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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所畏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初云之初

    虽然只是相处了几日,二娘却很喜欢这个姐姐,有些不舍,却欢喜道:“恭喜阿姐,终于可以归家了。”

    乔毓看她一眼,眉头不觉蹙起,目光嫌恶道:“你怎么能叫我阿姐从前也就罢了,我不知道,现在怎么还这么没规矩”

    二娘怔住了,有些受伤的看着她。

    新武侯夫人忙拉住乔毓的手:“安桢,这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许无礼。”

    “我又没说错。”乔毓扭过头去,如此嘀咕道。

    王氏也有转瞬的怔楞,对上乔毓的目光时,霎时间回过神来,赔笑道:“小娘子说的也没错,贵府这样的身份,哪里是我们能高攀的。”

    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下意识的在围裙上蹭了蹭手,目光卑微,隐约透露出几分贪婪:“只是小娘子在家中住了几日,吃药补身,前前后后……”

    新武侯夫人见她这般作态,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和颜悦色道:“你们是六娘的救命恩人,我自有回报。”

    她拍拍手,便有人送了银两来:“这儿有五百两银子,专程谢过你们这几日的照看,只是有一点——女郎的名声何等重要,这件事我不希望张扬出去,也希望你们不要对外提及,好吗”

    王氏紧盯着那些银钱瞧,殷勤道:“这是自然。”

    新武侯夫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笑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带六娘走了。”

    她刚说完,乔毓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在此停留一瞬,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我的东西还没拿呢。”

    新武侯夫人笑道:“什么东西这么要紧”

    “倒也不是很要紧,”乔毓回过身去,往夜间歇息的屋里去了,口中道:“只是不能留下来,白白叫人捡去。”

    新武侯夫人纵容的笑,王氏也没说话,只有二娘气道:“谁要拣你的东西你既然要走,那就一并带走,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5.欺负
    新武侯夫人与一众仆婢离去之后,李家便空荡起来。

    王氏瘫坐在矮凳上,长长的叹一口气。

    “阿娘,”二娘神情隐忧,看眼母亲,再看眼新武侯夫人留下的五百两银子,有些踌躇的道:“阿姐走时,叮嘱了我几句话。”

    王氏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说什么了”

    二娘一五一十道:“阿姐说,等她走后,便叫我们搬到长安去住,再告诉左邻右舍与里正,将此事宣扬出去。”

    “我就知道她是个搅祸精,摊上准没好事儿!”

    王氏眉头皱起,埋怨一句,说完,却又叹口气,担忧道:“也不知她以后怎么过……”

    底层有底层的智慧,王氏作为一个寡妇,能将一双儿女拉扯大,当然不蠢,新武侯夫人到时,她便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再后来,见乔毓那般作态,更是心如明镜。

    ——若真是家人,何必再叫她们搬走呢,再留下后手呢。

    只是有些时候,看出来并不意味着能解决,像他们这样的门第,想要帮衬的唯一办法,就是躲得远远的,不要给乔毓添麻烦。

    王氏又叹了口气,向女儿道:“我出门走一趟,你在家收拾行李,捡轻便的挑,笨重的便留下,寻到落脚地方,再行添置也不晚。”

    二娘从母亲的话里察觉到了几分端倪:“阿姐她……那些人真的是阿姐的亲眷吗”

    王氏坦然道:“我也不知道。”

    二娘想起先前乔毓说的那些话,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眼圈儿一红,不安道:“阿娘,我们去报官吧,阿姐跟他们走了,万一……”

    “阿娘自有分寸。”王氏掩住了女儿的口,温和道:“二娘,记住阿娘说的话,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她。”

    二娘似乎懂了,忍泪点头。

    王氏便整理衣衫,往里正家去,送了二百文钱,再三称谢:“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承蒙您关照,现下搬走,也该送些酒钱酬谢。”

    一斗米不过四五文钱,二百文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

    里正德高望重,家底也远比其余人家丰厚,见状推辞:“几十年的交情,何必这样客气二娘还没出嫁,留着给她做嫁妆罢。”

    王氏便将腹中草稿讲了,又笑道:“那位夫人心善,颇多恩赐,大郎在城中久居,我不想离得远了,很快便要搬到长安城去住了。”

    “哎呀,这可是天大好事。”

    里正年长,知晓高门必然不愿将自家女郎失散的消息传出去,便没有细问,连道了几声恭喜,欣然道:“二娘勤勉,模样也好,叫她哥哥帮衬,在长安也能找个好婆家,比留在这儿好。”

