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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叙

    陆清漪跑到囚车上,死死地抓着囚车,她怎么也不敢想,适才的担心竟然成了真。

    “爹,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清漪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焦急。

    陆文正满脸无奈,摇了摇头,叹气连连。

    “哎,清漪侄女,此事一言半句说不清楚,请吧。”刑部侍郎让人打开了陆夫人所在的囚车。

    陆清漪闻言抬头瞧了眼自己的父亲母亲,她的心开始往下沉,她是爹娘的女儿,一家人纵万死,也应该在一处,陆清漪强压下种种情绪,便提着裙子上了囚车。

    小柔见状想冲出人群,却被陆庆死死拉住。

    “小柔,你现在出去,啥用都没有,咱们得想想法子,怎么救老爷一家。”陆平耐心劝解着。

    “你们,你们刚刚怎么不拦下小姐”小柔顿时没有主张,眼睁睁地瞧着囚车越走越远。

    “我们看见你们的时候已经往这跑了,只是小姐跑太快,我们没来及。”陆庆一脸懊恼,就差两步,他再快两步就能拦下小姐了。

    “老爷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小柔急得团团转。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因为一幅画,说是老爷偷盗贡品,奉圣命抄家收监,那钦差怕老爷关押在知府大牢里,被里面的牢头徇私放走,所以,就把老爷一家押往距离最近的莒县大牢。”陆平说罢叹了一口气,要武艺他有一身,要想法子他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的。

    “胡说,老爷为人正派,怎么可能会偷盗,一定是被人诬陷的,呜,眼下小姐也被抓了,咱们找谁帮忙啊”小柔缓缓蹲下,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想她家小姐心地这么善良,难道真要被砍头小柔哭着哭着猛地想起沈文昶,提着裙摆就往祝家跑。

    陆庆和陆平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此刻,沈文昶正同唐鸿飞等人一起劝祝富贵饮酒,正热闹间,祝家大门被推开,小柔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扯住沈文昶的胳膊,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小柔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柔这一跪,把沈文昶吓个不清,抬头去看,不见衣衣踪影,心里咯噔一声,只道不好,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呢”

    “小姐她,小姐她被抓了。”小柔嚎啕大哭。

    “什么”沈文昶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衣衣刚才还坐在她旁边呢,“你家老爷不知道知府大人么”

    “小姐和老爷、夫人都被钦差抓了,求求你,帮我们救救老爷一家。”小柔哭诉着,她实在没有人去求了,南通无亲无眷的,认识的只有沈文昶了。

    沈文昶愣了片刻,拔腿就往外跑,小柔踉跄地站了起来,擦着眼泪一同跑了出去。

    唐鸿飞见状,看向富贵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就好好在家里,我和进文跟着满仓去。”

    唐鸿飞说罢,便同许进文一起离开。

    沈文昶跑到三桥街上,茫茫然没有方向,随手拦住路人,声音都在发颤:“兄台,刚才陆大人一家被抓去哪里了”

    “往莒县方向去了。”路人往南指道。

    沈文昶闻言刚想跑,便被唐鸿飞扯住。

    “满仓,你别冲动,咱们得先搞清楚状况啊!”

    “我等不及了,究竟出了什么事,等我见了衣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沈文昶说罢就要走。

    唐鸿飞伸出胳膊拦住。

    “放手,我今天一定要见到衣衣,谁也别想拦我。”沈文昶说罢拍开唐鸿飞的手。

    “哎,咱们兄弟跟你一块去。”唐鸿飞见沈文昶态度坚决,便妥协了。

    “还有我们。”陆庆忙道。

    沈文昶看了看众人,点了点头,一行人急匆匆地往莒县去。

    南通莒县距离南通知府衙门最近,县令是沈文昶的姨丈。沈文昶曾多次和莒县衙门的捕快切磋武艺,久而久之倒有些交情。

    一群人蹲在莒县大牢门口,借着枯草遮掩着,大牢门口囚车还在,只是人不见了,怕是已经被押进去了。

    沈文昶紧紧地握着拳头,那里面她进去过,那时贪玩,偷偷溜进去戏弄过里面的牢头,那里面又脏又潮湿,她的衣衣在里面岂不是要受苦受罪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瞧瞧。”沈文昶说着便站了起来。

    “满仓,我和你一起进去。”唐鸿飞道。

    “不用,人多了不好,县令是我姨丈,即便我被发现了,他顶多训斥我几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沈文昶说罢弯着腰跑到大牢后面的空地上,那个地方是牢里衙役晒衣




87.第八十六章
    陆清漪听见沈文昶的话, 泪不仅没有止住,反而像那断了线的珍珠, 吧嗒,吧嗒,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最后连成一线,如那雨珠般静静地在脸上流淌着。

    沈文昶见状慌了神,掏出帕子,隔着木头牢门给陆清漪擦着眼泪:“衣衣, 别哭, 别哭, 你哭得我心慌慌的。”

