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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长安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漫溪




第二十五章:表哥说刀生锈了
    “我宣布,第二组,南宫琳琅胜!”

    渡剑山那名执事把话喊出口时,眼睛瞟着南宫琳琅的红色长鞭,眼神表明他此刻心有余悸,仿佛刚才的鞭子是抽在他身上一般。

    南宫琳琅看也不看那执事一眼,径直走到渡剑山长老张漂苇跟前,一把挽住张漂苇的手臂摇晃,撒娇道:“外公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娘教我的赤影鞭法我用得怎么样。”像个邀功的小屁孩,原来,她是张漂苇的外孙女,难怪有恃无恐,敢无视渡剑山的执事弟子。

    “第二轮第三组,红色九号段千刃,黑色九号江上雪!”渡剑山执事一如惯例。

    “竟然是江上雪!银刀泣雪江上雪!豪州年轻一辈的第一刀!”、“豪州第一刀对上沧州第一刀,这下子有好戏看咯!”,江上雪的名字一念出来,台下立马就有人惊呼不已,也有人表示特别期待。

    江上雪,这名字倒像是个娘们,苏浪把这个名字念叨一遍,暗想到。

    此刻,已艳阳高照,比武台前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再无他物,那些第一轮被对手杀死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

    再往后一点,就是长街了,街道两旁,邻近比武台的酒楼、歌楼、客栈,楼层上的栏廊都挤满了人,一双双眼睛,狂热地朝比武台这边望来,目不转睛。

    正午灼日,艳阳的热浪继续蒸腾着人们的汗水,比武台前人们的紧张和狂热远胜过当空烈日,段千刃已抱着他那柄锈迹斑斑的刀走上了比武台,向执事知会一声,然后抱刀低头,安安静静站着。

    “咚!”

    一声鼓震,那名执事等了半天,不见黑色九号江上雪前来报到,等待不及,抓起鼓槌怒击大鼓,开口朝台上喝道:“江上雪可在速速上台,再迟就视作自动弃权!”

    随着他这一喊声落下,鼓声犹有余颤,场中温度却瞬间冷了下来,平地里起一阵冷风,仿佛冬日寒啸,比武台半空飞来一柄雪白剔透的长刀,刺空破风煞煞。

    “江上雪到!”

    人未到,刀先行,答声已响,一道白影,是个身穿白衣的人,飞空而来,空中身子擒龙控鹤,身法绝妙,似大雁凌空,追上那柄雪白的刀,一手抓住银刀,半空中挥刀而舞,银闪闪的刀光似白雪纷飞漫舞。三千白雪卷万丈风。

    台下众人看此刀法,叫好连连,苏浪观之亦皱眉,这江上雪空舞华丽,却不像那些虚张声势的花拳绣腿,看他舞刀快而不乱,再感受这场中突降的温度,没有深厚内功的人,绝对无法做到,看来,段千刃此战必是一场恶战,苏浪在心底已给江上雪下了个定义:此人是个棘手的人物。同时又感到疑惑,为何那张扒皮的下注册子上面,竟然没有此人的名字。

    “哼,虚张声势,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不过手下败将而已!”抱着锈刀的段千刃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语气中尽是不屑。

    江上雪落地优雅,却满脸怒色,因为他已听到段千刃的话,他愤怒不是因为段千刃出言讥讽,而是因为自己当初曾经确确实实败给了段千刃,这是最耿耿于怀的耻辱,败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败给段千刃那柄锈迹斑斑的破刀!

    “段千刃!今日我要一雪前耻,我会让天下人知道,这世间的刀,永远只会像我手中的雪泣一样光鲜夺目,而不是你手中那块废铁!”

    “废话少说,我的刀,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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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牛逼的司马半城
    段千刃竖起刀尖刺地,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起头,脸色煞白,双眼却爆发出道道精光,突然仰天狂笑,反手握住锈刀的刀柄,竖于胸前,怒喝道:“痛快!江上雪,你终于配做我的对手了,不过,你只会成为我的垫脚石,抱刀式!”

