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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人女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栀酒
我的病人女友
作者:顾栀酒
她是杀人嫌疑犯,她是人格分裂的患者,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立志医人,却救不了她,也医治不了自己。 林县一对双胞胎一个死于高考季6月,一个随着9月新生流来江大报道,但她却被列为杀姐嫌疑人,我是治疗她的医生,我从未想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行医。 所有的喜剧不过都是还没落幕的悲剧...



1.秦牧
    我叫秦牧,是个精神科医生,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精神科医生,但他病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外加一点妄想症,他叫俞建风。

    作为朋友我曾试图医治,可我无能为力,他被转移去陌生的医生那里,自从出双胞胎的事故后,领导们的神经绷的很紧。

    他的病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后来他住进医院,有点讽刺。

    他大半生都在研究这些课题,最终终于陷进去,这算得上是有始有终吧。

    可我不希望他的终就是终结在研究里。

    她的被捕让我以为他的生活终于要回到正轨,但很可惜没有,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他的心理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的一切表现的太正常。

    人总是会忽视身边人的状态。

    直到老大来通知我,说他经常坐在自家的窗台上举止怪异,老大非常沉重的让我再去看看俞建风。

    我本想就他坐在窗台的一场行为和他谈话,但他忽然问我:“人类对爱情的执着向来都是疯狂的,你有没有想过,爱情是什么”

    “人类学家海伦?菲希尔曾给爱情下过一个定义:她认为爱情是生物化学的产物,首先是,由性荷尔蒙调控,使我们有了啪啪啪的动机,其次是吸引力,由多巴胺和5—羟色胺调控,促使我们追求偏爱的特定的恋人,最后是依恋,由神经肽催产素调控,指长期的伴侣关系所带来的舒适、安全的情感”

    “从这个理论来理解,如果机器能带给人类以上的感受,是不是证明人与机器能产生爱情”

    “你忘了恒河猴实验吗”

    他凝重了片刻然后道:“啊,怎么会忘”

    “你现在的状态完全验证了心理学三个矛盾,她对你而言是只是个刺激,你要注意现实生活啊,这么基础的矛盾你怎么会看不清呢”我想要拉回这个快要沉船却不自知,不发出任何声音人。

    他看着我发笑:“心理学基础的三个矛盾,你真的了解吗?你经历过吗”

    我看他笑的越来越奇怪,他的问题让人无法忽视,我确实不了解,也没经历过,但这不妨碍我是个医生,没有人规定医生一定要亲自得病才知道症状,我想叫醒他:“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是真的疯了,你现在是在现实生活里啊”

    他冷笑道:“如果你都没有经历过,那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精神病医生”



2.杜若
    我叫杜若,是江大的学生,我有个朋友叫夏鸥,不,夏烟,但是似乎也不对,总之我有一个朋友,她是谁不重要,反正是我朋友。

    我的破烂成绩考进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学校,选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专业,认识了一个不怎么样的朋友,她被逮捕了,听说当天警察荷枪实弹的破门而入,对一个杀人嫌疑犯这个阵仗必须大片,阵容必须强悍。

    我很久没有再见过她,她在我的生命中就像流星一闪即逝,我不是被徒留下来最惨的人,论比惨大赛的真正冠军应该是俞建风,她的医生,她的男友。

    有一天她带回来一把男士的伞,我以为她终于开窍谈恋爱了,但后来我只看到她的一些不安,很反常。

    下午的时候她下定决心来找我陪她一起去还伞,我正好想看看是哪个人想泡她,后来听说对方在四院,我心想疯子配傻子,这可真是绝配。

    后来我见到那个人,他不是疯子,是个医生,学生和医生,还是精神科医生,两个感觉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居然能认识,我觉得有些迷,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迷,是戏,都是刻意安排的戏。

    当时我看他关切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她,这种小青年情窦初开的样子我见太多,夏鸥不亏是汉语言的学生,完全是传统的代名词,虽然她不喜欢我开他们的玩笑,不过我觉得撮合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很有趣。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

    我后来跨专业去考心理学,我的周围充斥着从事这方面的专家,考证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俞建风自从那件事之后病的不轻,我约俞建风过来准备给他做咨询。

    我的老师告诉我做咨询的位置很有讲究,要和对方保持直角关系,因为面对面的交谈用来谈判较为适宜,肩并肩的话则是好友的关系,但我今天是以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身份来约谈他的。

