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不言

    “那你也得跟她说，在她临开学前两天，也要过来一趟，你俩一起帮我把麒麟木给埋了。”

    “哦，好。”

    殷然没想到又要去埋麒麟木，虽然还不清楚这玩意儿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但感觉最近埋的位置已经从原先的殡葬馆附近，一直扩散到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纪叔到底用这玩意儿要干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有机会见到南宫阳了，殷然在心里偷笑。

    “你也长大了，纪叔没钱让你去读大学，只能跟我在这里学学谋生的本领，能教你的我都会尽量教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纪叔一副严肃认真地看着殷然。

    殷然愣了一下，还从来没见纪叔用这么沉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

    “纪叔……”殷然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纪叔摆手拦住他的话：“好了，就先说这么多吧，回去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说完，殷然就看着纪叔慢慢站起来，似乎这次从老家回来以后，纪叔整个人都老了，腿脚也不像以前那么灵便了。

    “这些碗筷你收拾了。”纪叔背对着殷然说道。

    殷然嗯了一声，看着纪叔的背影，想起来一开始纪叔说的那些话，猛地想起来前几天他说过自己唠叨不了殷然几年了，这让殷然心里一阵酸楚。

    纪叔……

    殷然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成人的年纪，这十年来跟着纪叔来到这个城市里，一直靠着纪叔，在心里还以为纪叔是当年的纪叔，可实际上纪叔已经老了。

    一想到纪叔的年纪，殷然就想到了跟他年纪相仿的钟燕楣，于是就给霞打了一个电话。

    “我想去看看钟姨。”殷然还是希望霞能陪同去，这样显得不是那么尴尬。

    可让殷然这么说了以后，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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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双刃
    殷然紧张地看着沈月：“你说有人监视钟姨”

    “对。”

    “那后来怎么样了”

    沈月没想到殷然会这么紧张，猜想他多半是因为何瑾的关系，当下就有点不乐意：“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钟姨现在不也是完好无损的回老家去了么。”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几天前……”

    当时沈月让那人跑掉了，追也没追上，一气之下就拿着车载记录仪的内存卡到了警局，从录像里看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顺利找到了那个人。

    李昭，6岁，离异，无业，还有一个女儿需要抚养，目前靠开黑车赚钱养家，以前因为多次打架伤人留有案底，也因为这些事情离婚，却坚决把孩子的抚养权要了过来，单独抚养女儿。

    沈月在看了李昭的基本资料之后，再三琢磨还是先不打草惊蛇，因为李昭之前肯定来过很多次警局，对于警局这一套他很清楚，一定不会说出来究竟是谁让他去监视钟燕楣的。

    沈月觉得或许在李昭跟上头汇报钟燕楣情况的时候，能或许到一点信息。

    可这么多天过去，一直到钟燕楣收拾行李坐火车离开，沈月都没发现李昭跟什么人有过联系，每天说话最多的也就是跟黑车客户。

    这些客户沈月也都调查过了，没什么嫌疑，大多都是一些贪便宜的人，没什么值得调查的地方。

    殷然听了沈月大致描述的这些，奇怪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打算把李昭带到警局去审问一下吗”

    “暂时没这个打算。”

    “那怎么带我去警局审问的时候这么痛快”殷然觉得沈月办事儿有点太随性了一些，可对他自己都是例行公务。

    “你活该！”沈月冷哼一声，瞪着殷然说道：“刚才情况我也跟你说了，李昭现在的家庭条，要是被抓进去了谁来抚养她的女儿，而且李昭是有案底的，少不了吃看守所里的那一套，你觉得一时半会儿他能出来么，你长不长一点心啊，冷血动物。”

    殷然下巴都快掉了，没想到沈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而且要说冰冷，恐怕沈月比谁看起来都要冷酷无情吧，怎么自己却被她说成了冷血动物。

    一时间殷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钟姨没事儿，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跟女人计较个什么劲儿。