    段千刃的“抱刀式”怒吼出口的时候,江上雪已抖动手臂,喊一声“雪刀化蛟龙!”,银刀抖动,刀光化作蛟龙,扑向段千刃。

    蛟龙近身,尚未撕咬,段千刃竟然原地闭上眼睛,似乎进入物我两忘之境,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蛟龙定格在段千刃面前,江上雪的银刀再也劈不下半分。

    “抱刀绣春意,饮血洗锈斑!”

    话出口,刀落地,段千刃睁开眼睛,眸子里如同藏了千万把锋芒锐利的刀,射出的尽是凌厉纵横的刀意,每一把刀,都像饥饿万分的饿狼,原地顿起怪风,风中刀声阵阵,刺耳卷尘。

    强,很强,这就是刀意么身在台下,苏浪依旧被段千刃爆发出来的披靡刀意刮得衣发飘舞,心头对段千刃的这种刀意震撼不已,突然,不脑海中响起一声幽幽叹息,似乎在感叹段千刃的刀意,苏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凝神去感受,又什么都听到,确定了自己脑海中刚才的那一声叹息是错觉。

    刀未完全落地,刀柄至膝,段千刃伸手一握,身子一倒,弯腰头贴地,握刀的手往空中一甩,锈刀飞刀半空,人也纵地飞身追刀。

    “劈刀式!”

    人在半空握住锈刀,嘶吼出声,从半空劈刀而下,刀光劈成万丈雪夹千里浪。

    刀未至,气已到,江上雪顿感万斤压顶,艰难地举刀来挡。

    叮!

    段千刃的锈刀劈到江上雪的银刀上,荡起一声脆响,江上雪被这一刀劈弯了膝盖,双腿折膝跪地。

    但依旧紧腮咬牙,目眦欲裂,腰板也依旧挺直,刀,也还在手中。

    锈刀自银刀锋口刺啦划过,直取江上雪的肩上脖,眼看就要一刀割开江上雪的脖子,段千刃抖手一转,刀锋转竖,从江上雪的肩膀上划出一刀,鲜血,殷红犹胜杜鹃啼!

    江上雪的银刀脱手而落,单臂抱肩膀倒向一旁,苍白无血丝的脸上,那双眼里全是怒火,怒火挣扎着,又变成颓然,盯着段千刃道:“你留我性命还不如杀了我,你知道,我从此会比死还不堪。”

    段千刃已收刀转身,开口道:“你如果如此,那么,你不仅不是我三刀之敌,也算不上一个刀客。”

    段千刃怀中的锈刀,此刻比天下间任何一柄刀都要体面,都要光鲜亮丽。

    “我宣布,这一组,段千刃胜!”

    执事喊出口时,段千刃已走到比武台的阶口,江上雪看着段千刃的背影,颓然的眼神突然重焕光彩,爬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怀中的银刀,一脸坚定,颤颤巍巍地走下了台。

    身影虽没有来时闪亮光鲜,却好像变得更加好大。

    这一组打完,已是正午时分,执事宣布暂作休息半柱香,好让大家进食饮水。

    苏浪和司马半城还有段千刃进了酒楼,人说酒是话匣子的金钥匙,尤其是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冷冰冰的段千刃,经过一番推杯换盏,已变得健谈起来。

    与苏浪喝得兴起,当桌比试起来,两人都是海量,酒坛空了又一坛一坛,两人都还神采奕奕,丝毫不见醉态。

    酒楼中其他人看着苏浪与段千刃比酒量,见两人如此海量,都目瞪口呆,叫好不绝。

    这反倒把一旁的司马半城急得团团转,他都不是害怕二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他昨日与苏浪喝的比这还多十倍。

    而是心痒难耐,自己尚未比试,不敢喝酒,看着二人痛饮,可把咱们这位半城少女的梦想急坏了。

    半柱香的时间一闪而过,苏浪和段千刃害怕没有分出胜负,但二人已变得熟络许多。

     