    说完,又去为王氏母女开具文书,好叫她们来日到长安城中落户。

    王氏自里正家出去,便去村前雇佣了辆牛车,又往左邻右舍家去,各自送了五十文钱,既是邻里之间道别,又劳烦他们帮着看顾家中大件东西,彼此说笑一会儿,终于回到家中。

    二娘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牛车也到了门外,母女二人最后看一眼居住多年的屋舍,就此离去。

    ……

    新武侯夫人跟乔毓说了两刻钟的话,觉得自己起码要少活十年。

    她从没有觉得一个人会这样的面目可憎,只是看着那副贪婪、狡诈、自私自利的面孔,都叫她想要作呕。

    老太爷的吩咐还在耳边——你要将她当成你的亲生女儿疼爱。

    新武侯夫人不敢违逆,只能忍得心头作痛,下意识的用脚蹭了蹭马车底板,幻想着那是乔毓的脸,假笑道:“你是娘最疼爱的孩子,即便娘自己受委屈,也不会委屈你的。”

    “好吧,”乔毓觉得戏演的差不多了,勉强刹车,半信半疑道:“我当然是相信阿娘的。”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新武侯府门前,张妈妈早就等着了,见生无可恋的新武侯夫人带着乔毓下来,便先迎上去,语气感慨,抚慰道:“六娘回家了,以后无需再怕了。”说着,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乔毓四下打量一圈儿,道:“先带我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吧。”

    张妈妈笑道:“好,我这就领着您过去。”

    新武侯夫人僵笑着与乔毓并行。

    正是三月,院子里的花儿都开了,姹紫嫣红一片,分外娇娆。

    乔毓看得喜欢,凑过去瞧了瞧,笑道:“这些花儿可真好看!”

    能不好看吗

    张妈妈心道:府上二娘最是喜爱名花,为栽培这些花木,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结果老太爷一句话,就得腾位置给别人,连最喜欢的这些花儿都没法带走。

    心里这样想,口中却道:“六娘喜欢,便是它们的福气。”

    这话乔毓爱听。

    她弯下腰,在新武侯夫人惊诧的目光中,将那朵开的最美的芍药采下,别在鬓边,回过头去,笑吟吟的问道:“阿娘,我好不好看”

    新武侯夫人眼见她将那株价值千金的朱台露糟蹋了,疼的心头滴血:“好,好看……”

    乔毓美滋滋道:“名花配美人,正是相得益彰。”

    ……这个臭不要脸的小贱人!

    新武侯夫人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如此说了会儿话,张妈妈隐约能猜到新武侯夫人下车时为何神情郁郁了,她轻咳一声,道:“六娘,咱们去你就寝的地方看看,你若有不喜欢的,马上就叫人改。”

    乔毓说了声:“好。”

    勋贵门楣的女郎闺房,自然奢华舒适,极尽精致。

    珍珠一线的帘幕,水晶雕成的明灯,鲛绡罗帐,沉香木床,香枕锦衾便更不必说了。

    乔毓躺倒床榻上去,优哉游哉的滚了滚,埋脸进去,幸福道:“软软的,好舒服啊,我喜欢这张床!”

    新武侯夫人真想一脚踢过去,叫她在地上滚十八圈儿,



6.抢夺
    葛安业被人一拳打翻,下颌剧痛,头脑中一片轰鸣,还没回过神来,便觉一只脚踩到了头上,漫不经心的碾了几下。

    “不好意思,在我开口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乔毓这样道。

    痛楚、耻辱、不甘,齐齐涌现出来,葛安业恶狠狠的瞪向那女郎,想说句什么,迎头却又被踢了一脚,闷痛袭来,他愤恨的垂着头,不敢再有所反抗。

    “你是不是觉得很生气,很耻辱不过在我看来,这都是你自找的,因为——你是个傻逼。”

    乔毓蹲下身,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吗还是说,被人撺掇着来试探我天哪,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被人糊弄着做了出头椽子,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葛安业面色顿变:“你!”