    陆夫人从懵的状态中回神,瞧着女儿和门外的少年久久不语,这若换了以前,不, 哪怕是昨天,她都会去制止,甚至把女儿拉到跟前好好盘问, 再教她什么是男女大妨, 可是现在,他们一家身陷囹圄,不知道是否能有转机, 如今看也可能被会斩首, 只可怜了她一双儿女, 一个妙龄待嫁,一个不过十三岁,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人生呢。

    陆夫人如此一想,低下头,权当看不见眼前的一切。

    “文昶,若是,若是我死了,你,你便忘了我吧。”陆清漪说着说着,再也抑制不住,靠在牢门处哭出了声。

    沈文昶闻言很是震撼,从小到大,作天作地,除了她娘的死猝不及防外,她就没想过身边的谁会去死,陆清漪一言激起她心中千层浪。

    沈文昶的手从木柱的空隙内伸了进去,拍着陆清漪的后背道:“衣衣,你别说丧气话,我不会让你去死的,你死了,大不了,我也去死。”

    陆清漪闻言脸从手心处离开,抬眸看了眼沈文昶道:“你说得什么傻话,即便,即便我不在,也不准你做傻事。”

    “不做傻事,也不说傻话,衣衣,你跟我说说,好端端地,你们为什么会被钦差抓啊”沈文昶急于知道实情,这样才好想法子,即便她想不出好法子,她也会去求姨丈,求表兄,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在所不惜,这一刻,她无比知道,她这一生,不能没有衣衣。

    陆清漪拿着帕子擦完左脸上的泪痕,又去擦右脸的泪痕,急得沈文昶想踹开牢门,亲自给她家衣衣擦泪,快速擦完也好着急时间说。

    “先帝在世的时候,曾经赐给我爹爹一幅《千竹图》,这《千竹图》是先帝爷四十寿辰时节度使进献的贡品,如今朝中有人诬陷是我爹爹利用职务之便占为己有,如今钦差查到此图,便按圣旨将我全家收监,如今已难料吉凶。”

    沈文昶闻言道:“既然是先帝爷赐的,为什么会被诬陷呢”

    “此朝中之事,我亦不能全知其中故事。”陆清漪摇了摇头,又道:“爹爹只说当年先帝爷是在御书房赏赐的,当时只有两个人。”

    沈文昶眸子亮了:“衣衣,你说是谁,我去找他们。”

    陆清漪摇了摇头,一脸悲愤道:“无用的,诬陷我爹爹的是人是爹爹好友,也是证人之一,张子辽的父亲张守备。另一位,眼下已不在京中,爹爹说钱将军人在边疆,即便即刻启程,一路快马加鞭,也得二十余天,加上返程,那便是四十余天。”

    “即便四十余天,那也得去边疆找啊,总有一线希望不是么”沈文昶急道。

    “文昶,钦差今日奏本去京城,来回三十余天就能收到圣旨,万一陛下真的相信了,怕的是钱将军还未回来,我们一家就已经人头落地了。”陆清漪说罢满目怆然。

    “陛下会相信么衣衣,你当初进国学讲课,不是陛下和太后的旨意么,你可以写信奏明情况啊。”

    沈文昶一言,把陆清漪从无措之中惊醒,忙道:“你说的不错。”

    陆夫人和陆青喆互相看了一眼,母子在彼此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文昶,你明日还能进来么”

    “可以啊,衣衣。”

    “你明日带着笔墨纸砚进来,我修书一封,帮我送到京城明王府中,务必交给宜郡主,让她代我进宫向太后申诉。”陆清漪说罢,转而一想,激情褪去:“只盼时隔多月,郡主已然返京,不然陆家完矣。”

    沈文昶一听,这里面还有风险,便道:“衣衣,你告诉我,钱将军长什么样,咱们做两手准备。”

    “没用的,你不认识钱将军,钱将军亦不认识你,搞不好,把你当做敌军奸细抓起来。”

    沈文昶听不得陆清漪认命的语气,急道:“我既不认识,那便找个认识的么。”

    “认识的眼下除了我和青喆,还能有认识钱将军”陆清漪颓废般地摇了摇头。

    沈文昶闻言看向旁边牢房的陆青喆,那少年坐着,身形同她倒差不多。

    如此一想,沈文昶打了个激灵,她若把陆青喆换了出来,只要坐着或蜷缩地躺着,再将头发散下一些,谁会怀疑

    “衣衣,我有法子。”沈文昶手抖了一下,谁不怕死,可如果救不了衣衣,她便是同衣衣一块去死,也是好的,大不了黄泉路上做夫妻么。

    “什么法子”陆清漪抬眸问道。

    “我代替你弟弟坐牢,救你弟弟出去。”

    沈文昶话没有说完,便被陆清漪打断:“不行,这不是儿戏你知道么,万一事情不成,是要被砍头的。”

    牢房里的陆夫人也愣住了,外面的少年竟然愿意代替她儿子坐牢

    沈文昶闻言脖子上起了鸡皮,她何曾不怕死,可为了衣衣,她愿意的。

    “衣衣,这样做,可以多一条生路,我进来顶替你弟弟,你弟弟出去后,陆庆大哥和鸿飞可以护送你弟弟去边疆找钱将军。我今晚回去再去求进文和富贵,让他们帮忙带信去明王府,这样两边都不耽搁。”

