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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玉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子袖
    说着出门,果然门口已经支了一块木板,杨大娘把被褥放在木板上。

    兰草悄悄哑姑的袖子,说:“小奶奶,我们这么对待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可以去街上客栈里住啊——或者去左邻右舍借宿,我去帮他寻找合适的人家吧。”

    秧儿也皱眉,觉得有点不忍心。

    白子琪却一直笑呵呵的,朗声喊:“兰草姑娘,秧儿姑娘,谢谢你们的好心,但是不用了,我白子琪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吃不了苦受不得委屈的奶油小生,睡这门板上真挺好的,正好可以数一夜的星星——”说着已经脱了鞋,钻进被窝躺倒,手撑在脑袋底下,仰头看着高处的天空,真的开始数星星了。

    杨大娘一面抱歉地笑着,一面啧啧赞叹,说这公子明明看着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想不到这么能吃苦,真是好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

    “那是——”哑姑慢悠悠说,边说边动手,从床上剩下的被褥当中抽出一张被子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往外走。

    杨大娘赶紧拦住:“姑娘,你难道也去外头睡是嫌咱们一屋子太挤使不得,使不得,夜露深重,姑娘娇弱,万一凉着。”

    兰草也扑过来:“小奶奶不要去,怕挤的话我睡床头底下吧,实在不行我去外头屋檐下睡吧,没有奴婢睡屋里,小奶奶你在外头受罪的道理!”

    哑姑看一眼兰草,忽然凑近兰草的脸,低声问:“怎么,看着他一个人在外头过夜你不忍心想去陪他”

    兰草乍然听到她这样说,直接点破了她的心思,她顿时紧张又害羞,心噗噗跳,简直要从嘴里蹦出来。她暗恋白子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哑姑伸手在兰草的脸上摸了摸,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我告诉你兰草,你可以喜欢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但是这个人不行,我从前也动过撮合你们的心思,但是……”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有些事说不清楚,你也不要好奇可以吗请你相信,我没有一点点害你的心思,这世界上就算所有人可能害你,我都不会给你使坏心眼儿。”

    兰草只觉得一颗心在忽悠悠往低处跌,她偷偷看小奶奶的脸,发现她的脸冷得能捏出水来。

    兰草顿时清醒,低着头解释:“小奶奶,奴婢哪敢有那样的心思!奴婢是什么人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小奶奶快不要再拿奴婢玩笑了。”说完抹一把眼,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脸,一张脸简直要烧得着火。真是又羞又愧,被人拿巴掌扇了脸一样难受。

    哑姑却不再多解释,抱着被子出门去了。

    杨大娘和秧儿看着这主仆二人,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夜晚就这样降临了。

    室内,长念吃完羊奶,在秧儿的拍抚下睡着了。

    秧儿和杨大娘也睡着了。

    兰草醒着,她睡不着,赤脚下地,在地上慢慢走,走到窗边,忍不住悄悄拨开帘子看外头,外面夜幕幽蓝,看不到屋檐下的那对男女是怎么睡觉的。

    兰草已经完全清醒下来了,反复回味小奶奶的话,那些话有些直接,也有些残酷,但是细细回味,人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一个小丫环,出身贫贱,无依无靠,凭什么去匹配人家白公子,只怕连做一个姨太太都没资格。再说到现在,白子琪也没有拿正眼注意过自己。

    她悄悄叹了一口气。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是白子琪,他在说话:“既然不是疼我,又偏偏跑出来陪在这里,虽然现在是秋天不算冷,毕竟你女孩子家身子弱一些,这是何苦来呢”

    他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味道,有微微的抱怨,但是更多的,是欢喜,是情不自禁的嗔怪。