    “既然钟姨不在这了，我就回去了。”殷然觉得还是感觉走比较好，谁知道一会儿沈月还会说什么更刺激人的话。

    这次沈月倒是没拦着，殷然很顺利就离开了，不过在殷然下楼的时候，回头看窗口，就见到沈月的身影在窗口晃了一下。

    怪了，沈月怎么一直盯着钟姨不放，而且这会儿还在钟姨家里找什么似的。

    关于警察的事情，殷然也不想多搀和，干脆直接打车回了殡葬馆。

    就沈月这个办事的逻辑，让郝建国也弄不明白，一般人都不会去怀疑的钟燕楣，这阵子却被沈月给盯上了。

    几乎别的什么事儿都没干，郝建国光听说沈月去调查钟燕楣了。

    不过郝建国也没细问，只是放手让沈月去调查，希望在他力排众议之下，沈月能有一点点进展。

    可沈月下午回到警局以后，郝建国就把她叫了进来。

    “局长，找我什么事儿”沈月不解地看着郝建国。

    郝建国让她先坐下，这才严肃地说道：“沈月啊，这些天我看你特别忙，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没有，线索断掉了。”一提起这个事儿来，沈月就叹了口气。

    郝建国点了点头：“别关系，那就换个思路。”

    “我就是觉得钟燕楣跟赵正中和杰的死有关系，可怎么都找不到证据，眼看着明天杰的尸体就要火化了……”沈月一想起这个事情来就很着急，可事到如今线索太少了。

    杰跟赵正中不同，在这个地方还有亲人，也就是因为警方需要调查的关系，才将遗体扣留了几天，再这么扣留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是郝建国也无能为力，只能将遗体交还给杰的家属来处理。

    “你还怀疑钟燕楣买凶杀人”

    “我觉得钟燕楣不会找一般的人下手，这个人制造意外的能力相当强，就连我们警方都找不出破绽来，就像是……”

    “你是说，整个事件看起来就像是他们两个真的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出了车祸”郝建国紧接着说道。

    沈月点头：“对，所以车祸有可能是真实的，我们才察觉不到破绽。”

    “那就是车祸，没什么好怀疑的啊。”郝建国无奈地看着沈月，感觉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泥潭当中。

    “不，没有那么简单。”沈月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

    郝建国见才是见习生的沈月这么为难，索性就从抽屉里把这个案子的文件拿出来：“要不你休息两天，我把这个案子交给……”

    “不，我还有办法，只是时间要长一点了。”沈月立刻阻止了郝建国。

    郝建国看着沈月自信的样子，只觉得眼前一亮，白光闪烁背后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周天雨”

    沈月奇怪地看着放在郝建国桌子上的照片，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多了一个相框，一直背对自己这边，这会儿沈月已经伸手拿过来瞧了。

    听到周天雨



第115章:谁要害你
    杰的葬礼举办结束，人们纷纷离开，霞和殷然也随着人流往外走。

    “钟姨还真是够心宽的，竟然让我们来替她参加杰的葬礼。”殷然一边走一边说着，这可比赵正中的葬礼人要多太多了。

    霞叹了口气：“钟姨是真的希望他们俩两个接受法律制裁，而不是就这么死于非命吧。”

    “也许吧。”

    殷然在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或许钟姨所希望的是法律能为何瑾正名，她并不是造成车祸的罪魁祸首。

    “什么叫或许，钟姨就是这么想的。”霞立刻反驳了殷然。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殷然才不想去跟她计较这些，到底钟姨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而就在这个时候，殷然竟然在人流中看见了沈月。

    殷然拉着霞就赶紧往外走，霞觉得有些奇怪：“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那个警察也在。”

    “哪个啊……”霞完全不知道殷然在说什么。

    殷然不着急还好，他这一乱动，立刻就被眼尖的沈月给瞄见了，正纳闷儿前面怎么突然有人头闪动，就看见了殷然。

    “殷然！”沈月扯着嗓门大喊了一声。

    这一下，殷然听了赶紧缩了缩脖子，就好像是一块冰刀架在了上面。

    可他假装没听见，拉着霞就赶紧往外走，霞听到有人喊他，回头张望的时候，从人缝中看到了沈月。

    “是她啊。”上次在刘冬的门前，霞就对沈月没什么好印象，而且她还一直怀疑钟姨，就更讨厌她了。

    殷然拉着霞想要赶快走，也不知道沈月中的什么法子，竟然直接就追了上来，两步就拦在了两个人前面。

    “我叫你站住，你还走。”沈月没好气地看着殷然。

    殷然嘿嘿笑了两声：“我没听见啊，我们还有急事儿，就不跟你多说了。”