    陆清漪心里何尝不感动,可她对沈文昶,是真心的,又怎肯让沈文昶进来等死

    陆清漪哭着摇了摇头:“你想过没有,一旦都不成,你是要死的,即便法场上你说你是沈文昶,放走罪犯,也等同死罪,一样要被斩首的。”

    沈文昶看着陆清漪,停了片刻,眼眶中也蓄了泪:“即便被斩首,我也认了,大不了咱们下辈子再做夫妻么。”

    陆清漪直愣愣地看着沈文昶,眼中



88.第八十七章
    寒冬腊月, 朔风骤起,天已寒得让人发抖。

    沈家后院, 暖房里,沈文昶十分仔细地剪着手中的绿纸,依稀可以瞧见手中剪着一颗树。

    “哥哥, 秋儿还想要个大红马。”秋儿跪在暖榻上,依偎在沈文昶身后。

    “好,给你剪完这个大树,就剪大红马。”沈文昶朝妹妹笑了笑, 便低头继续剪着, 剪着剪着鼻子就发酸, 谁不怕死啊,这一去,万一真的老天不长眼,她就没有机会给秋儿再剪东西玩了。

    沈文昶抬起袖子快速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泪, 然后将大树递给秋儿:“好秋儿,你看,这个大树喜不喜欢”

    “喜欢, 哥哥剪的我都喜欢。”秋儿十分高兴地将大树拿在手里, 然后拿起榻上的鸟儿,放在树上,自言自语:“鸟儿飞, 飞啊飞, 飞到树上喳喳叫。”

    沈文昶笑了, 想到明天就见不到秋儿,又撇了撇嘴,明天天不亮她就得起,趁着换班的时候把陆家小少爷换出去。

    “秋儿!”沈文昶往秋儿那凑了凑,胳膊一伸将秋儿抱进怀里,“秋儿,你是最好最好的妹妹,我喜欢妹妹。”

    “秋儿也喜欢哥哥呀。”秋儿糯声糯气地说着。

    沈文昶笑了,和秋儿分开,站了起来,然后弯腰将秋儿抱起来,举高,看着妹妹的笑脸,沈文昶也感染地笑了。

    ‘兄妹’情谊正浓时,门开了,沈夫人提着棉裙走了进来,见此情景笑道:“明儿个再玩吧,快三更了,洗洗睡下吧。”

    沈文昶闻言将秋儿放下。

    秋儿跑到沈夫人身边,抱着沈夫人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看着娘亲道:“娘,再让秋儿和哥哥玩一会吧,秋儿喜欢和哥哥玩。”

    沈夫人弯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笑道:“那也得睡觉啊,时辰不早了,你和哥哥都该上床睡了,明儿个再同哥哥一起玩。”

    沈文昶闻言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张不开嘴。

    沈夫人将秋儿抱了起来,回头看向继子道:“早点洗漱睡下吧。”

    沈文昶点了点头,慢腾腾地跟在沈夫人后面出了暖房。

    不知为何今夜她特别留恋这个家,在月亮门处摸着小时候刻下的字:娘。

    沈文昶缓缓靠在月亮门处,左手轻轻地摸着,眼泪不禁滴落在衣襟处。

    “娘。”沈文昶声音有些哑,在寒风中伫立良久,久到手脚都没了知觉。

    “少爷你在这儿站着干嘛冷不冷啊”奶娘手里端着燕窝,站在沈文昶后面,语气充满了关心,今儿个全南通城的人都知道陆大人一家被抄家了,自家这少爷该不会想不通要活活冻死吧

    沈文昶闻言抬起手,伸出食指在眼窝处和脸腮一抹,将泪抹点,缓缓转身,看了看奶娘,又看了看奶娘手里的燕窝,道:“没什么,奶娘是要去给爹送燕窝”

    “是啊,少爷,这天一天比一天冷,快回屋里去吧,昂,有些事,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管得了的,少爷你好好的,昂。”奶娘苦心劝道。

    沈文昶闻言仔细一琢磨,奶娘这是在劝她,陆家被抄家这么大的事,谁还不知道

    “奶娘,我知道,我想明天出去散散心,到时候,鸿飞和进文他们一起去,到处游玩一番,可能两个月后才能回来。”沈文昶语气低沉,有可能生死诀别就在今朝喽。

    “出去玩玩散散心也好,只是非得大冬天去么,一路上冻着可怎么好”奶娘脸上充满了担心。

    “没事奶娘,在路上跑起来就不冷了。”沈文昶说罢走上前轻轻抱住奶娘,“奶娘,我出去玩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你自己,你岁数也大了,有些事能让小厮丫鬟做的便让他们自己做吧。”

    “奶娘省得,省得。”奶娘听着少爷关怀的话,心里颇觉欣慰,有一股暖流流进心坎里,到底儿是她奶大的孩子啊。

    “奶娘,其实除了我亲娘,我最亲的,就是您。”沈文昶缓缓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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