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皇后无所畏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初云之初

    ……

    皇帝归宫之后,便在显德殿中静坐,对着腕上那串紫檀木珠出神,始终默然无语。

    高庸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知道他此刻心绪不定,便不曾搅扰,吩咐殿中内侍退下,独自守在一边儿。

    夜色渐渐深了,晚风自窗棂吹入,搅弄的内殿帷幔轻轻拂动。

    连枝宫灯上是儿臂粗的蜡烛,将这座大殿映照的一片通明,不知是哪一支受了惊,“噼啪”一声轻响,将皇帝从沉思中唤醒,回到现世。

    “高庸,”他神情敛和,目光平静:“叫太子他们过来吧。”

    “是,”高庸应了一声,又吩咐内侍去请几位殿下,自己则低眉顺眼的守在皇帝身边,静穆如一尊泥塑。

    明德皇后辞世之后,皇帝宣布辍朝百日,现下不过四月,总共也才过了三十几日罢了。

    因这缘故,皇太子近来着实辛苦,时常忙到深夜,方才归宫歇息,听闻显德殿传召,微觉讶异:“出什么事了”

    传信的内侍恭敬道:“回太子殿下,奴婢也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其余几位殿下也接到了传召。”

    皇太子眉头微动,没再多说,吩咐属臣们各自归府歇息,自己则整理衣袍,叫宫人提灯引路,往显德殿去。

    他都觉得奇怪,更别说秦王、晋王与昭和公主了。

    兄妹几个先后到了显德殿,入内之后,内侍便在外将门合上,他们有些诧异,再往内看,却发觉内殿并无内侍宫人,皇帝坐在上首,身体微斜,半倚着扶手,俨然不语,身边是内侍监高庸。

    几人对视两眼,神情莫名,正待行礼,皇帝却摆摆手,语气有些疲惫的道:“都过来吧。”

    皇太子与秦王、晋王到皇帝近前去坐了,昭和公主却到他身边站定,有些担忧的道:“父皇,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皇帝盯着她那副肖似母亲的面容看了会儿,心下唏嘘,却微笑道:“父皇没事,只是有件事情,想同你们说。”

    昭和公主眼珠一转,好奇道:“什么事”

    皇帝目光在几个孩子脸上转了一圈,轻轻道:“今天,我见到你们母后了。”

    这句话落地,内殿之中似乎失了声响,唯有惊诧这一种情绪得以保留。

    皇太子看着父亲嘴唇闭合,耳中却是一片茫然,怔然良久,方才回过神来。

    他听见自己有些艰涩的开口:“父皇,你方才说……”

    “我说,今天我见到你们的母后了,”皇帝平静的看着他,重复道:“她很好,我将她送回乔家去了。”

    又是久久无言。

    “这不可能!”

    晋王俊秀的面容上遍是难以置信,还有些丧母之后残存的伤怀:“母后,母后她已经去了,怎么可能再出现父皇,你,你是不是……”

    他想说父亲是不是神志失常,生了幻觉,却觉这样的言语太过伤人,如此停滞下来,没有再语。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皇帝并不对儿女们此刻的激烈情绪感到意外,他将腕上那串紫檀木珠取下,动作轻柔的摩挲着,道:“她过世的第二日,原本存放于梓宫中的身

    体,便消失了。”

    皇太子面色微变,秦王几人也是如此。

    皇帝垂眼看着那串紫檀木珠,道:“只留下了这串木珠。”

    “……这串木珠,母后很喜欢,”皇太子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道:“仿佛是曾外祖母留给她的遗物。”

    他思绪敏锐,很快反应过来:“听说,父皇曾经传召法慧大德进宫。”

    “我问了他很多,但他只说了两句话。”

    皇帝道:“第一句,是‘等’,第二句是,‘顺其自然’。”

    “前者简单,无非就是静待,”秦王皱眉道:“可‘顺其自然’,又作何解”秦王等人也面露疑惑。

    皇帝没有回答,显然并没有确切的答案,皇太子思忖片刻,忽然道:“母后她再度出现时,是否有异于常人之处”

    较之晋王与昭和公主,皇帝与皇太子这对父子之间,总少了些亲昵,可即便如此,也不会妨碍到他欣赏、看重这个儿子。

    “的确有,”皇帝颔首,神情中有些赞许,顿了顿,方才道:“你母后她重归年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n




25.团聚
    防盗70%, 24小时, 谢谢大家支持正版~  净衍大德闻名京师, 却极少会出现在人前,二娘有些意动,想起乔毓,又觉得膈应:“六娘也去,我一见她便觉得烦。”

