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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所畏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初云之初

    月光透过窗扉,将来人面庞映照的分外清晰,乔毓瞧了眼,忍不住怔了一下,那人见状,便也停了手。

    这人约莫二十上下,生的实在英俊,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那唇线平直,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坚毅且不易被说服的性情。

    乔毓心神一震,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却又将将被堵住了。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你,”乔毓顿了顿,道:“你认识我吗”

    那人盯着她看了半晌,摇头道:“不曾见过。”

    要命。

    乔毓这才想起来:自己以防万一,并没有卸去面上妆扮,这会儿还是个俏郎君呢。

    怎么办

    难道要洗了脸叫他看看吗

    他认不认识尚在其次,若是泄露了自己的讯息,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而生了别的心思,那才麻烦呢。

    乔毓纠结起来。

    她迟疑的时候,那年轻郎君同样眉头紧皱,上下打量她几眼之后,道:“你认识我”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她认不认识他,难道很重要吗

    乔毓眉头微蹙,想起他早先说的话,忽然了悟过来。

    他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要佩戴斗笠,甚至于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只能窃取别人路引。

    难道,这也是个在逃凶犯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也”

    乔毓正天马行空的想着,那年轻郎君的神情却肃然起来,又一次沉声道:“你可认识我”

    方才彼此较量,他仍有所退避,显然不想伤人,人品倒还不坏。

    乔毓看他一眼,心中一动,提议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对方略经思量,轻轻点头。

    乔毓道:“你所接触的亲朋好友,诸多门户之中,近来有没有走失儿女”

    那人微微一怔,旋即摇头,算是回答,又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毓同样摇头,问道:“你所接触的门户之中,有没有家在荆州,又或者……是同荆州有很大牵扯的”

    对方轻轻颔首,道:“有。”

    乔毓心下微喜:“哪一家”

    那年轻郎君道:“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乔毓伸出去的脖子硬生生梗住,大为恼怒,忍了忍,方才道:“你问!”

    那年轻郎君道:“我想借你路引一用。”

    “不给!”乔毓断然拒绝,又道:“你方才想起的,是哪一家”

    那人冷淡道:“我忘了!”

    人类为什么总要互相伤害呢。

    乔毓没法把路引给他,那当然就没得谈了,摆摆手道:“你走吧。”

    “我不能走,”那年轻郎君弯下腰,将地上斗笠捡起,叹口气道:“你见过我,这很危险。”

    乔毓心生警惕,道:“那你待如何”

    似乎是看出她此刻心思来,那人竟轻轻笑了。

    “也罢,直说倒也无妨,”他收刀入鞘,自怀中取出银鱼符与她看,颔首致礼,道:“苏豫,苏怀信。”

    “……”乔毓挠头道:“我没听说过。”

    苏怀信为之一顿,又道:“家父便是雍州苏靖。”

    “……”乔毓不好意思的笑:“我也没听过。”

    苏怀信盯着她看了半晌,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迟疑之后,终于道:“辽东战事正急,我为偏将,假死惑之,实在不好暴露身份,原本只想悄无声息的潜回长安,不想竟在你这儿翻了船……”

    乔毓听他话中有所漏洞:“既然

    如此,为何不早备路引这于你而言,应当并不算难。”

    苏怀信言简意赅道:“前几日我在雁荡山遇见一群山匪,激战之中,不慎丢了。”

    “哦,”乔毓将信将疑:“那你现在是……”

    苏怀信看她一眼,道:“我没有路引,无法入城,你又见到了我面容,或许会泄露消息。”

    “……”乔毓:“所以”

    苏怀信道:“我们可能要在一起呆几天了。”

    乔毓一本正经道:“我还有事要忙呢。”

    苏怀信道:“等辽东战事结束,我便告诉你与荆州有瓜葛的都是哪几家。”

    “……”乔毓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只得道:“好吧。”

    苏怀信大略在她身上一扫,忽然想起此前包袱里的那套女装,神情复杂起来:“你,你究竟是男是女”

    乔毓道:“你觉得呢”

    “……”苏怀信:“难道是女的”

