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不言

    梁帅坐在床上在心里嘀咕着，现在赵正中和杰都已经死了，唯一还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胖子也不知去向，是死是活现在还不清楚。

    要是过段时间再传出那个胖子也死了，那这件事情就真的蹊跷了，梁帅在心里嘀咕着。

    不行，万一下一个找上我了怎么办，我得心一些。

    因为梁帅担心自己，仔细捉摸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报复。

    赵正中和杰的先后死亡，让梁帅觉得最后可能报复的人就是何瑾的母亲了，于是就找人打电话举报了何瑾的母亲。

    正在郝建国办公室的沈月，见到有警员急匆匆进来报告，说是有人打电话举报钟燕楣行为怪异，可能跟杰的死有关系。

    沈月听了，就奇怪地看着郝建国：“钟燕楣是什么人”

    郝建国让这个警员先出去，这才对沈月说道：“她是何瑾的母亲，是何瑾在世的时候唯一的亲人。”

    “母亲为孩子报仇，这很有可能……”沈月觉得不无道理。

    郝建国摸了摸下巴，当时查这个案子的时候，赵正中被殷然举报进来期间，郝建国就曾经探访过钟燕楣，在谈吐间，感觉钟燕楣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不过那次在谈话中，郝建国也无意间透露了调查赵正中的事情，之后因为没有证据指控赵正中，他被放出去之后几天就发生意外了。

    “那你去跑一趟吧。”郝建国没有办法，或许从钟燕楣那里就能取得到一些证据也说定，但直觉上八成会白跑一趟。

    沈月点了点头，刚要走，就听郝建国说道：“对了，刘冬的那个案子怎么还没结，他不是没事儿出院了嘛。”

    “哦，那个案子我还在观察。”沈月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郝建国板着脸盯着沈月：“怎么连你都学会蒙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刘冬还是没打算放弃追究。”

    什么事儿瞒不过郝建国，沈月只好如实说道：“是我让他继续追究下去的。”

    “哦”

    “具体不能透露，这是秘密。”沈月神秘兮兮地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郝建国无奈地看着沈月，这种想让下属服从却又掌控不了其行动的感觉，郝建国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了，却又不得不担心起沈月来，因为她和上一个卖力的伙子都充满了干劲儿，可这么多年过去，那个伙子早就已经不在了。

    周天雨。

    这么多年过去了，郝建国本来已经快要淡忘掉这个名字了，可见到沈月身上的那股拼劲儿以后，这个名字又突然在郝建国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真的跟你一样啊，周。”郝建国自言自语。

    就跟他的名字一样，那天下着大雨，郝建国在外面调查案子的时候，正巧碰见刚到警局里报道就出来调查案子的周天雨。

    郝建国从来没见过这么卖力的下属，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有干劲儿。

    可也同样是下雨天，郝建国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却只见到了周天雨的尸体，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却被认定为自杀。

    因为这事儿，郝建国很长时间都处于低谷，觉得周天雨绝对不会自杀，因为他听过周天雨的那些目标和报复。

    但郝建国求人做了好几次尸检报告，就连过程自己都跟着，得出的见过还是一样。

    周天雨自杀，这让郝建国想不通，因为当时周天雨还有任务在身上，他出任务去调查，却在调查地点自杀了，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哎——

    钟燕楣叹了口气，把热水递到了沈月的面前，看着这个长相跟何瑾有两分神似的姑娘，一开口就是来询问何瑾的事情，不由得觉得有些心酸。

    “喝水。”钟燕楣说道。

    “还有点烫，凉一下再喝。”沈月把手从烫手的杯子上拿开，转向钟燕楣说道：“那个……”

    “叫我钟姨就行。”钟燕楣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沈月的心思，说道。

    沈月笑了一下，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比自己年轻一些，笑的也很灿烂，应该就是何瑾了吧。

    “钟姨，这次来呢，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沈月把视线从照片上收回来，恳切地看着钟燕楣。

    钟燕楣点了点头：“很少有人来看我，你就直接说吧，就当陪我唠唠嗑。”

    见到钟燕楣并不排斥警察，沈月也松了口气，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正式，就随心地说道：“钟姨，何瑾妹妹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也很难过，虽然害她的人没办法用法律绳之以法，可赵正中和杰都已经死了。”

    这并不是钟燕楣要的结果，一脸吃惊地说道：“死了”