    新武侯夫人一听这名字便头疼,勉强忍着道:“你不理她便是了, 机会难得, 总要去走一遭。”

    二娘只得道:“好吧。”

    ……

    第二日清晨,葛家几个女郎梳妆之后,便乘坐马车, 由新武侯世子骑马在前, 领着往大慈恩寺去了。

    乔毓是头一次出府门,见什么都觉得新鲜,跟山炮进城似的,掀开车帘左右张望。

    二娘与乔毓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见她这等做派,越看越觉得丢脸, 想讥诮一句, 又怕被怼, 只得忍耐下去, 勉强合上了眼。

    如此走了一阵儿, 眼见要出城了, 乔毓却瞥见远处人群聚集,似乎有什么热闹看,忙吩咐道:“停下。”

    新武侯世子听葛老太爷提过她命格,态度愈加温和,催马到车帘前,笑问道:“怎么了”

    乔毓抬手一指:“时辰还不急,我们去那儿看看。”

    新武侯世子顺着一瞧,眉头微皱,温煦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别去了。等还愿完,我带你往别处去玩儿……”

    乔毓听他如此讲,更觉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新武侯世子顿了顿,还是道:“菜市口。”

    “哇,”乔毓欣然道:“那更要去看看了!”说完,也不理会新武侯世子脸色,搁下车帘,径自跳下马车。

    这是杀头,又不是唱戏,你怎么这样高兴

    新武侯世子脸色一僵,怕出什么意外,忙叫碧池取了帷帽给她,又下了马,亲自跟过去。

    乔毓到了近前,便听周遭人议论,说今日被处刑的乃是盘踞在长安西侧雁归山的盗匪,时常劫掠过往客商财物,为防泄露消息,又杀人灭口,堪称罪大恶极。

    她往里瞅了眼,左右推推,硬是挤到了近前,回头瞥见新武侯世子与二娘似乎在往这边儿来,兴高采烈的招手道:“你们快来,我占了个好位置!”

    新武侯世子:“……”

    二娘:“……”

    谁,谁说要去看了啊!

    二人僵硬着脸站在不远处,动作皆有些迟疑。

    新武侯世子还好,二娘却是后悔,自己为何要下来趟这趟浑水了。

    乔毓恍若未觉,热情道:“快点啊,晚了就没位置了,你们不会是怕了吧喂,大婶你别挤我……”

    新武侯世子毕竟是郎君,不好叫人说胆怯,只得迈步向前,二娘想要退缩,瞥见乔毓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还是一咬牙,跟在了新武侯世子身后。

    劫匪约莫有十三四人,已然被押到刑场,跪地等候处刑,底下乌压压都是百姓,人数颇多。

    新武侯世子僵笑着劝:“六娘,这场面血腥,没什么好看的……”

    “好看,”乔毓欣然道:“这种渣滓赴死,人间安泰,真是天大喜事。”

    她看看新武侯世子,再看看二娘,疑惑道:“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新武侯世子与二娘心中mmp,脸上却露出了职业假笑:“当然。”

    几人说话时,便听人群一阵纷议,原来是行刑的时辰到了。

    二娘娇养闺中,如何见过这个,心中惊惧,面色发白,两股战战,不过勉强支撑,方才没有就地倒下罢了。

    她想要走,亦或是蒙住眼睛,只是如此一来,倒像是输给乔毓了似的。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见乔毓神色如常,便咬紧牙根,忍了下去。

    刽子手手中钢刀雪亮,阳光下闪耀着骇人的残忍光芒,当它高高挥起时,二娘已然吓得呆了,想要合眼,眼皮子却不听使唤。

    新武侯世子看得不忍,伸手遮住她眼,不叫她瞧这血腥一幕。

    乔毓笑嘻嘻的一瞥,兴致勃勃的解说道:“啊,他举刀了,挥下去了,啧,脑袋掉了,啊呀,血喷的这么高,都沾到人衣襟上去了,呀,脑袋滚下来了……”

    新武侯世子:“……”

    二娘:“……”

    “二姐姐,你还好吗”回去的时候,乔毓神情担忧,道:“我看你脸色有点儿差。”

    二娘真想将她脑袋拧下来,也放地上滚滚,只可惜暂时还做不到。

    她想笑一笑,却连挤出一个表情来,都觉有些困难。

    虽没有亲眼瞧见那血腥一幕,然而有人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其实也同亲眼瞧见无甚区别。

    她冷下脸来,怨恨的瞪着乔毓:“小贱人,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的假惺惺来!”

