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麒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倾国老油条
麟毓接过定魂草,一脸欢喜:“上次就顺口跟你提了一句,没想到你还真给我带来了!”
昆仑顶璇霄峰容祈特意替麟毓开辟了一块药地,里面搜集了各种奇花异草,大多都被麟毓用来炼丹制药了。
容祈不动声色的拿着敖卿卿的那面琉璃磨制的通讯镜细细把玩,心里微微酸涩,敖卿卿还真了解麟毓的喜好啊,这样亮闪闪会发光的东西她最喜欢了!
容祈此次出来得匆忙,身上并没有比敖卿卿这面通讯镜更精致华美的东西,他以为麟毓会向他要回这面镜子,然而麟毓只欢喜的将定魂草收回自己的百宝箱,并未多看那面通讯镜一眼。
容祈心下酸意翻涌,还是忍不住要问:“这面通讯镜……”
麟毓转身,弯弯的桃花眼里难得的正色:“通讯镜你替我还给帝君。”
容祈难得的有些讶异,一双杏眼无辜的看向麟毓。
麟毓被容祈湿漉漉的眼神盯得小心肝一颤,心中腹诽:一个大老爷们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然而还是被容祈看得心头一软,解释道:“我同他又不熟,他贵为帝君,我一个麒麟族公主,最好不要同他有什么牵扯!”
容祈听见麟毓亲口说自己与敖卿卿不熟,虽然心下隐隐有几分猜测,是当初敖卿卿泼在麟毓身上的那些蓝盈盈的光芒所致,却还是怎么都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题外话------
真竹马,没有干过伪竹马,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容我先笑一会儿……
我受伤了
麟毓并未注意,仍旧接着说道:“当年天庭式微,对于四王割据有心无力,如今的帝君年轻气盛,又是出身四王之一的龙族,恐怕统一权利不过早晚而已,我何必跟他扯上关系,翻脸的时候里外不是人!”
容祈手里把玩着镜子,勾起的唇角一直不曾压下。
真不知道敖卿卿若是听见麟毓这番话,心里会作何感想!
麟毓从来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固然她身份尊贵,却也曾在父兄落难之际独挑大梁,她深切的了解,天宫同几大王族之间积怨已久,一旦矛盾爆发,除了兵刃相见,绝无转圜可能。
她心底虽然隐隐有些对敖卿卿的模糊印象,也隐约知晓敖卿卿大概是自己九万年前的未婚夫,可她也不傻,两人既然并未成婚,定然有其他原因。
可无论什么原因,都抵不过自己的父母兄弟。
自己一旦同敖卿卿有什么牵扯,只怕到时候天庭那些人首先就拿麒麟族开刀!
麟毓偷偷瞄一眼身旁芝兰玉树的容祈,这家伙可是白泽族主君,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此刻同自己利益该是一致的!
麟毓这样想着,又朝看过来的容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此刻远在魔渊之境的夕颜在巨大的梧桐树下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起身,瞟一眼树下仍旧匍匐在地的魔物,兴致缺缺的一个抬手:“滚!”
魔物被夕颜的掌风刮得就地翻滚了两圈,见魔主并未吞噬自己,脸上微微露出几许失望之色来。
在魔族,被比自己强大的魔物吞噬是每个魔族的荣幸!
以往魔主一觉醒来,都是惯常要吞噬一两个午后甜点的,难道是自己不够优秀
魔物心头委屈,却也不敢吱声,只拖拖拉拉的往后退,期盼着魔主能临时改变主意。
然而夕颜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团鼻子眼睛都没有的魔物,漂亮的凤眼一瞪:“丑死了!滚!”
魔物被魔主嫌弃,麻溜的团成球,“呲溜”滚远了。
夕颜又打了个呵欠,打怀里摸出那颗金光闪闪的算盘珠子来,呵了口气,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着阳光细细的把玩了一会儿,却仍旧心头烦闷。
说好的来找自己玩的!
怎么都睡了一觉醒来了,小公主还不来找自己玩
一袭红衣飒爽的女子漂亮的眼珠转了转,对了!魔轩不是跑出去了吗她去小公主那里看看魔轩有没有在那里!
还有,小公主最喜欢各种漂亮又精致的小点心,她给她带些点心去,她一定喜欢!
