批评,否则到时候引起军中不满,可不是身在建康府的他还能摆平的。

    更何况虽然萧摩诃犯了错误,这一场大战终究是赢了。而且陈顼也不觉得萧摩诃之



第二百七十章 使李将军,遇高皇帝
    看着乐昌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外,陈顼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将战报放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陛下为了答应了那丫头的请求”一道身影从屏风后面转过来,衣着雍容华贵,正是陈顼的正妻、南陈皇后柳敬言。

    皇后柳氏出身鼎鼎大名的河东柳家,容貌美丽、知书达理不说,作为大家闺秀更是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谦虚恭谨而不失风范,将后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因此颇得陈顼敬重,夫妻恩爱,至今不改。

    柳敬言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宦官将端着的汤煲放在桌子上,不等陈顼回答,先说道:“陛下这些天一直守在御书房,人都憔悴了几分,妾身特意让御膳房煲的乌鸡汤送来与陛下。”

    陈顼微微颔首,目光却是须臾不离那一道已经消失了的身影:“这丫头在朕这御书房盘桓多日,要说这要求是一时兴起,那肯定不可能,不管她是真的有所想游览也好,是心中记挂什么人也罢,朕都不好拒绝,索性便由着她去吧。”

    顿了一下,陈顼无奈的摇了摇头:“更何况太子生性懒散,一向不喜欢和文武官员打交道,而乐昌性子温婉、考虑事情向来周全,由她跟在太子身边,朕心中也更放心一些”

    “你呀,”柳敬言忍不住娇嗔一声,此时在她的眼中,显然陈顼更是自己的夫君,而不是大陈的帝王,“就是太宠这几个丫头了,她们有求,你就必应。”

    陈顼无奈的一摊手:“皇后又不是不知道,朕这辈子也不知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咒,这生出来的女儿个个聪明喜人,生出来的儿子却是一直不让人省心。”

    柳敬言秀眉微蹙,一伸手,让周围的宦官和婢女们退下。而陈顼自顾自的说道:“皇后,说句本不应该说的话,如果乐儿是男儿身,那朕这江山非交给她不可。”

    “陛下”柳敬言本来想说什么,不过还是止住了。当朝太子陈叔宝是她的孩子,至少现在乐昌是女儿身,对柳敬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朕倒是隐隐期望乐儿能够给朕钓上来一个金龟婿,等朕作古之后,至少也有人能够辅佐太子。否则这江山,不知要落入何人之手啊。”陈顼微微眯眼,看着挂在墙上自己再熟稔不过的天下舆图。

    真是大好的江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姓“陈”了。

    柳敬言一时间欲言又止,如果这样的话是其余任何人说出来的,她少不了要柳眉倒竖、呵斥一番,可是这偏偏是出自陈顼之口,这就让柳敬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和了,只能讷讷说道:

    “陛下多虑了”

    陈顼自失的一笑,摆了摆手,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但愿只是朕胡思乱想”

    柳敬言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责备道:“陛下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什么作古,什么后继无人,在臣妾看来,陛下莫不是有些焦虑,倒不如先歇息几日。这天下虽大,若是没有一副好身体,可也管理不了啊。”

    “皇后不用担心。”陈顼笑着说道,“朕前半生戎马倥偬,后半生坐掌天下,对自己还可以说心中有数。这汤煲朕要谢谢皇后了,若是皇后无事,可以先回去歇息,待朕处理完这几份奏章,便去后宫寻皇后,你我两人到宫中后花园散散心也好这前线的仗打赢了,朕也能松口气了。”

    柳敬言含笑行礼告退。但陈顼却并没有如



第二百七十一章 祭奠
    李荩忱缓缓转过身,风吹卷着他的衣袖,看着这连绵一直延伸到荆山脚下的土堆,李荩忱心中感慨万千。

    无论如何,是自己带着这些将士走到这里,而现在自己还能站着,但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只能埋葬在这里,随着岁月的流逝化作一抔黄土。

    “世忠。”站在李荩忱身边的萧世廉低声说道,提醒李荩忱可以开始了。

    李荩忱微微颔首,这一篇祭文已经在他心中酝酿很久,并没有让别人来代笔。在李荩忱看来,与其让别人来写一篇辞藻华丽却没有什么真情于其,倒不如自己用更平实的语言说出来好。

    毕竟在场这么多将士,真正识字的也没有多少,能听懂的又有几人

    所有的将士都屏住了呼吸,一道道目光紧紧注视着李荩忱。而李荩忱那已经为很多人熟知的洪亮声音,在旷野中,在风中回荡。

    “大陈太建十年六月,余率大陈西征一部奋战于章山郡,阻十倍之敌于此

    血战不分昼夜,唯知天昏地暗;袍泽不分所属,皆奋勇争先

    身披伤者众,埋骨疆场者不胜其数,然全军将士上下一心、浴血用命,挽狂澜于既倒,阻大厦之将倾

    敌酋尉迟迥,名将者也,然于城下,损兵折将,不胜狼狈

    今敌退,某,李荩忱,幸甚至哉,得以主祭战死于章山郡之袍泽弟兄!

    呜呼哀哉,披坚执锐、英勇奋战之将士,魂兮归来!

    呜呼哀哉,浴血厮杀、死守孤城之袍泽,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旷野上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但是分外的清晰、分外的震撼人心。

    在几天之前,同样是这个声音,曾经尽情的羞辱城下的尉迟迥和北周人;几天之后,又是这个声音,为所有先一步倒下的将士们带来胜利的消息。

    这一缕缕倒在章山郡的魂魄,似乎真的活了过来,在风中一如往昔的咆哮、呐喊,在天穹之上盘旋、吼叫。

    他们俯瞰自己曾经奋战过的地方,也守护每一个肃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袍泽弟兄。

    “尚飨。”李荩忱最后两个字艰难说出来,眼眶已经微微湿润。

    因为这一场九死一生的大战,也因为他隐隐约约听见了风声中的呼喊和咆哮。

    历历在目,恍如隔世。

    “斟酒!”萧世廉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一坛坛从江陵辛辛苦苦转运过来的美酒被粗暴的打开,酒香飘散,扑入每一个人的毛孔。然而所有的将士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血战的磨砺让他们更多了几分肃然,而前方连绵的土堆,更是让他们自觉地遵守没有人强调的纪律。

    李荩忱的手微微颤抖,端起来第一碗酒,带着香气的酒水随着李荩忱手腕一摆,径直洒在荒草上。

    在这里站着的,无论谁都没有权利和躺下的人争抢第一碗酒的资格。而随着李荩忱重重的将酒碗摔在地上,后面士卒们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爆发出一声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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