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长安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漫溪
看着他们的眼神,苏浪突然想起了长安,想起武冠侯府,想起那年离家去傲剑们拜师时,母亲倚在门边哭的死去活来,还有父亲苏重威每次把他怒骂之后又来讨好的老脸,还有每封家书里的字字珠玑,句句牵挂。可怜天下父母心!家的味道。
不由得滑下两颗泪来,变得心软起来,不忍去破灭眼前这对夫妻的幻想和希望,开口道:“我亦觉得与你们血脉相连,仿佛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一样。”
“我们有意将少侠认作义子,不知......”苏铁寒和沈清竹面色瞬间狂喜,仿佛早有约定般,异口同声而说,“不知”的后面,他们不敢再说下去,他们知道这本来就是非分之想。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青年竟已跪下来
第五章:弟弟,问题不大
苏浪拿着地图一路扬鞭纵马朝沧州地界而驰,间不停歇,是时已至黄昏,苏浪勒马驻蹄,抄过悬于马腹的水袋,朝嘴里灌下了几口甘甜,一眼望去,眼前一片茂密的树林,再拿地图一比对,穿过这片树林,按地图上所指,应是一个唤作白马镇的小镇,过了小镇,再有两天路程,大概就能到达洛城,那里就已是渡剑山辖下沧州地界了。
此刻不止马儿跑得乏了,就是苏浪自己,也已有些困倦疲饿,放下水袋,正要扬鞭策马穿过这片密林,好到前方小镇歇脚,突然就察觉到不对劲,眼前这林子树密枝茂,此刻日暮,竟无半只归鸟,静得出奇,其中必定有诈。心头暗暗多留了个心眼,加几分提防,扬起的马鞭也变作轻轻一拍,马儿轻蹄慢步,进入林子。
果然,马儿刚入林中三四步,前方树影绰绰,十来道人影自那些矮树灌丛中闪身而出,扬着手中奇奇怪怪的武器冲杀过来,将苏浪这单人匹马团团围住。苏浪定眼细看,这群人穿得花花绿绿,冲杀过来时,气息杂乱无章,猜定这是一伙劫道的蟊贼,看去皆是不入流的货色。
苏浪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倒是这些蟊贼手中的武器令他多看了几眼,这武器形似狼牙棒,偏偏在底端又多出一条铁链,苏浪一时反而不知该唤它狼牙棒还是唤它流星锤。
苏浪犹在看那奇怪武器,围住他的蟊贼中,走出一瘦高个,头裹花巾,尖嘴猴腮芝麻眼,偏偏还长了两道浓眉,那脸要多扭曲有多扭曲,开口吼道:“呔!小子,识相的就放下你身上财物还有这匹好马,爷爷们可饶你狗命,不然的话,哼哼,爷爷们动动手指头,管叫你人头落地!咦,还有这剑不错,布灵布灵的,一个劲地冒着他娘的红光,定是宝物,也要给爷爷们交出来。”
真是个人才,苏浪不由莞尔一笑,拿起苏铁寒赠予的宝剑,对那人说:“剑在此,够胆来拿,没种的王八赶紧跑,你苏爷爷念在你长得这般磕碜的蛤蟆面皮上,懒得取你等龟命。”
哇呀呀,苏浪这话连枪夹棒,既骂又辱,把这尖嘴猴腮货气得跳脚,这人跳起来大呼一声:“大哥!”
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枝摇叶落,滚落下来一个肉球,肉球落地滚来,站定,原来是个大胖子,脸上的肥肉都已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胖子拨开围着的蟊贼,走了进来,抬头举眼来打量马背上的苏浪,翻动脸上的肉浪,咧开肥唇对着花巾蛤蟆说:“瓢了个瓢的,弟弟后退,问题不大!”
这俩人竟然是兄弟可真够奇葩的,想必打小这哥哥便把肉食油水全给抢光了,这花巾蛤蟆净捡些菜渣米屑。
肉球握起碗口粗的拳头指着苏浪道:“瓢了个瓢的,小子,下马受死!”