夕颜这样想着,又溜达进魔界深处以往魔轩居住的魔宫,去寻能做精致糕点的厨子去了。
而这厢,容祈又光明正大的赖在了麟毓的望乡台。
原本这几天他正忙着嫡系暗地里小动作不断的事,结果忙里偷闲在乾坤镜看了一眼,就发现敖卿卿那条长虫居然偷偷来了青山镇!
他赶紧提前将计划布置下去,交代好容二,紧赶慢赶就来了望乡台。
结果就撞见了青梅竹马的两人情意绵绵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真是好的很!
容祈气得恨不得当场一个六月飞雪冰冻了敖卿卿!
自从那次敖卿卿发现了麟毓还活着,趁乱给她泼了蓝色不明液体之后,容祈发现,麟毓再见敖卿卿的时候眼神就像是个陌生人。
事后容祈偷偷采集了一点药水回去,查阅古籍后发现,或许里面含有彼岸花的成分。
彼岸花乃四海八荒神魔大战之后分裂出的新六界之一——冥界所产,生长在阴阳交界的彼岸花只有白泽族人能够采摘到,或许很早之前,至少在敖卿卿发现麟毓之前,他就同白泽族人有甚密的交往。
毕竟采摘彼岸花这事,虽然简单,但也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如今天庭同其他三王之间关系微妙,敖卿卿身为帝君,瞒着白泽族主君同白泽族交好,他想干什么
容祈心下警觉,想着六界中生人出入冥界都需登记在册,自己哪天得抽空去冥界一趟。
不过眼下,他的布置也够敖卿卿这个帝位不稳的帝君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他还是先在望乡台休息一阵吧!
毕竟,麟毓二楼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雄性病人他都不知道!
容祈心头好似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酸意翻涌,默默地在麟毓的房门口又偷偷加了一道禁制。
“你还不回去吗”麟毓回了房间,一个简单的术法轻松收拾好一切,看见门口浑身带着霜雪的男子,问道。
容祈收敛了情绪,一双无辜的杏湿漉漉的看向麟毓:“我受伤了!”
说着将胳膊上的衣服撩起来,露出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那一刀可真狠,再使点劲胳膊就被削掉了!
麟毓看得心头一跳,赶紧拉住容祈另一只完好的胳膊让他在软椅上坐下,手中祭出治愈系法术。
“怎么伤成这样!”
容祈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满是委屈:“还不是那帮子又没用还贪心的嫡系!”
容祈白泽族的事从未瞒过麟毓,甚至当时麟毓还替他出过不少主意,对于容祈同白泽族嫡系的关系麟毓一清二楚。
四大家族除了从不纳妾的麒麟族,其他三大家族都是子嗣众多。即便是只有嫡子的麒麟族,也从不遵循天庭那套嫡长子继承制,从来都是在新一辈子女中挑选能力最强的,通过考验再继承主君之位。
容祈是新一辈中天赋最好的,却并非正统嫡出,白泽族嫡出向来不服容祈,自己能力不足,偏偏心比天高,总想取而代之。
麟毓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人,自己没本事,见着有本事的人上位又心生嫉妒,暗地里使绊子。
不过眼下还是好好治伤最紧要,这一刀要是不好好治,以后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毕竟容祈可是白泽族主君!
“你怎么不让族医先替你医治”麟毓一边给容祈缝合,一边问到。
毕竟昆仑离这里也不算近,路上耽搁一下就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我们那个族医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谨小慎微,用药保守,要他来看估计这胳膊就废了!”
容祈嘴上说着话,眼神却偷偷盯着麟毓。
麟毓想想那个吹胡子瞪眼睛的老顽固,也是。
容祈见麟毓不再多问,只配合着治疗,眼尾红红,却一声不吭。
麟毓替容祈敷好药,又半扶着容祈一圈一圈的缠绷带。
容祈见麟毓全神贯注,两人凑得极近,歪了歪头,没骨头一样的往麟毓身上靠。
麟毓怕碰到容祈的伤口,手里又还有绷带没缠完,只得一手攥紧了绷带,一手去推容祈的脑袋:“别闹!绷带快散了!”