    他本来不知道我叫他来是做咨询的,被他拒之门外的医生和咨询师太多,我只有高举朋友的大旗才能约到他,我安排他就坐指定的位置后,开始按部就班的循例谈话,第一次做心理咨询,我有些紧张,尤其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专业人士,虽然是个病了的专业人士。

    病了的专业人士,说到底还是专业的,就像他当初说疯子不是傻子,病了不代表专业技能废了,他很快就意识到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心理咨询师会谈切忌转笔,翘腿摇摆吗”他摆出前辈的姿态。

    我放下笔干涩涩的回复:“知道”

    “说说看”

    “怕对方万一有强迫症,他的注意力会被转移到我的身上,不利于面谈”这一点我当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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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尾声
    江城是个沿江的三线小城,一条青弋江划分了城市的南北,南北的生活节奏没有什么异样。我住在市中心的一个未拆的老旧小区,市区里保留这样破旧的老楼,非常影响市容。

    但房东和其他的住户没有和政府谈妥条件,导致拆迁队一拖再拖,而我对这样的老楼也有着别样的情绪,所以至今也未搬走。但老楼夹在新型的建筑中,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城市伤疤,十分碍眼。

    清晨,斜阳东升迷离了楼下的小巷,小巷如同老楼一样古老,小巷的清晨和夜晚是及其热闹的。

    一如往常,我走到王伯的摊位要了一份油条豆浆。

    王伯乐呵呵的递给我早餐,我离开的时候听见王伯和王妈私语着什么。

    “唉,可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哟”

    “别说了,一会被听见,别再刺激到他”

    我疑惑的回过头,只见那对老夫妻正笑吟吟的给下一位客人递豆浆油条。

    卖豆浆的老夫妻守着这个摊位已经很久,他们一直见证着江城的岁月沧桑。

    我喝了口豆浆,甜的。

    我曾经是喜欢喝咸豆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甜豆浆更好喝,可能是生活太苦,需要多来些糖。

    医院有时候挺像妓馆,挂牌营业后,客人便纷沓而至,但我们是搞精神的,客人抵不过其它医院。

    病人少对于普通医生来说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或者说是终身奋斗的目标。

    可这对我们国家的精神科的医生来说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

    因为普通医院的患者知道自己病了会主动求医,而我们的患者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有异常。

    浮躁的环境,大多数人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许心理隐疾,病人常常没有发觉,等周围的人发觉过来的时候已为时已晚。

    这一句的感叹来自于太多已成的悲剧,所以当发觉自己的状态不对的时候,找个心理咨询师疏导一下,好过花更多的钱来医院赎回灵魂。

    赎回赎不回另说。

    迎面走来几个眼生的医护人员,我迎接着他们诡异的目光,在病人疑虑的目光按下电梯按钮,病人奇怪的目光我见的多了,我看一眼手表,幸好没迟到,时间还早。

    我悠闲悠闲的晃进办公室,老李见我来了放下手边的工作,操着久别重逢的口吻道:“状态确实不一样了啊,带薪休假的感觉怎么样”

    他见到我似乎很诧异,又似乎很欣喜样子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我们好久没见,而且他说带薪休假我听的更加的云里雾里,我倒巴不得赶紧到为祖国母亲庆生的日子。

    由于我们科室里的人都爱闲扯皮,所以我也不在意老李的奇怪,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去饮水机接水:“难道我不是一直辛勤耕耘四方土地”

    “行了,都知道6年前那个汉语言病人的故事,我今天可是又看到警方的人,怕不是又有什么大案,搞不好又是一个肝肠寸断的故事”坐在我对面的三哥笑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埋头整理着病例,一边道。

    “别故事变事故”老李不掩笑意的接话,像是之前发生过什么。

    他们你来我往的调侃着对方,正在接水的我发现自己的杯子居然里面积了不少灰,我明明记得我昨天才用过,我只好清理自己的杯子,耳边听着他们闲聊。

    他们的话,我半分也插不进去,因为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我隐约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了不起的八卦,但应该不可能,三哥是科室里的移动广播,第一手的消息,他总是孜孜不倦的挨个通知,没理由我会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汉语言什么警方谁出过事故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猛料”我喝了口水润润喉。

    面对我一脸不解的茫然,老李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快速的和三哥交换眼色,两个人极为默契的点了头,我看他们一副诡异的样子:“你们两最近客接多了,失心疯了还是受了哪位病人什么影响”

    三哥没有像往常一样嘻哈的回应我,他一脸关切的面容望着我,瞳孔剧烈收缩,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遂后又很快隐秘下去,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极力掩饰着什么:“没事儿,跟你开个玩笑,我最近收了一个汉语言的女病人,那字字珠玑,不好弄啊”