    乔毓懒得回话,往床榻上边一躺,倒头睡了。

    苏怀信顿了顿,桌案前的椅子上坐定,倚着墙,合上了眼。

    ……

    这夜两人都睡得不安稳。

    乔毓见了苏怀信,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看过银鱼符,观他身手非凡,并非凶狠嗜杀之辈,对他身份倒是信了三分,只是心下迟疑,该不该以真面目相对。

    苏怀信则是在想,一个年轻女郎怎么会有这样的身




52.毒打
    唐贵太妃见她迟疑, 心中不免有所希冀, 满以为乔毓会放她一马, 哪知她心头那块儿巨石还没有落地,便听到这么一句回复, 真是怒火中烧, 五脏六腑都要挪位置了。

    事情到了这等境地,她反倒豁出去了,狠下心去, 目光狞然道:“贱婢,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乔毓嘿嘿的笑,抬手一巴掌,将她那张饱含坚强的脸扇歪了:“你活着都斗不过我,死了还想反杀做你的春秋大梦!”

    唐贵太妃肤色雪白,先后被乔毓扇过好些次,面颊上掌印清晰可见, 着实狼狈, 听她这话,心中更是怒到极致:“我跟你拼了……”

    “你老实呆着吧。”乔毓懒得同她啰嗦, 赶在她开口之前, 再度将她下巴卸了。

    唐贵太妃双目圆突,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去了,乔毓一记手刀砍在她脖颈, 她白眼珠儿一翻, 软软的倒在了帷幔之后。

    外边儿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 似乎是有人来了,乔毓忙将她踹到帷幔里边儿,迅速往床帐中去了。

    太上皇今日心情很好,连带着看侍奉左右的仆从们,都觉顺眼了很多。

    男人最在意的有两样,一是权柄,二是美色。

    他也曾经君临天下,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又或者是为了争一口气,退位之后,他开始在女色中流连,只几年功夫,宫中便添了十多个皇子,此外,还有九位公主。

    对于他而言,今天显然是一个特别好的日子:

    既能再次领略执掌权柄的好处,使得皇帝在自己心腹家中迎娶继后,又能凭空得个美人,狠狠恶心一下乔家,一石三鸟。

    太上皇这么想着,笑容中便显露出几分得意来,吩咐侍从们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内殿中的帷幔被人放下了,光线难以进入,昏暗之余,也添了几分旖旎暧昧。

    他笑意愈深,目光在掩着的床帐上一扫,心底的得意便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了出去,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挑开了那层朦胧轻柔的薄纱床帐。

    乔毓正倚在床柱上,瞅见那只枯瘦苍老的手伸进来,就觉得有点反胃,信手将那层床帐撕开,右手握拳,狠狠打在了来人腹腔。

    太上皇何曾想到会有这等变故,生生挨了一拳,险些仰面栽倒,乔毓冷笑一声,抬起一脚,直踢他小腹而去。

    太上皇戎马半生,虽然事出突然,反应却快的不似六旬老人,收腹后退一步,堪堪避开来者锋芒,便又急忙后退,意欲逃离此处,却不想乔毓早已封住了他去路,人挡在必经之处,左腿顺势横扫。

    太上皇措手不及,应声倒地。

    他败的狼狈,肩膀不慎撞到桌案,上边儿的白瓷仙鹤瓶随之落地,伴着“砰”的一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

    这动静闹的可不算小,惊动了殿外人,内侍有点儿担心,碍于太上皇先前吩咐,又不敢贸然闯进去,隔着门,急声问道:“太上皇,您可安好”

    乔毓手中匕首出鞘,锋刃直抵太上皇咽喉,略微用力,留下了一线红痕。

    太上皇面色铁青,额头青筋绷起,略微出了口气,方才沉声道:“朕不小心将花瓶碰倒了,没你们的事儿,都滚远些!”