    这样的语气兰草一点都不陌生,在忘世塔那几天她就亲眼看到他隔着墙壁,从那个洞口不断地给这边撒娇卖乖,希望换取这个小童养媳的一点笑意。

    但是哑姑一直都很冷,不是冷言冷语怼回去,就是不理睬。

    但是白子琪的脸皮似乎很厚,一直苦苦地纠缠着不放。

    今晚会




55 长夜
    哑姑在纸上画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两边是两个圆状,中间用线条连接,后面还画出搭接的带子,“来,你明儿抽空缝一个出来,别用丝绸,只用纯棉。”

    “这是什么为什么用布缝难道是孩子的尿布”

    “缝出来你就知道了,你这个年岁的女孩儿是该用它了。”

    “哎,你怎么看着一马平川啊,是不是用带子束缚了我见过一些发育期的小女孩子,傻乎乎用带子束胸,我告诉你那可是很危险的做法,因为现在干扰了身体的发育,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从今晚起不要束了,夜里用手揉揉啊,正在发育,有时候会有肿痛感,别怕,那是正常现象,慢慢地用手心揉揉,帮助按摩可以疏解脉络,疏通气血,还有,走路坐立睡觉都不要含胸,会影响发育的,像我这样,抬头挺胸,端端正正的,叫它堂堂正正地发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能长多大长多大,长大了很美的,漂亮,迷人,是一种很美好的事。”

    哑姑边说,边抬手来胸口指点,兰草吓得又抱紧了胸。

    哑姑只能用自己扁平的小胸给兰草做示范。

    兰草看得瞠目结舌,这个小奶奶啊,越来越疯了,疯得叫人不能接受了,她说的都是什么啊,这新鲜的说法兰草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竟然说什么要抬头挺胸,要把这里挺起来,能长多大叫长多大,还说什么要堂堂正正发育,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说很美,它很美唉唉哎,我的小奶奶哎,你这奇闻怪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幸亏你只对着我一个说,这要是传出去,可能会震惊整个灵州府的闺阁界的,也会叫那些男人夫子们勃然大怒的,这可是要翻天的说法啊,这不是在挑战女人自古以来的良好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吗

    灯灭后,兰草在被窝里悄悄舒展了一下身子,她发现其实不要蜷着胸,舒展开睡觉还真是要舒服一些呢,她悄悄抬手,解开用白布束缚的胸部,轻轻摩挲,两个桃儿大的小包子,本来被白布勒得紧紧的,压得瘪瘪的,这一揉搓,舒展开来了,软软的,润润的,像一对儿娇嫩的花苞。兰草不得不承认,不束胸真的很舒畅。只是,敢不束吗,外面的丫头们都偷偷束呢,大家从十三四岁就开始束,恨不能把自己缠裹成一马平川,因为大家都觉得胸部吐出高高的两个包,是很羞耻的事情,会被人讥笑为不守妇道。

    兰草迷迷糊糊满腹心事地睡着了。

    浅儿敲开沐风居的门,开门的婆子一脸不高兴,大半夜的饶人清梦,谁都不欢迎,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小丫头,也不叫她进门,浅儿只能隔着门把纸条递进去。

    等纸条送到九姨太屋里,柳老爷已经疲倦地睡去,九姨太爬起来,喊兰灵快来熬药,那里不舒服,她需要赶紧坐浴。

    兰灵有些犹豫,睡前刚坐浴了,现在又加一次,会不会不合适呢,那小哑巴只是吩咐每日三次

    ,没说可以洗第四次。

    李万娇不耐烦,狠狠瞪一眼兰灵,兰灵吓得乖乖闭嘴赶忙熬药。

    等九姨太坐进热腾腾的大瓷盆里,兰灵把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页送达她手里。



101 夜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男人的地方,不是有酒肉、美女,就是赌博。

    聚众赌博似乎是很多男人难以拒绝的一项嗜好。

    入夜后的柳府,表面显得风平浪静一派静谧,除了前院门房里值夜的几个年轻人还秉烛闲谈,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