    说完殷然就拉着霞要走，沈月不让：“请配合我的工作。”

    看着沈月出示了证件，殷然一脸尴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这样，快收起来。”

    瞧见周围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殷然感觉自己在沈月面前，就像是一个被抓获了的罪犯，遭别人误会。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沈月收起了证件，转头盯着霞：“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

    “钟姨过意不去，让我们来看看。”霞直截了当地说道。

    沈月挑了一下眉毛：“哦原来是这样啊。她女儿的大仇得报，没想到她还这么有良心，让你们来看看害她女儿的凶手啊。”

    “你怎么说话呢……”霞一下子就不爱听了。

    殷然也纳闷儿，上次跟沈月聊的时候，她明显就知道钟姨不会去因为何瑾的时候故意报复赵正中和杰，怎么她今天又这么说

    沈月冰冷地哼了一声：“你们看的是人情，而我们警察要讲证据，在没有足够证据下，谁都应该被怀疑。”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钟姨故意报复啊。”

    “你懂什么叫怀疑吗我要是有证据，就不叫怀疑了，而且钟姨是最理所应当有动机杀人的人。”

    “你太过分了。”

    要不是殷然拦着，霞可能就要说脏话了，因为顾忌了殷然在旁边，再加上沈月是警察的身份不好这么做。

    沈月没有在搭理霞，而是看向殷然：“倒是哪都有你啊。”

    “毕竟我是何瑾的入殓师，钟姨虽然没让我来，我也是想来看看的。”殷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暗暗拦着要说话的霞。

    “你就这么喜欢帮助别人”沈月皱了下眉。

    殷然不知道她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见周围人还有这么多，就故意说道：“对啊，你叫我帮忙我也帮啊，那天晚上不是你叫我去你家里的嘛。”

    这事儿被殷然当众说出来，沈月一下子脸就有些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地瞪着殷然，还看见周围不少人因为殷然的话对自己惊讶的目光。

    沈月咬着牙说道：“我那是叫你帮忙么，我是审问你。”

    “对对对，是在你家里审问我。”殷然故意偷笑地看着周围。

    这话一点都没有顾及到沈月，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路过的人刚才都知道沈月是警察，再加上大晚上在她家审问，这种特殊电影里面才有的情节，一下子就让不少人停了下来，都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沈月见周围有人停下来了，就没好气地说道：“看热闹是不是，有什么好看的！”

    “快走快走，人长得不错，脾气竟然这么大……”

    “就是就是。”

    沈月这一嗓子轰走了一些人，却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再加上在出口的方向，沈月也觉得不好，就拉着殷然往更外面走。

    殷然就这么被沈月拽着，到了门口开阔的地方，霞也跟了过来。

    “你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沈月没好气地看着殷然。

    殷然耸了耸肩膀，一脸不承认地样子：“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说的是事实，被以为那天晚上我真的睡着了。”

    沈月一听，脸瞬间就爆红起来，站在原地攥着拳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殷然不知道她又在憋什么大招出来，却没想到她脸通红了一会儿之后，低着头就直接开车走了。

    “她怎么……”霞还是头一次见到沈月像是落败一样逃走了。

    “我也不知道。”这点也让殷然很诧异。

    倒是霞八卦的心克制不住了，就声问道：“你们两个大晚上的共处一室”

     



第116章:尿裤子
    “不是人要害你”沈月怎么觉得这个胖子看起来神经恍惚，就连说话都开始没有逻辑了呢。

    胖子紧张地看着周围：“我能喝杯水吗”

    这倒是个很合理的要求，沈月起来就给他倒了杯水，旁边的同事听到了，回过头来指着胖子说道：“这胖子一大早喝了快半桶水了。”

    沈月刚把杯子递给胖子，就听见同事这么说，便见到胖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赶紧咕咚咕咚把水给喝下去了。

    “还要吗”沈月奇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