苏浪见这肉球长得滑稽,有心陪他玩玩,翻身下马,笑道:“来吧,瓢。”
别看肉球长得胖,胖正是人家的本钱,拳头抡起生风,大吼一声:“瓢了个瓢!”脚底弹地而起,跃至高空,倒拳朝苏浪砸来,有如泰山压顶。
要是被他这拳击到,许还有活命,可要是被“泰山”砸到,那还了得,保准得压成肉饼。苏浪见势,原地后翻,半空中使出傲剑诀第一招“拔剑鹰翱”,抽剑反身斜刺,如鹰击长空,剑尖平刺而去,直指砸下来的肉球。
苏浪这一剑并不想取人性命,力道只用了半成,速度却也奇快无比,眼见就要刺到肉球的肩臂。
不想,那“瓢了个瓢”胖归胖,甚是灵活,见自己砸了个空,宝剑临肩,就地一倒,避过剑锋,双拳砸地,翻身一个鲤鱼打挺,身子立了起来,瞬息间,单膝跪地,大吼“瓢了个瓢的!”,抡起拳头砸地,连砸三下,每一下都力大无比,震地而颤,竟然生成一圈磅礴气浪,朝苏浪扩去。
苏浪何曾见过此等怪异又威猛的拳法,更不知这气浪
第六章:糟老头子坏得呐
“啪!”
一盆透体凉水把苏浪临头泼醒,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两个喽啰连同那肉球,自己却已被五花大绑,挣扎不得,正在暗暗懊悔自己轻敌时,瞬间灯火通明,花巾蛤蟆带领一帮喽啰举着火把奔来,指着苏浪对肉球说:“哥哥,黄爷有令,带此人!”
言罢,掏出一口大麻袋,二话不说,冲着苏浪的头就罩了下来,喝呼一声,几个喽啰瞬间七手八脚把苏浪装进了麻袋里。
苏浪此刻被装在麻袋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腹部吃痛,被人踢了两脚,然后身子一轻,被人抬离地面,一路摇晃,晃动停下来时,被重重地摔到了地面,还在咬牙忍痛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麻袋被人一把扯开。
苏浪抬头一看,差点儿把白日里喝的那些凉水都吐了出来,眼前这一幕,也太恶心了!
只见眼前一个长得比花巾蛤蟆还要猥琐丑陋的矮老头,身穿大绿绸缎衣,头上戴朵大红花,花白胡子一大把,形同绿毛乌龟成了精。
这老乌龟的两只手臂,左右各抱一个前凸后翘曲线玲珑的女子,小眼细缝里眯出来的尽是猥颜亵意,两只枯瘦的爪子攀附在两女隆起的小山上不安分地搓弄揉捏,羞得两个尤物娇嗔连连,直叫“帅爷爷!”
帅爷爷!帅苏浪忍不住腹中翻滚作呕,“呜哇”一下吐出一口黄水。
这一吞,老乌龟的视线就放到了苏浪身上,斜着眼走过来,一把捏住苏浪下巴,伸出舌头一抿嘴唇,开口道:“这面皮长得倒挺俊,就是太没礼貌了,敢在你黄帅爷爷面前呕吐,呸!”呸出声的时候,甩手过来,对着苏浪的脸颊就是一大巴掌,扇得苏浪耳朵嗡嗡轰鸣。
老头扇过一巴掌后,小眼睛突然滴溜溜一转,瞬出两指,点住苏浪气穴,封住苏浪的内力,蛤蟆嘴邪邪一笑,转脸神色又变作锅底黑,怒道:“来人,把他丢到老子的百毒池中去,正好试试碧玉蜈蚣王和赤血蝎王的毒,待两个毒王弄死这小子,再分出个胜负,老子的毒皇就练成了,到时,爷爷带你们几个出寨去占了那白马镇,吃香的喝辣的,想玩什么货色的妞,你们尽管选,哈哈哈!”
“帅爷英明,这等小事,我来!”那肉球走了出来,向老乌龟抱拳请命,老乌龟点头示意,又补上一句:“记住,解开他的绳子,毒王喜欢活蹦乱跳的。”
肉球一把扛起苏浪,手却偷偷往苏浪衣襟里塞进一枚丹药,一边走一边暗暗悄声传话与苏浪:“兄弟,对不住了,我知你今日剑下留情,承你的情,如今虽有心放你一马,奈何你惹怒了帅爷爷,我也无能为力,是生是死,你好自为之,记住,毒王胜负破血丹。”说完,停下脚步,将苏浪一把抛了出去。
苏浪人在半空,只见下方是一圆池,池内黑乎乎一片翻涌,不及细看,已落到池中去,这一看可不得了,池中尽是蜈蚣、毒蛇、蟾蜍、蝎子、壁虎,赤橙红绿青蓝紫,各色各异的五毒如浪潮般向他涌来,苏浪下意识就想拔足而跑,可一转身就绝望了,去你姥姥的帅爷爷老乌龟!
这池子呈圆形,墙高十尺,光滑无比,整个池子成了直立半柱。若是平常,苏浪只需运功施展轻功,便可翻墙而出,可如今,被那老乌龟封住了功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眼看着毒虫浪潮越来越近,胆酸涌到嗓子眼,心底只叹一句完了!