    我也懒得去问他到底什么事情,反正他憋不住了肯定会说的,我打开电脑然后喝一口刚泡好的花茶。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没事给自己泡杯花茶,三哥好像还在持续的侧面关注着我,我看向他时,他立刻又装作好忙的样子。

    我想起他刚刚的吐槽,于是道:“最怕碰到那种沉默的阻抗病人,你的那位病人愿意聊是好事,你就跟着耗呗”

    他嗯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然后三哥神秘兮兮的跟老大进了办公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今天一直没有什么工作,连门诊都没有,我准备去病房查看的时候,老大把我拉进去探讨了人生。

    然后我就一直这样无聊的三点一线生活过了很久,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某天我回家的路上途径了听风咖啡馆,透过橱窗看到了一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姑娘,盛



2.初识
    夏烟离开后,母亲安排的那位姑娘才走过来,她没有落座,只是干巴巴生硬而又突兀的站在我的旁边,她忽然带着占有式,标记式,命令式的质问语气我:“那个女生是谁”丝毫,没有顾及到这里是学习区,我被惊的有些不知所措,我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得不佩服母亲的忽悠功底,可母亲一向看人的眼光也是不差的。

    初次见面,这种问话方式让我很不舒服,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怎么礼貌的结束会面,怎样能体面的撤离。

    我站起来准备先客气的做一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俞建风,你是…”

    “对,我知道,我就是陈笑,我们能不能拍张合照”她粗声打断我,目光里闪烁着不耐烦。

    我虽然有些诧异,但第一次见面拒绝似乎不太好,于是我被自愿的同意了。

    她完事后喜滋滋的将照片发送给了她的母亲,像是为了完成某样任务,做完这一切后,她依旧连坐都没有坐下便喋喋不休道:“我妈,一定要我拍合照给她,听说你是一个精神病科医生”

    她像是在问我话,我刚准备礼貌性的回复,她又打断我的话,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你知道城南那边有所高校一名女学生跳河身亡,现在的小姑娘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有可能是失恋,你怎么看俞医生哦,对了,好像北区有个学生酒店坠楼…”

    她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静静的看着她夸张的批判着各种社会现象足足听了5分钟。

    如果不是旁边人的不满抗议,我想她会一直说下去。

    母亲曾在我面前对今天的相亲对象极力吹捧,说了很多成语,我能记住的成语不多,只记下了气质如兰这么一个。

    可她怎么看也不像。

    我想如果不是我母亲真的老眼昏花了,那这位姑娘十有**也只是应付家里人来的,此番相亲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我合上书准备将书放回书架:“你是本人愿意来的吗”

    “当然愿意啊”她流畅而又快速的答道。

    我皱眉坦率道:“那真的抱歉,其实我是家里人叫我一定要来的,我本人没有什么结婚的想法”

    我的回复像是给了她一剂定心丸,她眼里很满意我的回复,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奇装异服:“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其实我也没有,我怕你看上我”

    我一时语噎,不难看出她这副精心装扮下的原样,是有点温婉的影子:“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来相亲”

    “那你不愿意结婚,不是也来了吗”她反问道。

    我尴尬的笑笑,每一个相亲的人,都有着不一样的理由,她是什么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到,反正我本来也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话既然说开了,那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不过虽然说羞耻布被扯开,但面子上总还是要过的去,于是我问:“那还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她立马摆手拒绝一副无功不受禄的样子:“不用了,你的聪明回复,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强”

    既然是郎无情妾无意,这场荒唐的相亲自然就散了。

    外面依旧大雨如注,我今天来的时候是坐公交,回家要是想省点钱,只有走去公交车站,好在我有雨伞,不至于落汤鸡。

    一路上我回想着今天母亲一手导出的闹剧,以前听说过扮丑逃避相亲一直以为是电视剧中的情节,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套用到现实。

    我不排斥相亲,只是觉得随缘,就比如今天偶遇的那个黄裙子的姑娘,如果不是母亲的安排干扰,也许我会去问她的名字。

    踏上公交站台的时候,我看到站牌雨棚下蜷缩的蹲着一个黄裙子的姑娘,冥冥中我希望是那个我没来得及问名的姑娘,于是我走了过去微微倾斜了雨伞。

    可能是原本遭受漏雨侵扰的她,头顶忽然不再被漏雨侵袭,她疑惑的抬头查看,顺其自然就看到我“不经意”轻斜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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