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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青玉的表哥大虎每日都会回城打探消息,自从孟致沛保下郑清仪后,指摘谩骂平肃侯府的言论愈演愈烈。

    想来孟致沛也撑不了几日了!

    姜零染听着院子里的说话声,汲鞋下了榻。

    外间做针线的厢竹问:“姑娘可是渴了”

    “躺的浑身乏,我可以出去走走吗”说着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这两日厢竹和青玉轮班的守着她,凉水不让沾,书不让看,门不让出,连床都不许下。

    厢竹被姜零染的俏皮样子逗笑,忙去拿了最厚实的斗篷给姜零染披上,又找出一双厚底鞋换掉了脚下的软底鞋。

    要梳头的时候,姜零染道:“就在院子里站站,不必这么麻烦了。”说着把风帽戴上了。

    院子里新挖了一个坑。

    原来是梨子婶把前几日那颗被大雪压断的树起了出来。

    梨子婶一看姜零染出来,有些紧张道:“姑娘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奴婢太吵杂了”

    姜零染笑着摇头:“我出来透透气。你们在做什么”

    青玉笑道:“原本坑里的树被大雪压断了,我们正要换一棵栽进去。”

    梨子婶指了指墙角碗口粗细的枫树,含笑道:“知道姑娘喜欢宝山上的枫树,奴婢就让老金去山上挖了一棵。以后姑娘打开房门就能看到了。”

    姜零染抿笑点头,看着她们三人略显吃力的把树栽进去埋了土。

    冷风幽幽,厢竹劝着姜零染回去,却忽然听到外面乱了起来,隐约伴随着文叔大声呵斥谁的声音。

    厢竹担心是孟致沛来了,忙出去看,片刻折回:“不知哪里来的人,一日要登门五六次,执意要买咱们这庄子。文叔把人轰走了。”

    姜零染听了道:“上次万夫人来是不是说她的庄子被人买去了”

    厢竹点头。

    姜零染道:“当年母亲给我买了这儿的庄子,万夫人为了让千千成亲后也能与我作伴,所以也在这附近买了庄子。为什么临到千千适嫁之龄,万夫人反倒把庄子给卖了”

    厢竹一时想不出原因,玩笑道:“总不会是缺银子使吧”

    梨子婶想起一事,道:“自年后,这宝山下许多庄子都被人买去了。”

    姜零染疑惑道:“谁买的”

    “我!”

    乍然一道男声在墙头上响起。

    姜零染惊了下,循声望去,却看到本无人的墙头上不知何时蹲着一名男子。

    男子着银白色绣云锦对襟长袍,银簪束发,轮廓俊朗,五官分明,一双眼睛明亮又专注。

    此刻蹲在墙头上,身上的银白袍子同屋檐上的积雪一起被日光折射,竟是光芒万丈。

    姜零染讶然低喃:“燕柒”

    燕是大庸的国姓。

    而这燕柒身份更为特殊,是皇上的儿子,却未入皇家宗谱玉蝶。

    深受皇上宠爱,却厌恶皇室一切。

    十三岁承母家商行祖业,如今已是将祖业壮大几十倍,实属大庸国内最有钱的主儿。

    燕柒看着院子里的姑娘,月白色青竹斗篷,宽大的风帽盖下来,只隐约瞧见小半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以及比樱粉色还要浅淡些的唇瓣。

    被自己的声音惊到,她倏的抬头看过来,瞪得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诧,有点像云痴那只时常




第二十八章 毒妇
    燕柒拧眉看她片刻,费解道:“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要坐地起价。为什么非要我等一个月”

    除非宝山塌了,否则让他耽搁一个月开工,基本没可能。

    姜零染面对燕柒这样的人,言辞加了几倍的小心。

    她本无意说出自己的私事,但他这般紧追不放,她若不给理由,怕是难以说服他了。

    “我名下只有这一处庄子可供我容身。一月后我兄长回来,我立刻搬走。”说着直视着他的双眼,真诚道:“届时,地契双手奉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燕柒来,打乱了她整盘的计划。

    若顺从与他,即刻从庄子上搬走,那势必要重新购买房产。没和离,没分家,却单独居住,实实在在就是个离经叛道之人。

    怕也不用等平肃侯府和姜家大房恶意去编排她,前世的谩骂指摘便能再一次切身体会了。

    若不顺从他...姜零染心下叹气,连皇上都宠着的人,她如何敢与之抗衡

    如今只能迂回着来,尽量拖延一下时间了。

    这叫什么理由燕柒拧着眉,有些头疼的看着她:“你...你叫什么名儿你哪家的!”