正要死马当活马医,横出性命去与毒虫们肉搏。
突然,涌动的毒浪停了下来,竟然开始往后退去,苏浪身前,从空中掉下来一只通体碧绿如墨玉的蜈蚣,蜈蚣刚落地,又掉下来一只通体赤红的蝎子,两只毒虫咝咝爬响,向苏浪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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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爷爷兜里有宝贝哦
这被猥琐老头称作百眼朱哈的小蛤蟆喷出紫雾,就松开了嘴,弹身而跳,跳到苏浪的胸口,呱呱直叫,鼓起两只黑眼睛,盯着苏浪的嘴鼻。
被百眼朱哈喷出来的紫色烟雾,由散而聚,一缕缕地钻入了苏浪口鼻。
紫烟入体,苏浪神智回了三分,醒了过来,只觉喉头燥痒难耐,张口吐出一道黑血。
黑血刚喷出来,百眼朱哈后腿一蹬,跃到空中,张嘴一下子就把苏浪吐出来的这口黑血吞下。
落地又开始呱呱乱叫,它每叫一声,苏浪就感到体内震颤一下,脑中又开始昏昏沉沉。
百眼朱哈的呱叫声越来越快,苏浪体内的震颤也越来越强烈,胸腹肺腑,气血经脉,已如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比如鲠在喉可要难受千倍万倍。
心脏、大脑,忽又如被万针齐刺,剧痛无比,苏浪抱头滚地,张嘴痛叫不止,形同疯子发癫,又似破喉鸡鸭扑地。
呱呱呱!
连叫三声,百眼朱哈显然已失去了耐心,叫完三声,就地弹射,跳进苏**痛大开的嘴里。
苏浪只觉吼中一物逆脖而落,滚到腹中。
头胸的刺痛减弱了许多,竟能隔肚听见“呱”声,这下明白了过来,自己刚才吞下的是那小蛤蟆!
顿时恶心不已,急出满脸冷汗,扣喉、蹦跳、倒立,欲吐出那恶心的癞蛤蟆。
可任凭他怎么折腾,这小蛤蟆仿佛消失了一样,就连呱叫声也听不见了。
可消停不过半会儿,那刺痛感又再次袭来,而且,来得更猛烈。
苏浪直接疼得瘫倒在地,只觉腹中气海、巨阙两穴涌出两道气流,一冷一热,冷流如冰霜,所过之处凝脉冻血,热流似炙炎,燃经灼脉。
两道气流涌到胸中大赫穴,天雷勾地火,纠缠在了一起,试图吞噬掉对方,争执不休,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苏浪的脸,已呈左蓝右红两色,随着两股气流的争斗,一会儿蓝明红暗,一会儿红强蓝弱,变换不停。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痛,比千刀万剐还恐怖的疼痛感,煎熬,比百蚁挠心还让人难熬,偏偏,神智还清晰无比。
他再也忍受不住,“啊!”一声,撕开上衣光出胸腹,咬牙使尽全身力气,抡起双拳胡乱朝自己的胸腹重捶连连。
不打不要紧,这一打了不得了,体内丹田传出一声“呱”叫,只觉肺腑胃肠翻颤,一物在体内胡冲乱撞,朝那两股气流涌去,顷刻间,吞了两股气流,又放出一团乱气。
喉咙稣痒无比,张嘴一吐,那小蛤蟆从他嘴里射了出来,落地蹦跳,朝那五毒浪潮而去。
但体内的气团还在横冲直撞,一会儿奔到脚底涌泉、太冲两穴,一会儿又已跑到胸中天枢,转到背上神道、曲恒,突然又已跃到头部。
苏浪脑中一阵翻痛,神智变得模糊起来,突觉膻中、百会、神庭三穴齐开,再一紧,七窍分别冒出一缕黑中带紫的细烟。
手足三阴三阳一热,任督二脉仿佛打开了口子,阴维脉阳维脉齐动,阳奉阴违转阴奉阳违,交合而散,阴阳平顺。
全身奇经八脉仿佛强韧宽阔了数倍,身上三十六个死穴紧紧闭合,也坚固了数倍。
被老乌龟封住的穴道修为即时而解,身子一松,顿觉气血充沛,神清气爽,内功好像精进了数十番,大破先天。
忍不住吼出一声“舒服!”,一跃而起,离地十几尺,空翻转势一翻,飞出了池墙,落在
第八章:奴家来啦,小老弟
“小子,爷爷给你宝贝!”