容祈不依,仍旧软绵绵的往麟毓身上靠。
麟毓假装生气的在容祈受伤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还特意避开了受伤的地方,容祈一瞬间眼尾红红,声音低柔:“疼……”
美人总是让人怜惜的,何况容祈如此楚楚可怜的伤美人。
麟毓一瞬间就软了心肠,只得柔声哄到:“先让我给你缠好绷带,行吗”
容祈这才不情不愿坐直了身子,任由麟毓给自己绑好绷带。
容祈缠完绷带,又赖在麟毓房里不走,美其名曰自己是伤患,需要被照顾。
麟毓只要一露出要动粗的念头,容祈就软绵绵的喊疼,麟毓无从下手,也就任由容祈霸占了她的床榻,起身入定修复内丹去了。
熊小花和狗子一觉醒来,两人化成人形,装成寻常凡人一样下楼来洗漱煎药,正遇上了衣襟整齐从麟毓房里出来的容祈。
两人惊得目瞪口呆,妖医房里有雄性!
然后下一秒,万兽之王身上隐约透露出的威势就逼得两妖本能的匍匐在地,打心底的畏惧。
容祈一身月牙色白袍,皎若明月清辉,稍稍收敛了浑身威压,面上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却并不解释,只出门打了水,又端进了麟毓房里。
熊小花跟狗子隔着一扇门,隐约听见男子温柔的声音:“阿毓,水我都给你打来了,要我帮你洗吗”
狗子精神一震,眼里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发间冒出一对竖的笔直的狗耳朵,要不是白衣男子周身气场太强,他恨不能贴到门上去。
脸带刀疤的熊小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骇人的疤痕,心底微微泛起丝丝缕缕酸意,却又明了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熊小花默默的起身,一言不发的兀自洗漱煎药去了。
竖起耳朵听八卦的狗子见大哥走了,连忙收起耳朵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那个长得跟玉雕的一样的男人是谁啊”
“他从妖医大人的房里出来,是妖医大人的夫郎吗”
“大哥大哥……”
熊小花刚刚酝酿起的那一丁点酸涩的情绪,在狗子的追问下终于散去了。
熊大哥一脚踹上狗子的屁股:“罗里吧嗦的,滚远点!”
被踹的一个趔趄的狗子揉了揉被踹痛的屁股,屁颠屁颠的又跟了上去。
房里聆听着门外一切的容祈拧干毛巾,唇角微微勾起。
不自量力的追求者,还是需要他来宣示主权,才会知难而退啊!
长生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雷电暴雨。
麟毓三两下收好晾晒在院子里的药材,就见林璟一身雨水从前院迈进门来,嘴里虽然抱怨着鬼天气,但麟毓分明瞧见客栈底下他的本体偷偷将树根伸出去了些许。
青山镇终于在炎热的夏季显露出几许凉意来,一眼望去,雨雾朦胧,整个镇子好似披上了一层薄纱,轻盈秀丽得可爱。
麟毓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终于能凉快几天了!”
容祈手里幻化出一把青竹色的雨伞,小心的撑在麟毓头顶,替她挡去所有的风雨,叮嘱道:“你如今不比以往,别淋雨,当心着凉!”
麟毓闻言,将伸出屋檐去接水的手缩回来,扭头冲容祈做鬼脸。
容祈一时失笑,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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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回到青山镇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一别数年,当年满是泥泞的小路已经铺满了青石板,原本残破的茅草棚都变成了干净整洁的青瓦房。
长生站在镇子路口,不自然的抚了抚自己的妇人髻。
不过短短十年的时间,于她而言,却已是人生最好的年华。
长生背着身上小小的旧布包袱,终于迈进了镇子。
她心中记挂阿嬷,不由得脚步匆匆。
一路行来,往日的乡亲邻里居然都没有认出长生来。
也是。
十年前娇嫩如花骨朵一般的长生,不过十年,就衰老得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长生加快了步伐,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茅草棚前停住了脚步。
周遭都是青瓦白墙,唯有那一处破败的草棚,却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茅草棚没有门,四处布满了灰尘,一看就久无人居住。
长生心下慌乱,以袖遮面拂去门口的蛛网,两步迈进门去,唤到:“阿嬷!”
然而四周空空荡荡,只有斑驳的阳光从草缝里透进来,无人回答。
长生丢掉包袱,里里外外寻找起来:“阿嬷!”
半晌,隔壁的婶子听见声响,探出头来,一眼瞧见妇人打扮的女人,瞧了半晌,才迟疑的唤道:“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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