    连皇上都能面见的人家儿,会没地方住!

    燕柒觉得她在骗他。

    姜零染低声道:“姜家,行四。”

    姜四!燕柒一怔。

    原来她就是最近以凄惨遭遇赚足了痴男怨女眼泪的平肃侯夫人。

    燕柒更头疼了,换个男人来,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卖。

    可眼前是个柔弱凄苦的姑娘,威逼不得,利诱不得,就连重话也难说出口。

    燕柒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可眼下面对着她却觉得无从下手。

    烦闷的“啧”了声,不经意瞥见了院子里新栽的枫树,摇头失笑,倒是位心大的主儿,夫君都成别人的了,她还有心思栽花种树呢。

    想起这几天听到的传言,他作为个风流男人不免也痛心她的遭遇。

    “你就算是与你夫君吵架,也可以回姜家住,哪里就成了没处落脚”

    “再者说,这庄子虽清净,但山上多得是猛虎野兽,你就不怕闯进庄子里一只”说着想起了庄子外那个带刀的门房。

    猛虎遇到他,估计也够呛。

    再想到连续几次的败绩,心生郁闷,话也不那么委婉了:“你这么住下去,就不怕侯府换了女主人”

    姜零染听他说出第一句话,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合着他多管闲事的毛病现在就有了

    待他说完,已是忍不住的着了恼,也不愿接他的话,只道:“若公子等不了一个月,那我就不卖了。”说着屈膝福礼:“身体不适,公子自便。”

    燕柒看她走,凉凉哼笑道:“你确定要为个庄子得罪我!”

    姜零染脚下一顿,转身看他。

    他虽时时在笑,但周身的锐利也是并存的。

    一旦收了笑,这锐利便加强数倍,让人怯于对抗。

    她亦不敢对抗,恭敬垂眼,目光正好落在他腰间的一块六角墨玉牌上,玉牌下坠着猩红色的穗子,在他这身冷肃锐利中,这抹红算是唯一的敦厚之色。

    若不是前世知晓他的为人,她此刻绝对会被他的话所震慑。

    “我相信,公子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必不会为难一个无所安居的可怜人。”

    燕柒看着她的背影,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真真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燕柒的大掌柜兼好友隋风叼着根枯黄了的狗尾巴草等在墙外,看他一脸丧气的跳出来,忍笑道:“被人轰出来了早就告诉你这方法不行。”哪有找人谈买卖,翻墙越院去的主家没放狗咬就已经算是



第二十九章 泼粪
    姜零染品着口腔里的血腥味,听着渐远的温柔安抚,行尸走肉般的来到湖边,涟漪早已散尽,湖面光滑如镜——她记不清荷包掉下去的位置。

    正绝望的想随荷包一起沉下去的时候,就听“嘭”一声响,伴随着高溅的水花。

    片刻从水里钻出一人。

    那人抹了把脸,浮在水里抬手一抛:“接着!”

    姜零染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正是她的荷包。

    燕柒爬上岸,拧着衣摆上的水,看她一眼,不带嘲讽意味的骂她:“怎么蠢成这样”

    她强忍的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瞪着他吼道:“你说什么!”

    燕柒“呵”的一声就乐了:“这才有点气势嘛!”说着向她走了两步,低头睇着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下次再敢有人招你,你就用瞪我的样子瞪她,保准吓得她屁滚尿流!”