    出了府门往东走,拐过一道浅浅的巷子,便是一排溜的馆舍。

    赌馆、酒馆、烟花之地……

    永远闹哄哄的赌馆、香艳的青楼、酒香四溢的酒馆、吃人不吐骨头的当铺,它们紧密相依,互相依存。

    一个瘦瘦的身影夹着臂膀,犹犹豫豫挨进一家当铺晚间还不关门坐等生意上门的黑沉沉包铁皮木门。

    柜台比来人高出半个头,瘦子踮着脚尖才递上了手里的东西。

    掌柜戴上眼镜,把东西凑近灯火,细看,叩响,辨色,听音,透视,沉默。

    瘦子一言不发,安静地等待。

    掌柜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喜悦,板着脸反复验看。

    瘦子被看得心里发虚,赶忙强调,“掌柜的,我这可是真正的好货,是我娘从我娘的老娘哪里流传下来的,四五代的家传呢,真正的好玉,你不要想着蒙我。”

    掌柜早就神色如常,不笑,“镯子是玉石,翠玉,可惜里面有大量杂质,算不上好货,而发钗,镶嵌的玉石勉强算是好玉,但只有一小块儿,太小,又是银子镶嵌,所以总体估量下来,还是值不了大钱。这样吧,玉镯五十两,发钗二十两,一共七十两银子,你愿意呢,东西我们收下,不愿意呢,您走人,我们不会挽留。”

    瘦子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不甘心,“一共一百两,一百两我当!而且我没有卖给你们,只是暂时当点急用的钱,回头我翻本了一定会来把它们赎回去的。”

    掌柜无声地笑,等翻本了再回来多少走投无路之人,都会在这里说下这信誓旦旦的话,可是到了最后,十有**的货物都会变成死当。喜欢赌博的人,更喜欢这样。

    “八十两吧,嫌少你可以去下一家,我敢负责任地告诉您,您今晚走遍这条巷子,不会找到第二家比我出价更高的当铺,如果有,你来我这里,我二话不说白送你八十两白银!”

    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回旋的余地。

    瘦子想了想,翻着眼珠子,这里几家当铺,没有比这家更有良心的,当铺嘛,都是吃肉不吐骨头,天下乌鸦一般黑,还用得上再去试探!不甘心归不甘心,却还是乖乖按了手印,当了,揣起八十两白花花的银子飞一般离去。

    “哎这不是小驼子吗你小子那夜输得就差当掉裤子了,这才过了几天呢,还没到发月例的时候吧,怎么又来了”有人大声打趣。

    小驼子站在第一进门口左右巡视一圈,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和别人多说,也不在门口那副桌子旁边逗留,到处闹哄哄乱糟糟的,但是他目标很明确,侧着身子穿过三三五五聚众赌小钱的下层穷汉,他今晚腰杆子硬,要在最中间那张大桌上大大地赌一把。

    “呵,小驼子,这小子吃错啥药了吗,怎么不理我呢难道你小子哪里发横财了有钱就装不认识我们呢你小子还欠着我三十文大钱呢,快快还来!”说着来扯衣袖。

    小驼子机警地躲开,一头扑到最大的那张黑色大木桌边。

    “去去去,小孩子来捣什么乱不要打扰大爷们雅兴,这里也是你能随便来赌的地方”

    一个胖子横在桌边嚷,他正是赌馆的老板。

    小驼子干瘦的手冲着胖子摊开,瘦脸上挤出一抹冷静的笑。

    狗眼看人低,叫你看清楚了,大爷今晚可是有钱人,难道你有理由拒绝一个有钱人到这里来赌一把

    果然,赌馆是不拒绝有钱人的,而且大大地欢迎。

    胖子看清楚小驼子笼在袖里的一锭白银,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哎呀哎呀,是小驼子大爷呀,您那里发财呀这兜里揣的可是白花花

    的真银子呀!快请——欢迎您大爷光临——”