    沈月点了点头。

    “哎呦，




第112章:前庭
    早晨殷然感觉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听到了电话，可实在太困了，听着电话铃声就跟催眠曲一样，又睡着了。

    等殷然被摇醒的时候，才看见是霞进屋来了。

    “你怎么来了”殷然迷迷糊糊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还没睡够。

    霞着急地把殷然拽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

    平时南宫阳来的时候都不会这么把殷然叫起来，殷然被拽起来的同时，起床气也被拽了起来，当即就没好气地对霞说道：“有什么事儿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

    这一下让霞愣住了，没想到殷然竟然会这样。

    虽然霞比自己大，可殷然见霞被自己吓到了，这才清醒过来，脑子里还是嗡嗡的，记不住刚才说了什么。

    “霞姐，我有起床气，刚才我迷迷糊糊要是说了什么……”

    其实殷然大概记得刚才的事情，只是借着起床气这个事情不想承认，这样也好蒙混过去。

    也是刚才这一下，霞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太了解殷然，虽然这段时间接触是不少，总归是因为何瑾的事情才刚认识不久的。

    “没事，是我太着急了。”

    “霞姐，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殷然觉得就像是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怎么这段时间什么事儿都能跟自己扯上联系呢。

    霞这才想起来时候的事情，赶紧说道：“沈月去找钟姨了。”

    “她”

    霞点头。

    “那她找钟姨干什么”殷然觉得奇怪。

    霞生气地哼了一声：“我听钟姨说了，害瑾的那两个人死了，警方怀疑不是简单的车祸，就怀疑到钟姨身上了。”

    “你是说警方怀疑钟姨为何瑾报仇才制造的事故”殷然诧异地看着霞。

    “对。”

    殷然摸了摸下巴，摆了摆手：“这不可能，以沈月的脑子绝对不会怀疑钟姨的。”

    “可她就是去了。”霞肯定地说道。

    殷然也不知道沈月去钟姨那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刘冬那边还没有撤销对张凯和夏可的追究，沈月既然知道纪叔回来了，却没有顺理成章地来调查，反而去调查钟姨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那钟姨怎么说”

    霞叹了口气：“钟姨还能怎么说，害瑾的元凶都已经死了，钟姨盼着他们被法律制裁的心愿也都不可能实现了，说是这两天就打算离开这里，回老家去生活。”

    “离开这里”这倒是让殷然觉得有点奇怪。

    霞倒是举得理所当然：“对啊，你试想一下，丈夫和女儿都在这里亡故，自己守着空房子每天只能怀念以前，这对一个生者来说多么残酷，还不如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生活，养养花种种草也不错。”

    这么一听，殷然倒是觉得有些合理，只不过最初听到钟姨要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那你这么着急找我来，是要干什么”殷然奇怪地看着霞。

    霞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就是气不过啊。”

    殷然挑了一下眉毛，已经听说上次在刘冬的病房门口她们跟沈月闹得很僵，后来沈月还被夏可报复，想必霞对沈月也有意见吧。

    看着殷然没说话，反倒是一副精明的样子，霞就哼了一声：“看你鬼头鬼脑的样子，人不大，脑子倒是挺精明的。”

    虽然这么说，殷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嘿嘿笑了笑，心里却在想，没想到霞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这时候纪叔推门进来了，霞就赶紧从床边站起来：“纪叔……”

    纪叔看着她点了点头：“做好饭了，一起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这就走了。”

    霞说完就赶紧走了，殷然奇怪霞怎么会这么不自在，可能是不习惯在殡葬馆里吃饭吧，就掀开被子对纪叔笑着说道：“我吃。”

    “就知道吃。”纪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饭后殷然刚刷完了碗，路过停尸房的时候往里面瞧了一眼，发现昨晚上修补的遗体不见了。

    “纪叔，昨晚我刚修补好的遗体呢”殷然不解地问道。

    纪叔叹了口气：“又被家人给接走了，说是祖上有规定，必须在家里放到头七才能埋了。”

    “埋”

    “别人家族的事情，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钱又没少给我们，你操心个什么劲儿的。”纪叔冷哼了一声，板着脸看着殷然。