    顿了顿,斜着孟致沛离开的方向,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蕴着锋利味道的眉头轻轻一挑,冰凉道:“若不管用,直接宰了。”看她眼底震颤明显受了惊,他眼睛一弯,瞬间换了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调侃道:“你那混账夫君总不会为了个妾杀你吧”

    姜零染愣愣的看着他,度着他的话,心口砰砰直跳,血液都沸腾了。

    现在想想,当时她会用匕首刺死孟致沛,除了她恨极了孟致沛,也有燕柒教她的缘故在。

    不然单用毒也足够了。

    厢竹轻轻推了推姜零染:“姑娘,您怎么了”

    姜零染回神,记忆从那张沾满了水,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不畏惧的脸上抽离。

    摇了摇头:“没事,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厢竹道:“您还没说呢,为什么燕柒是个好人”

    姜零染道:“大庸国内每次发生的灾情,捐银最多的就是他。他必是一位悲天悯人的好人。”

    厢竹没留意过这些事情,但姜零染说他是好人,那必然是好人的了。

    姜零染道:“你去让文叔打听打听,燕柒为什么在附近买庄子。”

    厢竹应声去了。

    文叔打听回来说燕柒要在这宝山下盖一座集酒楼,茶馆,赌坊,花楼,汤浴的消金窟。

    且他们这庄子就在燕柒圈地的正中央。

    想绕都绕不开。

    姜零染皱眉。

    青玉胆子小,唯恐姜零染没处去就回了平肃侯府,再受什么磋磨,担忧道:“要不,咱们去客栈”

    厢竹嗔她一眼:“别胡说。”

    她们若去了客栈,那成什么样子了

    姜零染道:“给姜婉瑜的添妆准备了什么”

    厢竹立刻就明白了姜零染的意思,若必须回城,那么姜家是比平肃侯府要好的去处。

    忙转身拿了礼单过来。

    姜零染看过后道:“再加两套金镶宝的头面,那一对儿葫芦白玉瓶也加上吧。”

    青玉听了道:“姑娘不是最喜欢那对儿瓶子怎么要给三姑娘”

    厢竹却明白姜零染的用意,有些心疼道:“已经是非常厚重的礼了。那对儿瓶子姑娘就自己留着吧。”

    姜零染摇头道:“葫芦玉瓶寓意平安。元诚伯世子体弱,她们看了这对儿瓶子会喜欢的。”

    这庄子没给姜婉瑜,郑明蕴不定怎么恼怒呢,若是礼再不厚点,回去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看二人一脸的丧气,姜零染笑了笑:“不过是些身外物,我从不来不在意的。”

    厢竹点头去准备,心里却暗骂燕柒害人不浅。

    姜零染吩咐青玉去给文叔传话,下次若是燕柒再来,务必好生接待。

    晚间又落了雪,姜零染忧心姜霁。

    他收到信定然是日夜兼程的赶路,风霜侵体,也不知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平肃侯府里,瞿莲从孟致沛的屋子里出来,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忙拢紧了衣服悄步离开了。

    若等到明早离开,老侯夫人必定会赏她一碗“补汤”,那她就别想怀孕了。

    孟致沛睡得极不安稳,夜半醒来再无睡意。

    烦躁的翻了翻身,看到了被瞿莲扔到床榻角落里的姜



第三十章 仗杀
    零染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是清冷淡漠:“侯爷若没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这几日是孟致沛过得最憋闷的几日,为了结束这种日子,他不得不纡尊降贵的来接她,可她竟敢蹬鼻子上脸!

    对着这张冷脸,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但想到府门口那一滩粪水,他到底是狠不下心走。

    深吸了口气,孟致沛压下盘桓在胸口的恶气,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怎么才肯跟我回去!”

    姜零染看着他,似笑非笑:“侯爷想请我回去”

    孟致沛被她这得意洋洋的神情气的心口做疼,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是,我来请你回去!”

    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零染唇角微勾,悠软的靠在了椅子里,微微偏头打量他,深邃的眸子在日光下反射出丝丝的冰凉。

    孟致沛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磨牙道:“姜零染,你到底回不回去!”

    “回!”

    孟致沛闻言大喜,忽觉她纵然做事欠妥帖,但到底还是识大体,懂分寸的,刚要说几句软话哄哄她,就听她紧接着道:“但我有个条件。”

    她在郑清仪一事上也算受了些委屈,孟致沛猜想她或许想要些金银弥补,大手一挥,慷慨道:“想要什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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