    高高胖胖的身躯尽量地弯下来,头发稍上都挂着巴结的笑。

    小驼子挺起胸,横横地挤开了两边人群,站到了黑沉沉的大木桌边。

    身后呼啦啦挤过来一大群人,都是跟着看稀罕的。

    小驼子偷偷看后面,大多是柳府里熟悉的人,大门的老乔,二门的于叔,车马行的安大哥,前厅的小惠子……想不到柳府这么多下人在这里度过自己的夜生活。

    十多个人在议论着这个小驼子。

    “这不正是干粗活儿的那个小厮好像是厨房尤大娘的干儿子”

    “对啊,这



169 新婚
    晨光穿透窗棂的时候,柳缘懒洋洋爬出被窝,对镜梳洗,涂脂抹粉,镜子里的人打扮得水灵灵地动人,香喷喷的娇艳,却不再穿旗袍,换一件素白的棉布外衫,下面配的是纯黑襦裙,乌发轻轻隆起,不饰钗环,只在一对圆润的耳垂上点缀一对儿明灿灿的东海大珍珠。这是她新婚后第二天,镜中的女子越发地好看了。昨夜睡得晚,现在有些累,但是她深呼吸,打起精神来,必须高高兴兴地应对眼前的日子。因为接下来还将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不知道,所以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早饭摆在正厅里,是为老爷特意准备的饯行宴,翰林府上上下下都到了,最后到的是老爷,手里紧紧扣着一个柔软的小手儿,牵着一个素白清丽的小可人儿,正是老爷心尖上最爱的小姨太。

    夫人姨太太们见了顿时全部神色一凉。

    有人强颜欢笑撑着场面,有人黯然神伤独坐,有人心里诅咒面上含笑,一场送别正式上演。

    柳缘像个害羞的小女孩,但是举止大方得体,笑吟吟含羞和每一个人周旋,一口一个姐姐,把每一个人都唤得心里甜丝丝喝了蜜糖一样舒服。

    “小狐媚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但愿她出门就车翻了一头撞死——”有人在心里恶狠狠发泄。

    马车备好了,小姨太对着夫人姨太太们一一磕头辞行,大妻小妾们对着老爷施礼送别,少爷小姐们跪在老爷面前磕头,太阳照到门楣上的红灯笼的时候,张翰林带着心爱的小姨太离家,赴任做官去了。

    柳缘在丫环的搀扶下坐进车里,放下车帘,遮住了外面那些刀子一样火辣辣的目光,她顿时舒一口气,用绢子擦着满头的汗,终于可以放松了,终于离开了,这段日子在这里伏低伏小,处处小心翼翼应付着,好几次都差点被夫人揪住差错差点拖下去活活打死。

    多亏了自己机灵,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算是获得了老爷的欢心,保住了眼前的荣华富贵,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还不好说呢,不过她觉得最迫切的,是快快生一个孩子出来,最好是儿子,老来得子,估计那时候自己在老爷心目中更是好上加好。

    不过,这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还是月月来红,没有怀孕的迹象啊。

    忽然心头一动,“那儿,老爷去做官的路途,不知道经没经过我娘家柳府”

    丫环那儿摇摇头,一脸茫然,“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奴婢昨夜听姚妈念叨说老爷要去的地方好像经过灵易,然后翻过一个叫做什么茅的山,哎呀奴婢笨,竟然没记住。”

    “算了算了,反正是不会路过灵州府是确定的了,至于别的什么地方我都无所谓了。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反正我们衣食无忧,就当乘机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柳缘懒懒坐着,心里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尤其和自己手谈的时候,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淡淡的笑容,那个童养媳啊,不知道现在好不好,要是再能回去一定向她要张坐胎的方子。回想起伺候她的那些日子,其实还算过的不错吧,那小哑巴胆小怕事,后来就算

    变了个人一样,却还是性子随和,很少作难自己,就算自己处处撒脾气找茬子不好好伺候,人家还是若无其事地一切照旧,想在想起来,心里怎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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