第二十七章:李太白将进酒
    苏浪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闹海中却突然响起了白天看段千刃和江上雪比试时脑海里的那道叹息。

    这次更加清晰,听得出来,叹息的声音苍老而惆怅。

    然后,脑海里突转一番光景,苏浪看到一座城。

    城,还是长安城的模样,但繁华的程度,是自己所在大元长安城的数倍。

    樱如雨,花满天,城砖漆青光,长长的街道上,行商走贩如牛毛,随处可见抚扇的才子士人,就连小姐佳人的红轿花轿也望街可见。

    哒哒哒,一个身穿狐裘锦衾,模样俊秀的少年郎,纵马穿过城门,来到一家热闹非凡的歌楼前停下,翻身下马,一把抓下马背上的白鞘宝剑,飞身上了歌楼。

    此刻,歌楼上的才子佳人们正在吟诗作对,被这少年郎的突兀出现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歌女舞妓,纷纷吓得花容失色。

    转瞬,楼上原本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们,个个满脸怒气,从中走出一黄袍蟒带的青年,手指飞身上得楼来的少年郎,怒喝道:“大胆狂徒!今日,这清风明月楼已被我包下,你竟然私闯,御林军,给我拿下!”

    瞬时,冲出数十甲蔚盔羽的兵士,将少年郎团团围住。

    那少年郎不慌不忙,对着黄袍青年微微一笑,开口道:“风花雪月之地,何故行此无关风雅之事,楼是天下人的楼,你上得,我李太白为何上不得!”

    “你也姓李”黄袍青年突然来了兴趣。

    “我也姓李!”狐裘少年眸沉如水。

    黄袍青年挥手示意,羽盔军士们退到一旁,黄袍青年把桌上的酒壶拿起,往杯中浇满,弹指把酒杯弹射向狐裘少年,冷言道:“此杯敬你七分胆,尚留三分送你下黄泉,你方才既然说到风月,那好,我倒要听听你的风雅!”

    酒杯射到身前,狐裘少年探手稳稳抓住,杯中酒一滴未洒,仰头一干而净,弹指将酒杯射回,一把抽出手中白鞘宝剑,三尺青锋耀满楼。

    “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吟到此处,剑舞一停,怒眼直瞪黄袍青年,狂道:“倒酒倒酒!”

    黄袍青年正被这几句诗慑得称奇不已,不料,吟诗舞剑的少年郎停了下来,直冲自己吼倒酒,当下笑道:“你既然喜欢喝酒,何必拘泥于杯盏!”说罢,抓起桌上的酒壶,抛向少年郎。

    少年郎接壶灌酒,不去看场中众人一眼,灌了满满的一口,惬意地打了个“啊”声酒嗝。

    身又动,剑又舞,口中又开始吟唱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狐裘少年吟唱之声一顿,举起手中酒壶,脸上已有三分醉态,对着黄袍青年笑道:“将进酒,杯莫停,来干来干!”不待黄袍青年作何反应,已自己举起酒壶猛灌,咕咕噜噜,酒下喉头,酒湿胸襟。

    把喝空了的酒壶往地上一砸,开口唱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歌声越来越响亮,剑舞得越来越快,剑剑凌厉,带起风声呼啸,场中只见到少年郎的道道残影漫舞。

    “好!好一句杯莫停!好一句千金散尽还复来!好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

    黄袍青年抓起桌上另一壶酒,狂灌不止,场中众人亦叫好连连,那些歌女舞妓也拍手不绝。

    待黄袍青年将酒壶中的美酒喝光,肆意舞剑,高声狂歌的少年郎也停下了身影,而楼中的桌椅楼栏红柱上,已是道道剑印。

    好精妙绝伦的剑法剑



第二十八章:吃馒头躺枪学猫叫
    待苏浪三人奔到,比武台前早已人山人海,不过,比武台下的武者明显比昨日已少了许多,这也正常,那些在比试中输了的人,出于脸面,已然离去,就是还想观看他人比试的人,也选择去近处的高楼上观望,毕竟,饮着酒惬意而看,总好过在此处干站着。

    咚咚咚!