    “二姐姐,你这么说话,便伤姐妹情分了,”乔毓一副受伤的样子:“我只是想提醒你回去换条裤子,不然**的,多丢我们家的脸啊。”

    二娘花容失色,神情惊慌,下意识低头去瞧,见并无异样,方才略松口气。

    乔毓哈哈大笑:“二姐姐,你别怕,我同你开玩笑呢。”

    如果目光能化成刀,乔毓八成会被砍成薯片。

    二娘怨愤的剜了她一眼,铁青着脸,再没有开口说话,进了大慈恩寺,也只同聚在四娘一处,不知是在说些什么,连净衍大德的事情,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乔毓也不在意,为葛老太爷还愿之后,便打算同其余人一道回府,不想四娘竟到近前去,温声提议道:“我听说,六娘是被大慈恩寺下的一户农家救起,今日既然到了,何妨前去一叙”

    乔毓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个农妇罢了,有什么好见的”

    四娘美目微闪,看她一看,掩口笑了:“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既然路过,还是去看看吧。”

    乔毓无可无不可道:“好吧。”

    ……

    旧地重游,乔毓心中其实有些感慨。

    新武侯府虽然富贵,但相较而言,还是这座破败的旧屋舍,更叫她觉得亲切。

    王氏母女已经离去,柴门处已经落了灰,新武侯世子打发人去问,却知是那母女俩救起一位贵女,发了笔横财,早就搬走了,还有人远远的看,低声猜度这些衣衫华贵的男女,是否便出自那家高门。

    不远处有座粪池,空气中飘扬着难闻的气息,二娘拿帕子掩住口鼻,瞥乔毓一眼,含讥带讽道:“鸡窝里飞出只金凤凰,倒是她们的福气。怕只怕飞出来的是只野鸡,空欢喜一场。”

    乔毓道:“二姐姐,你裤子干了”

    二娘面色顿变:“你!”

    乔毓懒得再看,往茅屋另一侧的小径走了几步,失落之余,又有些安心。

    王氏处置的很好,满村落的人都知道她们救了高门贵女,搬进了长安城,即便来日自己离开新武侯府,他们也没必要再来找王氏母女封口了。

    长安乃是大唐帝都,天子脚下,新武侯府不至于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村妇杀人,平白招惹是非。

    她暗自思量的时候,其余几位女郎也四下去瞧,见惯了都城繁华,偶尔瞥一眼乡野风情,倒也有些意趣。

    乔毓有些出神,冷不丁后边儿伸出一双手,猛地用力,将她往前一推,作势便要跌进不远处的粪坑里。

    乔毓被这变故惊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向前两步,腾空而起,一脚点在墙上,借力退回,另一条腿顺势横扫,看也不看,便将身后人踹进去了。

    “扑腾”一声闷响,恶臭瞬间袭来,旋即便是一声惊叫。

    乔毓半点儿都不觉得同情,回身一瞧,倒有些诧异。

    掉进去的不是二娘,而是惯来温诺的三娘。

    她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也不管粪坑里扑腾的三娘与前去拉她的仆从,慢悠悠到二娘面前去,笑吟吟的唤了声:“二姐姐”

    二娘见事情有变,面色便有些难看,却还是强撑着,冷笑道:“你竟敢推自己亲姐姐下去,简直是疯了,即便是老太爷,也不会饶恕……”

    “嘘,”乔毓手指点在她唇上,待她停住,又指了指那粪坑,善解人意道:“你自己下去呢,还是我送你一程”

    三娘在里边儿扑腾,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二娘只是闻到,都觉得恶心,心下胆怯,却冷脸道:“六娘,你真是疯了吗”

    乔毓一脚将她踢下去:“走你——”

    又是一阵叫人脑仁儿发酸的尖叫声。

    四娘与五娘在侧,瞧见这变故,脸都吓得白了,手指哆嗦着指向乔毓,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乔毓浑不在意,吊儿郎当的近前去,向四娘道:“四姐姐,我坏不坏”

    四娘目光畏惧,颤声道:“你,你……”

    “坏吧”乔毓笑嘻嘻道:“你不敢说,那我就自己说啦。”

    四娘面颊抽动几下,瞥一眼狼狈不堪的二娘与三娘,更不敢开口了。

    “我呢,就是想告诉四姐姐一个道理,”乔毓两手叉腰,浑身上下都写着嚣张跋扈,为所欲为:“那就是——坏人怎么可能过得惨呢哈哈哈哈哈。”
1...1213141516...4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