金刀黑衣人一出现,老乌龟见势不妙,嘴上说着,甩手一扔,两块血莲令向苏浪射来。
苏浪傻眼了,这血莲令现在可是烫手山芋,金刀黑衣人明显是冲这两块血莲令而来。心头直骂去你姥姥的虎皮貂皮乌龟皮!老杂毛害我!心里虽然怒不可揭,但他也明白,血莲令事关自己寻路回家的大事,瞬时伸手一探,将两块铁牌稳稳抓到手中。
“放下,否则,死!”
金刀人冲过来时,血莲令已被苏浪抓在手上,只能举起金刀指着苏浪,满眼煞气杀意,出口恶言威胁。苏浪本就是傲气的主儿,素来吃软不吃硬,金刀人的话,可算是踩到了马王爷的第三条腿了!
其实,即使金刀没有恶言恐吓,苏浪也不可能乖乖地把血莲铁令给他,先不说血莲令对苏浪来说,事关重大,单是黑衣人的金刀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免不了一番厮杀,金刀,屠苍派!
虽说苏铁寒和沈清竹并不是自己的父母,但苏浪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点滴之恩,涌泉相报,况且,如今早已认下义父义母,血剑门的事就是他苏浪事,与屠苍派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不过,此刻手中无剑,对上金刀只怕要吃亏,苏浪不去理睬金刀人的话,眼神迅速扫过堂中四周,瞥见自己那柄血剑还悬在堂外院中自己原来那匹马儿的腹旁,当下计上心来,巨兽作势朝金刀人头顶一甩,口中大喝一声“给你!”
人却迅速往院中飞身而去,金刀人经苏浪喝声,抬头一看,顶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狗屁令牌,知道自己被这小子给耍了,右臂发力自下而上,由后向前,抡成半弧,喊出一句“狂屠!”金刀斩出一道月牙弯状金光刀气,刀气疾速朝苏浪劈去。
苏浪尚未落地,只觉脑后风声啸动,想要侧身躲闪已来不及,只能将头一偏,被金光刀气斩到右肩,吃痛而坠,一头扑到马腿前,右肩上已被斩出一道寸长的伤口,冒着鲜血。若是这一刀斩在后脑,后果可想而知!暗道一句好险,就地旋腿一转,右掌拍地,身子借力而起,一把抽出悬在马腹上的血剑。
人在前,剑在后,凌身飞到半空,正是傲剑决的起手式“拔剑鹰翔”,凌空刺剑而下,瞬使傲剑决第二剑招“傲剑凌空”,人、剑如陨石坠地,速疾势锐,成一点红芒,向金刀黑衣人刺去,金刀人此刻已挥出了第二刀金光,紧接着又甩出第三刀,两道金光一前一后,向苏浪斩来。
苏浪吃过这金光刀气的亏,不敢大意,剑势转上,人在半口扭身逆翻,抖剑散作花开,转施傲剑“天女散花”招,腿上凭空再发力,身似游龙胜鹤轻,正是傲剑决傲绝十剑中唯一的身法,第九式“驰龙驾鹤”。
迎上斩来的两道金光,剑尖触到金光时,苏浪发现了不对劲,这金光遇上剑尖,竟然如实质,割出火花、声响,被剑尖从中间刺破一个一个切口,而切口周围的刀气却丝毫不减来势,破剑冲来。
苏浪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刀气,再想避开已来不及,被刀气劈到握剑的右臂,直至肩膀,“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受伤落地,握剑的手已然麻木,血剑竟欲脱手而落。
金刀人哪里肯给苏浪丝毫喘气的机会,飞身劈刀而来,苏浪右臂已抬不起来,只能用受过伤的左手拿过右手的血剑,举剑来挡。
金刀劈到血剑上,“哐当”一声,直把苏浪连剑带人劈飞数十步,撞到院墙而坠,血剑脱手而落,竟已
第九章:大名湖畔的杜鹃花
“滚!人,东西,我红衣门全都要了!”
本来对着苏浪笑嘻嘻的红衣女子,听到金刀人的话,扭过头去,面色瞬间寒如冰雪,言出身动,抖袖射出两道红绫,奇快无比,破风直朝金刀人打去,金刀人挥身转如陀螺,刀光耀如闪电连连,把红绫劈成片片碎布,漫天而落,恰似春花飞红飘舞。
红绫寸寸而碎,黑衣金刀向女子旋来,女子却不慌不忙,左手手掌翻动,排出六根殷红如血的长针,低喝一句“杜鹃啼血!”身子跃空而起,飞到半空,右手如拈花,抽针而射,咻!风声刺耳,苏浪只见红针射向金刀人,划出红色残影,紧接着,又是咻咻两声射出,犹带风声唳泣,紧随先前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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