    鼓声响起,走上台来的不再是那名执事,而是老头张漂苇,老头手中拿着一份名册,双眼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众人被他这眼神一扫,全身如坠冰窖,心摄不已,好在苏浪体内早前得到赤血朱哈之福,加之又修炼了月蟾吞灵**,这寒意对他来说,形同虚设,虽一脸自然,心头却对这张漂苇的内力修为暗暗佩服,这老头竟已达到内功收放自如,内力化实,气意同释的境界,按那南山孤城所言的大萧王朝武者修为划分,这老头,恐怕已过了斩尘、凝虚的境界,达到了刃实之境。

    “诸位请安静,老夫方才所为,只是想要告诫诸位,规矩就是规矩,渡剑山下就要讲渡剑山的规矩,如有异议者,可来一试老夫深浅。言归正传,经过昨日第一轮的淘汰,加上第二轮的部分比试,今日,进行第二轮最后两场比试之后,将进行第三轮比试,决出前二十,进入前二十的人,所能得到的好处,自不用老夫多言。依旧抽签决定对手,规矩还是点到为止,不可取人性命。”

    老头说完,挥袖甩手,向众人洒出一股粉色雾气,折身回椅子上端坐喝茶,众人一看雾气飘来,还以为是什么毒雾,纷纷以袖掩鼻,知道雾气近身散开,方才被老头的寒气造成的种种不适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才知道,原来不是毒雾。

    这老头倒是玩得一手好心机,先打人一棒子,又给人一颗糖,果然,大萧王朝的糟老头子没一个好东西,苏浪现在心里对大萧王朝的老头子的印象,可坏透了。

    “半柱香后,比试开始,诸位可趁机做好准备!”昨日那名执事又走上台前。

    苏浪三人昨日都已比试过,想着还有两组比赛才到第三轮的抽签,顿觉有些无聊,苏浪突然想起自己下注的事情,当时匆忙,只知那人叫什么张扒皮,连其具体从事何处都不知晓,暗道,自己莫非是白送了那人一袋银子,掏出放在衣襟里的下注证纸,举目去扫,还好,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那长相猥琐的张扒皮。

    见苏浪向自己看来,不远处的张扒皮一笑,走了过来,近前笑道:“这位朋友莫非是担心我撒丫子跑路?哈哈,朋友请放心,我是星罗阁的一名执事,星罗阁想必朋友不会陌生,星罗阁在此城的分舵就设在揽月楼的对面,况且朋友手中有下注凭证,到时自可去那寻我,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星罗阁,苏浪确实不陌生,早从司马半城的口中得知,若果说萧家是大萧王朝的当家人,那么,星罗阁就是大萧王朝的财神爷,大萧王朝三分之二的财富,皆掌握在星罗阁的手上,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神兵宝物、炼材、丹药,武功秘籍,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星罗阁都涉猎。

    人把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苏浪也不好再说什么,抱拳表示歉意,张扒皮笑了笑,又去找寻他的猎物去了,苏浪一转头,却不见了司马半城和段千刃的身影,只道二人是去找吃食的地方去了,不以为意。

    果然,半柱香时间一到,在比武台上鼓声震响的时候,司马半城和段千刃从身后一家酒楼里走了出来,司马半城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苏浪不看也知道,那里面想必是司马半城给自己带来的馒头、包子之类的吃食。

    “时间到,请黑色九十九号公子宇,红色九十九号赵山河上台比试!”在司马半城二人走到苏浪身旁时,比武台上又响起了那名执事的响亮嗓音。

    &




第二十九章:白扇拂开铁掌炎
    此刻,朝阳金洒比武台,漫溯金黄一片。

    “请赐教!”公子宇谦谦君子般彬彬有礼地合扇抱拳朝那叫赵山河的汉子施礼。

    “俺是俗人,不会啥教啊赐的,要打便来,不打赶紧麻溜的抱头认输,你这样子,让俺浑身不得劲,你不动手,俺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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