    “难道不是吗”

    乔毓怜悯的看着他:“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对我的身份存疑吗当然不是,只是别人不会说出来,而是哄骗你来试探我,成功了呢,就可以跟你共享好处,万一事情闹大,老太爷厌恶的也只有你,碍不到他们,多么完美的想法啊……”

    葛安业神情惊疑不定,慢腾腾的坐起身来,按着自己疼痛未消的下颌,阴沉不语。

    “我猜,你在这个家里,并不是很受重视,那些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的人,心里其实也看不起你吧。”乔毓向后伸手,碧池怔了一下,方才会意,取出帕子呈上。

    乔毓将那张帕子扔到地上,她神情怜悯,一摊手,无奈道:“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你是个轻而易举就会被糊弄的傻逼啊。”

    葛安业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狰狞,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捡起地上那方帕子,将唇边的血痕拭去。

    “我虽然打了你,但也唤醒了你,就算是扯平了,”乔毓含笑道:“而事情闹大,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你走吧,我不会对人提起这件事的。”

    葛安业以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神情复杂的看她一眼,扔下一句“谢谢”,转身走了。

    碧池眼见一个大好青年被忽悠瘸了,神情同样有点发复杂,看一眼同样站起身来的乔毓,默默的低下了头。

    夕阳西下,乔毓目送葛安业离去,欣然道:“我最喜欢跟傻逼讲道理了。”

    “走吧,碧池,”她回过头,道:“我们回去吃饭。”

    碧池愈加恭谨:“是。”

    “碧池碧池,”乔毓叫出来的时候,脸上不觉带了几分笑,她拍了拍碧池的肩,道:“我喜欢这个名字,你呢”

    碧池虽不明所以,却还是微笑道:“奴婢也很喜欢呢。”

    ……

    不过两刻钟,长廊处发生的事情,便传到了葛老太爷耳朵里。

    “好,好,好,办的漂亮,”他笑的开怀:“如果秉性愚蠢,再相像的面孔也无用,我越来越中意这个人选了。”

    张妈妈有些踌躇:“就怕,就怕她会不受控制,来日反噬。”

    “你以为那些话是说给安业听的”葛老太爷收敛笑意,拐杖在地上一敲:“她是说给我听的。”

    张妈妈心下惊诧,垂下头,不敢多言。

    “今天晚了,明日再叫她来,”葛老太爷心情颇为舒畅的吩咐道:“把小辈们也叫过来,兄弟姐妹见一见。”

    “还有,”他神情阴郁下来:“叫二娘安分一点,不要生事,不然,有她的好果子吃!”

    ……

    乔毓并不知道葛老太爷那儿生的波折,不过或多或少都能猜度一二。

    这也是她的目的,叫葛老太爷安心,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厨房备下的晚膳十分精致可口,较之李家的家常小菜,自然是天壤之别,更别说在李家的时候,乔毓都没好意思吃饱过。

    碧池在侧布菜,刚开始还面带微笑,最后却绷不住了——她怀疑乔毓的胃连接着十头猪。

    假笑着看她吃饱,碧池觉得自己脸部肌肉都在作痛。

    乔毓无知无觉,又或者察觉到了也不在意,往里室去沐浴,擦干头发之后,便往寝室那张滑溜溜的床上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她醒的很早,精力充沛的爬起来,洗漱之后,又换上了簇新的锦绣衫裙。

    “皇后薨逝没多久,不能穿着艳色,”休息一夜之后,终于回血了的新武侯夫人笑容慈爱,为她解释:“再过一阵子就好了。”

    乔毓“哦”了一声:“这样。”

    张妈妈为她梳起小髻,又薄施粉黛,虽然正值国丧,不可佩戴珠玉首饰,但乔毓那张原就美丽的面孔,如此妆扮之后,仍旧绽放出十二分的光彩,明艳不可方物。

    新武侯夫人是见过明德皇后的,眼前这人虽然同她年岁不一,但只看面容轮廓,却是相差无几。

    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她心中有些感慨,再想起老太爷的计划,倒真觉得可行,对乔毓的态度,也愈加好了些:“咱们走吧,这个时候老太爷该起身了,不能叫他等着我们。”

    ……

    葛老太爷年约六十,发丝花白,皱纹丛生,唯有那双眼睛,仍旧精光四射,鹰隼一般的锐利。

    见了乔毓,他颇和气的笑,叫她到近前去,仔细端详过后,向新武侯夫人笑道:“咱们府上的姑娘,就数六娘最出色。”

    “是,”新武侯夫人赔笑道:“老爷也是这么说的。”

    “前些日子生了场波折,怕是吓着这孩子了,”葛老太爷如此说着,便有人用

    紫檀托盘盛了几套珠玉首饰来,珠光宝气,璀璨生辉,看得其余几个女郎又羡又妒:“你还年轻,拿去玩儿吧。”

    乔毓笑着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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