    别人家的事儿殷然也知道不该管，可这事情也太突然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纪叔见殷然愣住了，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要知道我们华夏五十六个民族，每个民族甚至每个地区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你需要多了解，不懂的时候就要问对方具体有什么习俗，以后办事儿的时候千万不要触了人家的禁忌，不然你连对方怎么不满意的都不知道。”

    殷然点了点头，像这样的教导，纪叔还是很少主动说的，平时都是靠他跟着看跟着学。

    “所以你以后遇到了什么古怪习俗的人，千万别觉得有什么，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有他主动请教你的时候，你才给出你的意见，不然就少说话。”

    殷然感觉纪叔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赶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言多必失嘛……”

    “你个臭子，就是懒得听我唠叨。”

     



第113章:反问
    自从上次被纪叔训了一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段时间殷然说话一直都很心，生怕再惹恼了他。

    可让殷然奇怪的是，这几天沈月都没来这里调查，也没有再找过他。

    纪叔也看出来殷然还在介意前几天的事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给殷然夹了一下菜：“好好吃饭，这几天怎么这么消停，没往外跑啊”

    “也没什么事儿啊……”殷然有些受宠若惊。

    纪叔看了他一眼：“上次你问我蘑菇的事儿……那蘑菇是用来做入梦香的，你也知道入梦香是干什么用的，我怕你误食了，所以才赶紧收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殷然在心里嘀咕着，点了点头。

    “那蘑菇有毒，以前我还的时候就听说村里有人吃了那些蘑菇，不是沉浸在幻觉中神志不清，就是在幻觉中被吓死，后来村里就严令禁止采摘那些蘑菇了。”纪叔慢吞吞地说着，有些漫不经心。

    殷然则觉得奇怪：“纪叔，那你是怎么知道蘑菇能做成入梦香的”

    纪叔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殷然，说道：“后来有一个误食了蘑菇的人送到当地医院洗胃，被救醒了，那人醒过来却不相信这是现实，说他在他所谓的‘现实’中已经度过了几十年，而且不是在穷乡僻壤，反倒过了几十年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个传闻一出来，就有好吃懒做的人也想试试，去后山采摘蘑菇，却吃死了几个人。”

    “后来村里的规定每人遵守，干脆就想要放火一把烧了后山的林子，顺便连蘑菇一起烧了，没想到林子是烧了，那些蘑菇燃烧的烟混合在大风中，吹到了村子里，村子里一部分人就跟吃了蘑菇一样，产生了幻觉，只不过这些幻觉很轻微，过了一夜就都好了。然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我带着你来到这里以后，想办法混口饭吃，才想到那些蘑菇的事情来，这才做出了入梦香。”

    纪叔慢吞吞的，用了一顿饭的功夫才说完了入梦香的来历，这让殷然听得也是心惊胆颤，没想到以前村子里还发生过这种过事情。

    “可我从来都没听老辈人说起过啊。”殷然皱了皱眉。

    纪叔难得地呵呵笑了两声：“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大部分都去世了，而且那次事情之后，为了自己的孩子误食蘑菇，大人们都不提这件事儿，也不允许孩子们去后山了。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被人们给淡忘了。”

    殷然点了点头：“那些蘑菇很常见吗”

    “最近这些年气候有些变化，蘑菇已经很稀有了，我这次回去在山上转悠了一大圈，也只采摘了几个而已，不像我时候那么普遍了。”纪叔摇了摇头，说完甚至还叹了口气。

    这倒是，难怪时候大人都不让去后山往，殷然在心里嘀咕了一阵子，就说道：“所以我时候那些说后山有吃人的妖怪，后来说有毒蛇就是来骗我们的呗”

    “那是为了不让你们孩子去后山。”纪叔得意地笑了两声，没想到现在殷然才捉摸过味儿来。

    殷然心里无奈，从就被吃人的妖怪吓唬，后来稍微懂事儿了一些，知道吃人的妖怪根本不存在，却在心里极其害怕毒蛇的，所以一直都没敢去过。

    “是没有吃人的妖怪，但是毒虫蛇鼠还是有的。”纪叔紧接着说道。

    殷然愣了一下：“少吓唬我。”

    纪叔只是摇了摇头，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样子，这让殷然又拿不准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毒蛇了。

    “对了，过几天南宫阳就快开学了吧，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找你”纪叔一直都对殷然和南宫阳的事情很上心，就忍不住问道。

    殷然叹了口气：“发过消息，因为她临近开学的关系，公司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