    内侍其实也就是顺嘴一问,太极宫这样的地方,难道还能闯进来刺客

    乔四娘都昏过去了,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他听太上皇语气不好,疑心是自己出声,搅扰了兴致,忙顺从的应了声是,领着其余内侍,退的更远了些。

    乔毓竖着耳朵,听外边儿脚步声渐远,唇边笑意也愈发浓郁起来。

    太上皇眼底闪过一抹狰狞。

    他眯起眼来,神色不善的盯着乔毓看了会儿,终于道:“你走吧,朕不会追究你今日的无礼……”

    乔毓脸上闪过些微茫然,似乎没有听清,略微前倾一点,示意他再说一遍。

    太上皇见她如此,心下冷笑,道:“你可以走了……”

    乔毓面露恍然,将匕首收起,在太上皇有些阴郁的神情中,抬手一拳击中了他下颌。

    太上皇如何知晓她会忽然动手,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脑袋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棍的西瓜,从里到外都嗡嗡作响。

    大脑有些混沌,下颌更是痛的难以忍受,过了大半晌,他才伸手去摸自己口鼻,再低头时,却见掌心已经沾染上鲜红的血色。

    早先挨了一拳的腹腔像是被唤醒了似的,钝钝的痛了起来,痒意从心肺一直蔓延到喉咙,终于到了嗓子眼儿。

    太上皇以手掩口,重重的咳了一声,却见有什么东西从口腔中脱落,定睛细看,竟是几颗沾着血的牙齿。

    他年过六旬,已经很老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去。

    接连出生的儿女们给了他无限的安慰,年轻女人的肉/体也总能叫他觉得畅然,好像自己还春秋正盛,身强体健一样。

    太上皇也曾征战疆场,受过伤,中过箭,但那时候体魄强悍,养几个月就好了。

    可现在呢,过了这么久,腹部的痛楚也没有完全消减,一个女人的拳头,就轻而易举的打落了他的牙齿。

    “贱婢!”太上皇忽然暴怒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出慑人的锋芒:“朕要亲手杀了你!”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倒像是个正当盛年的壮汉,拳头虎虎生威,直向乔毓而去。

    乔毓见他此时仍有这等气力,心下微觉讶异,倒也不惧,侧身避其锋芒,又顺势搭住他手腕下拧,同时右腿高抬侧踹。

    太上皇冷笑一声,生受了她一脚,却按住她肩,拳头向她太阳穴打去。

    这老东西,很有几把刷子嘛!

    乔毓心头一跳,右脚用力,身体腾空,硬生生避开那一拳,左腿猛地踹向他后背,太上皇躲避不及,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乔毓见过他方才身手,再不留情,屈膝下倾,接连三拳打在他下颌,直到见他口中吐出血沫儿,方才勉强停住。

    太上皇瘫软在地,那血沫儿顺着嘴角,一直流到了衣襟上,形容狼狈至极。

    乔毓浑然不觉怜悯,冷笑道:“这三拳是为我自己打的!要进棺材的人了,还成天肖想小姑娘,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太上皇面颊扭曲,神情狰狞,目光中的杀机几乎要漫出来了,只是他此刻下颌痛的厉害,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喂,你怎么了”

    乔毓见他出气儿都少了,眉头不禁蹙起,伸手为他探一下脉,却觉太上皇身强体健,不逊于正常的成年男子。

    “妈的,”她勃然大怒:“你好着呢,敢装死骗我!”

    说完,又是三拳,狠狠打在太上皇腹部。

    太上皇:“……”

    “这三拳是为我二姐姐打的。”乔毓道:“她十六岁就嫁进李家,一个小姑娘,摊上你这么个公公,章太后那么个婆婆,不知道受了多少闲气……”

    “……”太上皇险些再吐一口血出来,怒发冲冠道:“你对你二姐姐有什么误解吗!”

    乔毓不答,又是三拳,使足了力气,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腹部。

    太上皇痛的像是胃痉挛,就跟有人将自己肠子剪短了一截,再拿针线胡乱缝上一样,面皮发白,嘴唇失色,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最后这三拳,是为我叔父打的,可惜我不能杀你。”

    乔毓目光冰冷,一字字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谁能想到,你活的这么久……”

    剧痛之下,太上皇看东西都重影儿了。

    他额头是涔涔冷汗,恍惚间生出几分幻觉来,对着乔毓看了会儿,双目无神道:“乔氏,你太过分了,我退位的时候打我,说是替你叔父打的,现在怎么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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